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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古凌雲為了調整自己的心境,于是答應了小姑娘甦子煙提出來的同行提議,這是差點沒讓甦鐵直接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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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甦鐵是無比的後悔,自己怎麼這麼欠啊?就是心軟啊,沒能扛得住女兒溫聲細語的苦苦哀求,這才把她帶了出來,這會怎麼樣?果然是出事了!!
不過他不想和古凌雲起爭執,因為他看得出來古凌雲絕對不是好惹的,不說他的武功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另外就是這家伙心狠手辣的程度,自己拍馬也是趕不上啊。
而且自己身邊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還要保護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勝算啊!所以他不想和古凌雲鬧翻臉,因此也就沒有反對古凌雲和自己同行。
但是讓他有些不懂的是,這家伙怎麼一直用走的?這要是要走著去的劍冢之地的節奏嗎?于是他就好奇地問了一句,但古凌雲的回答卻是讓他一陣窒息。
這家伙想要讓自己載著他,還他沒有意見。
我可有意見,而且是天大的意見,這家伙本來就是個危險分子,他還想站在自己的飛劍上?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
這小子萬一要是起了歹心,然後對自己有什麼圖謀不軌,自己操縱飛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于是他干笑著拒絕了古凌雲。
古凌雲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早就料到了甦鐵的反應。
三個人同行,路上的氣氛有些沉悶,三個人之間基本不怎說話,確切地說是甦鐵父女小聲地說話交流,而他們兩個和古凌雲之間是沒有任何的交流。
古凌雲似乎也不想和他們交流,這讓甦鐵實在有些搞不懂這小子到底想要干什麼,難道他就是想要這樣干耗著?
雖然甦子煙對于和古凌雲之間的交流躍躍欲試,但是她在甦鐵的嚴密監視之下根本沒有機會。
甦鐵算是看出來了,他這閨女就是一個惹事兒的祖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這閨女再繼續鬧下去了,自己這條老命可禁不起她折騰。
他就納了悶了,自己當初一開始闖蕩江湖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缺心眼兒啊?這閨女怎麼一點都不隨自己呢?
終于在兩天之後,甦鐵看著遙遠的北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邊的的甦子煙輕輕地問道,“爹爹有什麼好發愁的,那個人雖然冷了點,但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嘛!”
甦鐵瞪了自己的閨女一眼,還不是因為你,他有些深沉地說道,“以為我們的腳程,在那天的時候應該是趕不到了……”
甦子煙頓時沒了聲響,她當然不敢提讓爹爹御劍載著自己和古凌雲三個人一起走,因為她不傻。
雖然通過兩天的相處下來,她對古凌雲的戒備少了很多,但她依然沒法忘記當初那一雙殺意凜然的眸子。
古凌雲其實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甦鐵父女的一舉一動,雖然甦鐵在言語上一直說教甦子煙,但他卻是看的甦鐵對閨女的愛護。
說實話,他對這種感情是很羨慕的,他很久沒有過這種溫馨的感覺了。
听到甦鐵的話,他看著北方也是有些遺憾,但他隨即卻是忽然向著甦鐵兩個人靠得近了近,搞得甦鐵是一陣緊張,默默地將女兒護在了身後。
古凌雲看了看甦鐵,然後在他身外兩丈處站住,沉聲說道,
“其實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天的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前去參拜,我們晚去兩天正好可以錯開這個時間,畢竟我們可不是為了看人去的……”
說完這句話,古凌雲便很自覺地向著遠處走去,雖然說是三人是一路同行,但是古凌雲和甦鐵父女的距離一直都保持在三丈以上。
其實甦鐵在防備古凌雲,古凌雲何嘗又不在防備甦鐵?
這家伙看起來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的人,但看著也不像是什麼邪魔歪道,古凌雲現在的樣子倒是距離邪魔歪道有些靠近,因此他怕讓甦鐵給自己除魔衛道了。
古凌雲的這一番表現卻是讓甦鐵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小子是怎麼回事?突然就來這麼一句安慰的話,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甦鐵扭頭看看甦子煙,而後者也正好扭過頭來,然後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和疑惑。
甦鐵看著古凌雲孤獨的背影,有些遲疑地輕聲問了一句,“小兄弟,你要不要過來坐坐?”其實甦鐵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
古凌雲的腳步停下,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甦鐵,沉吟了良久之後,才終于說了一句,“不了,我覺得現在的狀態就很好……”
甦鐵看到古凌雲轉過身來,微微有些緊張,他看著古凌雲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頓時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些草率了,等听到古凌雲的話,他竟然微微松了一口氣。
甦鐵干咳一聲,“咳咳,是啊現在的狀態確實挺好,希望能夠一直保持下去吧,哈哈……”甦鐵一個人的笑聲有些尷尬,于是他很快就停了下來。
古凌雲並沒有表示什麼,只是默默地走到了遠處,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小姑娘甦子煙卻是捂著自己的臉,表示自己和這個人不熟。
于是他們這種詭異的相處方式,就保持了下來,一直持續到了抵達名劍山腳下的那一天……
原本對于甦鐵只是三天的路程,加上古凌雲之後,硬是讓他們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一直走了半個月,等他們到的時候,名劍山上早就看不到任何熱鬧的景象,現在只是一片荒涼。
三個人所在的位置正是在名劍山腳下的一個小鎮,古凌雲隱隱約約對這個小鎮有印象,不過他記得兩年前的時候這里還僅僅只是個小村落吧?
沒想到兩年的時間竟然發展成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小鎮。
就他們要上山的時候,甦鐵忽然攔住了甦子煙,他沉聲對著前面的古凌雲說道,“小兄弟,我們想去買點貢品和香燭,不知你要不要一起來?”
古凌雲沉吟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了,你們去吧,我只是來這里簡單祭拜一下而已……”說完話他就轉身向著山上走去。
甦鐵沒有想到古凌雲竟然拒絕了,他以為既然古凌雲來這個地方,肯定是來祭拜劍聖的,那怎麼能空著手去呢?
結果他還真就這麼干了!!
古凌雲的心中有些沉重,他現在一步一步地向著山上走去,他猛然發覺自己竟然沒有真真實實地走過這一條路,他以前出門都是諸位師兄帶著御劍飛行。
他現在踏在這片土地上,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他踩的這片土地曾經父親也踩過,諸位師兄也踩過,現在自己也踩在了上面,可是父親和諸位師兄去了哪里呢?
他有的時候甚至都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可怕的噩夢,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呼喚著自己的名字,然後猛然驚醒,自己還在名劍山莊,還是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劍聖之子。
一步一步地走上名劍山莊,古凌雲竟然也是微微有些氣喘,他看著已經面無全非的山頂有些惆悵,這里就是生育了自己養育了自己的地方啊!
這個地方現在已經大變樣,完全看不出當年那個名劍山莊、當年那個劍城的樣子。
在山頂正中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青磚砌起來的大包,周圍已經是光禿禿的一片顯然是被人修整過了。
雖然已經有人清理過了,但他還是注意到了地上某些地方露出來的焦黑色的土壤,他甚至還能修到空氣中的焦糊的味道。
古凌雲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整片血和火的海洋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那天的絕望和沉痛仿佛又一次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古凌雲已經不是兩年的他了,他雖然被絕望包圍著,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只不過他的身體卻是不自然地顫抖起來,同時兩行濁淚從他的臉頰滑下。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的一陣腳步聲將他驚醒,然後他就听到一個清脆的聲音,“我們給你也買了一些香燭和貢品,既然是來祭拜就要有點誠心嘛!你說是吧?嘻嘻……”
古凌雲幾乎是有些慌亂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轉過身來就看到甦鐵和甦子煙正向著自己走過來,甦子煙正從甦鐵的身後高舉著一些香燭,露出小半個腦袋期待地看著他。
古凌雲冷著一張臉,不過此時的他怎麼看都有些不自然,甦子煙的觀察還是很細致的,她立刻就發現了古凌雲的異樣,好奇地問道,“你,哭了?”
古凌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然後有些著急地否定說道,“沒,沒有,剛才起了一陣風,眯了眼楮,眯了眼楮∼”
古凌雲的這一番解釋更是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甦鐵的眼楮也是微微眯了起來,他的心中不由得犯了嘀咕,這小子和九陽劍聖有關系?
小姑娘嘟嘟囔囔地小聲說道,“真是的,這麼大的人竟然還會哭,我都好久沒有哭過了……”
甦鐵頓時滿頭黑線,他暴怒地低聲吼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少說一句話能憋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