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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驚叫有些扭曲，但我立刻就分辨出那是洛小 的聲音。
www.kmwx.net我心里一緊，連下樓梯都來不及，直接就四五個台階跳了下去。
剛沖到地下二層，就看見那里有一個同樣門戶大開的地下室。我用手機一照，只見門框已經爛掉，不用說也知道這是華 干的好事。
“有人嗎？”我一個箭步邁進屋里，大聲喊道。
里面一片漆黑，手機電筒光照範圍太小，簡直就像萬米深海里一點微弱的魚火一般。
就在這時，我听見房屋的一個角落里傳來洛小 抽抽搭搭的聲音。
“小 ？華 ？”我不停叫著，然後用手機朝聲音的方向照去。
在弱弱的光亮中，我看到洛小 瑟縮著身體躲在角落里。她大概也分辨出來我的聲音，于是回應似的叫著。
“言老師？”
“華——沈喻呢？”我情急之中差點兒喊錯名字。
“沈老師在小屋里。”洛小 說。
“你沒事吧？”我看她臉色極為不好，趕緊問道。
洛小 搖搖頭，她沒說什麼，只是依然在抽泣著。
我看看四周無人，于是朝房間的衛生間走去，伸手想去按亮點燈的按鈕。
“那個沒電。”洛小 說。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屋里仍然一片漆黑，看來這里要麼是缺費停電，要麼就是被人為斷電了。
既然沒電，我只能繼續打著手機電筒，然後朝那個小衛生間摸過去。
“哎？”我朝里面叫著——旁邊因為有洛小 ，我不敢直呼華 的名字，但如果叫她“沈喻”，她難免又會發火。
“哈！”一道黑影忽地蹦到我眼前，把我硬生生嚇了一跳。
“我猜你就會找到這里！”華 從衛生間一躍而出，站在我面前，一把抱住我說。
“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怎麼到這里來了？”我驚魂甫定地問道。
“這里才是小 挨欺負的地方啊。”華 搖晃著腦袋，像個隨風起舞的花蘑菇似的。
她緊接著壓低聲音，對我咬著耳朵說︰“我之前用過‘辨香’，你還記得吧？”
我趕緊把她拽到衛生間里，然後把門掩上。
“你小聲點兒——就是聞著我像霍加 的那種能力？”
“也是聞到尚衛民尸體的那種。”華 解釋道，“一區的那個地下室雖然跟這個布局一模一樣，但那里卻沒有洛小 的氣味。
“可是奇怪的是，這個小區卻有她的氣味，我循著找過來，然後就發現了這個一模一樣的房間。”
“但是她帶路時，卻把我們帶到了一區啊——這里的衛生間有氣味嗎？”
“什麼氣味？”華 驚訝地看著我問。
“一區的那個地下室衛生間里，有曾經分尸的痕跡。”
“就是把人切成一塊一塊，像尚衛民那種嗎？”
“對啊。”
“這里應該沒有，聞不到那麼強烈的氣味——當然，最好讓她們來查查，如果時間太久，我這鼻子也嗅不出來。”
“小 是怎麼回事？她怎麼那麼害怕——你欺負她了？”我又問。
“哪里啊，她看到了那塊墊子，而且上面有遭害時的那條毯子，還有她被撕扯下來的半條袖子。估計觸景生情才那個樣子吧，任憑誰都撐不住的。”華 若無其事地說。
我忽然明白過來，人的感覺是十分微妙的，在一區地下室的時候，洛小 之所以還撐得住，恰好說明那個地方看著相似，但並非是真能觸及她痛處的所在。
想到這里，我趕緊走出衛生間。洛小 還縮在角落里哭泣著，我把華 叫過來，讓她去安慰她。
“把她帶出去走走吧，別留在這里了。”
我和華 把洛小 扶到一樓，然後掏出手機給林瑛打個電話。
林瑛很快又帶著大隊人馬趕了過去，施鰱帶著技術科的人在這個地下室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然後走過來說︰“頭兒，這里沒有魯米諾反應。”
“也就是說，這是兩個房間特別相似，區別就是一個疑似殺過人，一個疑似沒有殺過？”林瑛眉頭都擰成一團了。
“沈老師，你怎麼看？你是怎麼想到有兩個相似房間這件事的？”她轉向華 問道。
“這還用問？”華 趾高氣揚地說。
“是這樣，我替她解釋下……”我生怕她又胡說，趕緊站在前面主動開口道，“大家還記得，剛才小 經過那塊白漆招牌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嗎？”
“記得，她說，要不是因為看到這牌子，自己也不會那麼容易被騙。”
“對，她根據那牌子，以為自己去的是一區，自然而然就找到一區最里面的地下室，而打開地下室的門，也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布置。”
林瑛點點頭︰“如果要不是沈老師，我們都會以為只有一區那個房間，它既是曲江他們強暴小 的地方，而且還可能涉及一樁分尸命案。”
“但是你們看，從小 對這個房間反應那麼強烈，而且房間里還有她用的毯子，有她被撕毀的衣物，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房間只用過一次，那就是一個中年人帶著曲江，曾經在這里強暴過小 。”林瑛說。
“對嘛。從痕跡來看，分明一區的房間在前，這個房間使用在後。”
“不錯不錯，你也會推理了。”華 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不禁愣了一下，她今天表現慢慢正常起來了，都能拿我當擋箭牌了。
“沈老師，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麼推斷出有這個相似的房間的？根據你現在的設想，為什麼會有人制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房間，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一下子卡了殼，因為這兩個問題我都不能回答。
我不能說是華 發揮嗅覺優勢，聞著味兒找到的這里。雖然之前在雲塘鎮上，華 曾經表演過聞味兒找尸體的“絕活兒”，但在林瑛他們看來，這可能是沈喻車禍後不正常的“行為藝術”而已——她腦子里早就推出了尸體所在，但故弄玄虛不直接講出來而已。
但不能總說是聞味兒聞出來的吧？
不能總無分場合故弄玄虛，讓人覺得她是個活脫脫的裝筆犯吧？
我正在抓耳撓腮幫她想對策，林瑛在旁邊忽然開口道︰“沈老師，我怎麼有種感覺，你最近總是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