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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卷
第319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似乎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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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見杜語琴向自己走來，不知道怎麼的，二人牽著手就出去了，外面竟然不是黑夜，而是明亮的早上，二人歡笑著跑啊跑，來到了一片大湖的前面。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走近了湖邊，看到湖面上飄著一個葫蘆，在水面搖搖晃晃地飄蕩。
兩個人立刻打了一個賭，看看誰能把這個葫蘆給按下去。
他得意地搶先一按，一下就把這個葫蘆按了下去，葫蘆沉入水里，很快沒了蹤跡。正在哈哈大笑的時候，旁邊突然又冒出一個葫蘆來，旁邊的杜語琴頓時大笑起來。
他急了，趕忙又去按，葫蘆果然又被按下去了，再準備笑，卻發現旁邊突然冒出來兩個。再按，變成了四個，八個……
這下兩人都急了，都在拼命往下按著葫蘆，可是葫蘆越按越多，最後整個湖里都漂滿了葫蘆，這就是俗語說的“按下葫蘆起了瓢”麼？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他隱約聞到了一陣清香。他聞得出來，這陣清香是來自杜語琴身上的，只一念間，他就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杜語琴正笑靨如花的向自己走來。這就叫人還未到，芳香先至。
他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才過去了五分鐘。這才意識到，就在這短短的五分鐘，竟然做了一個如此奔忙的夢。“黃粱一夢”，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只是，這樣一個“摁下葫蘆起了瓢”的夢，是什麼預示呢？
一愣神的工夫，杜語琴已經來到近前，很是心疼地柔聲道︰“累壞了吧，剛才遠遠看你好象都睡著了，也沒敢出聲叫你！”
他笑了笑︰“你眼楮還挺賊，我確實眯了一會兒，而且還做了一個夢。你猜猜，我夢到誰了？”
她給他杯子里續了些水，笑道︰“就這麼一會兒你還做了夢，夢到誰了？不會夢到周公了吧？”
他眨了眨眼楮︰“我又不認識周公，夢到他也沒用啊！你信不信，我剛才可是夢見了你！”
她先是一驚，臉一下子紅了，繼而喃喃說道︰“夢到我了？夢到我干嘛了？”
“嘿嘿！”他壞笑起來︰“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你希望我夢到你干嘛？不過，話說回來，這打盹的時間雖然短，我和你在夢里卻是奔忙了一路，一分鐘也沒停下來……
“討厭！”她嗔了一句，伸出手來打一下，“就這麼一會兒，你居然還能做出春夢來？”
“哈哈！”他大笑︰“看來你還真是我的肚里蛔蟲啊，我這話還沒說完，你就知道我在做春夢！有沒有這麼神啊？一下子猜這麼準！是不是你自己也是這麼想的，雖然沒做夢，但是天天想，也就成真了？”
“哎呀！真是拿你沒辦法！”她無奈笑了︰“好端端的，非被你說成邪的歪的，服了你了！”
听到這兒，他一下子警覺起來︰“對了，你說邪的歪的，可是一下提醒我了。怎麼樣，你這會兒過來，是不是左赫那邊發現什麼邪的歪的了？”
“嗯！”她點點頭，把一份打印出來的材料遞給了他︰“左姐姐和胡姐姐按照你交待的查找了一會兒，還真找出來一些東西。這是咱們西京本地人比較愛逛的‘西京之家’網站，上有個叫‘司機小站’的欄目，關于出租車司機漲薪的帖子還真有，大概有一百多條，回復也不少，達到了一萬多條。不過非常奇怪，這些帖子和回復幾乎都是集中在這一兩天的，而且基本上都是在今天六點鐘以後。你看看吧，這是其中的一部分，後面是回復時間，甚至現在還有大量回復！”
“哦？”他緊皺著眉頭，拿著材料翻了起來︰“一萬多條回復，這麼多？還真是，大部分回復都是現在這個時間段，看來這些上訪的人絕非莽夫啊！他們不光在我們大院門面擺了一個陣勢，還在網絡論壇上也擺了一個陣勢，在這兒的是武，在網絡上的是文。文武雙全，雙線作戰，真是厲害啊！”
她嫣然笑了︰“我剛才听左姐姐她們說，你引用王書記的話把所有人都給震了，以民為本，事事為這些上訪的出租車司機考慮！可是這會兒，怎麼覺得你還是想和他們打仗呢？”
“我也不想啊！”他苦笑道︰“這些出租車司機是老百姓不假，我們確實應該考慮他們的切身利益。可是，如果這些利益訴求不是他們本身的需求，而是有不可告人的力量在操控利用，那就另當別論了！必須得弄清這些躲在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想干什麼才行！把這些膽敢脅迫的人找出來，狠狠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還這些司機們一個朗朗乾坤。”
“嗯！”她重重地點頭︰“這件事情確實蹊蹺，發現這個論壇的異動以後，左姐姐和胡姐姐更加贊賞你的智慧了，也都開始佩服還是倪科長他們料事如神！”
他笑了笑︰“沒有誰能料事如神，這些都是經驗積累的結果。”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又皺起了眉頭︰“說到經驗積累，我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啊！按照我的經驗，這種網絡異動應該會在信息中心有所反映的，特別是公安局的輿情監測中心，更應該第一時間掌控這一動態。可是，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向市委報告呢？”
杜語琴也愣了︰“這，會不會因為這個異動是現在才剛剛開始的，他們的反應沒有這麼快？”
“不應該！”他拼命搖頭，“要說信息中心需要綜合數據分析，反應慢一些，還算是可以理解，可公安局輿情監測中心的技術手段是非常先進的，而且針對這樣的異動是可以采取手段進行控制的，他們為什麼遲遲不報呢？”
“鈴鈴鈴！”正說話間，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在值班台上響起，一下子把值班大廳忙而不亂的節奏打亂了，顯得非常刺耳。
他沖她使了一個眼色︰“去听听！看看是哪兒打來的？”
“好！”她答應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拿起電話就接︰“你好！市委值班室！”
只一听對方是誰，她就說了一句︰“好！你等一下！”然後捂住听筒，對他說了一句︰“來了！是信息中心的電話！”
他笑罵了一句︰“說曹操，曹操到！還真是不經念叨！不過，這個曹操還是來得晚了點。問問這個來電話的是誰，是值班的工作人員還是帶班的領導？如果只是工作人員，就說我說的，讓他們帶班領導跑步前來听電話！”
“好！”她點點頭，迅速把他交待的話向電話那頭布置了一遍，末了說了一句︰“唐秘書要你們的帶班領導迅速接電話！”
“唐秘書！”電話那頭頓時愣住了，沒想到打電話到市委值班室報告情況竟然踫上了“二號首長”，嚇得好一會兒沒再說出話來。
她冷笑一聲，加重了語氣︰“對！唐秘書！是我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你沒听清楚，讓你們的帶班領導跑步前來！”
“哦！是是是！”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看來是找他們帶班的頭兒去了。
他笑了笑，不緊不慢地向前邁著步，直到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緊促的腳步聲，才拿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略帶緊張的聲音︰“唐秘書好！我是李中博啊！”
他已經听出了這人的聲音，這位是信息中心副主任李中博，因為信息中心掛靠在市政府辦公室下面，政府辦主管信息和應急工作的副主任杜同遠兼任信息中心主任，所以信息中心平時相當于市政府辦公室的一個科室，具體工作正是由這個李中博來負責，正科級干部。
他笑了笑︰“中博老兄啊！好久不見，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何貴干？”
兀自有些惴惴不安的李中博沒想到這位平日里難得一見的“二號首長”竟然主動問起了好，很是受寵若驚，剛才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哎呀！唐老弟啊！咱們兩個可是很久沒一塊兒喝酒啦，你看看哪天有空，咱們哥倆好好喝上一杯啊，哈哈！”
他卻沒接茬兒，就這麼拿著電話，默然不語。
李中博卻渾然不覺，大概過了五六秒鐘，才由大笑變成了干笑，然後沉默下來，見他仍然沒有搭腔，才意識到了不妥，急忙把“兄弟”口吻糾正過來，換了官方語氣匯報︰“對了，唐秘書！我這有一個比較緊急的情況匯報，您要不要听听？”
他不動聲色︰“你說吧！”
“好！”李中博倒抽了一口氣︰“是這樣！我們通過網絡信息監測到，‘西京之家’等本土網站出現了一些非常異常的發帖和回復現象……”
“哦？”他冷笑一聲，打斷了這位信息中心實際負責人的話︰“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李中博顯然沒有料到他會中途插話，而且會問得這麼直接，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種異常大概是……”
他卻根本沒給機會，迅速打斷道︰“是從這個周末就開始有零星發帖，然後大規模的異動是從今天晚上六點鐘開始的，對吧？”
“唐秘書！你怎麼知道？當啷啷……”李中博驚訝的聲音還未落，電話那邊就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估計是這位李主任一慌張，把桌上的杯子都給弄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