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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本身又心軟了還是受到了二晨記憶的影響?
陳俊傾向于後者,因為後者是一個對于自己犯賤的好借口。只是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他說不清,也不想梳理。
面對著金泰妍狐疑的目光,陳俊快速的在腦子里想了一想能讓她做的事情。
月拋肯定不行,要錢也不合適……
等等,這都什麼想法?!
陳俊控制了一下那發散的亂七八糟的思維,提出了要求,“你跟sunny關系怎麼樣?”
“還行。”金泰妍下意識的說,隨即反應了過來,“如果想復合的話其實不用通過我……”
對于金泰妍的答復,陳俊眼楮里閃起了危險的光芒。
“你覺的我像是那種會撞兩次牆的人?別瞎想!”
清了清嗓子,陳俊說出了他的要求。
“兩個要求都跟sunny有關,去幫我拿個移動硬盤回來;然後悄悄打听一個人。”
听到這兩項頗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金泰妍有些驚愕。
“移動硬盤是sunny今年收到的生日禮物。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它現在還在你們公司的儲藏間待著呢。如果你不去取,那估計它到壞都見不了天日。想看里面的內容都需要密碼,找起來麻煩一些,但是特征明顯。有沒有問題?”
一口氣解釋完第一個問題,陳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觸發了安晨的記憶碎片以後,他的精神消耗有些大,虛弱感也開始浮現。
“你說的移動硬盤,該不會是你寄給sunny的生日禮物吧?”金泰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陳俊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硬盤里有什麼呢?”
“問那麼多干嘛!拿還是不拿?”他頗為不耐煩。
金泰妍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見狀,陳俊滿意的對第二個要求做出了解釋。
“你玩魔獸世界嗎?估計你不玩……”沒等金泰妍回答,他就自己補上了答案。靠在椅背上,雙眼注視著天花板,陳俊的思緒又有些飄飛。
“sunny號上有個血精靈法師,我很多年前見過。那時候還有個叫三葉草的血精靈聖騎士跟她一起,據說兩人是現實里的朋友。我想知道那個聖騎士是誰的號,號的主人現在什麼境況……這個麻煩一點,不過應該也難不倒你吧?”
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的陳俊沒有注意到金泰妍的身子一顫,臉色又蒼白了起來。“我可以幫你問問,但是能不能告訴我你找一個游戲里的人物的主人干嘛?”
听出了金泰妍情緒有些異樣的陳俊伸出手來,做了個往下虛按的動作。
“別激動,沒什麼事情,就是想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會做什麼的。其實就是以前我和那個血精靈聖騎士一起玩過很久,現在想關心一下不辭而別的老朋友。”
“已經很多年了吧?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
听到這話的陳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跟sunny交往以前,我沒有任何聯系途徑。而且那號從零八年以後就沒再上過線。如今我把已經把我的血騎士埋葬在逐日島,讓你找人不過是未來滿足我的好奇心,你可以慢慢來,不著急。”
金泰妍聞言沉默良久。陳俊也並不催促,只是繼續對著天花板走神。
“我能盡快完成這兩個要求,不過我也有個前提條件——你和那個魔獸玩家是不是有什麼沒有完成的故事?告訴我,我想听。”
“好奇心太高了不好。”
“我想知道,這樣我才能安心完成你的要求。”
“是你在求我啊!”
“我知道,但我堅持。”
“女人啊……”陳俊閉上眼楮,陷入了某些回憶。這一次總算是自己的回憶了。
那是很多年前,tbc後期的時候。那時候的陳俊還沒有萌生推翻系統的念頭,反而整天閑著沒事做。上輩子玩了十幾年的魔獸世界就成了消遣工具之一,反正系統恐怖如斯,隨時能聯網,又有大把的空閑時間。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還是個游戲小白。當時滿身環保,不會防御不會奶,無腦輸出,連懲戒該用什麼聖印也不知道……”陳俊開始了敘述。“後來听她說,那時候她的目標是先把牌子裝弄齊。于是懷揣著成為一名優秀魔獸玩家的理想,在空閑時間里不辭勞苦的跟著sunny的法師輾轉在各小英雄副本。”
……
故事其實很簡單。某一天,小白聖騎士與偽高玩法師結伴去打牌子,與真正高玩的陳俊組到了一起。那時候他的聖騎士裝備也不算好——klz、小副本紫裝、聲望裝、牌子裝混搭——但憑著多年的技術,水平一流,從不漏怪,絕對算是個好的坦克。
陳俊一邊拉怪,還能一邊聊天,游刃有余,反而是同隊里的那四個有些手忙腳亂。一直到那個叫做三葉草的血騎士一不小心把怪引了,慘死在了小怪手里。
他不慌不忙的把怪拉住,剩下的人有條不紊的把怪打死,把人救了起來。而血精靈聖騎士卻不顧剛剛起身的“孱弱的身體”,看到有個尸體輪到她撿的時候,就奮不顧身撲了過去。
然後再一次被沒看到的炸彈炸死。
陳俊不得不去把所有的炸彈主動踩掉,才玩以後卻又發現她一不小心站在毒霧里又給毒死了……
從那一天起,陳俊就認識了這麼一個極品小白的魔獸玩家。
由于這個隊伍都很聊得來,相約以後經常一起下副本,大家互相加了好友。後來隨著每天一如既往的英雄副本,3個,6個,9個,怎麼刷都不厭倦;陳俊也覺得把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小白調/教成高手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慢慢的,全職業制霸的陳俊就把那個血騎士變成了三葉草御用的t,在陳俊允許的時間里,隨叫隨到。
後來,兩人就慢慢的熟悉起來時常語音交流。在陳俊的指導下,一個魔獸小白也逐漸走上了高手之路。她甚至還建立了一個公會。
作為逐漸成長為老白玩家所抱的大腿,陳俊毅然跳進了那個人員不足,裝備不行,並沒有進行活動的公會里。
蠢萌蠢萌的韓國妹子愛面子,有權欲,很難听進去別人的意見。現在那一陣她現實里工作上的不順利,脾氣異常暴躁,容易發火,陳俊就開始盡一個真正的大腿的職責。
分裝備遇到不懂的,他就會悄悄告訴她該怎麼分,誰用最合適。每次有職業犯錯,在她還沒開口前,陳俊也會提醒她淡定。沒事的時候,他也會帶著這個妹子在艾澤拉斯四處閑逛。十幾年的游戲經驗讓陳俊對這個世界熟悉異常,每到一地都能講出無數典故與趣事,其中不乏nga上面杜撰或是擴展出來的各種感人故事。從最偉大的獵手,到風王子桑德蘭的愛情故事;從夜色鎮的守夜人到‘魚別丟’……
在陳俊陪玩、講故事與傾听她的各種不如意,幫她緩解現實的壓力中,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直到有一天,三葉草在語音里對陳俊表白,甚至說要發展線下的愛情。
連身體都沒有的陳俊只能婉拒。哪怕他也很喜歡這個妹子,習慣她在身邊聊天。這是陳俊多年游戲生涯中所見到過和他最合拍,無需語音時常想到一起、最為默契的隊友。
然後依然密著她說悄悄話,依然告訴她各個職業的要領,依然幫她收人進公會。除了對于某些東西不能給予回應,一切照常。
一直到她哭著來了一次表白,甚至在陳俊表明自己是中國人,不在韓國以後,她還不依不饒的說自己就在中國,說要找他見面,說要把她交給他……
陳俊花了幾個小時把人安撫住,答應接受這段感情,還被迫做了一個關于現實中的約定。
……截止到這里,一切還是向著網戀的節奏發展的。
誰知道接受以後的第三天,那個人就再也沒有上過線,通訊軟件也找不到人。直到陳俊清除掉所有在韓國的痕跡的那一天,一直都是灰色的……
時至今日,除了感慨,陳俊自然不會再對那段感情有什麼想法。只是想起sunny的法師,想起來當年法師和騎士說是現實里的親故,仍然忍不住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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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知欲似乎得到了滿足的金泰妍離開了。不過陳俊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紅潤消退殆盡,那一副心神不寧,匆匆離去的樣子。
因為說的口干舌燥的他有些疲憊,仿佛沒有骨頭一樣癱在了椅子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滿足那個女人的好奇心。
然而,他剛想閉上眼楮休息一會兒,韓洛又推門進來。
“老哥?”韓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對金泰妍做了什麼?”
陳俊一頭霧水,懶洋洋的回答道,“什麼做了什麼?”
“你不會把她潛了吧?我看她眼圈紅著就走了?”
“不要胡思亂想!剛成年思想就這麼齷齪,我覺得有必要加強對你的再教育。”
嚇唬了小九一下,陳俊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轉回到正事上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