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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笨蛋，怎麼還沒出來，真是笨死了！找個袋子有那麼難嗎！”
等白小升的過程中，還沒五分鐘，江月就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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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們在的這家電影院，其實位置很偏的。完全是在買干果蜜餞子的時候，搜到的地方，電影院人.流量也不是那麼高，還要走一段才能進主街。
天色漸晚，江月也怕回家遲了。
“別這麼說了，他才進去一會兒，況且還是你把袋子弄丟的。”甦菱語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
“好，你責怪我咯！”江月氣憤道，“如果不是他氣我，我這麼仔細的人，會把東西弄丟？”
甦菱語默默看著他。
“好吧，高鐵上，包、包也是我拿錯的，但是我補償他了呀！”江月振振有詞。
“好啦，好啦，他馬上就回來了。”甦菱語笑著安慰。
“姑娘！”
江月忍不住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听到身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甦菱語、江月扭過頭，發現身後站著一男一女。
一對老夫婦。
“你們，什麼事？”江月嚇一跳，忍不住問。
甦菱語則上下打量兩人。
男的看著老實巴交，後背微駝，一頭油膩糟亂的頭發，絲絲發白，滿臉的皺紋，苦著臉，嘴唇微微顫抖，雙手抬在胸口，十指粗糙結實，指甲里滿是泥垢。
女的看著更老氣些，頭發花白，可憐巴巴憋著嘴，看著兩個人。
“姑娘，行行好。”那女人眼神淒涼，不說別的，只是不住地哀求。
“倆位好心人，我們是村里來的，車票弄丟了，走了一天，一點東西都沒吃，餓的受不了了，能不能求求你們幫幫忙，好心人有好報！”男人也在哀求。
乞討者！
甦菱語、江月對視一眼。
這樣的人並不鮮見，看似可憐無比，但真真假假的，令人實難分辨。
媒體屢見報端，有乞討為職業的騙子，靠消費現代人的善良，有的月收甚至遠超高級白領。
甦菱語沉吟片刻，拿出錢包，掏出二十塊錢遞了過去。
遇上了，不管真假，她都會塞一些錢。
就這個話題，她還跟江月討論過。
如果是真的，這點錢最起碼能讓他們吃一頓飽飯，去報亭打一個電話求助。
如果是假的，那再好不過，證明沒人在異地他鄉落魄流連。
況且，這點零錢，也不在乎被騙。
江月早已習慣甦菱語的風格，懶得阻攔，等著乞討者拿錢走人。
“不，不！姑娘，我們不要錢！”那男人雙手虛推，似乎又怕自己的髒手踫到甦菱語，還向後退了半步。
那女人也叫道，“是啊，好心的姑娘，我們不要錢的！”
不要錢？！甦菱語、江月相視一愣。
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為什麼呀？”甦菱語忍不住問道。
“我們不是乞討者！”男人看似頗為委屈，又不比倔強道。
“我們真的是東西都丟了，我們不是騙子呀。”那女人無比心酸，甚至嗚嗚哭了起來。
“別哭，哎，你別哭呀。”江月都忍不住道。
甦菱語趕緊掏紙巾，遞過去。
那男人小心翼翼，還挺有禮貌地接過來。
“那你們想讓我們怎麼幫你啊，你們老家哪里的，我們給你錢買車票吧。”甦菱語道。
江月忍不住看她一眼，又警惕看向那對男女。
她有點反應過來了，這別是什麼苦情戲吧。
騙子的手段也在與時俱進，不容小覷。
“我們是碌城堝縣的。”那男人道。
江月看了眼甦菱語，“倒是挺近，火車票二十多一張！”
這地方，恰好她熟。
如果真是騙車票錢，應該往遠里說才是，恨不得天南海北，跑邊境上去。
這麼哭一場，不至于就為多騙二十塊錢吧。
江月也動搖了。
“好。”甦菱語點點頭，又拿出一百塊錢遞過去，溫和道，“大爺大媽，你們拿著這個錢去吃飯，去買票回家吧。”
一百二，足夠了。
“不，我們真不要錢！謝謝你，好心的姑娘！”那男人拒絕接受，還直接給倆人鞠躬，甚至拉著那個女人一道鞠躬。
“不用，不用！”甦菱語連連擺手，急忙躲開。
“哎，我說大爺，你們不要錢，想讓我們怎麼幫你啊。”江月詫異道。
那男人看向她，顫聲道，“姑娘，我們餓了一天了，就想吃一口熱湯面，求求你們幫幫我們。”
“熱湯面？”江月一愣，“可是，我哪兒給你找熱湯面去啊？”
“那邊的巷子里，就有一家店。”那女人怯生生一指那邊的巷子，求道，“你們能不能帶我們去吃一碗，謝謝你們，好心的姑娘。”
只是去吃碗面，用得著這麼費事嗎。
“你們二位呀，拿了這錢，盡可以去吃，吃飽飽的，然後買票回家，啊！”江月道。
現在，她也有點同情這大爺大媽了。
你說說，人都到了這份上了，給錢都不要，就想求一碗熱湯面吃。
這還能是騙子嗎！
“不，我們不要錢！”男人依舊堅持。
“我們村里人，也要臉面，不想讓人把我們當成乞討者，我們只是求一碗熱湯面吃。”女人也在堅持。
這倆人怎麼說，都堅決不要錢。
甦菱語、江月無奈地對視一眼。
“這樣吧，我帶他們過去吃面，你在這里等。”甦菱語對江月道。
“這……我去吧！一會兒姓白的回來，我懶得看他那副嘴臉。”江月嘟囔。
听著倆人說要帶他們吃面，那一男一女布滿風霜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真摯笑容。
“我回來了，你們等急了吧。”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白小升拿著尋回的包，面含笑容走來，“怎麼了，你們在這兒干什麼？”
甦菱語、江月面容一喜。
“你回來的真是時候，是這樣的。”甦菱語當即把情況描述了一番。
白小升便听便打量那倆人。
听完甦菱語的描述，白小升微微點頭。
“你來了，太好了，你帶他們倆個去吃碗面，我們在這里等你。”江月急忙道。
有人替跑腿，她自然開心。
“吃面？牢飯什麼時候這麼好了。”白小升臉色瞬間沉下來，眼神可怕，指著那對老人喝道，“報警！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