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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5章 寂谧祭司
这一次,妠和奶龙并没有昏迷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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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救援人员把他们抬出血缚地牢后没多久,他们便先后悠悠转醒。
只是他们的苏醒并不是主动的,而是被“痛”醒的。
他们被重迭放在一个担架上,前后由一男一女两个穿蓝袍的人担着。这俩人看上去漫不经心,根本不在意担架上的他们,遇上碎石堆也不绕,直挺挺地碾过去。
结果就导致,原本就内伤严重的他俩,在颠簸的路上,被颠的浑身骨头缝都在疼,内在的伤势如同潮水般翻涌,疼到眼前都在一阵阵地发黑。
他们想要挣扎着起身,可稍一动弹,五脏六腑就像被搅在一起,连抬根手指都费劲。
嘴巴说话也全是细碎的呻吟,只能任由这俩蓝袍人把自己往未知的方向抬……
不过他们挣扎的动作,还是惊到了两位蓝袍人。
“醒了?”最前方的那个青年回头瞥了眼妠,语气平淡,“命倒是硬,这都没死。”
身后担架的女士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们听到:“要不是这次家族跟执法队合作,这种普通人的死活谁管?做个样子罢了。”
“少说几句。”青年斜睨了一下同伴,继续往前,不过这次他选择的路不再是崎岖的捷径,而是稍微平坦的正路。
这也让奶龙和妠如潮涌般地疼痛感,稍微平缓了些。
妠闭了闭眼,缓过一口气才哑声问:“你们是谁……要带我们去哪?”
“我们是谁?你这种普通人还是别问了,说了也只是白说。”
“至于去哪?能去哪?就你们这俩重号伤员,要么送去医院,要么送去殡仪馆,你们要不要猜猜我们是把你们送到哪?”身后的女士似乎对于救援行动很不满,嘴里说话也不客气。
倒是前面的那个青年,虽然表情很淡漠,但并没有冷嘲热讽。
面对的妠的提问,他平静道:“我们是杜菲尔德家族的雇员,这一次是和执法队合作,进入莫兰蒂旧城剿灭邪教余孽。”
说到这时,青年顿了顿,侧着头看向妠:“你们俩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
妠和奶龙点点头,奶龙开口:“唔,我们本来是在旧城区想去黑街……”
妠咳嗽一声:“我们就是在附近转转,结果不久前,被气浪波及晕过去。醒过来,就被纵血派的余孽抓到了地牢里,这次多亏了二位的救助,要不然……”
妠的眼里蓄起水光,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
青年目光扫过奶龙和妠,缓缓道:“你们是谁,以及你们想去哪,要做什么,我们并不在意。”
“只要知道你们和纵血派不是同路人,这就够了。”
妠刚才直呼纵血派的信徒为“余孽”,这在青年这边,代表他们的身份是作好的。
“不过,我们是家族雇员,所以不在意。但等会见了寂谧祭司,你们最好克制一点,她虽然不是官方的人,但她的理念和执法队的人差不多,最不喜欢的就是破坏秩序的人。”
地下黑街的存在,就是破坏了莫兰蒂小镇的秩序。
这在执法队或者寂谧祭司眼中,都属于眼中钉。
妠听到青年的劝言,心下明白,他们算是过了一关了,连忙点头:“多谢提醒,所以我们等会要去见……寂谧……”
“寂谧祭司。”身后的女士没好气道。
“对,寂谧祭司。”青年点点头,一边继续抬着他们向前,一边道:“你们伤势很重,需要先送去治疗。”
“寂谧祭司这次和杜菲尔德家族一样,都受到执法队的邀请共赴旧城。不过我们在前线搜捕,而寂谧祭司则负责坐镇后勤,为可能的伤员提供医疗援助。”
说到这,妠和奶龙也明白,他们这算是得救了。
妠此时也感觉有些奇妙,她都已经准备好主动触发警戒机制,死别此界。
结果没想到,一阵地动山摇后,被杜菲尔德家族的雇员给救了。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杜菲尔德家族是什么,但既然能够“执法队”合作,那身份应该属于白方。
不得不说,这次运气是真不错。
不过,妠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正常来说,他们作为偷渡进入仪世界的外来者,受到世界意志的排斥,必然会厄运重重。可现在却突如其来一场好运,这让妠感觉不太对劲。
该不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妠压住内心的不安,此时他们既不能动弹,也没办法避开迷雾重重的命运,那只能去面对……大不了就“赴死”。
“喏,看到了么,那边那栋墙面爬满苔藓的建筑。”这时,青年的声音传来:“寂谧祭司就在那里。”
妠循着视线看去。
一栋四层小楼,不过早已破败,能看到墙面全是破洞,以及爬满的青绿苔藓。不知道多少年没人进去过,只是远远看去,都有些阴森森的。
“以前旧城还在运作时,这里就是医院。现在虽然废弃了,但里面一些医疗的工具还在,刚好能给寂谧祭司当临时据点。”
穿过堆满瓦砾的街巷,他们停在了这座废弃医院前。
门口有来来往往的白袍人,他们带着口罩,一看就是护理人员。
将妠和奶龙转交给了这里的护理人员,杜菲尔德的两位雇员便离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言语。
而护理人员则很认真的将妠和奶龙放上推车,一边推进临时驻点,一边还在询问他俩受伤的情况。
看他们专业的模样,妠和奶龙心中稍定,起码从护理人员眼里,他们没有感到有什么恶意。
推车进入医院没多久,突然在走廊里停了下来,护理人员朝着不远处行礼。
“祭司大人。”
祭司?是寂谧祭司吗?妠强撑起疼痛的脖子,抬眼看去,走廊尽头一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女人,款款走来。
她身形纤细,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在壁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恬静。
她正是这座临时据点的负责人——寂谧祭司。
寂谧祭司向护理人员点点头,便要经过走廊,可当她与推床正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回过头,便看到妠和奶龙闭着眼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着,看上去疼痛难忍。
“这是伤员?”
护理人员躬身颔首:“是的,是杜菲尔德的雇员送来的,据说是从纵血派的地牢里救出来的。”
“纵血派还会抓活人?”寂谧祭司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周围护理人员其实也有些疑惑,据他们所知,纵血派是一言不合直接召唤血肉地母,现场血肉淋漓,残躯乱飞,抓人关人基本上很少,近乎绝迹。
寂谧祭司眼神眯了眯,打量着床上两个装睡的人。
是的,作为一名医生,更是神明祭司,她很清楚这两个奇形怪状的人,正在装睡。
从不断跳动的眼皮能看出来,他们内心估计很紧张。
紧张?
寂谧祭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对这两人更好奇了。
片刻后,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
“他俩的内伤很严重,把他们推到101吧。”寂谧祭司缓缓道。
“101?祭司大人要亲自治疗吗?”护理人员惊讶,101正是寂谧祭司所负责的病区。
寂谧祭司颔首,言语温柔:“这类极其严重的病患,需要我的帮助,才能彻底解除他们的痛苦与不安。”
护理人员崇拜的看向寂谧祭司,“谨遵大人的指令。”
话毕,他们改变了推床方向,朝着101房间推去。
寂谧祭司和护理人员的对话,妠和奶龙都听到了,奶龙并没有觉得不对;倒是妠,内心不安越来越甚。
这个寂谧祭司之前明明是准备略过他们的,可突然停下,又突然改变主意,这种意外的发生,让妠总感觉在向着某种看不见的螺旋坠落。
可真要她去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一切都只是直觉。
不过,就算再不安,他们此时的状态也没办法做任何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辛苦了,交给我吧。”
当推床来到101室,护理人员把奶龙和妠分开放在两张病床后,寂谧祭司挥退了众人。
此时,101室只有奶龙和妠,以及站在病床边上的白裙祭司。
看着装睡的两人,寂谧祭司不慌不忙地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遮蔽了外界的光线。然后又把门锁给落下,这才重新走到了两张病床的中央。
“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寂谧祭司缓缓开口,之前在外面时,她的声音温和优雅,但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种带着傲慢与贪婪的声线。
“没想到詹托罗那小子的血缚地牢中,居然还藏了这么两个稀有族群。而且,还是仪世界唯一。”
“运气真不错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猛猛的呼吸着,似乎在闻着这“稀有”的气息。
如此反常的话语与举动,让奶龙和妠再也装睡不了。
妠睁开眼,恰好对上了正在她身边闻嗅的寂谧祭司。
此时的寂谧祭司,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柔和,眼神中满带着张狂与邪恶!那贪婪的视线,仿佛透过了妠的皮肤,在审视着她灵魂的价格。
“潘娜思魅魔,深渊的恶魔,而且还是白板幼崽,多么优质的祭物。没想到能便宜了我。”
“未知族裔,疑似龙族。这更稀有!”
“嘻嘻——”
“本来以为今天只是过来给纵血派的余孽添添堵,没想到,却是我的收获日。”寂谧祭司发出尖锐的笑声:“而且,能在詹托罗手中抢来活体祭物,主祭恐怕都做不到。今日,就是我的升阶之日!”
妠看着如此张牙舞爪的寂谧祭司,强撑着身体,想要抓住旁边的杯子,朝她丢去。
但是,刚撑起来,便感觉身体一阵柔软,诡异地失去了所有力气,直接瘫在了床上。
“你们刚才装睡不是很好吗?为何要苏醒呢?”
“别费力气了,这里布置了特制的麻醉仪式,哪怕是高阶仪贵,在这里都不可能有动静……”
“说来,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感觉到痛了,这也是麻醉仪式在起作用喔~”
“很快,很快,你们就会昏睡过去,这次你们不用再假装昏睡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
她癫狂的笑着,这副模样让妠想到了守仪灵。
这莫非又是纵血派的人?
不过从她刚才的语气里,也听不出对纵血派的认同啊?
妠现在只感觉心内一阵无奈,才出狼坑又入虎穴,以为得救,实际上是进入了更加危险的沉沦。
果然,厄运还是在追着他们。
妠用尽力气转过头,看向奶龙,用眼神示意:赴死。
奶龙这次却并没有听从,而是目光盯着癫狂的寂谧祭司。
妠心中有些焦急,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昏睡感,如果再耽误下去,可能就没办法自主决定死亡了。
就在妠想要出声提醒奶龙时,奶龙却是盯着寂谧祭司,轻声道:“你也是……纵血派的余孽?”
寂谧祭司停住了猖狂的笑,看着奶龙那清澈的眼眸。
“纵血派的余孽?当然不是,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
“纵血派只会带来混乱与血腥,而我们带来的是洁净与安宁,还有,无暇的沉睡……而且,不会痛喔。”
听到这,奶龙和妠都愣了一下。
……无暇的沉睡。
这让他们想到了某个教派。
妠本来都想先触发警戒机制的,但寂谧祭司的回答,让她有些犹豫了,她看向奶龙:要赌吗?
奶龙读懂了妠的意思,轻轻点点头。
主动死和被动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一旦他们赌对,那将迎来希望的曙光。
没有再抗拒沉睡,甚至主动拥抱那种昏意,片刻后,妠和奶龙便进入到了一种意识逐渐模糊的状态。
与此同时,他们隐隐听到身边有些动静。
寂谧祭司伸出手抚胸,微微欠身,声音轻得像羽毛,语调从癫狂再次恢复到柔和,甚至有一种耳语的瘙痒感:
“在这里向二位致上安好——”
“祝你们,永享静默。”
话音落时,妠和奶龙的意识终于彻底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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