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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她這話,家丁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前擠,有的甚至都推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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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錚轉頭望去,果然,一位俏麗乖巧的丫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
這些天來,林錚也了解到,這偌大的傅府,以及傅家名下的所有鋪子,幾乎都是傅大小姐一個人在管理,倒是有些不容易。至于傅家的男丁……好像沒有听張二礅提起過。
心里一陣得意,林錚點頭淡淡道︰“是我弄的,怎麼了?”
府上的庫房也有些特別,是一所完全用石頭砌成的小房子,四面牆和頂上的屋頂都是大塊大塊的長方形石塊,房門是兩塊更為巨大的大石板,一里一外,打開關上都會轟隆隆作響。
棠兒邊說邊提著裙裾輕身蹲下來,指了指地上的螞蟻滿臉好奇地問道。
“棠兒姑娘,你找我們什麼事?”見了美女,這幫家丁們一個個趨之若鶩,像蒼蠅一樣圍了過來。
小姑娘一下子慌了手腳,連忙扔下橙子,把林錚和張二礅兩人拉扯過來。
這小丫頭年約十六七,雖然只是一身丫鬟打扮,不過長得卻是嬌俏無比,白里透紅的臉蛋,長長的睫毛,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如一泓清泉般沁人心脾。
林錚看了她一眼,嘻笑道︰“棠兒姑娘,其實也沒什麼值得一說的,瞧著挺神秘,說穿了一文不值。”
棠兒螓首輕點道︰“今日置辦的東西有點多,多帶個人也好。就你們兩個,多了不行,快走吧。”
說完棠兒率先轉身穿過月洞,林錚朝王二聳了聳肩,便快步地跟了上去,張二礅則連連向眾家丁們抱拳,嘴里不停道“承讓承讓”。
棠兒心里越發的好奇起來,忍不住又追問道︰“今日這些蟻蟲怎麼了,這般听話?林錚,這……怎麼弄的?”
棠兒粉紅的小嘴一嘟,板起臉來嗔道︰“你們聚在這里干嘛呢?不去干活,整天盡想著偷懶取樂,沒一個手腳勤快的!”
說穿了確實很簡單,但若是不知道的話,真能把人好奇死。
“咦,這是怎麼回事?”
巴東縣雖然是小縣城,但主街上還算熱鬧,各色鋪子看得林錚眼花繚亂,吃的,穿的,用的,琳瑯滿目,不一而足。還有不少擺攤玩雜耍的,賣力地吆喝著,只為了賺取些微薄的賞錢。
林錚得意地瞥了王二一眼,見王二一臉不甘,心里更是痛快。
說著從袖子內抽出一把毛筆遞與棠兒,棠兒接過來詫異地看了幾眼,卻還是不太懂。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毛筆嗎,筆尖還有些濕,卻沒有墨跡,倒像是剛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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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棠兒挑好了幾個又大又圓的橙子,剛想把橙子張喊過來稱量,一摸身上,臉色瞬間變了!
棠兒臉上一紅,輕啐了一聲,正想拒絕他,卻猛得閉上小嘴。支著下巴想了一會,又看了看地上的螞蟻,這才站起身子大聲道︰“好吧,你,跟我出府一趟!”
兩人跟著棠兒東逛西逛,買了一大堆東西,還去了幾家傅家經營的鋪子里轉了轉,不多時來到一處水果攤前。
“林錚,快別賣關子啦!”棠兒嘟著櫻桃般的小嘴,撒嬌道。
他轉過身盯著這位棠兒姑娘多看了幾眼,忍不住在心里贊了一聲。
林錚和張二礅此時完全被旁邊一個胸口碎大石的表演緊緊吸引住視線,一位長相猥瑣的漢子悄悄靠近棠兒,林錚兩人卻是渾然不覺。
螞蟻愛吃甜的東西,人盡皆知。在筆上蘸上糖水,再用它寫字,螞蟻圍著筆跡吮吃,便形成了字形。
傅府的管理在這個時代看起來相當超前,至少林錚這麼以為。出外采購必須到庫房領取相應的錢款,采購回來後還需要再次登記所買的物件及所余款項等。
說完還無恥地深吸了一口氣!
想想那個向來蠻橫的王二吃癟的樣子,棠兒忍不住咯咯咯笑起來。她不由地瞟了林錚一眼,這個林錚,也算有些小聰明。
往她身邊靠了靠,林錚壓低聲音道︰“棠兒姑娘,你帶我出府,我便告訴你!哇,真香!”
甫一出府,棠兒便扯著林錚的衣角道︰“林錚,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是怎麼使喚那些螞蟻的?”
有美女!
擺攤的是條矮壯漢子,人稱橙子張,正熱情地招呼著客人,見棠兒抓著幾個橙子挑了又挑,拿秤的手便停在半空。
一旁的張二礅見棠兒滿臉狐疑,忍不住插嘴道︰“棠兒姑娘,這蘸的是糖水,錚哥讓俺弄的……俺也是剛想明白。”
棠兒果然被他這番話挑起好奇心,忍不住問道︰“喂,你,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他方才吃了癟,便想著在眾人面前扳回些顏面,所以語氣十分蠻橫,說完還惡狠狠地剜了林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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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庫房建得!這位大小姐倒是個有想法的人!”
王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好像已經從剛才的打賭失敗中重新振作起來,他朝前邁了一大步,橫擋在眾家丁面前,凶惡地掃視一圈,吼道︰“都給我讓開,有我王二在,這等好事還有你們的份兒?”
林錚卻不理這些,只是自顧自地蹲下身子,朝著那些螞蟻說道︰“螞蟻兄弟們,再過個把時辰,你們便散了吧,早點回家去,洗洗睡!”
旁邊這兩位小哥戴著家丁小帽,手里提著一大堆東西,顯然是跟班的。做生意的人最善于看人,一看林錚他們的裝扮,橙子張都懶得打招呼了。
“是!”
在眾家丁羨慕的眼光中,三人的身影轉眼消失在月洞中。
雖然是責備的話,不過她向來為人善良單純,在家丁中人氣很高。家丁們听她開口數落,也只是笑笑,倒也沒有多大壓力。若是換了武護院或劉管事這樣板起臉說話,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你們兩個,別光顧著看了,我……我錢袋子給人扒了!”
“林錚?”棠兒長長地哦了一聲,“大小姐救回來的人便是你嗎?……你怎麼跟螞蟻說起話來了?這,這個是你弄的?”
“問我嗎?……我叫林錚!”
庫房在傅府的東邊,旁邊的院落便是府上護院們的住處,是府上戒備相對比較森嚴的一處地方。
棠兒這才注意到地上的螞蟻,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畢竟是少女心性,美麗的棠兒一下子就被這奇怪的一幕給吸住了,哪里還記得選人上府的事。
棠兒領著林錚二人到庫房領了錢,三人便出了府門,朝城中主街行去。
其他家丁一見王二出來喊話,都有些意興闌珊,連方才差點翻臉的那兩位,也停了下來。
棠兒聞了聞筆尖,果然有些甜味,這才恍然大悟。
“對了,棠兒姑娘,能不能把我兄弟也帶上?”林錚說著指了指旁邊一臉期待的張二礅。
棠兒掃視了眾人一眼道︰“我要出一趟府,二小姐讓我去置辦些物件,需要個打下手的。”
出府的機會本就難得,更何況是跟棠兒姑娘這樣一個大美女一起上街,那可是倍兒有面子的,大家自然是擠破了腦袋。
棠兒顯然是這攤點的熟客了。等了半晌,見棠兒還沒挑好,橙子張搖了搖頭,嘟囔一句︰“棠兒姑娘,別急,您慢慢挑。”說完便招呼旁邊的一位大娘去了。
“好吧好好,怕了你了……咯,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