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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羨慕工業化之前的青山綠水，但卻忘記了，那時穿的衣服上的補丁，有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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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環保人士，視工業如同魔鬼。
但他們卻忘記了，支持他們保護環境的所有工具，同樣是工業產物，如果全世界都去工業的話，那大家只能累個半死，在地里找食，祈禱一家人不要餓死。
林牧擇取了幾個關鍵點，組成自己的高考作文《為魔鬼辯護》。
寫完最後一個字，林牧便已經知道自己作文的分數了。
不是0分，就是滿分60分！
作文評分，向來是從文意與措詞上來評價的。
林牧甚至可以想得到，評分答案標準里，肯定是以學生能否寫出，環保的幾個側重點來評分的。
這篇《為魔鬼辯護》，完全與材料原意相反，甚至可以說是打臉。
如果評分老師，覺得林牧這篇文，與材料毫無相符點，肯定就直接一個0蛋打上去。
如果評分老師，覺得這篇文確實有道理，並且也對“去工業化”心里煩感，那即使這篇文里，詞藻還不夠充實，那也會被忽略，打成滿分。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往年，高考作文也不乏惡搞的。
但那基本上，都是學習成績不好，覺得高考無望的考生，進行的最後一次胡鬧與任性，純粹是搞笑玩的。
林牧這篇，卻完全就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批判材料中的理想生活主義。
這有些冒險，以先前的林牧，是不會這樣做的。
但他已經明白了“不違本心”的道理，讓他違背自己心里的想法，去跪舔作文出題人，他做不出來！
那樣，即使能夠得了四五十分，但卻彌補不了自己憋屈的心情，讓自己一輩子不痛快。
……
第二天，突然就下起雨來。
上午時，林牧正在窗前做題時，突然听見不遠處的校門口，一陣哭叫。
一個戴著眼鏡的考生，正呆呆看著緊閉的大門，一個中年婦女，在哭著給門衛磕頭。
很明顯，過了開考前十五分鐘，即使是門衛再同情他們，那個考生也是沒法進來參加高考了。
不多時，就有管理人員，去扶那考生母親起來，制止她的哭聲。
這樣的事情，每年都很常見，甚至有的高四學霸復讀生，都因遲到，而缺考一門。
可想而知，他們的心理壓力有多大，只因為一時的遲到，就要再復讀一年，再經歷一年的痛苦折磨。
……
下午，隨著結束鈴聲的響起，高考，終于結束了。
大多數考生，還在抓緊那最後一秒，一目十行地看著自己填寫的答案，是否還有漏洞，也有幾個倒霉鬼，正因忘記涂答題卡，而手忙腳亂。
林牧卻是早已經停手。
會做的，該做的，能蒙的，都已經填上，其他不會的，再想也是無用。
考得狀態還不錯，與往常模擬差不多。
走出考場的林牧，突然听到樓上一陣驚叫。
幾乎是下一瞬間，林牧突然感覺到身側上面的圍欄外，一個黑影落下。
此時，許多學生都還沒反應過來。
如果不是先前那一陣尖叫，讓林牧先反應一步……
如果不是林牧這一年來辛苦練武，反應神經大幅加快……
手里的筆袋，在伸手的過程中自動落下。
最為快速的右手，瞬間抓住對方的T恤。
好運的是，林牧抓住的地方，正是對方腰間的衣料。
猛然向里一拽，雖然因為對方身體的重量，而導致T恤破碎，但總算稍稍阻住對方下落的勢頭。
隨之而出的左臂，如同一只鐵勾一般，抓住對方手腕。
被拉得往外一動，林手左手緊握對方手腕，右手緊抓欄桿，總算止過對方身形下落。
直到這時，周圍考生才反應過來，許多女生失聲尖叫，大多數男生，更是被這突發事件，嚇得呆了，一時竟沒上來幫忙。
不遠處的校園門口，更是有個家長突然沖破保安的攔截，向著這邊跑來。
“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去死！”
對方不停哭著掙扎，更是加大了林牧的壓力。
因為猛然被大力拉墜，林牧臉色漲得通紅，見對方還在掙扎，眼中怒火交織。
眼看在對方的掙扎下，自己再難堅持，而周圍的學生，還暫時沒來幫忙。
林牧強壓胸口一口濁氣，足下生力，右手迸勁，左手猛然一掙！
正在掙扎的考生，被這突然的一股大力，猛然拖上來一條小臂，林牧也懶得管他感受，直接壓著對方小臂，借著對方胳膊彎在護欄上借力的空檔，在其他反應過來的學生的幫助下，將對方拖了上來。
定楮一看，正是上午那個被關在考場外面的考生。
他這時，手臂已經被林牧先前壓得脫臼，滿臉淚痕，卻是仍舊掙扎著要去尋死。
其他學生自然不會放任不管，齊齊在那里圍成一圈。
林牧舒緩了一下胸中悶氣，看著對方還在那里哭哭啼啼，想到他先前的掙扎，頓時就氣得不行。
特麼的，勞資冒險救你，你竟然還想去跳樓！
分開圍著的學生，林牧大步走到對方跟前，還不等對方再說什麼“讓我去死”的話，右手反掌就是兩個巴掌！
“啪！啪！”
這一下，可是毫不留力，那個家伙的兩張臉，頓時就紅腫發脹。
“鬧夠了沒有！”
林牧抓住對方破爛的T恤衣領，一雙眼楮，血絲隱現，怒視對方。
殺過人後，氣質自然不一樣，林牧心中暴怒，只恨不得將對方直接扔下去摔死！
臉上疼痛，又被林牧這駭人表情一沖，那考生囁嚅了兩下，突然就坐在地方，抱著腿痛哭起來。
“兒子！兒子！”
旁邊的樓道里，一個焦急惶恐的女聲，急速地喊著。
有些肥胖的中年女人，看到自己兒子安然無恙，焦急的內心終于放了下來，心中的害怕情緒暴發，跑過來，抱著那個考生，失聲痛哭，這兩天的焦慮情緒，再也難以壓抑。
搖了搖頭，林牧撿起地上的筆袋，隱入人群離開。
哭了一會，中年女人想起恩人，但抬頭望去，哪還有林牧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