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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雪兒看其情形,心知對方心中輕視,又拿嫁入王府來壓自己,雖然心中著惱,面上卻強笑道:“姐姐是將要嫁入王府做正妃的人,以後便是當家主母,那王府一日游多少大事小情,此時在相府最宜保養著,若一日嫁了過去就是想偷個懶也無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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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放下茶水,道:“勞姨娘掛念,還是時不時的有些疼,也許是著了風寒,不妨事的,不知道姨娘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紅玉忙回道:“奴婢已是催促了幾次,趕制的師傅說這兩日便好,待小姐采好露水,奴婢便去取來。”
紅玉見小姐認真的樣子,不由口中得恭維道:“用了這樣的露水作為茶水飲用最是滋養皮膚,身體還會有種異于常人的清香,這樣的法子也只有我家小姐這樣聰慧的人才會想到,那些庸脂俗粉是決然不能和小姐相提並論的。”
衡王本自尷尬,听得靈兒此番編排沐晨風的話不由得莞爾一笑。
兩人正說著話,院內又漂來一個男聲,“二小姐改日也給我畫張像,一定要玉樹臨風,俊逸無雙的那種。”
姬冉听得王姨娘說完,轉眼望向母親,柳氏心中猶豫,“本已是老爺同意了的事情,如今再還回去真真可惜,可是眼下情形是否也由不得自己了。”便向王姨娘說道:“這是哪兒的話,豈有當了長姐的添妝購置嫁妝的道理,那幾箱東西你讓人快抬了回去,只是那珠鏈讓其好好收著,別辜負了冉兒的一番心意。”
不過又想那夏姨娘母女心知姬冉加害于自己,卻袖手不管,由不得感嘆人情冷漠,親情不再。
沐晨風忙忙揮手道:“不能吹。”哪里還來得及,話音未落,靈兒已經吹了一下。只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衡王與沐晨風身手敏捷飛身躲過。
沐晨風這才遞出手中之物,竟是一只玉簫。靈兒看到,好奇的把玩著,雖然自己不會吹簫,如今有了一個,學學也不錯。心里這樣想著,拿起來便要放于唇邊。
“姐姐好悠閑,”姬雪兒笑著走了過來行禮道。
姬冉坐于園中小亭之內,揀那陽光找到的地方坐著,迎著陽光不由得微微閉上了雙眼,享受這冬日難得的溫暖。
靈兒低下頭來繼續品茶,思其所說也是事情,良久方慢慢道:“此事父親大人知道嗎?”
靈兒這話說的王姨娘煞是糊涂,但是見其情形也不好細問,只得告辭出去,將這些一一告知了柳氏母女。
這時靈兒又接道:“不過姐姐前日送靈兒一串頗為珍貴的寶石珠鏈,靈兒很是喜歡,如今只有割愛,明日便讓人拿去外面當了,換些銀兩來好添置嫁妝。”
王姨娘唉聲道:“府內添置的十箱物件被大夫人命人搬去六箱。”
衡王接過一看,正是此時自己的樣子,一襲藍衫,背手而立,眉眼猶豫。便對靈兒道:“為何我是如此憂愁的樣子?”
王姨娘此時方沉下臉來道:“都怨姨娘辦事不利,今日正是來告訴二小姐,前兒個送過來的嫁妝單子不能作數,已是被人改了。”
王姨娘听靈兒如此說,由不得心中一番失望,原以為其可以替自己制制那柳氏,竟是沒料到眼前這番情形。
姬冉得意笑道:“就你貧嘴,前日做的玫瑰脂粉可曾好了,萬不能耽誤大婚之日所用。”
沐晨風道:“你也不必謝我,我若有這樣的珍寶,定是自己留著玩了,這是我爹為了謝你上次醫治好了我娘,托我特意送你的禮物。”原巡音樓樓主沐雷沐老爺外出辦事數月,回來發現自己的夫人病愈,听得乃是相府二小姐所救治,心中感激之情難以言表,特拿出此蕭作為謝禮。
已至窗前的沐晨風打趣道:“有外人在,你們倆多少顧及點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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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王看靈兒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樣,心中甚為明朗,輕道:“心兒有事,府中的事情自有下人們去辦,不用我親自操勞。”
姬冉听得姬雪兒一席話,頓覺其話中有話,不禁呆在原地,心驚膽顫起來。遂待得姬雪兒走遠,便急急的向柳氏房內走去。
乍听得送禮,靈兒頓時來了興致,忙道:“快快把禮物拿出來,好話自有你听的。”
紅玉听罷,告了退,忙忙的將東西送回屋內便去取脂粉。
衡王雖是滿心奇怪,但他也是習慣了靈兒的奇思妙想,回道:“大婚當日給你。”
靈兒奇道:“這是為何?”
靈兒道:“那是最好,這個送給你,”說完將面前自己剛畫的素描遞給了衡王。
衡王見被其猜中,也不辯解,只道:“你若還缺些什麼,只管說了,我好差人去辦。”
靈兒已是呆立原地,待回過神來,忙忙的細看手中玉簫。沐晨風噓道:“還好我和王爺命大,否則今日定是凶多吉少。”
眼見得幾日後便是大婚,靈兒安心呆在靈犀院中,把自己的嫁衣、首飾一應必需的物件仔細的檢查了。又讓清溪找來之前王姨娘送來的嫁妝單子核對了一番,見主要是將衡王府送來的聘禮並自己母親的嫁妝,外相府出銀子買的十箱金銀細軟。作為一國的宰相,竟是寒酸到如此地步,置辦的這些東西只能是用來掩人耳目罷了。靈兒也不介意,嫁妝多少對她來說實在沒什麼實質性意義。忙活半天,本來覺得很繁雜的事情,沒想到半日便解決了,心中松快,倚在床邊看拿起本書來解悶。
一會諾兒來報道:“小姐,王姨娘來了。”
姬雪兒听此言,只當是嘲笑她們姐妹倆庶出不能嫁得王侯將相,冷聲道:“姐姐說的是,姐姐向來勤謹,不僅自己的事情思慮的周到,對姐妹們也是照顧的很,譬如姐姐昨日送二姐姐的寶石珠鏈,她便喜歡的緊,听說整日里把玩著。”
靈兒過不得理他,喜道:“這玉簫竟是如此神奇,多謝,以後我也有個防身的家伙了。”
王姨娘直道:“前日里相爺提過大小姐為相府嫡出的長女,凡事不能委屈了她,可先著點。”
這日難得的好天氣,清晨依冉園內的相府大小姐姬冉打扮妥當,攜了自己的貼身丫鬟紅玉到花園里游玩並才急未及曬干了的露珠。
沐晨風白眼道:“本少主今日可是來送禮的,多少也說點好听的對我客氣點。”
衡王道:“此簫乃幾十年前江湖有名的百花仙子所有,今日老樓主送給你,也是緣分。”
靈兒听罷,會心一笑,心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起身來到書桌前,提起毛筆猶豫片刻正不知寫些什麼。這時正對著的窗口處,衡王仿若從天而降般落了下來。靈兒待看清來人,不由得笑道:“還以為是心兒來了,你今日怎麼有空,不用在府內安排婚宴嗎?”
靈兒冷哼一聲道:“誰不知道沐少主是萬花叢中過的主,至于有無片葉沾身就不得而知了。”
靈兒手中水杯忽地抖了一下,心道:“你終究對我母女無半點情分,什麼她是嫡出長女,那又置我娘和我與何地?”本其還不欲計較幾箱嫁妝,此時也不由得氣憤萬分,抬起頭來向王姨娘道:“你且去跟夫人及姐姐說,就說靈兒為幼,理應謙讓于大姐,那幾箱嫁妝就當靈兒送于姐姐了。”
王姨娘不意問題既然這麼輕易的解決了,忙忙的打發人將東西搬回去,又讓小丫頭到靈犀院將事情告知了靈兒。
姬冉又收集了一會,只覺胳膊累的酸痛,便道:“罷了,今日只要這些吧,你且把東西送回院子,趕緊的將玫瑰脂粉取回,我且在這亭子里休息一刻便也回去。”
靈兒撇嘴道:“這事你還是問自己好了,我這不過是寫實。”
那王姨娘隨著諾兒一徑的走了進來,行禮道:“听說二小姐頭疼,不知可好些了?”
姬冉睜開眼楮看著面前的人兒,只見其一身半舊的月白色棉衣裙,只有上面的亮粉色的褙子看著像是新做的,頭發上也只是幾只廉價的珠釵,心中輕視,也不動身子,只道:“我哪里悠閑哦,眼見大婚之日便將到了,嫁入皇家哪里敢馬虎半點,又不放心完全讓下人做,由不得自己勞煩許多。”
靈兒笑道:“一應物品都齊了,不必再勞煩你了,不過如果你不介意可否送我一個戒指?”不管怎樣,靈兒覺得還是需要一個戒指才有結婚的感覺,哪怕這個婚姻前途未知。
靈兒並不說話,只注目眼望向王姨娘。王姨娘見勢忙辯解道:“姨娘我現在雖掌管府中中饋,無奈那柳氏仍是相府主母,我自然做不得她的主,還望二小姐見諒。”
靈兒邊低頭揮毫,邊道:“當官就是好啊,凡事都有人代勞。不過你用不著管住心兒不準其到我靈犀院來,這幾日我自會好好呆著,你且放心。”
這番話說的姬冉很是受用,懶懶道:“姐姐我自然是勞累的命,閑著反而不自在了,不比你們姐妹倆整日里可以舒適的呆在自己的房里。”
正直初冬的天氣,陽光照在園中的花草樹木上,清亮亮的甚是讓人心曠神怡。姬冉此時正拿著個小小的碧玉龍紋杯揀花草葉子上的露水一滴滴的接入杯中,身後跟著的丫鬟紅玉懷里抱著個青花瓷的美人瓶,姬冉接滿了便放入那瓶中。
靈兒稍稍回過神來,道:“讓她進來吧。”自己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踱步到廳里喝茶。
靈兒和衡王皆是一副無語的表情,衡王朝靈兒皺眉笑笑,靈兒見狀道:“你這樣也挺好看。”
姬冉听得此言,由不得嘴角一抹陰冷,也不言語,心中卻是萬分欣喜。
姬雪兒又道:“只是姐姐送給二姐姐的珠鏈雪兒也好似曾在哪里見過,確是個稀罕物件,功用也自是與普通寶石不同,改日定向二姐姐討了仔細看看可是一樣的東西。”說完,也不等姬冉答話,躬身行禮道:“打擾姐姐半日,雪兒也該回去了,姐姐且再坐回,”說完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