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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327章 諸人心境(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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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新紀元1912 | 作者︰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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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章  諸人心境(求月票!)

    隆冬時節的北京,早又一派冰雪世界。www.biquge001.com

    中日談判的順利,甚至就是在賠償條款中,日本人也未在一千五百萬賠償要求上作過多糾纏,順利的談判,國家地位的見漲,這一切只讓身為大總統袁世凱,頓時覺得通身輕松。

    透過窗戶看看世界,綠葉不見了,紅花不見了,從樓頂到樹枝、到地面,一色的銀裝素裹,耀眼明晶,單調到是單調了,但卻純潔了,純潔得令他心里甜滋滋,他競拿著未燃的雪茄,輕輕地在手中蕩著,口里輕吟起來;

    家住蒼煙落照間,

    絲毫塵事不相關。

    斟殘玉瀣行穿竹,

    卷罷黃庭臥看山。

    貪嘯傲,

    任裹殘......

    他心里一驚,嘎然停住了。

    “這不是山陰陸放翁的《鷓鴣天》嗎?那是他罷官家居時,用任情適性、瀟灑豁達的筆觸,婉轉表達自己不能為國效力、惆悵失意心情的。我正是春風得意,我要興我的國家,興我的民族,興我的袁氏......我吟此詞何意?”

    他疾忙燃起雪茄,狠狠地抽了兩口,噴吐出一片煙霧。可是,他此刻的心情卻真的惆悵起來,真的有點兒“裹殘”感了。

    談判的卻發順利,只讓他意識到,這時間卻來越緊,準確的來說是距離他李子誠進京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至晚,也就是春節之後,也可能是春節之前。

    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意味著,在他進京之前,自己必須要解決掉他的“位子”問題,什麼政事堂左丞、右丞、什麼政事堂參議,這些位置都不行,最實際的位置就是政事堂國務卿,可即便是國務卿,他也不見得滿意啊!

    國務總理!

    想起那日梁士詒的話,袁世凱不禁在心下暗嘆口氣,或許只有那個位置能讓他李子誠乖乖的留于京城,可就這也要多動一番腦筋啊!

    菊人啊!菊人,望老友能體諒我的這一番苦心啊!

    中南海總統府遐矚樓,即是中華民國政事堂,為徐世贊襄袁世的辦公處,故左為機要局,右為左右丞休息所,政事堂的匾額及兩旁“天視民視天听民听”、“人溺己溺人饑己饑”楹聯,均為身為政事堂國務卿徐世昌自擬、自書之語。

    原籍天津的徐世昌,生于河南省汲縣,小官吏家庭出身。青年時代他在淮寧縣教家館,結識袁世凱,遂結拜為兄弟。此後,他考中舉人、進士。由袁世凱保舉,他先後擔任練兵處提調、兵部侍郎、巡警部尚書、民政部尚書及東三省總督等要職。辛亥革命前夕,官至軍機大臣、內閣協理大臣。民國建立後,他以遺臣自命,托辭“國變憂憤”,退居青島,表面不問政事,實則暗中參與袁世凱的各項重大決策,早有“海濱宰相”之稱。

    去年,他一出任國務卿,總統府上下都尊稱他為“相國”。他與袁交往二十余年,對袁的性情和野心了如指掌,深知在玩弄政治陰謀方面,袁不僅不亞于他,而且在許多方面高他一籌。關于大政方針,他從不主動提出方案,只是制定為達到目標必須使用的策略性的辦法。

    而在他剛剛上任時,就有人建議他發表施政方針,以慰國人之望。他表示為政不在多言,說︰“往日閣員人閣之初,多所發表,而實質上則多一事不能行。今大亂之後,惟求休息,余既未敢多言,惟擇其可行者行之,不可行者勿行。行而有成效者善也,否者即為惡也,視其結果何如耳。今縱譏余無所表現,余決不辭,或者各方面所以必須余出之意,即在此無所表見之中”。

    由此可見,正如袁世凱所希望的那樣,自這的中國民國約法改內閣制為總統制之後,取代國務院的知事堂不過只是大總統府下的一辦事機構而已,也正因如此,才會讓落得革命黨以及傾向革命黨的報紙指責“共和制度盡遭無情的踐踏!”。

    只不過,他們顯然忽視了,南京臨時政fu時,那位臨時大總統的權力尺度,絕不遜于現在的袁世凱,至少袁世凱還是在共和的框架內進行這場政治游戲。

    而作為政事堂國務卿的徐世昌,此時正坐在辦公室內,時而皺眉思索,時而苦眉凝神,這幾日,他這位國務卿可謂是度日如年,身為國務卿,隨著談判的日顯順利,他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漸散。

    “辭職!讓賢!”

    那日大總統向他們三人求教之後,第二天,梁士詒便親自登門拜訪,談了大總統的難處,談了李致遠的安置,而話里話外的意思只有一個,就是讓他這位國務卿主動辭職讓賢,如此一來,至少可落得“賢相”之名。

    “讓賢,你們一個個的為什麼都不讓!偏偏讓我……”

    心下惱著,徐世昌卻是連遠在連雲港的李致遠也跟著一起記恨上了。

    就在這時楊士琦政堂左丞卻走了進來,雖說其論職遜于身為國務卿的徐世昌,但卻因是袁世凱幸臣的緣故,其權力竟又駕于徐。

    “杏城來了,快坐!坐!”

    一見楊士琦來了,徐世昌連忙熱情的招呼道,對于這位“下屬”徐世昌可謂是頗為了解,他一開始為李鴻章之幕,李去世後,轉投袁世凱門下,任洋務總文案獻,成為袁“運動親貴,掌握政權”的馬前卒,持續十數年受寵不衰,被袁視為心腹,且素稱“智囊”。  心計高深莫測,為世之稀。而現如今其在政事堂中,權力駕于自己,徐世昌雙豈會不知,可正因如此,他才會對楊士琦熱情有余。

    “菊人兄,看樣子,這次大總統是鐵了心思要撤政事堂了!”

    盡管那日為避嫌,大總統並未邀楊士琦前去商量,但以袁世凱對其的信任,其又豈會不知大總統的打算,更何況現在這個消息早已在京城少數十幾人之間傳開,他又豈會不知。

    “可不是,”

    徐世昌到是沒表露自己的態度,誰都知道楊士琦是大總統的心腹,在他面前還是謹慎一些的妥當。

    “大總統這次倒是為了選賢,而不拘泥常理啊!”

    楊士琦倒是沒說別的,反倒是直接提到了李子誠的年齡。

    “李致遠才24啊!”

    楊士琦話里的話意思,卻讓徐世昌心下一動,論其權力,即便是自己這國務卿也不及楊士琦這位政事堂左丞,難道,心下一動,他便試探著說了一句。

    “是有些年青,可其才卻遠非常人所能比!”

    “其才非常人所能比,但終究還是太過年青了,少了太多歷練!這一國之政務,不經一番歷練,又豈能為之!”

    話到此處,楊士琦又輕拍了徐世昌一個馬屁。

    “老相國素來對國事洞察秋毫,胸中更有治國之良謀。大總統選老相國為國務卿,那真是慧眼識棟梁了!而這次嘛……”

    事實上,對于撤政事堂重設國務院,楊士琦的心里自然是百般抵觸,他清楚的知道,一但事成定局,他這政事堂左丞之尊恐怕也就到頭了,界時國務院豈有他楊士琦的容身之所,也正因如此,在很大程度上,他和徐世昌的立場是一致的。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從得知那個消息之後,他就一直在觀察著徐世昌,而徐世昌的反應恰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才有了今天這番拜見,而之所以選擇在政事堂而不是徐世昌家中,同樣有他的打算,跟大總統這麼多年,對這位大總統自然可以說是頗為了解,只怕他今天私下拜會徐世昌,明天大總統就會知道這個消息,到時若徐世昌有所動作,大總統很快就會將兩件事加以聯系,如此遠不如于政事堂“談論公務”的隱密。

    “菊人兄,可知為何梁燕孫會支持大總統重設國務院?”

    “這還不簡單!”

    唇角似嘲諷的微微一揚,徐世昌說道。

    “國務院那會,政fu政事的中樞表面在國務院,實際上在總統府秘書處,而梁燕孫這總統府的秘書長,自然是無總理之名行以總理之實,他又豈會不想恢復昨日之尊。”

    “可不是,也就是為了根本改變這種名實不符的局面,大總統才撤消國務院和秘書處,而在總統府內成立政事堂。“凡一切軍國大事皆由政事堂議決施行”,這政事堂啊!其地位略相當于前清那會的軍機處。通過政事堂,大總統才把行政權集中在自己的手里。他下達命令原來鈴用大總統印,現加“政事堂奉策令”之類的字樣,而鈴政事堂印,這恰是前清“內閣奉上諭”那種文牘格式的翻版,而菊人兄的這國務卿略相當于前清的首席軍機大臣,僅對大總統負責,對任何機關任何人概不負責。這樣就從根本上解決了民國以來大總統和國務總理之間的權限爭論,集一切權力于大總統,可現在若是重設國務院,只怕又會生出大總統與國務總理之間的權限之爭,到時,可真非中國之福啊。”

    听楊士琦這麼說,徐世昌只是略表贊同的點點頭,其實他心里又何嘗不知,楊士琦的心思怕和梁士詒一樣,都是為了自身的權力,梁士詒是為了重掌大權,而楊士琦是怕成為現在的梁士詒。

    “所以,菊人兄,咱們做下屬的固然要對大總統惟命是從,可有時候,也要適時的進以忠言,雖說忠言逆耳,但是以大總統的見識,只要稍一點撥,大總統又豈會不明其中利害?”

    楊士琦的話只引得徐世昌的一陣贊同,但他看著楊士琦卻是一陣心笑,然後笑說道。

    “我也有這個意思,既然杏城亦有此意,不知是否願意和我一同拜見大總統!”

    “這……”

    干笑數聲,楊士琦卻是站起身說道。

    “既然國務卿願望,士琦定唯國務卿是瞻!不過此事咱們要小心謀劃一番,如此方能功成!”

    京城財政部稅務處,半閉著眼楮,梁士詒不時輕擊著桌面,在他的桌面上赫然是一份從政事堂送來的密件,這密件是他安插在政事堂的眼線送來的,內容是徐世昌與楊士琦等人的秘商勸阻大總統重設國務院的消息。

    “楊杏城!”

    提及這個名字,梁士詒只覺一陣牙癢,新仇舊恨頓時涌于心頭。

    去年裁撤總統府秘書廳之後,原本任秘書長的梁士治便被調離總統府,改任稅務處督辦。從追隨袁世凱,受其聘為北洋編書局總辦開始,梁士詒便一直追隨大總統創辦北洋新政,長期管理鐵路交通事業,先後擔任京漢、京滬兩鐵路局總文案,京漢、滬寧、正太、汴洛、道清五路提調,鐵路總局局長及交通銀行幫理等官差,與各國財團建立了密切的關系。

    辛亥革命爆發後,由于協助大總統逼迫清帝退位和籌款有“功”,他一直擔任總統府秘書長,綜攬中樞機要,1912年5月兼交通銀行經理,次年秋又兼財政部次長,代理部務,事權之重無可比擬。他常常代表袁與中外各方接洽。有人到總統府請示工作時,袁經常說︰“問梁秘書長去!”因此他有“二總統”的綽號。

    而因他把持交通部和交通銀行,能在短時期內籌挪巨款,又被稱為“財神”。那兩年他一直利用職權培植個人勢力,在北洋派內部形成著名的交通系,控制政fu財政和交通。尤其是他自受命組織公民黨後,勢力更為膨脹,儼然政fu黨魁首。各省軍政官吏進京覲見,多先拜訪梁氏,以探听消息。

    對他包攬政務原本大總統到不覺得有什麼,而在大總統當選正式大總統後,正百在楊士琦等人的煽動下,大總統才開始對他有所不滿。而楊士琦等人一發現大總統對其有所不滿,立即開始進讒言,甚至編造謊言加以攻擊,說他“心懷叵測,勾結軍人,欲為總統”。因此大總統方才感到不安,對他生出防範之心。

    去年醞釀改制時,出于加強大總統的權威,同樣也是為了加強自己的權力,梁士治主張“將秘九天文學羅人才”,而不必另設國務卿,可偏生大總統卻認為這是異心之顯,遂才下決心把他攆出總統府,不過大總統街他倒也不薄,在他離開總統府後即改任稅務督辦這不知讓多少人眼紅的肥差。

    由此,梁士詒雖說身任交通銀行經理、稅務督辦這兩肥差,但卻等于遠離中央中樞,這讓早就習慣了“二總統”之顯的他豈能習慣,用了近兩年的功夫,一番工作後,他方才重回大總統身邊,重獲大總統的信任,原本欲借著李子誠的由頭,重設國務院,從而誘使大總統重設秘書處,進而重掌大權。

    可現在這楊士琦卻又插上一腳,這豈能不讓梁士詒心惱,目帶冷光,冷哼數聲後,梁士詒方才沉聲說道。

    “楊杏城啊!事不過三,我梁士詒可沒虧待過你啊!這次,你就別怪梁某人了!”

    冷哼著,梁士詒的心中只涌過一陣殺機,可殺機初現之時,他卻又把眉頭一皺,端著茶杯思索起來,殺人,那種髒手之事,絕不是他梁士詒的作風,文人殺人不用刀,只有粗人才會用那種下三爛的手段。

    心笑著自己竟然被楊士琦那廝給亂了心性,梁士詒的眉頭緊鎖著,尋思著解決之道。

    “現在大總統根本就沒有選擇!”

    心笑著大總統的作繭自縛,梁士詒卻知道,這次大總統只要想留李子誠在京城,想收其兵權,就勢需要給他一個合適的位置,一部之長,他李子誠還看不上眼,至于國務卿那個“顯而閑”的位子,他李子誠肯定也不願意,除去國務總理,這京城還有什麼位子能留下他。

    “看來,要想法子,在李致遠的身上動動心思!”

    思來想去,梁士詒卻發現,若是自己想重設總統府秘書處,勢必需要和那李致遠聯起手來,只有借李致遠之手,助他得了國務總理一職,大總統方才有可能考慮重設秘書處,以同李致遠爭權,對于大總統而言,任命任何人都沒有任命他梁士詒為秘書長合適,因為他了解如何同國務院爭權。

    但若是現在和李致遠合作的話,那豈不就意味著,將來即便是自己身為總統府秘書長的時候,卻又有把柄握于李致遠之後,到時若是爭起權來,只怕……

    在這個念頭浮現出來的時候,突然間,卻又有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在梁士詒心底浮現出來,這個念頭只讓他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甚至面色不自主的因為亢奮而變得的微微發紅,雙手都不禁顫抖起來。

    “也許,也許……”

    心下激動著,梁士詒不受控制的吞了口咽液,然後有些緊張,甚至是有些心虛的朝房門看了一眼,直到看到那房門依然緊閉的時候,才松下一口氣來。

    “看來,自己得派個人去一趟連雲港啊!”

    松下一口氣的同時,梁士詒有些緊張的心下自語一聲,但緊張之時,更多的卻是興奮,前所未來的興奮!

    (關于梁士詒的職務,在前幾章中無語犯下一個錯誤,當時總統府秘書處已經取消,此處加以修改還請大家見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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