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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願意合作，那麼他倒也不介意按照潛藏的規則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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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旦對方不合作，他性命都難保，又哪里顧得上身後洪水滔天？
說完，轟然之間，一股驚天的殺伐之氣，從秦九歌身上沖天而起，令阿狗都不用通體一寒！
好在，他早就布置法陣，將整個頂樓完全封鎖，不虞驚動澹台璇。
“公子，阿狗明白了！”
阿狗前所未有地正色道，臉色肅穆。
直到此時，他方才知道，便是他也將眼前這位聖子小覷了。
小覷這位聖子的手段，也小覷了這位聖子的決心！
強留澹台璇，散播消息，這些並非陰謀，而是光明正大、浩浩蕩蕩的陽謀，一步步逼得蕭凡作出選擇！
如若他選擇向秦九歌妥協，那秦九歌的目的便達到了。
如若他一旦拒絕，那……不僅他的紅顏命隕，甚至秦九歌不惜葬掉半個東荒，萬靈涂炭！
……
落日城郊。
地底之下百丈之地，有一座密室，一名少年盤膝打坐，渾身染血，臉容蒼白，渾身氣息極度紊亂，顯然身受致命重傷。
此人，赫然便是蕭凡！
此刻，蕭凡神色肅然，便是遭受致命重創，一雙眸子堅韌之意不減，精芒閃爍。
半晌他臉上涌上一抹堅定之色，深吸口氣，沉聲道︰“我決定了，答應他！”
“理由？”一道蒼老的聲音憑空響起。
“咳咳咳！”蕭凡就與說話就牽動傷勢，猛地就是一陣咳嗽，血沫不斷從口中涌出。
緩了緩，他終于出言道︰“璇……璇兒是我今生摯愛，如今受傷落在秦九歌手中，這個消息應該屬實。”
“至于他說的，一旦我不答應就殺了璇兒，此話很可能是恐嚇于我……但是，萬一呢？”
“萬一是真的呢？哪怕只要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絕不能冒險，我賭不起！”
“相比之下，大日焚天炎雖然位列道火，但也不過身外之物而已，更何況，就算是沒有聖冥護神丹，也不代表我就煉化不了大日焚天炎了！”
“所以，為了璇兒，不答應秦九歌此事我于心難安，甚至影響道心，就算是成功煉化大日焚天炎，也絕對走不遠！”
“就更不要說，璇兒受傷落到秦九歌手中之事，還是因我而起了咳咳咳……”
說著，蕭凡再度急劇咳嗽起來。
“為了湊齊這些藥材，這半年來你出生入死，輾轉無數凶地，十數次命懸一線，好不容易方才湊得七七八八，如今要全部交出去，你確定？”那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語氣低沉，勸阻于他。
“確定！”
“你和那秦九歌的三年之約將至，沒有聖冥護神丹助你煉化大日焚天炎，這三年之約你幾乎十死無生，你確定？”
“確定！”
“那秦九歌如此看重這些藥材，對他必有大用，你這是資敵，你確定？”
“確定！”
這次，那道蒼老的聲音沉默了，半晌幽幽嘆息道︰“唉……痴兒！”
“老師，我現在在想另一件事……”蕭凡道，雖為少年模樣，但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那秦九歌，是如何得知，我手上有這些東西？”
“而且像聖冥水、千年魔靈根、真元果這些，他所提出的數量，竟然剛好和我手中的數量吻合，其他也差不多，連數量都如此精準？”
“還有便是，他秦九歌要這些藥材何用，莫不成他得到了什麼消息？”
“如果是真的，又是通過什麼渠道所知？”
他搖搖頭，苦思無解。
“不錯，現在的你思索、行事是越來越周密成熟了。”蒼老的聲音感慨道，“此事，也是老夫費解之處，總之無論他如何得知，接下來你的行動，都要小心了！”
“老師放心！”
蕭凡沉聲道，雖然被迫向秦九歌妥協，但絲毫無損他的信心︰“無論如何，大日焚天炎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
落日樓。
“回來了。”阿狗目光一凝。
與此同時，血秦衛統領的身影出現，躬身道︰“公子，那蕭凡答應了！”
“好！”
秦九歌淡漠的臉上，露出一抹開懷笑意。
血秦衛繼續稟告道︰“他約公子到落日城外十里亭相見。”
“可以。”
秦九歌很干脆，根本不懼蕭凡和他玩何手段，而且對方聰明的話，也絕不會和他耍手段。
“阿狗，我們走。”
他招呼一聲，絲毫不耽擱，唯恐夜長夢多，要立刻動身。
然而，就在此時！
“公子！”劉長老身影風風火火出現，神色焦急，“澹台璇出關，要面見公子。”
“哦？所為何事？”秦九歌沉聲問道。
“還不清楚，不過……”劉長老沉吟道，“她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屬下猜測，可能和澹台宗有關！”
聞言，阿狗神色一變︰“公子？”
一旦澹台璇得知澹台宗之死，絕對會掀起滔天之怒，陷入瘋狂，絕不可能安心待在落日樓中。
而秦九歌所要之物尚未到手，澹台璇一旦離去，脫離秦九歌掌控，被蕭凡得到消息的話，秦九歌苦心設下的局，很可能就不攻自破，更不要說得到天靈暖玉！
而要強留下澹台璇的話，必定會爆發驚天大戰，屆時會有何等結果，同樣難以預料。
無論如何，在秦九歌所要之物尚未到手之際，這都絕非好消息！
這些東西，阿狗能夠想到，秦九歌自然也能想到。
“此女嗅覺未免太過靈敏了點。”
秦九歌心中感慨，聖地天驕隕落這樣的大事，刻意隱瞞之下，自然難免會露出一些端倪，本以為澹台璇閉關療傷，不會這麼快察覺。
但是，澹台璇的嗅覺比他想象還要敏感，竟然剛好在如此關鍵時刻要見他，令他一時騎虎難下！
心頭飛快掠過如此念頭，但秦九歌雖驚不亂，依舊淡定。
他微微思索，飛快布置下去。
“劉長老，告訴她我在閉關，讓她有事回頭再說，務必將她穩住！”
聞言，劉長老躬身應是，告退離去。
“阿狗！”
“阿狗在！”
秦九歌淡漠開口︰“此行你不必陪我出去，留在落日樓中，和劉長老聯手，不惜一切代價，絕對不能讓澹台璇離去！”
“有必要的話……”他微微沉吟，無邊恐怖的殺意從他身上轟然爆發，“殺！”
他眸子冷冽，宛若萬丈寒冰，一頭長發飛揚，無風自動，鎮壓一切的強橫氣勢橫掃，令人根本不敢直視！
此刻的他，方才是真正的太虛聖子！
睥睨世間，少年至尊也敢斬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