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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沒有任何理由自動請辭!”
謝安的一席話讓王恭目瞪口呆,同時司馬道子則是露出深思的神色,而桓玄則是冷笑連連,不以為然,難道謝安還看不清今日的局勢嗎?
司馬曜雙眼發亮,安公就是安公,如此情勢之下,還可如此鎮定自若,當下微微點頭,說到︰“首輔大人說的是,首輔大人乃我大晉不二之棟梁,豈可輕言退隱!”
司馬道子接口說到︰“首輔大人這幾十年來為朝廷盡心盡力,勞苦功高,只是如今年紀大了,考慮事情那面沒有以前那麼周全,江山代有人才出,國寶與兩位首輔大人關系匪淺,無論威望或是能力都能接任首輔一職!安公是時候退隱了呢!”
朝廷兩大首輔,王坦之和謝安,一個是王國寶的親生父親,一個是他的岳丈老泰山,然而司馬道子在說的時候,王國寶並沒有任何自得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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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之在這里,老夫也不怕直言,王國寶雖然是老夫的女婿,但是其才情品德,不足以重用,這也是老夫多年來不曾給予提拔的原因,老夫用人,唯才是用,不作他想!”謝安看了一眼王國寶和王坦之,沉聲說到。
王坦之沒有說話,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料,他最清楚,並沒有因為謝安的貶低而有所不悅。
王國寶頓時雙頰赤紅,他知道謝安一向看不上他,當初把女兒嫁給自己也是純粹看在老爹王坦之的面子上,只是沒想到謝安會在朝堂之上如此揭短,再看他老爹王坦之,也完全沒有袒護之意,頓時再也沉不住氣。
“如此國寶今日就斗膽數一數首輔大人的幾樁罪,也好讓您老給自己個台階下,自動請辭!”
“這第一樁罪,首輔大人多年來單憑自己喜惡用人,還美其名曰九品觀人,首輔大人一句話便斷了多少人的前程?”
“安公于此時搞土斷,這就是在動搖我大晉的根基,大晉從何以能開朝立國?最大的依仗便是高門大閥的支持,此時第二樁罪!”
“再有安公于朝堂之上,目無皇上,安公大聲說話之時,就連皇上都都不放在眼里,國寶就想問一句安公,這大晉朝究竟是司馬家的,還是安公你謝家的?”
“放肆,還不給我住嘴!”王坦之的臉色隨著王國寶的話越來越差,到最後更是被氣得連連咳嗽,大聲說呵斥到。
司馬曜此刻心里的悲涼沒人能知道,做皇上坐到他這樣,也算是異類了,朝中眾人沒一個把他放眼里,徑自在下面爭論,也不管這些議題會不會損害到他這個皇上的顏面。
“嘿嘿,住嘴?國寶說錯了嗎?如今的建康城,早已天怒人怨,安公若不下野,矛盾一旦激化,只怕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皇上的皇位,只怕都會不穩吧!”
“國寶也是替皇上著想,還請皇上下令,恩準安公下野!”
王國寶冷笑連連,做父親的不維護自己的兒子,那他為何還要把這樣的父親放在眼里。
司馬道子和桓玄等人緊跟著跪伏在地,口中喊著︰“望皇上明斷,恩準安公下野!”
司馬曜只覺得很呼吸困難,心跳加速,真的很想震怒一次,可是看看大殿中的這些人,沒一個是易與之輩,當下用求助的眼神無奈地看向謝安,期望著安公能撥亂發正,逆轉乾坤!
就在此時,殿外侍衛急匆匆地趕了進來,跪下說到︰“皇上,殿外有人求見會稽王!”
司馬曜看了一眼司馬道子,“皇叔?”
司馬道子心道︰“總算是盼來了!”
當下說到︰“請皇上準許此人上殿說話!”
司馬曜沒有立即應允,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謝安,見謝安沒有任何表示,這才點頭說到︰“讓他進來吧!”
來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看裝扮應該和劉裕一樣,是個斥候頭領,此人哪見過這個場面,滿心想著司馬道子能出去和他說話,結果卻被叫到了大殿之上。
“會稽王,屬下...屬下有事稟告!”
司馬道子會心一笑,示意他不要緊張,和聲說到︰“有事當著黃上面,當著眾位大人將軍的面直說吧!”
來人愕然,有點吞吞吐吐地說到︰“可是...大人!”
“讓你說你就說吧!哪來那麼多廢話!”桓玄冷然呵斥道。
“是....!”來人連額頭上的汗都來不及擦,此刻又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王恭大人的青州軍已經被北府兵逼回青州,而王 大人的兗州軍也被盡數擊潰,王 大人也被劉牢之生擒活捉了!”
“什麼?!”
除謝安外,所有人盡皆失色,王恭臉色慘白,差點沒一屁股做到地上,而司馬道子則是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桓玄冷喝道︰“消息可否屬實?”
謝安撫須輕笑,說到︰“你們太小看小玄呢!”
司馬曜暗自松了一口氣,只要北府兵尚在,謝家謝安就可確保無虞!
“那又如何?難不成謝家還想攜北府兵威脅朝廷?”桓玄森然笑到。
“如今建康城都在王恭大人和會稽王的控制之中,還怕他區區北府兵?”
司馬道子聞言頓時變色,他一直處心積慮想要置身事外,如今卻被桓玄一句話就變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內心處頓時陷入了掙扎之中。
這是除去謝安最好的機會,只是如今北府兵還在,事情便變得有些被動,究竟是冒險干這一票,還是求穩一點,先置身事外,以後再找機會?
“怎麼了?會稽王,難不成這個時候還要當牆頭草嗎?當斷不斷,必遭其亂,莫不是你以為你做的事皇上不知,謝家不知吧?”桓玄看著司馬道子猶豫不決的樣子,冷笑著說道。
“大將軍說的是,為了我大晉的根基,為了高門大閥共同的利益,謝首輔必須退出朝堂之上!”司馬道子終于下定決心,在他看來,桓玄雖然頗有幾分智謀,但是威望尚淺,相比謝安來說,好對付多了,當下最要緊的還是抓住時機,解決謝安這個最大障礙!
“皇叔!”司馬曜色變,不悅喝道,然而卻並沒有應有的威懾力。
“夠了!”
一直沉默的王坦之終于發怒,只見他捂著胸口蹣跚著走到大殿中央,指著桓玄司馬道子一眾人怒喝道。
“小人,統統都是居心叵測的小人!”
“皇上明鑒,安公乃是我大晉的基石,沒有安公的朝堂,就只是烏煙瘴氣,爾虞我詐的污穢之所,安公一生為大晉鞠躬盡瘁,千萬不可听信小人挑撥啊!”
“我王坦之無能,不能效仿先祖,盡到人臣的職責,今日以死謝罪,還請皇上務必留住安公,保住謝家!”
說完王坦之奮起余力,就朝著大殿上的柱子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