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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飯好菜上桌，王月蓉拿起碗給甦誠盛了一碗白皙的米飯，遞給他︰“吃吧，吃了你趕緊回家去，我一會兒也要回趟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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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誠接過米飯，刨了一口，默不作聲。
王月蓉看著他道︰“對了，演講的事情，你要是不行，那就算了。”
聞言，甦誠翻了個白眼︰“您這樣說，感情之前是在唬我啊。”
王月蓉輕笑一聲，道︰“不嚇嚇你，你也不知道輕重。現在是高考前最重要的階段，你自個兒學習沒問題，但也別去打擾人家任舞，知道嗎？”
听到她這麼說，甦誠猜想，王月蓉估計那時候在後面看到他倆摟摟抱抱的了，誤以為他和任舞在談朋友，其實真沒什麼。
甦誠思考了一下，解釋道︰“王老師，我和任舞真沒什麼的，當時她腳崴了，走不動，我索性就抱著她走快點，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你就敢堂而皇之地佔女生便宜，並且她還不反抗？不解釋一下？”王月蓉打斷他，語氣有點不樂呵了。
這話听得甦誠一嗆，暗想著自己的小動作，她都發現了？
沒那麼巧吧？
“說不出話來了？那就趕緊吃飯吧。”王月蓉眉頭微微一擰，道︰“你和她談朋友，在高考過後我不會過問，但現在，絕對不允許！”
甦誠目光投向王月蓉，試探著問道︰“王老師，我怎麼感覺您又在吃醋的樣子。”
“我？”王月蓉神色一愕。
“難道不是嗎？”
“胡說！”王月蓉給他夾了一筷子肥肉，“好好吃你的飯。”
聞言，甦誠卻放下碗筷，緊緊地盯著王月蓉，後者卻不悅地看著他︰“看我干嘛，有病呀你。趕緊吃飯，吃完了滾蛋。”
“王老師，我覺得有些話，今天必須說，否則我這心里憋著不舒服，我……”
甦誠忍不住了，有些東西不吐不快，干脆今天挑明了算了。
不過，他話音未到一半，王月蓉卻用筷子頭敲了他一下︰“打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知道？”甦誠一呆。
王月蓉輕笑一聲︰“你平時賊眉鼠眼的樣子，我是過來人，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甦誠尷尬一笑，面色有點窘迫，感情自己的糗樣，王月蓉都看在心里呢。
王月蓉清澈的眼楮眨了眨，繼續道︰“你喜歡老師，出于青年生理期對異性的自然渴望，這點我明白，不追究你。等時間一久，你去上大學了，自然就會對老師的想法變淡，所以現在，管好你自己的念頭，不準再讓它亂想了，听到沒有？”
管好念頭，不準它亂想？
世界上誰能管住自己的念頭？恐怕基本沒有人吧。
對于甦誠這個剛成年的小伙來講，王月蓉的魅力更像是毒藥一般，在深深吸引著他，加上剛才車禍的經歷，讓他心里萌生了更多的想法。
覬•覦的念頭早已根深蒂固，現在都開始發芽了，怎麼可能遏制得了？
沉吸一口氣，甦誠組織了一番語言，緩緩道︰“王老師，不管你怎麼看我，但我就是喜歡你，這是大實話，沒有一點作假和敷衍。我承認喜歡你的美麗和性感，因為沒有人會去無緣無故對一個丑八怪動心，這點我非常坦然。”
“而且，在剛才車禍的時候，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反正，不管你怎麼拒絕我，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里了，你以後，肯定是我的！”
話到此處，甦誠覺得心里非常舒坦。
這話憋了快三年了，今天一股腦道出，他忽然感到自己，非常的男人！
聞言，王月蓉卻笑吟吟地看著他，沒說話。
好半晌後，她才悠悠一嘆道︰“要是我和你生在同一個年代，說不定就被你的花言巧語給蒙騙了，好了小混蛋，擺正你的思想和行為，今天這話，我就當你在說夢話。”
夢話？
甦誠急了，哪怕王月蓉冷著臉拒絕也好，這笑著不給反應，甦誠心里反而不知道為何，感覺不太妙呀。
“不是，王老師，我沒說夢話，我是真心的。”
“急了？”
甦誠一怔，道︰“沒有，我只是希望你能正眼看待我剛才說的話，正視起來。”
王月蓉吃了一口菜，美眸輕輕一撩，笑道︰“行了，你喜歡老師，我心里清楚，但是我也不想傷害你，這輩子，我都不準備談朋友的，懂嗎？”
“為什麼？”
“沒為什麼，不喜歡男人，可以嗎？”王月蓉調笑著道。
“我不信。”甦誠打死都不信，他道︰“你要是有什麼苦衷，可以和我講啊，咱們剛才不都是經歷生死了麼，你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
方才提到任舞的時候，甦誠明明清晰感覺到了王月蓉的醋意，他斷定她還是對自己有好感，甚至有情愫的。
這下說變就變，沒有難言之隱，甦誠不信。
“沒有什麼苦衷。”王月蓉的語氣忽然變淡了一些。
甦誠追問︰“王老師，您就告訴我吧，我……”
“你很想知道？”王月蓉放下筷子，凝視著他。
“我想！”甦誠認真地點頭。
王月蓉望著他，四五秒後，才起身扭著縴腰去到臥室，片刻後拿著一張醫療單出來，丟在甦誠面前，“自己看吧。”
甦誠拿過醫療單，粗略掃了一眼。
“先天性心髒病？”
瞳孔微縮，他這才記起王月蓉之前在安市別墅的時候，左胸很疼，服用了一種鎮痛藥和沒有標簽的藥，才緩解的病情。
他當時就猜測王月蓉可能得了心髒病，沒想到……
“媽的，我這是烏鴉嘴。”不過，王月蓉的病也不關他事，先天性心髒病，家族遺傳，生來就有。
“我們家族都有心髒病的遺傳史。”王月蓉沒看他，緩緩敘述道︰“只要是女性，長則活過四十歲，短則活不過二十歲，所以，我的人生和常人不一樣，注定是不會圓滿的，我不想拖累別人。”
她輕輕一嘆︰“實話告訴你，這麼多年來，我還一個朋友都沒談過，唉，不是怕耽誤了別人，就是怕忽然因為興奮過度而死去，是不是覺得有點可悲？”
“但沒辦法，這就是我的命，人有時候，就得認命啊。”
王月蓉的面孔上，蒙上了一層甦誠從未見到過的哀愁，有絕望，有感傷，也有……不甘！
“所以說甦誠，老師不能答應你的追求，否則你以後會很痛苦。”王月蓉眸子里泛著薄霧，“當初，我三十歲的小姨就是在我眼前，那麼無助，那麼痛苦的死去的，至今我都還記憶猶……唔……”
甦誠靜靜听著她的敘述，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掙扎和難受。
可是忽然間，她眉頭緊鎖，呼吸頃刻間紊亂起來，一手捂著左胸，嘴唇開始發白，臉色漸漸發紫。
“糟糕！”
甦誠心里一駭，知道她是心髒病又犯了。
“別動，我來給你看看。”不敢大意，甦誠連忙兩步跨過去，拉開凳子，一把將她順在地上。
此刻，王月蓉俏麗的面孔，因為疼痛而變得微微扭曲，身子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整個人因為呼吸急促而說不出一句話來，注了水的眸子里閃爍著無助和痛苦的光芒。
驀然，她受不了折磨，暈了過去。
“王老師，王老師？娘的，昏過去了。”
甦誠這時候也是心急如焚，一手搭在她白皙的頸脖位置，利用治療術開始查探病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