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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便道:“我有處地方需要用工,你不妨帶著孫女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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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自不會要相府的馬車相送,主僕二人徒步走了幾條街,靈兒才到一拐角處雇了個看起來老實忠厚的年輕馬夫。
靈兒氣憤道:“遇到惡主刁奴了。”遂把路上遭遇一一的說給沐晨風听,直把沐晨風嚇得心中連連後怕,若是近日面前之人有何不測,恐怕自己一死也難賠罪了。轉念又道:“那瑞王對你倒是客氣。”沐晨風最是清楚瑞王是何等冷漠之人,今日卻能親自過問此事,實在是難得。
忽一聲不高卻異常陰冷的聲音響起,“狗奴才!”靈兒已是被嚇得呆住,乍听這聲音,循聲望去,卻是那天天黑著張臉的瑞王。
俗話說色膽包天,剛才說話的那個濃眉大漢見靈兒如此可人,心中難耐,腆著一張肥臉欺步上前便欲去拉扯靈兒。其他幾位笑呵呵的在旁邊看笑話,眼見的靈兒躲閃不及便要被他拉住。這時一直呆立一邊的年輕車夫揮起手中鞭子便朝那大漢打去,只听“啪”一聲,那漢子的臉上已是明顯一道血印。
靈兒此時只是氣得七竅生煙,但是奈何面前這五六個男人,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是無論如何應付不了的。
清溪難得的點點頭道:“明白了,以後我會幫助小姐一起打點好醫館的事情。”
靈兒也不及解釋,只是囑咐清溪將那三人安排好了才罷。
靈兒听了睜開眼來,笑道:“醫館當然不是家,不久的將來我們的家暫且是衡王府,醫館是我們以後工作的地方。”
沐晨風此時正在醫館後院中閑逛,听僕人來報二小姐到了,便急急到前門迎接。卻看靈兒眾人此種情形,好在靈兒本人仍是完好。
且說靈兒自枯井洞穴回來之後心中對那姬謙更是無一絲好感,每日里除了關心醫館的籌備之事,便是閑下來仔細打點自己的嫁妝,相府中人皆是不願接觸。
靈兒卻不領情,冷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麼樣的主子才有什麼樣的奴才,”言語之間半點感激之情也無。
那漢子觸不及防,被砸個正著,頓時血流滿面,疼的“嗷嗷”直叫。
老人大喜,但轉念一想道:“可是我一個半截黃土埋身的人,又能做的了什麼.”
沐晨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道,‘我今日找你前來是讓你挑選一下所用之人,’說著便讓人帶上來十幾個人包括大夫和伙計。
靈兒這才忽而放松緊繃的神經,突覺周身皆是冰冷的,不由得打了寒顫。
清溪急忙去看那躺著之人,好在尚未傷及筋骨,勉強把人扶了起來。靈兒忙謝道:“謝謝壯士救命之恩。”
靈兒見狀有心避開不管,但是別的不說,就听那孩子的哭聲著實于心不忍。稍一猶豫,掀開車簾直接跳下馬車,清溪也急忙跟著下來,兩人前後朝人群走去。
靈兒心中不由一軟,向老人招手讓其過來,問道:“不知這位老人家可有家人的?”
車廂內,清溪見小姐閉目養神,忍不住問道:“小姐,您為醫館勞心勞力,是不是醫館以後就是我們的家?”靈兒一向對清溪和諾兒只說我們三是一家人,靈犀院便是我們的家,是以清溪自然的覺得自己和小姐是家人,小姐以後的家也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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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自是感恩戴德,這才帶著小孫女上得馬車,眾人耽擱了這半日才到達醫館。
靈兒到得近前本還在觀察發生了何事,忽見那死瘦子抬腳想踢人,情急之下揮起一拳便打在那人後心處。畢竟年紀小力氣不夠,只是比一般男子的巴掌拍的重些罷了。那人背後受敵,腿腳倒是停住了,不由得轉過臉來竟然看到個仙女一樣的女子站在身後,一時呆住。
沐晨風問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瑞王已是早已看到靈兒,本不欲親自管這閑事,剛才見她一副著急恐慌的樣子心中竟是莫名的憐惜,不覺已出面喝止家丁行凶。此時瑞王也不說話,冷臉轉身走回轎子。
老人苦笑一聲:“老家瘟疫,家人全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老頭子帶著小孫女逃了出來。”
那老人也過來幫忙,將馬車趕過來,幫著把人扶上馬車,這才抱起地上的小孫子連連的說到:“謝謝好人!”見靈兒和清溪上得馬車,車夫勉強撐著尚能趕車,祖孫倆這才退到路邊。
那車夫一臉無奈的看著靈兒,用手指著前方示意。靈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好像幾個穿著打扮貌似官宦之家家丁一樣的男子正團團圍在一起,听聲音夾雜著嗤笑聲和求饒聲以及孩子的哭聲。
靈兒心知此時即便自己想走也沒那麼容易,倒鎮定了下來,冷眼掃了一遍那幾人,“你們也不問問姑娘我是何來歷,就敢滿嘴的不干不淨,不怕被人舌頭割了喂狗?”
眼前情勢更加復雜,幾個惡奴即刻轉身要來抓靈兒。
靈兒見那老人衣衫襤褸哪里能御風寒,懷中小孫女鼻涕眼淚糊的滿臉,但稍稍細看也生得圓圓臉蛋甚是可愛。此時小女孩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看著靈兒,眼淚還未干,卻小嘴一咧,笑得燦爛。
清溪奇怪的問道:“為什麼暫且是衡王府,難道小姐成親之後不是要和衡王白頭偕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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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見這幾人是瑞王府的,心中更是無限鄙視與氣憤,冷眼看向那一身白色衣衫,迎風而立的瑞王。
醫館的房屋已然選定,沐晨風又應靈兒的要求物色一個做官坐堂郎中和六個伙計。這日尋音樓來人捎信“小姐所需之人我家少主已經找到,請小姐到郊外醫館處挑選。”
靈兒心道:“為何不在京城之內,而是跑了那麼大老遠的醫館,也不怕費事。”想罷,便由諾兒伺候著換了身出門的衣裳,一件淡紫色箭袖及膝短裙,柔軟保暖的羊皮長靴。頭發本只由黃色絲帶纏繞,諾兒嫌太素了點,又取來兩支紫玉琉璃百合花瓣式樣的發簪插上。如此搗飭一番後,靈兒便去王氏處道“自己要出去挑選幾樣心儀的布料做衣裳”,這理由倒是充分,王氏贊同之後,方才攜清溪出了門去。
靈兒看了看,只和三個大夫聊了一下,最終留下一位家中世代行醫的李大夫,和六個看起來精明能干的伙計。現在萬事俱備,只需選個吉利的日子開張即可。
那群人中有個生得五大三粗的濃眉漢子咧嘴淫笑道:“要不我們不欺負那小老兒,來陪小娘子你玩玩?”
那幾個人看靈兒這氣勢,倒一時被鎮住了。旁邊的清溪也跟著道:“若是我家小姐少一根汗毛,估計你們這幾個就是碎尸萬段都不足以贖罪。”
清溪在旁邊急道:“你快上來吧,讓你來,自然有用你的地方。”
看得靈兒胃里一陣作嘔,嘴角一撇,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老弱幼兒,你們這群人真是**不如。”
靈兒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哪天我討厭衡王了,或者是衡王討厭我了,那樣我們倆就會分開。所以我必須有自己的事情做,這樣即便以後離開衡王府,我們三也不會餓死。”
車廂內主僕兩人東拉西扯,其樂融融,不覺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靈兒忙掀開窗簾問道:“何事?”
那大漢此時哪里肯依,想必他是幾人之中的頭頭,眾人見他惱怒,齊齊的朝年輕的車夫圍將過來,雙拳難敵四腳。況那車夫本也不會甚武功,剛才不過是一時氣不過他們欺負一弱女子才出手相救,此時被圍攻,只幾個回合便被打倒在地。
那車夫也是個憨厚之人,雖然受了這番苦,卻強撐著笑道:“姑娘不必客氣,能保姑娘平安,我受這點傷也值了。”听了這番話,把靈兒感動的無可無不可的,來這世多被人陷害,竟是忘記了還有好人一說。
靈兒在旁邊干著急幫不上忙,想跑又覺得這實不是正人君子所為,急中生智一眼瞅見旁邊有塊石頭,奔過去搬了過來,趁著他們在混戰,使出吃奶的勁狠狠的朝那胖漢子的頭上砸去。
原這幾個家丁正是瑞王府內的護院,仗著瑞王府的庇護,一直為非作歹,今日幾人又相約出來喝酒,喝醉了遇到那乞討的祖孫倆便隨意欺負玩耍。
此時清溪已上前將那老人和孩子扶起,老人感激道:“好心的姑娘你們快走,為我們祖孫倆的賤命不值得,不能連累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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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看著清溪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覺得很是可愛,但是心知清溪對自己確如家人般的親近。
此處並不是鬧市,是以來往行人不多。那幾個家丁正厚顏無恥的逗弄著一個老人,明顯的吃飽撐的沒事干拿老人做消遣。可憐那老人身邊的孩子方三歲左右的年紀,嚇得只是抱著老人的腿一個勁的啼哭。有一個留著兩撇山羊胡子的瘦猴看到孩子總是哭,嫌吵得慌,抬起一腳便要踢過去。
那幾個家丁忙忙的護著受傷的胖子離去,一時只剩下已是嚇得哭不出來的孩子和那個老淚縱橫的老人,以及已是滿身是血蜷縮在地的年輕車夫。
旁邊的家丁看到靈兒和清溪只是兩女子獨自外出,更是起勁,哄笑道:“侯四,這小娘子莫不是看上你了?”侯四雖然挨了靈兒一拳,但並不覺得疼,反而齜著一嘴大黃牙朝靈兒**的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