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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定见面的核心商务区,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广告变得稀淡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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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这边的很多都是“星环城”乃至“天渊星域”“中央星区”都赫赫有名的商业巨头办公区所在,决不允许其他档次的影响他们的招牌格调。所以到这里,就相当于开了一个“精选模式”效果……
当然,不是免费的。
到这里来,进入相应的权限区域,就要对自己的开销有预期。
尚格鲁什有些不安,为此专门找领队伏睚了解一下,确定可以根据行程报销部分费用才放心。
正是在这种情境下,他们三位“预服务人员”见到了辛芮的母亲,资料上显示为某大公司部门经理,明繁女士。她正处于人生最好一段年华,妆容精致,衣装齐整利索,与女儿面部轮廓有些相似,但要更刚性,眉毛尤其粗浓,非常有女强人的派头。
只是她靠坐在椅背上,平淡与三人交流时,仍能感受到,她有些疲惫。
她提出的问题、关注的领域很专业,但又不是特别深入,浅尝辄止,好像任由泰玉三人发挥,没有更深入的诘问。其实这也正常,但与尚格鲁什、海凌之前考虑的更进一步考核,多少有些差距。
还是谈话末尾,明繁女士的表达,解开了疑惑:“我看到你们在‘深蓝世界’的表现,非常职业。”
尚格鲁什就恍然大悟,在三人频道里留言:“多亏泰玉,那么好的发挥,这时候就起到作用了。”
海凌、泰玉都没有回应。
明繁女士又道:“她父亲如今不在家,我总担心考虑不周全,临走了还要再交待她一些事……”
说着,她看了下表,直接做了安排:“算上路程,你们还有十四小时,足够了。这样,我在附近的云盾酒店订了房间,你们可以先去休息,明天这个点,芮芮去和你们会合。”
泰玉的“单位换算综合征”当即发作,很是在心里计较一番:现在是第三十周第九日六点钟,他们要在第十日十点前抵达飞船所在的接驳站。按照诸天标准单位,一天十个小时,也就是明天六点出发,两小时不到的路程,肯定绰绰有余。
但有一整天时间与客户脱离,总是有点儿不安。
三人刚一犹豫,伏睚那边已经传来信息,说是客户对他们的表现比较满意,同意参加本次训练营。
这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于是,两拨人分开,泰玉三人到了那个云盾酒店。
大致看了下酒店环境和布置,泰玉便道:“我不太懂,这个‘云盾’算是轻奢酒店了吧?”
尚格鲁什笑起来:“能开在核心商务区,肯定的啊。反正我自己出钱,绝对是不住的。不过像明繁女士这样的家庭,不差这点儿。”
泰玉也笑:“要是你,基本上找个停车场,在车上对付一下。嗯,还要找一个不强制开‘精选’的区。”
“就是这个意思。”尚格鲁什丝毫不在意,再四处打量一番,感慨道,“轻奢酒店的好处就是,酒店内部不重复收费,只要在这个范围里,其他杂七杂毛的税费,就可以抵消了……明繁女士真是爽利。”
海凌不作评价。
至于泰玉,则在琢磨:问题是,那位“爽利的明繁女士”现在明明很缺钱,为什么还要将有限的资金,花在这种可有可无的地方?
只为了体面?
疑惑间,只听尚格鲁什又道:“十个小时的空闲,要去逛逛吗?我准备给孩子买点礼物,先邮回去……这个酒店里应该就有,虽然贵了些,但综合考虑,还是划算的。”
海凌摇头:“我要先休息。”
泰玉想了想,笑道:“我也去逛逛,但身为单身汉,绝不会把时间放在专宰‘行星土佬’的礼品店里。”
尚格鲁什表示理解,且很好心地提醒:“那就是真逛了,但要注意标准重力费,还有各种真正来宰‘行星土佬’的无感税费,它们很容易就能凑足一个礼物,但你绝不希望得到它。”
三人在酒店大厅别过,其他两人留在酒店中,泰玉则信步走在街道上,感受着刚刚丰盈起来的自家财产,一点点给划掉的特殊感受。
他的感受总是特殊的。
尚格鲁什他们可以等着辛芮回来,再开始真正的行程,可泰玉不可以。
在尚格鲁什和海凌看来,人家母女在长达三十周的离别前,聊聊天、交待一些事情很正常,只要最后把人带回去就行。
但泰玉这位刚刚晋升的金主、真正的客户,凭什么就这样给甩掉十个小时?
要知道,同意他作为“辅役”的合同可以算是敲定了,可作为“走线客户”的生意,还没谱呢。
且不管明繁女士在做什么打算,“路线管理者”那边“问题暂时解决”的说法,便缺乏诚意。
情理之外,预料之中。
泰玉没有再去找伏睚或是别的什么人,对面拿出的似是而非的含糊状态,就是最好的托辞。
其实,按照应有的理性和本身立场,如今“主动退场”,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也是“路线管理者”觉得他们可以拿捏泰玉这么一个“行星土佬”的最根本原因。
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可泰玉才不管这个:他现在倒是更像一只饥饿的巨噬熔熄,有限的活动空间里,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敢惹。
当然,他馋的只是信息,那些真正有用的信息。为此他不惜拿自己当搅棍,在这处明着是处处税费,实则是严密权限罗网的地方用力搅和。
“星环城”就是这么一个可以收集有效信息,也招惹来各种关注的好地方。
泰玉知道,这样的“关注”多半是危险的,可那又如何?
在“路线管理者”看来,两天二十个小时的“星环城”之旅很短暂,不值一提,既是考核,也当福利。
可在泰玉看来,这已经足够了,哪怕只剩下十四个小时。
唯一需要些技术含量的,是要将需要的家伙给招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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