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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2章 越界
“强杀”的过程并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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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涅瑞伊德并不给他们强杀的机会。
它知道自己的元素攻击会被打断，过度的“尾鞭”有可能越界，所以它现在的应对方法就是……消极怠战。
不释放任何元素攻击，只是时不时甩个尾鞭，让自己进入战斗状态，但绝对不贪刀。
一切以不触发战意枷锁为准则。
涅瑞伊德很清楚自己面对安格尔等人的优势，那就是强大的防御。
只要安格尔等人的攻击破不开它的防御，那它就能维持不败的境地！
对于它来说，不败就是胜！
虽然涅瑞伊德没有过往的记忆，但它隐约能感觉到，这场决斗不会持续太久。最多……十五天。
它打个盹都不止十五天。
拖到最后，它就是赢家！
涅瑞伊德的这般消极怠战，还真的让众人感觉到了无奈。
加强版本的元素炮弹，虽然可以对涅瑞伊德造成一定的伤害，但伤害量非常低，以他们目前的元素炮弹储备，倾尽全部，顶多也就削个1%的血。
至于硬打，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现在的身体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差别，而涅瑞伊德却是血脉巫师级的肉身。差距太大了，破不了防的。
在这种情况下，涅瑞伊德选择了“消极怠战”，还真的是一个近乎无懈可击的选择。
面对涅瑞伊德的怠战，连灰瓷都跳出来去挑衅，试图让涅瑞伊德攻击“弱小”的自己。
但涅瑞伊德只是用冰冷的眼眸盯着灰瓷，根本不接招。
灰瓷灰头丧气的回到大部队：“我现在有点怀念幻梦版的涅瑞伊德了……”
幻梦版的涅瑞伊德完全是刻板的攻击，哪怕不断被元素反噬，也不会变招。
哪像现在这个涅瑞伊德，发现情势不对，立刻就收起獠牙与尖爪，把拖字诀发挥到了极致。
“我们和它僵持的话，输的一定是我们。”灰瓷一脸郁闷，明明都已经把涅瑞伊德磨到了最后十分之一血，结果它突变了，从深渊龙变成了乌龟。
“没错，而且我们还需要考虑一点。”兔子女孩淡淡道：“涅瑞伊德的伤势有可能自愈。”
涅瑞伊德就算再废材，也是深渊龙族，其肉身肯定有强大的自愈效果的。
现在涅瑞伊德只有10%的血，但如果稍微僵持一段时间，它极有可能慢慢恢复，到时候想要袭杀就更困难了。
“完了，完了……”灰瓷一听自愈，立刻一脸绝望，“这只可恶的虹龙！”
“你现在胆子倒是大了。”
灰瓷一愣，回头看向安格尔，发现他正打趣的看向自己。
“都到这种时刻了，还打趣我……”灰瓷有些委屈，眼看着涅瑞伊德变成回血的乌龟，他都快急的碎瓷了，结果安格尔还一脸没事样的打趣自己。
安格尔：“到什么时刻了？又没有到最绝望的时刻。”
“这还不绝望啊？”灰瓷震惊。
安格尔：“你还是太小瞧梦镜的底蕴了。”
“底蕴？”灰瓷一愣：“难道我们还有救？”
“你这说的……”安格尔一脸无语：“就算我们真的没有攻击手段，也不至于到没救的地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灰瓷一脸期望的看向安格尔。
安格尔：“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行。”
话毕，安格尔轻轻摊开手，大量的幻雾从它手中往外冒……
只是转眼间，整个平台就布满了雾气。
雾气遮掩了所有人的视线，此时众人的肉眼能见度甚至不足十米。
“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能见度的降低，灰瓷下意识的靠近安格尔。
安格尔：“等。”
“等？”灰瓷一开始还疑惑，到底等什么，但突然他脑海灵光一闪：“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遮掩身形后，它就找不到我们了！”
“找不到我们，就无法攻击我们，就会触发战意枷锁的惩罚！”
安格尔看了灰瓷一眼，不置可否的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可行性，不过，没必要搞得如此复杂。”
“它只剩下10%的血，我们有无数种方法杀死它。”
话毕，安格尔目光看向了兔子女孩。
兔子女孩立刻了悟，缓缓站起身：“……交给我。”
安格尔点点头：“嗯，你去吧。”
兔子女孩和安格尔对话，让灰瓷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说出“交给我”这种受到嘱托后的话语了？他刚才难道漏听了什么吗？
兔子女孩没有解释，直接转身就走近了迷雾中。
灰瓷只能将目光看向安格尔，试图询问情况。
安格尔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打了一个响指，一个望远镜形状的幻术造物，直接凭空生成落到了灰瓷手上。
“它可以穿透迷雾，你可以自己看。”
灰瓷迟疑了一下，将望远镜对准了迷雾中。
在望远镜的视野里，周围不再存在迷雾，一切都显得光洁无比，和之前没有幻雾时一样。
而兔子女孩的行动，也和先前差不多，缓缓走到涅瑞伊德身侧，勾引涅瑞伊德攻击自己。可涅瑞伊德并不上当，就像之前灰瓷出去挑衅，涅瑞伊德也没攻击他一样。
但兔子女孩并没有放弃，继续在涅瑞伊德身周游走，时不时的腾跃到半空，试图攻击涅瑞伊德的脆弱部位，比如……眼睛。
不过涅瑞伊德毫不在意，面对兔子女孩的攻击，只是闭上眼皮就抵挡住了。
而且，在灰瓷的观察中，涅瑞伊德如今表现的十分惜命，哪怕兔子女孩都近在眼前，只需要喷口唾沫都能伤到，可它还是无动于衷。
只是在战意枷锁时间快到的时候，补一个尾鞭，避免受到惩罚。
但就在涅瑞伊德补“尾鞭”的时候，灰瓷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情况：它……在移动？
灰瓷猛地转头看向安格尔：“它，它……”
安格尔向他比了个“嘘”：“先别问，继续看下去。”
灰瓷按捺住满腔的疑惑，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着战斗中心。
大概每隔五分钟左右，涅瑞伊德都会补一次尾鞭，而每次补尾鞭的时候，它的身体都在不自居的移动。
但是，它自己似乎毫无所感。
尾鞭丢完，就闭目养神，一副要和他们打持久战的模样。
当第三次尾鞭被它甩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它便准备闭眼休憩。
但就在这时，它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双眸猛地瞪大，看向不远处站在雾气里的兔子女孩……
怎么可能？它越界了！
是的，它已经感知到了越界惩罚在它头顶积蓄。
可它明明是原地攻击，怎么会越界？
涅瑞伊德试图询问，但它还没来得及张嘴，一股无形的波纹掠过，双眼的神光便消散殆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惨白。
没有任何惨叫，涅瑞伊德就这么平静的瘫软在了地上。
头顶上的血量，也直接归零。
涅瑞伊德，死！
……
在涅瑞伊德死亡之后，周围的迷雾慢慢消散。
直到亲眼看到那小山一般的龙尸，灰瓷才从恍惚中慢慢回过神来。
涅瑞伊德居然就这么死了？
死因是……越界惩罚。
在望远镜的辅助下，灰瓷围观了全程战斗，自然也清楚涅瑞伊德的真实死因。但他不明白的是，涅瑞伊德到底是怎么越界的？
它为什么一边尾鞭，一边往边界上移动？
它自己没有感知吗？
面对灰瓷的疑问，安格尔这次终于开口解释：“答案很简单，它的认知被我篡改了。”
“认知篡改？什么意思？”
灰瓷抬头，想要继续探究，但迎来的不是安格尔的解释，而是一个快拳。
只见安格尔捏紧拳头，朝着他的面部砸了过来。
灰瓷一瞬间，脑袋懵了，下意识的闭上眼。
他以为自己会被打疼，或者茶壶头打出裂纹，但迟迟许久，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拳头似乎完全没有落下。
灰瓷偷偷睁开眼，发现安格尔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安格尔：“看看周围。”
灰瓷嘀咕：“周围有什么看的？”
灰瓷一开始还没理解安格尔的意思，可当他看向周围时，瞳孔倏地一缩。
之前他明明是面对着涅瑞伊德的尸体，但现在，自己的面向却变成了背对涅瑞伊德？！
可是，他刚才明明记得，自己只是闭了眼，并没有移动啊……
灰瓷猛地抬头，他好像明白了：“这就是……认知篡改？”
安格尔颔首：“没错，这就是认知篡改。幻术屏蔽了你对外界的感知，你以为自己没有动弹，但实际上你已经变了向。”
“这是幻术？”灰瓷不敢置信，“幻术连认知都能改变？”
安格尔愣了一秒，紧接着一阵摇头失笑：“你这惊讶的点，反倒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
因为幻术的本质，就是去欺骗人的主观认知。
哪怕不是超凡者的魔术师，其使用的障眼法，也是在欺骗他人的主观认知。
所以，幻术如果连认知都不能改变，那算什么幻术？
灰瓷嗫嚅道：“我以为……幻术就是造个物。”
旁边的兔子女孩听到后，幽幽道：“你认真的吗？明明幻术造物才是稀罕的事……我感觉就算没有使用幻术，你的认知都已经被颠覆了。”
灰瓷以往在生活中没接触过幻术，一接触就是安格尔这种不可知级别的，自然而然，他的认知就被带偏了。
“不过，虽然幻术本身就是欺骗人感知的，但安格尔能用幻术直接纂改涅瑞伊德对空间矢量与方位坐标的感知，这其实已经很了不得了。”
“反正，我认识的精善幻术者，是做不到的。”
包括拉普拉斯的本体，也很难这一点。
听到兔子女孩的夸奖，安格尔在心中默默道：别说其他精善幻术者，就算是他自己，在现实里也很难复刻这种操作。
现实和梦之晶原终究不一样。
构成梦之晶原的基础力之一的魇幻之力，在梦之晶原发挥的效果，是现实中的数倍。
正因此，哪怕是涅瑞伊德这种天生精神力强大的龙种，也被魇幻轻而易举的篡改了认知。
兔子女孩：“总之，刚才的情况就是我攻击它眼睛，它和你一样闭了眼，认知就在不知不觉间被篡改了。”
安格尔点点头：“没错，不过这种篡改，不能有太大幅度的动作。一旦有大动作，它自己是能感知的，只能小范围慢慢的引导。”
再加上周围的雾气遮蔽了涅瑞伊德的视野，这才一步步的将涅瑞伊德引向了边缘位置。
然后通过越界的规则，解决了它。
“话说回来，最后一击是靠着庇护平台的越界规则解决的涅瑞伊德，这算在我们的头上吗？”
灰瓷的疑问刚说出口，一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
来人看上去是一个深灰色皮肤的银发人类，但他的头顶却长着一对螺旋向上的恶魔羊角。
如此明显的特征，对方的身份只有可能是半血恶魔。
“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灰肤的半血恶魔正是蒙特丹，他的眼睛里带着惊疑，不断的在众人身上游移，似乎仍旧不敢置信。
他前一秒还在暗中观察“万游之主”小队的操作，下一秒就被至高无上的仙境权能告知，需要他进行最后的分数结算。
然后他就来到了终焉之地——真实版的庇护平台。
不无意外的，他看到了“兔子洞”小队。
目前只有这一只小队进入到真实版的涅瑞伊德，所以攻克涅瑞伊德的也只有可能是他们。
但蒙特丹无法想象，他们到底是怎么攻略涅瑞伊德的？
真实版的涅瑞伊德，可不是幻梦版那般僵化。没有点特殊应对手段，光靠元素宝石，是不可能通关的。
在他想来，真实版的涅瑞伊德起码要卡好几天，需要多个小队作为前哨，齐心合力去开荒寻找线索，才有几率让后续队伍通关。
但现在仅仅几个小时，“兔子洞”居然就过关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蒙特丹的疑问，安格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道：“在询问之前，难道不该做个自我介绍吗？”
虽然安格尔认出了他的身份，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之前幻梦版的时候，他也只是丢了一封信，连面都没露。
蒙特丹也知道自己有些冒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叫蒙特丹，是一名才苏醒的半血恶魔，同时也是涅瑞伊德的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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