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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風吹在人的臉上已是有些刺痛的感覺,尤其在這雲霧繚繞,常年見不得太陽的山里。
www.luanhen.com靈兒一襲大紅色的斗篷隨風飄灑,顯得她小小的身軀十分的瘦弱。諾兒幾次想上前勸小姐到山石後面躲一會再出來,可是看靈兒面容,大有一份決絕的表情。
沐晨風和白雲天靜靜的站在身後,三個人三雙眼楮皆齊齊的望向山崖處。若是今日敖戰沒有出現,那麼後果到底如何,誰也不敢預料。
時間一點點的溜走,從日出到得日中,再到日落,靈兒已是站得腿腳如兩根柱子般不能動彈。
“小姐,你先坐下歇歇,這里風大,若是凍出毛病來,可不是又要受罪。”
靈兒嘴角抽動,本想給諾兒一個微笑,可是終究是笑不出來。罷了,自己欠他們一條命,若是他們回來報復,自己只送給他們就是,何苦在此糾結。
“都回去吧,不等了。”靈兒揮了揮手,自己卻因腿疼的厲害而站不起身來。
沐晨風十分郁悶的收回目光,若是自己當時堅持即刻解決了那兩人,或許也沒有今天的麻煩,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轉過身來的沐晨風與白雲天同時將手伸到靈兒面前,皆欲將其攙扶起。看著面前的二人,靈兒轉悲為喜,“難得有你們這樣的好朋友,我是死而無憾了,你們也不必為我擔心,明日就回京城做自己的事情去,我橫豎欠他們的,就由他們索命好了。”
一語既出,驚得諾兒緊張的抓住小姐的衣袖叫道︰“若真是這樣,小姐何必放他們走。敖青之死與你何干,你殺老妖婆乃是替天行道,又與敖青何干?”
靈兒很是無奈的轉過臉去,敖青將死之時的那一抹微笑好似還在眼前浮現,自己是無論如何過不了心里這關,若是殺了敖戰再殺老妖婆,只怕這一輩子也走不出陰影了。
“讓幾位久等了。”
一聲幽幽的道歉從身後傳來。靈兒微微的松了口氣。他終于出現了,自己的賭注沒有下錯。一個輕快的轉身,使得身上的斗篷仿若片紅雲一般閃過眾人眼前。“敖伯父,你老人家終于信守承諾如約而至,只是......。”
敖戰懷里的人兒好似睡著一般,只是那張臉雖然一下子變得猙獰恐怖。但是大致輪廓仍然能認得出這是老妖婆。她果然氣數已盡,不過好在死在了自己兒子的懷中。也算是得了善終,比起碧海天宮的另幾位便是幾輩子修德了。
“熬伯父是打算將她帶走?”靈兒指了指敖戰懷里的人兒,口氣有點不太自然。
老妖婆曾經說過,若是要掃除碧海天宮的銀魂。就必須由自己和衡慶帝在她的主持之下一同安葬熾烈大帝的銀魂。如今她死了,那麼接下來自己還要在此處呆兩年,于情于理都必須將那二人安葬了方才心安。
“我娘臨終時留下了這個。她說姑娘你或許有用,你且看看。”敖戰說著遞給靈兒一個小小的錦盒。
靈兒接過來打開一看。這不是自己那顆夜明珠嗎?何時到了老婆子的手里?急忙伸手往衣袖里掏去,可是自己的那顆夜明珠明明還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姑娘手里的可是雌雄夜明珠?”白雲天見靈兒望著兩個珠子發呆,也好奇問道。
額?夜明珠還有雌雄之分?不過好像是听說過珍珠有雌雄的,母珍珠還可以生出許多小珍珠來。
至于自己手里的這兩顆珍珠是公是母就搞不清楚了,不過公母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倒是听家父提過,南海數年之前出的一對夫妻夜明珠最為闢邪,可使妖魔鬼怪望而卻步,攜帶這珠子久了,主人便可用信念指揮珠子,當年為了得到這樣的珠子,江湖上可是起過一陣子的血雨腥風。”
靈兒懷疑的看了看手里的兩顆珠子,有這麼邪乎嗎,跟了自己這麼久,也沒見到它做了啥特別的事情。看來江湖上也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都是些瞎跟風的主,還血雨腥風,真是被他們蠢哭了。隨手將兩夜明珠塞進袖子,拱手道︰“多謝敖伯父,.......,和你的母親。”
“靈兒姑娘不必客氣,我還要麻煩姑娘一件事情,你看我該將母親葬于何處最好?”
靈兒腦子飛速運轉,你娘死了問我葬哪里,這是什麼意思?哦,明白了,“敖伯父是打算將老宮主安葬于碧海天宮?如若這樣便隨你尋個風水絕佳的地方,我自然是沒有意見。”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敖戰仍然一臉詢問的望著靈兒。
額?難道自己說的哪里有不合適的地方?不能啊,都說了讓他隨便了,橫豎這里也是人家的地盤,自己也就是個後入者,說的難听點是雀佔鳩巢。
“若是按照碧海天宮的規矩,但凡老宮主去世,新繼位的宮主都要主持下葬儀式,及守靈三日,不知姑娘可曾听說?”敖戰見靈兒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只得一一解釋道。
靈兒頓時一頭的黑線,主持下葬儀式也就罷了,至于這守靈......。
沐晨風與白雲天不約而同的看了看靈兒,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看來這次是得自己解決了,就是個打下手的都沒有,哦,還有個諾兒。
”小姐,諾兒天生膽小,你也知道的,再說奴婢還要去照顧清溪,如今你事情也已經解決了,奴婢這就去了。”
看著諾兒倉惶逃走的背影,靈兒無奈的又望回沐晨風與白雲天,眼楮里的希冀與可憐,不信自己就不能博得那麼一點點同情心。
“本公子倒是可以為姑娘盡些綿薄之力。”白雲天到底沒有抵擋住靈兒的裝可憐攻勢。
好吧,一個人夠了,不過是壯壯膽子罷了,撐三晚上。也算是為敖青盡孝了。想到敖青,靈兒心里略微為自己做的事情找到些安慰,如果他在天有靈,或許會欣慰吧。
靈堂設在碧海天宮最大的議事大廳之中,因為如今已是無人在此辦公,所以顯得格外的安靜。除了門外守著的兩位負責香火的侍衛外,廳內靈兒默默的往盆里放紙錢。不管是心里是怎麼想的。悲傷的樣子還是要做出來。
敖戰靜靜的守著另一個火盆,抽抽噎噎,一直沒有停過。靈兒從來沒有想過敖戰這樣的大老粗既然會哭的這樣。看他那擦一把摸一把的形態,真是好笑。
不知不覺到了夜半時分,敖戰起身往外走去。
靈兒看了看身旁的白雲天,白雲天亦是回了靈兒一個微笑。笑得靈兒小心髒猛然跳了跳,從來沒有發現這家伙如此帥。所謂患難見真情。沐晨風那小子說不定正躲在房里睡大覺呢,真是個白眼狼。
靈兒心不在焉的將身邊的幾個男人一一對比了一番,完全忘記另兩位這些日子陪伴自己奔波勞累,而只把全部重心放在了白雲天身上。此刻覺得這人就好比救世主一般。就差跳起來抱著親一口,再大聲向世人宣布,我的最愛——白雲天。可見人都是目光狹隘的。尤其像靈兒這樣的姑娘。
“白公子,外面有人找。請你出去一趟。”
白雲天愣怔了一會,又不自禁的看了看靈兒挽留的目光,“我去去就回,這里有人在外面守著,你不必太過擔心。”
剛才還歡呼白雲天你最可愛的人現在如泄了氣的皮球,頓時癟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白雲天隨著侍衛出去了。大廳也隨即更加陰冷起來,若是放在往日,諾兒都會送衣服過來,可是那丫頭今日連個影子都沒有。
靈兒開始默念‘阿彌陀佛,南海觀世音......,”試圖想讓自己的內心安靜下來,可是越是如此,越是有種想抬頭看看棺材的沖動。黑檀木的棺材,足足有一人多高,要十六個壯年男子才能抬得動。棺蓋又是用一尺長的鐵定固定了的,一定不會發生詐尸的現象,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醫生,怎麼自己嚇唬自己起來。
如此亂七八糟的東想西想,就是不能不想面前的東西,靈兒便將手里的紙錢多放了幾張進火盆,試圖用錢來賄賂一下死人。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低垂的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好秀氣的一雙鞋,鞋面上鮮艷的牡丹開的正盛。
靈兒只覺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額頭上的汗珠開始一點點滴落,手也不由自主的抖起來。
沒有鬼,不要怕,沒有鬼,一定是他們故意變著法子嚇唬自己的。
“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嗎?”一個溫柔的女聲。
靈兒慢慢的抬起頭來,面前一個身穿大紅色嫁衣,頭戴鳳冠的嬌俏女子正含羞帶怯的望著自己,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厲鬼模樣。
靈兒傻了,這深更半夜的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女子,可是再仔細看了一會,便發現其中蹊蹺,看起身高與外形與那老妖婆頗有幾分相似。莫非是那婆子靈魂脫殼,來向自己道別了?那這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鬼啊!
“我一生的心血都在這處人間仙境,不想被你數月就毀的干淨,你實在是我命理的天煞孤星,走吧,陪我去見青兒,他還在那頭等著你呢。”紅衣女子說著便柔柔的伸出手來。
靈兒開始覺得神智有點模糊,但是靈魂更深處仍然有個聲音在向自己呼喚,別跟她走,別跟她走!
“你走吧,你這世作孽太多,我也不過是替天行道,毀了這魔窟方能助你免受閻王爺的煉獄之苦。”
“哦?”紅衣女子臉上一抹淒美的笑容。
“靈兒姑娘,我在那邊過的好苦,你為何不肯過來陪我,你快來吧!”
剛恢復了一點神智的靈兒突然听到了敖青的聲音,再向這紅衣女子看去,只見敖青一臉燦然的微笑從其身後現出身來,仍是那樣的溫和,永遠對自己露出會心的笑顏。
“敖青,你回來了!”靈兒高興的伸出手去。
只這一瞬間,面前的紅衣女子和敖青全不見了,靈兒看到的仍是那個老妖婆丑陋的臉。她一身壽衣,好似剛從棺材里起來,正得意洋洋的看著靈兒,“丫頭,隨我去地府見青兒吧。”
靈兒還想尖叫,但是眼前一黑便沒有了知覺。
“小姐,你醒醒,小姐。”
靈兒從昏睡中醒來,看到諾兒一臉的驚恐,伸出手來想抓住自己,幾次嘗試都沒有成功。
靈兒下意識的伸手過去,冰冷的黑色棺木一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啊!”驚悚和恐懼一下子全部席卷而來,自己難道真的已經死去了,這是在哪里,詐尸嗎?
“出來吧。”話音剛落,沐晨風已是將靈兒平穩的放在了地上。
靈兒一臉恐懼的望著沐晨風,手卻怎麼也不敢放開,深怕一松手又只剩下自己了。
“我就知道他們在搗鬼,借尸還魂的說法你們大概都听說過,但是借活人的尸體還魂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老妖婆這次詐死恐怕是早有預謀。”沐晨風嫌惡的看了看躺在腳邊的尸體。
靈兒這才注意到老妖婆果然躺在自己腳下,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變成自己躺棺材里,而她又出來了?真是滿頭的霧水,她不由得盯著沐晨風想問個究竟。
“敖戰良心發現,臨陣脫逃,所以你才僥幸保住小命,若是他們母子聯手,只怕我和沐少主都不是對手。”白雲天很有點後悔剛才自己一時大意,輕易就離開靈堂,讓靈兒獨自一人受如此大的驚嚇。
敖戰呢?靈兒無意識的往門外望去,一瞬間好似看到一個人臉從門邊消失,想要追出去,最終也沒動。
老妖婆的尸體又被放回了棺材,這次她終于徹底的離開了這個她無比留戀的人間,而靈兒也終于得以安心。
下葬那天,靈兒一直注意到遠處的峭壁上有一個人的身影,待得眾人散去,她才慢慢走了過去。
“敖伯父,謝謝您的相救,沒有您提醒沐晨風與白雲天,只怕我......。”
敖戰抬手示意靈兒不必再說下去,瀟瀟秋風,一抹黑色的背影漸漸遠去。靈兒看得出神,這一生注定要欠這對父子的人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