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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里東開著車,在機場的水泥公路上左拐右拐的,繞過大片的營房和倉庫,即便是經過指揮塔樓的時候,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載著陸寒直接去了12號機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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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戈氏及其支持者們所說的,在軍隊里,沒有人喜歡“枷鎖”一般政治機關,沒錯,陸寒有理由相信這種說法是正確的,它的真實性就像國內沒有哪個官員喜歡紀檢部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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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陸寒估計早就忍不住追問了,可他卻始終沒開過口,這種事情急不得的。試想,若是安德烈辦不成這件事或者說他不想辦這件事,那追問也是沒用的,若是他只是為了吊著自己,好到時候漫天要價,這時候多嘴去問,只能正合了他的心思。
    車子在12號機庫側門的遮雨棚下停住,陸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有一個身材不是很高,但是很壯碩的勤務兵大士站在門口,看到陸寒下車,大士笑了笑,單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陸先生,弗拉斯•加夫里洛維奇中校同志正在等您,請您跟我來。”
    公路是莫斯科經明斯克通往基輔方向的國家一號干線,這是甦聯最早修建的一條干線公路,始建于1933年,除了二戰結束後這條路重修過一遍之外,最近一次翻修還是在六五年的時候,到現在,路面已經不太平整了。
    陸寒不急,安德烈不急,倒是維塔利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從廠里挪用的公款不能拿在手里太長時間,若是僅靠他手里那點錢,他又覺得太少,所以,幾乎每隔一兩天,都要催促陸寒一番。
    不大的值班室里就像是剛燻過兔子,一層淡青色的煙霧漂浮在鐵皮的棚頂上,一盞帶圓平罩的燈泡從煙霧中垂下來,放著垂垂欲死的黃光。就在這盞燈的下面,五六個人圍著一張大方桌,正在打撲克,看桌上撲克牌擺放的樣子,應該是在玩“杜拉克”。
    大士將陸寒引到機庫最後底,從盤旋鐵梯直接上了二樓的值班室。大士把門拉開,陸寒才把一只腳伸進去,那撲面而來的刺鼻煙草味,就險些把他燻得背過氣去。
    就在三月份的最後兩天即將過去的時候,安德烈終于有了動作。
    最後,還必須要提到一個人,那就是如今的陸海軍總政治部主任阿列克謝•德米特里耶維奇•科濟切夫,如果說這一場風波里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估計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科濟切夫是個軍方的老政工了,他在軍隊里一輩子干的就是這個活,而他在陸海軍總政治部主任這個位子上,就相當于是甦聯軍方的第四把手,地位僅在國防部長、總參謀長和華約總司令之下,是實打實的實權人物。戈氏的軍隊國家化,實際上就是在砸他的飯碗,他要沒個反應才奇怪呢。更何況,科濟切夫盡管是在85年接任的這一職務,可他卻不是戈氏提拔上來的,他是其前任老葉皮謝夫去世之前,推薦上來的。兩人之間的密切關系,令科濟切夫在老葉皮謝夫去世後,全盤接手了他的政治關系和人脈網絡,因此,其絕不會給戈氏半點面子。
    可惜的是,安德烈似乎把這件事給忘了,如往常一樣,每天來老瓦連京家里報道,一天四次風雨不輟,只是對飛機的事情卻是絕口不提了。
    自從這個月中旬以來,《紅星報》所報道的內容開始變得不同尋常。包括維克多•格奧爾吉耶維奇•庫利科夫、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科爾杜諾夫、謝爾蓋•列昂尼德維奇•索科洛夫等在內的數位軍方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紛紛在該報上刊登文章,抨擊戈爾巴喬夫試圖推行的,所謂的“軍隊國家化、非政治化”改革預案。因紅場事件而被解職的索科洛夫甚至在文章中指名道姓的宣稱,戈爾巴喬夫對軍隊的非政治化改革,實際上是在暴露他甦聯叛徒的真面目。
    再者,當年由戈氏親自提拔,取代索科洛夫出任國防部長一職的德米特里•季莫費耶維奇•亞佐夫,其在軍方的威望明顯不足以服眾,否則的話,類似這些“噪音”,他應該能壓得下去,而不是讓它爆發出來。
    洛米斯克亞,莫斯科遠郊的一個小城,二戰期間,德軍中央集群曾經在這里設立過後勤補給站,戰後的1953年,莫斯科軍區在這里設立了如今的洛米斯克亞空軍機場。
    機場的入口處有警衛崗亭,兩名披著雨衣、背著槍的士兵守在隔離桿兩側,看到轎車過來,兩名士兵飛快的升起隔離桿,隨即向車子敬禮,目送它進入機場警備區——很明顯,安德烈是這里的常客。
    總之,如今的甦聯軍中可以說是亂成了一鍋粥,大批擔負著監察工作的政治委員們,人心惶惶,誰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將要何去何從,哪還有心思做好本職工作?而在另一面,那些類似安德烈這樣的軍官,則抱著別樣的心思,開始考慮為自己謀求利益的問題了。
    洛米斯克亞機場顯然不是用來停靠戰斗機的機場,成排的機庫都是大型的,有兩個機庫的外面,還停落著兩架安-12運輸機。
    “叫我弗拉夏,”大塊頭走到陸寒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同時單臂摟住他,給了他一個熊抱,這才大大咧咧的說道。
    日子就在這種無形的僵持中一天天過去,整個三月就在不知不覺里過去了一多半。
    “嘿,陸,”陸寒的眼楮還沒適應值班室里的光線呢,一個粗獷的聲音便大聲的打著招呼,不過這家伙估計有些不太確定,招呼完了,又補充了一句,“是嗎?”
    陸寒知道,所謂軍隊國家化、非政治化改革,就是要取消軍隊中的軍事委員制度,削弱軍隊中政治機關的地位,進而削弱甦聯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權。
    “對,我是陸寒,是弗拉斯•加夫里洛維奇中校嗎?”陸寒眯了眯眼楮,看向那個剛從方桌前站起來,正快步向走來的大塊頭,問道。
    自從與安德烈“開誠布公”的一番交談之後,陸寒開始了其第一次中甦邊貿的前期準備。這種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安德烈為他介紹弗拉斯•加夫里洛維奇中校,只要搞定這個人,他就打算請假回國。
    《紅星報》是甦聯國防部的機關報,可以說是軍方的輿論陣地,在這樣一份報紙上,出現大量對戈爾巴喬夫本人的抨擊性文章,其能夠說明的問題有很多。
    擅離職守是一種罪,貪污瀆職自然也是一種罪,但如果整個國家的人都在忙著擅離職守,都在忙著貪污瀆職的時候,這種所謂的罪也就無關緊要了。
    看完報紙內容的最後一行,陸寒揉了揉眼角,扭過頭去看車窗外的雨景。
    跟在大士的後面進了機庫,陸寒才發現這個機庫里竟然沒有飛機,只有成排成排的航空汽油桶。一輛加油車停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十幾個甦軍地勤正忙著將一個個汽油桶朝加油車旁邊送。
    雨中環繞著洛米斯克亞的廣袤樺樹林別樣青翠,只是車子行駛在林間的公路上,感覺著周圍氣氛似乎陰森森的。好在公路的支線在林地中不是很長,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在轉過了一道環道之後,路邊就驟然變得空曠,一道沿著公路設立的鐵絲網跳入眼瞼,而鐵絲網里面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影影綽綽的跑道和營房。
    車里,陸寒坐在後座上,聚精會神的翻看著手上一份報紙,這是今天才出版發行的《紅星報》。
    想想也是,如今才剛過六旬的亞佐夫還是年輕了,相比起那些歸他領導的老將們,其在軍中的資歷仍然太淺。看看他的簡歷,二戰結束之後,他還只是一個營級軍官,81年才晉升為大將,在黨\內僅僅只是一個中\央候補\委\員。相比起78年晉升為元帥的索科洛夫,他的資歷差不是一點半點,軍方的人脈也缺了不是半點。
    首先,這說明戈氏本人與軍方主導力量之間的矛盾,已經因此前削減軍方財政預算一事而變得難以調和,戈氏失去了,不,準確的說,是他離著掌控軍方這一最大暴力機器的目標更遠了。
    “謝謝,”陸寒笑了笑,心頭卻不免腹誹。看樣子安德烈是沒在這兒,否則的話,大士不會只提到弗拉斯中校。再想想,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今天過來見弗拉斯中校,鐵定是要談條件的,安德烈如果在這兒,弗拉斯就不太好說話了。
    其次,戈氏在甦共內部的領導地位恐怕也不怎麼穩當了,很明顯,在剛剛推出了縮減軍費開支這一項政策之後,還沒來得及消化吸收,平息方方面面的矛盾,立刻就又推出一項更加容易激化矛盾政策,如此倉促,如此迫不及待,這其中必然會有外部因素的逼迫。
    大雨仍舊宛如瓢潑般的下個不停,在三月里的莫斯科,這樣的天氣很少見,天上的烏雲如同鍋底一般密不透風,籠罩著天地間的一切——這是要出大變故啊。
    莫斯科人小轎車在公路上急駛,車窗外大雨傾盆,前方百十米之外的道路就看不清楚了,感覺像是在下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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