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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于婚後光子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www.kmwx.net就算是在常盤台這樣只有高等級能力者的學校,有能力對婚後造成威脅的學生也可說是鳳毛麟角。尤其是在開闊的環境下,婚後的能力如果善加利用,就某些方面的效果而言甚至都可能不會遜色于一些LV.5。
至少不是每個LV.5都有本事僅僅倚靠蠻力將衛星送上環地球軌道,而這卻是婚後光子能夠做到的事。
但她也知道,能力並不能說明一切。再強大的力量,也可能會敗在看似不起眼的條件下。
更何況,她听到的那個聲音……
啪!
在她伸手想要推開餐廳的店門時,從店門外剛好有客人從外面推開店門走進來。她已經及時縮手後退,但卻被這進來的客人一把抓住了正準備收回的左手手臂。
非常,非常的用力。這絕對從未見過的客人以近乎要將穹乃縴細的手臂扭斷一般的力量抓緊了她。
施加在她手臂上的那股力量,簡直就不像是一個最多只比她大兩歲左右的少女所能夠擁有的。
是的,這位“客人”,僅僅只是一位少女,一位身穿著著名的霧丘的校服的少女。
霧丘不像常盤台那樣有著嚴格的規定,通常學生的打扮會比常盤台更時尚一些。但這個少女非但不是如此,甚至有著一股落後于時代的感覺。尤其,是那扎成雙麻花的頭發,使她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從鄉下出來的。
穹乃沒有見過這個人。說得更直白一些,她甚至沒有見過幾個霧丘的學生。她唯一認識的來自霧丘的學生,就只有海原光貴的學姐嘰鹽碧而已。
但對方盯著自己的眼神,卻似乎在訴說著一種截然不同的觀感。
一種在意料之外的地方,見到了意料之外的,熟悉的人一般的觀感。
一言不發的,少女將穹乃的左手一點一點地扳向一邊。她好像是想要更加,更加地將穹乃的樣貌牢牢印刻在視網膜中一般的,死死地盯著穹乃精致的臉龐。
“痛……”
就算是穹乃呼痛,她都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再這樣下去不行,穹乃猶豫著是否要用哥哥教的技巧反擊。她平時從未想過要把這些技巧應用在別人身上,但她也不是那種會一味忍受的軟弱女孩。
就在她想要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行的時候,另一只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客人,在我的店里,請注意自己的言行。”
高個子女僕以同樣的方式,介入了兩人之間的沖突。她臉上掛著營業性的標準微笑,說話的語氣卻毫不客氣。
三條白皙的手臂糾纏在一起,三股凝視的視線似是要點燃空氣。這莫名的氣氛之中,似乎醞釀著什麼呼之欲出的秘密。
這間不大的餐廳內,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三人的沖突,但卻沒有人敢上前分開她們。好像有一種排斥的力量,在阻止著外人的進入。
來自霧丘的少女緩慢地,緩慢地轉動著視線。最終,她的目光停留在穹乃被她抓著的左手之上。
默默地注視了片刻,她的眼神變得柔和了。那牢牢地抓住穹乃的手,也慢慢地松開。
穹乃揉了揉自己被捏得有些紅的手臂,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對不起,我好像認錯人了。”
出人意料的,對方說起話來竟然並不像她的行為那樣,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相反,她道歉的語氣甚至可說是異常誠懇。
既然她松開了手,高個子女僕那抓住她手臂的手也放了下來。在看了看這個霧丘的學生後,高個子女僕提醒了穹乃一句。
“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先走嗎?”
“啊……是的,非常感謝。”
想起來自己要做的正事的穹乃向著高個子女僕鞠躬,推開店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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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縱使是穹乃已經不在這里,高個子女僕依然沒有移開她的視線。
摘花也同樣如此。她緩慢地搖了搖頭,卻始終都注視著餐廳的大門,就好像穹乃依然在那里一樣。
“剛才……是不是相園美央在這里?”
她問道。
“相園?”高個子女僕皺起眉頭想了想,“是長點上機的?”
“應該是吧。”
她的回答模稜兩可。
“如果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確實在。”
“那麼,這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我。”摘花轉過視線,“相園剛才有沒有看見她?”
“她?”
總覺得摘花今天很奇怪。就連她自己,也要思考一下才能夠明白摘花究竟在說些什麼。
“剛才走出去的那個。”
“啊,她啊。她是我的徒弟。”
“我只想知道相園有沒有見過她。”
高個子女僕想了想,她突然發現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知不知道摘花在意的這件事,這讓她有些焦躁。
“不是太清楚啊,不過我想應該見過吧。”
“是嗎……”摘花好像發出了一種嘆息般的聲音,她走到那張曾經雲川坐過的桌子旁,安靜地坐下。接著,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又用充滿疑問和好奇的眼神看著高個子女僕。“相園她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嗎?”
高個子女僕笑了出來。
“我不知道她有什麼能力,但如果她真的對我的徒弟有什麼反應,你覺得雲川會什麼都不做嗎?”
這是一個理所當然的,任何人都能夠想得到的答案。她到底在想什麼?
摘花坐著,抬起頭看餐廳空調的過濾柵。突然她好像想起了這里的規矩,此刻似乎有什麼在窺視者她。她迅速地按下了桌子邊緣的按鈕。
在抽走空氣的過程中,摘花扭過頭去看著雪白的牆壁。少女的臉好像就在牆上,就和摘花記憶中一般無二,非常美麗。事實上,是美得令人驚嘆。
少女的臉精致而又飄渺,身材高挑卻單薄得好似不存在。仿佛是夜間依稀可見的,那遙遠的燈光帶來的錯覺。
就像是在初見她時,和此時類似的黃昏。事後想來,她好像就是在那里等候著她一樣。
在被隔絕聲音的空間中,空氣中漂浮著細細的低響,如蚊蟲一般輕微。那是空氣淨化裝置在發生著作用,它將空氣過濾,創造出干淨而清新的空氣。
摘花臉上的表情慢慢地凝固,像是燒熱的油脂在慢慢冷卻。冰冷侵襲上來,沒過她始終保持的和善外表。
那是虛假的,只是一張面具而已。她一直都將這張面具帶在臉上,但那個少女卻拿走了她的面具,讓她意識到真正的自己。
空氣變得冷冰冰的,她感到難以呼吸。
連手腳,都變得冰涼。
仰起頭來,將手背放在額頭上。這不是錯覺,她的手確實是冰冷的,冰冷得好像不像是活人。
發現到這一點時,她將手伸進懷里,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
這個瓶子里,裝滿了可疑的魚肝油產品一般的膠質膠囊。她從瓶子倒出一粒,送進嘴里。沒有用水吞服,而是直接咬碎。
只有她才感覺得到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她閉上眼楮,靜靜地等候。
沒過靈魂的冰冷,終于漸漸退去。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睜開眼楮,她看見高個子女僕擔憂地看著自己。
“雖然以前從來沒注意到的我也是笨蛋,但你該不會是……患有某種病吧?”
(對了,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雖然知道高個子女僕是出于好意,但摘花除了苦笑之外,也無法做出其它的回答。
她服用的不是用以治療或者控制疾病的藥物,而是一種生長抑制性荷爾蒙。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實在可算是無稽之談。但她本人卻一直認為,這是一種報應。甚至,是一種對她寬恕。
“我沒事。這里可是學園都市,你至少也應該相信學園都市的醫學技術。還是說正事要緊,雲川有什麼要轉交的?”
她淡淡地說。
說實話,她從未想過會從自己嘴里說出“相信學園都市的醫學技術”這樣的話來。
“是這個。”
高個子女僕伸出手指,按在桌面上。當她提起手指時,在她手指所點的位置,已經放著一顆紐扣。
摘花拿起鈕扣,稍稍用力。從水平位置的中線,紐扣被一分為二。眯起眼楮,從稍稍打開的縫隙看去,她看到了藏在其中的一塊小小芯片。
不作聲色地合上鈕扣,摘花將它放進了自己的制服口袋。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麻煩的是雲川剛好錯過,我想你也應該同樣可以。”
高個子女僕忽然說道,這讓摘花有些意外。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插手進我們的事里來的。”
“別亂想,我還想多活幾年。只不過,剛才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高個子女僕從口袋中摸出一只破碎的手機。“這是剛才錄到的東西。”
這部手機的功能,竟然還令人意外地保持著。出于職業上的習慣,她在接听手機時一貫先錄音再接听。這個習慣讓她得到了一個奇異的樣本。
手機中,放出了尖銳的雜音。由于抵消聲音的裝置的作用,除了她們兩人之外沒有人听到。
但摘花的表現,卻遠遠地超出了高個子女僕的想象。
她就像是被一柄重錘狠狠地砸中了頭,以看了就讓人擔心的方式一腦袋砸在了桌面上。
緋紅的液體如泉水般涌了出來,木質的桌面迅速被染上了一層紅色。
“喂!摘花!”
高個子女僕也不由地慌亂了起來。這樣的出血量太不正常了,她不知道是否應該趕緊叫救護車。
但是,讓她驚愕的是,摘花卻慢慢地抬起了頭。
她半邊的臉頰已被完全染紅,鮮紅的血液順著臉部的輪廓滴下。血似乎已經止住,至少相比剛才的出血量,這簡直不值得一提。
但高個子女僕卻倒抽了一口冷氣。
摘花的左眼,完全不存在了。鮮血,就是從她的左眼中流出來的。但這並不是關鍵。
從眼眶內那本該是眼球的位置,一如她的姓氏,一朵肉色的花朵正在伸展,綻放。這佔據了她一半的臉部面積的花朵,它的每一片的花瓣都像是精確計算的分布式,擁有著驚人的對稱性。
這朵花從摘花的眼眶內生長而出,怎麼看都像是扎根在頭顱之中,扎根在大腦里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現象,也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眼前所見的東西,未免顯得太過荒誕,荒誕得甚至有些可怕。
“摘花你……”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也實在不敢去想象摘花此時究竟是處在什麼樣的狀態之中。
摘花本人保持著令人可怕的沉默,她一言不發地伸出手,再一次從制服的口袋中拿出了小瓶。
但這一次,她仰起頭將瓶中的膠丸全數倒進了嘴里,簡單咀嚼了幾下就一口咽了下去。然後她握住從眼楮里生長而出的花朵,用力捏了下去。被蹂躪的花朵那一聲有如活物般“吱呀”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從指間,從被揉碎的花瓣中滲出的,並非是植物的汁液,而是有如人類血液般鮮紅的東西。
那是腥紅的,帶有鐵一般的腥臭味的液體……
並不存在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動著,數不清究竟過了多久。似乎只是幾秒的時間,也似乎長得讓人難以忍受。在這流逝的時間中,她的眼球快速地恢復。甚至就連臉龐上的血液,也像是被肌膚完全吸收了進去。
除了那股腥臭味,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不用擔心。”
就連摘花本人,也像是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若無其事。
“像我這樣下賤的婊子,在贖清自己犯下的罪過之前,上天是不會允許我死去的。”
她理所當然地,若無其事地向那不知在哪里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