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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軍功……
姚強一陣錯愕,瞪大了眼楮,完全听不懂是什麼意思,好一會才是問道︰“你說清楚!”
四皇子的侍衛長,雖然算是身份不錯,但都是因為四皇子的緣故,甚至都算不得大寒朝正式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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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今也算是積累了不少人脈,可唯有自己能正式擔任一個軍職了,才能化為自己的資本,不然意義有限。如他這般出身,又有野心的人,對于軍功的渴望可是極為強烈的。
秦少孚也是知道如此,所以才詢問。听見這個問題後,自然更知道對方心意,當即沉聲說道︰“我有一計,不僅能護得四皇子周全,還有機會全殲南下追擊的這支兵馬,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功勞?”
“全殲?”姚強一臉不敢置信︰“你瘋了嗎?”
“你看清楚!”
秦少孚指著地圖一處說道︰“這里叫鹿河谷,是整個濟北平原最低的地方,寬一百里,夾在塔里河和蟠龍江兩條大河中間。每年的三月底,兩條河的河水都會漫過河堤,在這里慢慢形成一個大湖,但到了秋季就會干涸。”
“現在是一月,如果我們能全速趕路,到達這里的時候應該是二月底。此時兩條河的河水已經洶涌澎湃,甚至還有水開始漫過河堤,但不影響我們過去。”
“以此處地形,如果能將敵人引進去,再掘開兩條大河。游牧民族善騎不善水,到時候別說十萬大軍,就算是二十大軍都等著喂魚。如此軍功,足以讓你直接封爵,甚至超過你梁州的兄長。”
“這……”
姚強屏住了呼吸,眼楮瞪得猶如銅鈴。
這樣的計劃實在太瘋狂了,但不能不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以這點人馬,殲滅十萬大軍,不僅僅是軍功驚人,也必然令指揮者名動天下,甚至可躋身名將之列。
就算到時候大部分的功勞會記在四皇子或者眼前的秦捕頭身上,但作為第三指揮者的自己,也將受益匪淺……至少不用再看梁州宗族的臉色。
只是,姚強沉聲道︰“可如果到時候我們並沒有從這里逃出去,一起被淹了怎麼辦?”
“沒有如果,我們肯定會被淹!”秦少孚很肯定的說道︰“我的一個長輩告訴我的,想要當一個能經常打勝仗的將軍的前提就是︰絕不要把對手想的太簡單!”
“可以告訴你的是,我知道的事情,游牧民族全部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誘餌,你以為他們會輕易追進來嗎?對方的指揮者必然會通過信鷹來計算我們的進程,只有確定能在鹿河谷中間追上我們,他們才會追擊。”
“只有他們追上了我們,團團圍住的時候,水攻之法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話是如此說!”姚強道︰“可那樣我們自己豈不是也很危險?”
秦少孚冷笑一聲︰“如果你這麼喜歡安全,何不老老實實待在梁州。我相信以你的出身,就算給不了什麼權力,當一個紈褲弟子綽綽有余。“
姚強默然,以他的出身,願意來當一個侍衛,就是覺得功勞都是從危險中撈取的。
沉默片刻,再是問道︰“那我的這些人馬?”
“你放心,不會損失那麼慘重!”
秦少孚听到此言,心中微微松了口氣。自己不說話,根本就無法吩咐命令,可一旦說話,就會暴露身份,不可能鎮住那三千兵馬。此事想要實施,必須要姚強幫忙,不然根本不用費這麼多口舌。
此時對方既然問這種話了,說明已經心動,當即指著地圖說道︰“想要實施水攻,必須在這兩個地方將河堤掘潰。此處去一千兩百人,那里也是一千兩百人,加上送四皇子三百人,你留在這里的兄弟不過三百人了。”
“到時候,以探查情況的名義,讓你提前半個時辰帶著你的人輕騎前進,途中拋下鎧甲,能跑多遠是多遠。游牧民族想要的人是四皇子‘我’和夏王,根本不會追擊。避開了短兵相交,等到水來之時,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重要的是,我要提醒你一句,除了這辦法,我已經想不出能化解眼前局勢的方法了。當然,我沒有能力指揮士兵,一切都要看你。你願意,此計可行,你若不願意,那就且走且逃,一切看天命,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姚強不說話,瞪大了眼楮看著地圖,呼吸越來越急促。天大的誘惑擺在眼前,巨大的危機也在哪里,他從來每想過有些東西居然可以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咫尺之前。
好一會後,終于下定決心,用千鈞之力點頭道︰“好!我這就讓他們進來!”
“不!”秦少孚搖頭︰“人多嘴雜,只要四個副將足以。我不方便開口,你先喊兩個進來,然後這麼說……”
一陣低聲細語後,姚強連連點頭。
此時外邊的騷亂已經停下,著人喊了兩名副將進來。
“拜見四皇子!”
等到兩人見禮之後,姚強立刻一臉嚴肅說道︰“絕密軍情,游牧民族二十五大軍南下,一部分已經追著我們後面來了。”
“什麼!”
兩人頓時臉色大變,這一行人不過五千兵馬,還有各種累贅,一旦交手結果如何無需多言。
“慌什麼慌!”姚強沉喝一聲︰“四皇子已有計劃,只要你們依計行事,此次危機便可化解。”
兩名副將立刻正色︰“還請四皇子吩咐。”
姚強指著地圖說道︰“黎將軍你領六百人朝這個方向走,見得樹林後就進入其中。游牧民族已經有人進入濟北平原並用信鷹監視,樹林可供遮掩躲避。留二十人,其余人下馬步行朝這個方向走。那二十人記得每日騎馬在樹林旁游蕩,時進時出吸引信鷹。”
“衛將軍,你領六百人朝這個方向走,亦是見得樹林後進入其中,同樣留二十人,其他的也朝這個方向前進。在這一片小山谷中,可尋一木屋。里面有一張木床,挖開床下木板有一地窖。“
“地窖里面有轟天雷,匯合之後帶上轟天雷去這里。伐木渡河,尋地方躲好,派人沿著蟠龍江去上游在這等候,一旦見到我們這行人,就立刻炸毀河堤。等到水淹大軍之後,沿著兩岸搜索,看到敵人就殺!“
“啊!“兩名副將同時一驚︰”若是水淹大軍,那四皇子你們和夏王該怎麼辦?“
姚強微微一笑︰“無需擔心,我會派另外張將軍和周將軍去準備船只,到時候一蹴而就,可滅游牧民族精銳,保北方三十年無賊患,你們就是大功。“
兩名副官大喜︰“屬下領命!“
“出去點兵,兩刻鐘後出發!“
姚強一聲令下,兩人行禮告退,等兩人推出去後,再對秦少孚說道︰“我這就喊張將軍和張將軍進來,再要如何吩咐?“
秦少孚微微一笑︰“一樣的交代,不過把行軍方向和匯聚地點改成怒江方向,這里和這里!“
看著他在地圖上指了幾個方向後,姚強眉頭一皺,隨即一楞︰“你不讓人準備船只救援?“
四支人馬,都是同樣的任務,只是方向和地點不同,全都是去炸河堤,根本沒有人去準備船只。而這些人離開後,也無法再分出人手了。
“沒錯!”秦少孚點了點頭︰“我們就這麼些人,再說了,就這麼點時間上哪里去找船?”
姚強頓時大驚︰“那夏王他們怎麼辦?大水沖來,絕無活路!“
“夏王?“
秦少孚冷冷一笑,慢慢說道。
“我為什麼要給他們準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