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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這是怎麼說的,好好的一個人出去,既弄得滿身是傷的回來,這皇上回來,奴婢可怎麼交代呢?”琴兒急得差點哭出聲來,瞅著主子連走路都有點困難了,也不知道傷在哪里,忙讓人取了水來,服侍著先換了衣裳,擦洗一遍,扶著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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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怨你這事,都是我自己貪玩,失足滑倒所致,也不用讓太醫看了,我且躺躺明日便好,讓她們都下去吧,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不要驚動了他人。”靈兒囑咐完這些,累的閉上眼楮直喘粗氣。
琴兒便吩咐小宮女們都在二門外候著,隨時听候召喚,自己便立于床頭,仔細照應著。一會試試是不是發燒,一會問問是否口渴,十分的周到盡心。好在靈兒體質好,一夜睡的雖不是十分踏實,但身體倒是無恙。第二日直至午時才緩緩醒轉,活動了一下腿腳,又全和往常無異。
琴兒這才放下心來,取來一碗米粥就在床前給其喂了下去,硬是攔著不給下床,讓其務必再休息一日方可。
靈兒也覺著還是躺著的好,畢竟這麼快就活蹦亂跳的也太過刺眼,可是一想到死去的雲妃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這一劫不知要如何善終。是以,雖是躺著,只見其翻來覆去的不得安寧。
琴兒是何等精明之人,她久混跡于皇室,練就了一身的察言觀色的本事。見靈兒這般,百思不得其解,便試探著道︰“貴人以後還是少只身逛去的好,說來也奇怪,若是算上您這一件,昨兒個宮里算是有兩件不詳之事。”
靈兒頓時來了精神,兩件不詳的事情?那另一件又是什麼?“說來听听,莫不是也有嬪妃摔跤將頭臉磕破了,這確是不詳,不知往後可會留下疤痕的。”說著便裝十分痛心的去撫摸自己受傷的臉頰。
“受傷在哪里奴婢並不知道。只是今日去太醫院給您拿藥的時候听人提起雲妃娘娘也好似昨日摔傷了,趕著找人去看呢,李子夫並一眾老太醫都去了,看來是傷的不輕。”琴兒一邊說著。一邊拿眼楮瞅著靈兒表情變化。
靈兒先是一番愕然,心道莫不是沐晨風那一刀刺的並不是很深,尚未要了雲妃的命?若是如此,也難怪他們還沒有騰出手來對付自己。若真是這樣,自己倒不如及早脫身。橫豎繼續呆在這個皇宮是萬萬沒有好果子吃的。而且現在沒有寧貽衡守著,想逃還是比較容易的,難就難在要如何安排幾個宮女,尤其是琴兒。
“奴婢真是多嘴,沒事說這些勞神子做什麼,看把貴人嚇住了,請貴人責罰。”
靈兒轉而道︰“琴兒,你原是哪個宮里的宮女,我求了人將你送回去如何?”
琴兒大驚失色,慌忙跪下叩頭求饒。要知道。在宮里被主子趕走,那是極為嚴重的事情,外面的人不知道,只當這宮女做了對不住主子抑或有失體統的事情,誰還敢要。
“你別慌著謝罪,你心思細膩,伺候的也周到,全找不出毛病來的,我這也是為你著想,皇宮終究不是我應該來的地方。”
琴兒站起身來。方此時才意識到,眼前是這位新主子要走了。她們雖相處時日不多,但是彼此的心地為人都是明白的,心里不由得隱隱的難過。忍不住低低啜泣起來。
“你扶我起來梳洗更衣,我要去見太上皇。”
琴兒見主子說話已經坐起身來,便急忙上前扶著坐到梳妝台前。靈兒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面色如玉,眉目如畫,越發的美麗不可方物。選了一身月白緞子的衣裙。仍是一支碧玉簪子纏發。趁琴兒出去的空襲將‘嗜血’放在袖間,剛收拾完,琴兒便進來了。
“我去向太上皇老人家求個人情,若是能放你們出了我宮里也是你們的造化,當此時這也是我們奴僕一場最後的情分了。”
一句話說的琴兒等一眾宮女哭的抽抽噎噎好不傷心,更加舍不得眼前的小主子離去。
“什麼人到此,這里是養頤殿,也是你隨便來的地方?”小路子圍著眼前這個女子晃悠了一圈,嘴上滿是輕薄。他如今在宮里那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就是皇上,有時也得給他幾分顏面。但是這個女子身上卻又一股不可小覷的傲然,雖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自有一股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勢。讓小路子原先還不屑一顧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敬意。
靈兒方此時才冷哼一聲道,“我是皇上剛封的新貴人,有事要求見太上皇,勞煩公公代為通稟一聲。”說話間從袖間掏出個東西遞了過去。
小路子接過來一看,臉上笑的立時如滾了豬油膏一般油光錚亮,打著哈哈就進去稟告了。靈兒收拾了一下心情,是死是活,便看自己了。
“參見太上皇。”靈兒說的簡短而又斷然,說完並不等上面發話,便直接站了起來。
軒文帝並不說話,只坐于上首靜靜的注視著下面這個小小的人兒。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是個明艷活潑的女子,好似一陣清風悄悄吹入皇室。那時他很是贊揚自己皇兒的眼光,得妻如此,實乃人生一大樂事。再見她時,她謹慎而機警,舉手投足儼然大家風範,他仍然很欣賞。如今見她時,她是如此的淒絕與美麗,讓人深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然這種種到底是因何而起?軒文帝微微低下了眉眼。
“你殺了雲妃?”聲音不大,卻極有穿透力,在這空蕩蕩的大殿里更顯得如一把利刃般直刺人心最軟弱的地方。
“靈兒素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雲妃到底是因殺人而送命也算是罪有應得,但,她並非我殺。我也並不願呆此是非之地,今日有一個雲妃娘娘,明日不知還會是何人,請太上皇念及昔日情分,放我離宮。”
軒文帝猛然間抬起頭來,眼里滿是震驚與猜疑,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她不願意在宮里。一代皇後。母儀天下。雖然他知道皇兒不會無視他的意見,但是若其堅持,他亦是很難左右其立後的決定,屆時少不得一場駭然大波。也許這只是她的權宜之策。緩兵之計?軒文帝嘴角一抹嘲諷,眼楮里一絲狡黠閃過,“皇上如今南下監理治水,你身為嬪妃,理應安分守己。為皇上祈福,為我大周百姓祈福,而你卻干出這等因妒生恨的事情來,如何能輕饒了你。”
靈兒忖度著這話里到底幾分真幾分假,自己還有無反轉的余地。此時不免有點後悔過來與其理論,若是想干干淨淨走出這皇宮,好似並沒有自己想的簡單。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老人家,他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會放過一個的主。那手上不知有多少條孤魂,而自己憑什麼和他斗?
“罷了。要殺要刮悉听尊便,只是我婉秀居里的幾個宮女還請您手下留情,她們伺候我也不過數日,即便我昔日的身份也未必知曉。若是因為我而害了她們,我實在是于心不忍。”靈兒說話間掏出了‘嗜血’往脖子上架去。與其讓他們抓住了投進監獄一點點折磨致死,不如自己來個痛快的。
衡慶帝一雙渾濁的老眼目光炯炯望著下方,眼楮里的諷刺意味愈加的濃了,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架勢。“你當真願意為了幾個不相干的宮女而死?”
“不願意,只是我既然非死不可,為什麼不能臨死之前做件善事。”
“你是想讓她們給你通風報信吧。想挑撥起我與皇兒之間的矛盾,禍害的我大周皇室不得安寧。”
靈兒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是把自己當成了姬謙,自己就代表著兩家人的矛盾與斗爭。這實在是可笑。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太上皇,你老人家也有幼稚的時候,你當我是誰?是那姬謙的女兒?而我也只不過當他是我母親的夫君罷了,至于你們老一輩之間的斗爭。我實在不想參與進去,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朗朗乾坤,皎皎日月,吾心可鑒。”
一時四目相望,電閃火石,說的是各自的心思,透露的也是各自的心思。
“你可以出宮了。”軒文帝大手一揚,聲若洪鐘,不絕于耳。
靈兒不可思議的望著上首的那位,有種恍若隔世之感,手里的‘嗜血’也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
“就當報答你昔日救了寡人一命,寡人並不是你心里那種十惡不赦的人,放心去吧,大周山好水好,任你踏遍萬水千山,但是只有一處,你永世不得進入。”
靈兒愣怔了一瞬間,驀然領悟過來,拱手激動道,“靈兒明白,再不會踏入皇宮一步,謝太上皇恩典。”說完,忙不迭的便要轉手離去。
“慢著,就這麼輕易的就走了?”
靈兒腳步頓住,難道他反悔了?此時恨不得有對翅膀,即刻飛將出去,生與死實乃一瞬間的事情,心里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靈兒這廂正自思量,軒文帝于身後幽幽一句,“能否再喊寡人一聲父皇?”
全沒想到會是如此一個結局,靈兒轉過身來望著上首的老人,一股暖意劃過心頭,若是他不是皇上,或許有這樣一位父親也未嘗不可,“女兒拜別父親。”靈兒屈膝下跪,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一別經年,不知還有再相逢的機會嗎?不覺生出來些惜別之情。
走出皇宮,已是正午時分,秋日的太陽此時也散發出它最耀眼的光芒。靈兒回過頭來望向宮門之上的龍首,那上面的琉璃瓦反射過來的光芒刺的她眼楮有些痛,讓她忍不住揉了揉眼楮。
“莫不是還想回去?”沐晨風從身後緩緩走來,仍是那樣的調侃語氣,不失了他尋音樓少主紈褲一世的身份。
死里逃生,靈兒雀躍的心情恨不得要和全天下的人分享,然此時再沒有比見到此人更為合適的里。轉過身來,一個不防,沐晨風正挨著她站著,抱住眼前的大帥哥,一個香吻送上,“沐大哥,我重獲自由了!”
沐晨風被靈兒這番舉動嚇得三魂走了六魄,見這丫頭還在撒歡兒的又跳又笑,忙一把抓住帶上馬去。一路飛奔而去,靈兒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分享自己的快樂,哪里顧及得了其他。然沐晨風唯恐被人發現自己帶了個瘋丫頭,便信馬由韁,飛奔出城,不知過了多久,馬兒實在累了,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靈兒躺在草地上,以手做枕,望著上面藍藍的天空,朵朵白雲悠然飄過,說不盡的愜意舒適。“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原先歡悅的心境不由得低沉下來,直過了許久才慢慢坐起身來。身旁的沐晨風盤膝而坐,好似在看著夕陽深思,又似在等靈兒說話。
“沐大哥,這次死里逃生,要多謝你。”靈兒幽幽一句,說不盡的心頭感慨。
沐晨風嘴角生出一絲笑意,伸手拈去粘在靈兒發鬢之上的枯草,“你竟然也吟誦如此悲傷的詩句,昔日那個無憂無路的小丫頭長大了。”
“我本來就比你們都大,但是若論各自生長的年代,你們又比我大不知幾百年呢,真是造化弄人啊,如今我們卻生活在同一個天幕之下。”靈兒笑嘻嘻的說笑著,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突然生出了些許尷尬來,為及說完慌忙的扭過頭去。
“我不會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更不樂于听你說違心的話,靈兒只管做自己開心的事情就好,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碧海天宮。”沐晨風站起身來,向仍然坐著的靈兒伸出手去。
靈兒回望了一眼鮮紅的夕陽,將小手放入大手之中,一絲暖意好似那夕陽般的溫暖舒適。她有些留念的不願挪步,只笑意吟吟的望著沐晨風。
“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靈兒暗暗念叨著這幾句詩文,有些不舍得此刻的溫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