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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桓玄敗退荊州後沒幾日,司馬休之得到朝廷的嘉獎之後,他就馬不停蹄地領著全部樂屬軍回到了淮南,明面上的說辭自然是因為淮河以北一直有氐秦兵馬虎視眈眈,淮南城不容有失,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司馬休之一踏入建康便覺得不踏實!
    司馬休之自主駐守淮南已經有一段時日,這段時間以來,他除了偶爾需要應付一下司馬道子的信件之外,再沒有別的需要煩心的事,可以說,這幾十年來,他從未活得如此的自在,在淮南城之中,就是他司馬休之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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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建康城中最讓他受不了的就是那種無時無地都不會消失的壓抑,正如衛階所想的那樣,只要人在建康城,司馬休之就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螻蟻般的存在,無論是,謝安,司馬道子,還是司馬曜,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
    這種感覺也讓他如坐針氈,寢食難安,直到踏出建康城門那一刻,這種感覺才逐漸消失,而回到淮南之後,司馬休之才有了一種可以透過起來的感覺!
    作為淮南太守,司馬休之無疑是稱職的,從他接手淮南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淮南城的興衰已經與他徹底綁在了一起,安定民生,勵精圖治,相比從前在建康城時的所作所為,司馬休之像是脫胎換骨般換了一個人。
    如今在淮南城,司馬休之已經樹立起了足夠的威望,也贏得了淮南城內百姓人人稱頌的好口碑!
    淮南的變化衛階有著深切的體會,苻融大軍壓境之時,是他第一次進入淮南城,即便是因為當時是在戰時,衛階還是能明顯地感受到當任的淮南太守平日里是多麼的不作為,城內無論是民居,還是城防,都是破爛不堪,生機泛泛的模樣。
    而如今司馬休之治下的淮南城,卻給衛階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即便是日後氐秦大軍南下,淮南城依舊是南晉的第一道防線,城內的氣氛還是顯得頗為祥和,往日老百姓終日擺在臉上的惶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希冀和滿足。
    “人貴自省,深深感受到危機的司馬休之,居然還有這份本事!”感受著淮南城內的一片祥和,衛階一邊頗有幾分感觸地想著,一邊牽著馬就朝著司馬休之的太守府走去。
    ...
    “衛將軍,你怎麼來了!”
    見到衛階後,司馬休之一臉的驚喜,神態間沒有絲毫的作偽。
    “閑來無事,就想四處走走了!”衛階笑著說道。
    不知為何,此番見到司馬休之,衛階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甚至覺得司馬休之比他衛階要幸運得多,起碼此刻可以留在淮南城內做他不受任何人約束的土皇帝。
    “將軍真會說笑,如今將軍是朝中新貴,自然是貴人事忙,怎會有閑暇來我這破地方?”司馬休之也半開玩笑地說道。
    對于衛階,司馬休之是由衷的感激,毫不夸張地說,他此生還能有如今這段悠閑時光可以享受,完全都是拜衛階所賜。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眼下建康城內雖然看似安穩,然而衛階心中卻不得安寧,故而便想要來淮南找司馬將軍一敘!”說過玩笑話,衛階自然是第一時間便直入正題。
    “不知道司馬將軍對于京口一役,北府兵和荊州軍的這場對決怎麼看呢?”
    一說到這個,司馬休之頓時顯得有些憤憤不平起來。
    “衛將軍,休之真是替你不值!”只听司馬休之憤然說道。
    “京口一役,戰場上的情形休之也並非一概不知,荊州軍之所以敗退得如此之快,完全是因為有將軍的戰車陣大破荊州軍的重裝鐵甲步兵在前!”
    “收復建康,北府兵自然是功不可沒,然而休之始終覺得此番能擊敗桓玄,收復建康,還是衛將軍和你屬下的禁軍功勞最大!”
    “結果...唉!”
    衛階微微一笑,司馬休之的意思他明白,收復建康的功勞,絕大部分都被謝家和北府兵領了,他衛階實際上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的獎賞,就連軍餃,都沒有提升半階!
    “那休之將軍有否想過,衛階為何就此毫無怨言嗎?”衛階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司馬休之為之一怔,是啊,事實若真的如此,以衛階的性格,怎會沒有表示出半分的不滿?當下司馬休之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半晌之後,還是略顯茫然地搖了搖頭,他並不能想通這其中的關鍵之處。
    “休之將軍想不通,衛階也不便多說,衛階能說的是,這件事背後遠飛將軍想的那般簡單!”衛階不置可否地接著說道。
    “即便沒有衛階的戰車陣,荊州軍的鐵甲步兵,最終也過不去了北府兵這一關,因為這一切,都在安公的算計之中!”
    司馬休之的臉上愈發地迷茫了,他真的很難想象,何謂一切都在謝安的算計之中?難道說衛階用來對付荊州軍的戰車陣,也早就在謝安的預料之中?
    “休之將軍對眼下淮南城內這悠哉的日子還算滿意嗎?”
    正當司馬休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衛階語氣淡然的詢問之聲,當下不由得點了點頭,眼下的生活是他多年來夢寐以求的自主生活,怎會不滿意!
    只是接下來的衛階的一句話,卻頓時將司馬休之拉回到現實之中。
    “只是休之將軍的好日子,只怕就快過道頭了!”衛階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模樣。
    “衛將軍何出此言?”司馬休之大驚之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難道朝廷要收回休之淮南太守的職位?衛將軍是否听到了什麼風聲?”
    “事情豈會如此簡單?”衛階搖頭說道。
    “休之將軍是有功之人,淮南城又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條,無論是城防還是民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朝廷何來理由收回你這太守之位?”
    “那將軍適才這句話是何意?”司馬休之面色稍緩,依舊不解地問道。
    “還望將軍指點迷津,將軍大恩,休之沒齒難忘!”
    也許司馬休之對于衛階還至于盲听盲從,但是相比建康城內的任何一個人而言,他始終還是覺得衛階更為可信,衛階此前那番話,顯然不是無的放矢,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危機,才會出言提醒,當下司馬休之不敢怠慢,極為恭敬地請教到。
    “休之將軍若是信得過衛階,還是那句話,必要的時候給衛階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衛階定能保將軍一世無憂,這輩子都能過著向如今這般的生活!”
    沒有更進一步的解釋,只是簡單一句看似敷衍之言後,衛階站了起來,淮南並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他真正要去的,是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