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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2章 卖人求荣
都亭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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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威发配瀚海都护府称病而返,便一直居住此处,心情烦闷郁结。
除去要尽量躲避外人以免引发御史言官之弹劾,更重要是承袭爵位、接管家业的弟弟柴令武一直都未曾放出接兄嫂回家之言……
但如今寄人篱下,全指望着柴令武与巴陵公主夫妇帮他取得久居长安“疗养”之敕令,所以再是愤怒与世态炎凉也不得不“含屈受辱”,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有求于人之时,又何必在意尊严?
……
都亭驿内,柴令武看着“噗通”跪在面前的兄长,大惊失色,赶紧起身先向门外瞄了一眼,见附近无人这才松口气,然后上前搀扶:“兄长何必如此?有什么难处咱们兄弟不妨好生商量,万万不可如此!”
若是被外人见到兄长跪拜于他再传扬出去,那他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
承袭了兄长的爵位,占据了父母留下的家业,如今更逼得兄长下跪……必然是以驸马之身份威凌兄长、抢夺家业之后欲置于死地啊!
柴哲威却顺势抱住柴令武的大腿,哭泣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二弟你要救我一救!”
柴令武无奈,道:“陛下虽未明言赦免兄长之罪,但却对兄长回京一事不闻不问,就说明并不会驱逐兄长出京前往瀚海,哪里还有性命之忧?”
“眼下虽然尚可苟活,但为兄时日不多矣!”
“兄长何出此言?可是染了什么病患?为这就去太医院求一个御医过来为兄长诊治。”
柴令武有些惊慌。
时至今日他已经完全掌控家业,当年兄长留下的旧人更已被清洗一空,兄长所能带给他的威胁已经无限趋近于零,根本不可能反过来将爵位、家业夺回。
反之,万一兄长无故身亡,那才是他的大麻烦,会被人误以为斩尽杀绝、以绝后患,届时搞不好宗正寺、大理寺都会介入。
柴哲威抹了一把眼泪,哽噎着道:“病患倒是未有,但心病却已病入膏肓。”
柴令武:“……”
看着兄长这般无赖幼稚的模样,着实无言以对。
往昔也曾是世家大阀的一家之主,长安城内赫赫有名的人物,怎地却从未发现是这般懦弱无能?
“兄长有什么要求不妨说说看,小弟能够尽力的自然不会推卸,可若是无能为力,你也别逼我。”
柴哲威这才说道:“听闻陛下欲将诸王封建天下,是否确有其事?”
柴令武点点头,此事虽然尚未有定论,民间流言甚少,但在权贵圈子内部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应该确有其事,却不知与兄长有何干系?”
柴哲威苦着脸,哀求道:“弟弟你看我如今虽然可以留在长安,但整日里关在这驿站之中不敢见人,人不人、鬼不鬼,难道就这样老鼠一样过一辈子?”
柴令武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要如何?”
“诸王封建天下、就藩于国,必是需要人员来充斥其国之幕府,不如弟弟帮我运作一下?我也不挑,任何一个封国都行!”
柴令武硬生生给气笑了,瞪着自家兄长,道:“你到底知不知此前所犯何罪?那是谋逆!放在任何一个皇帝那里都是要诛九族的!陛下宽仁准许谯国公爵位传承,不破柴家,甚至就连你这个罪魁祸首都饶过一命,但你不能认为自己无罪了吧?”
嘴里呵斥着兄长,心里却忍不住打起主意。
自己如今在长安高不成、低不就,且要忍受各种各样的讥讽、嘲笑,陛下也不愿对他委以重任,只能这么闲散度日。
闲散倒是没什么,难得自在,可也说明无实权在手。
大丈夫岂可一日无权?
若能跳出长安,前往某一个封国担任官职,凭借自己驸马的身份自然而然成为国主的心腹,到那时于一国之内大权在手、威凌百官,岂不正当其时?
柴哲威却不知自家兄弟已经动了心思,犹自哀求:“陛下既然不处置于我,且对我视如不见,便等同于放我一马。只需房俊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陛下岂有不准之理?”
柴令武顿时横眉立目,没想到兄长居然打着这样主意!
“你我手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颜面无光遭人耻笑,难道你就能与有荣焉?为了兄长之事,我已经背负了莫大之屈辱,将男人之尊严尽数抛弃,孰料兄长非但不曾感恩反而习以为常,真当我人尽可欺耶?!”
柴令武出离愤怒。
一母同胞的亲生兄长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妻子去求得富贵康宁、荣华富贵,何曾有半点人性?
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柴令武发怒,柴哲威哭嚎着道:“难道你就忍心自己兄长落魄一生、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你我一母同胞、手足血亲,岂能这般冷酷无情!来日九泉之下父亲、母亲若是问及,不知你又当如何回答?”
柴令武气急,再不多言、拂袖而去。
柴哲威见道德绑架居然无用,顿时跳起来,指着柴令武的背影破口大骂。
……
怒气冲冲回到家中,正好见到巴陵公主坐在花厅之内喝茶,刚过二十岁的年纪,清纯渐褪、妩媚初生,姣好的容颜清丽秀美,紧致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耀眼生晕。
一袭浅色宫装、发髻精致,坐在那里神情恬淡、端庄典雅。
却也不知这股子优雅的气息,与别的男子滚落床榻之时又该何等妖娆妩媚……
柴令武心里一跳,揉了揉脸,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两口。
巴陵公主抬起眼眸瞅了他一眼,奇道:“这是在哪儿受了气?”
柴令武放下茶杯,一脸愁闷模样,叹着气道:“如今家境沦落至此,满长安城的勋贵世家有哪个瞧得起我?处处被人鄙视、刁难,以往想着习以为常便好,孰料却是度日如年。”
巴陵公主抿了下唇瓣,没接话儿。
该不会又要旧事重提,让自己去房俊那边求一求,以柴家单独设立一个商号走水师的路子通过“东大唐商号”向海外贸易吧?
她可舍不下面皮。
倒也不是当真想要与房俊有个什么结果,只不过是想要两人之间的关系尽可能的单纯一些。她感觉得到房俊对她不仅是玩玩而已,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可一旦牵扯太多利益,房俊必然生腻,指不定哪天便对她弃如敝履。
若房俊当真对她生厌不再理她,那是她自己的问题,自己受着便是。
可若是因为柴家的事情导致那等结果,她不能接受。
凭甚已经为了柴家失了清白,却还要放弃心头所爱?
柴令武察颜观色,心中略有失望,本以为巴陵公主会继续问下去,他便可以自然的抛出欲前往封国担任官职的想法,然后巴陵公主主动提出为他谋划一番,无论是求陛下还是求房俊,都不过是那两人的一句话而已……
斟酌着说辞,道:“我也是功勋子弟、皇亲国戚,又岂能没有一番建功立业之雄心呢?只可惜身为次子一直处于兄长压制之下,幼时受父母宠爱不准参军入伍为国征战,时至今日这才虚度光阴一事无成。每每想起母亲为帝国立下的战功,便心中有愧。”
巴陵公主蹙起一双好看的眉毛,淡然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要么直说,要么别说。”
柴令武心中堵塞、怒火丛生,夫妻之间相敬如冰至此,徒唤奈何?
“朝中最近正在运作诸王前往各地封国之事,我也想趁此机会做出一番事业,欲往陛下面前求一个封国之官职,却不知陛下能否答允。”
话已至此,几近言明。
总不能逼得自己说出让你去求陛下的话语吧?
男儿尊严,重于泰山!
巴陵公主倒是并未继续装着听不懂,只是蹙起的眉毛并未松开,迟疑着道:“此前柴家参与兵变,虽然陛下并未追究却不意味着那件事彻底抹去,留在长安还好,可御史言官们岂能由你去往封国?陛下未必会同意的。”
都是有“前科”之人,自然要接受监视、管控。
万一去往封国之后故态复萌再做出谋逆之举,谁人能承担那等责任?
陛下固然是一国之君,遭到御史言官们弹劾谏言之时也不能一意孤行……
柴令武犹豫着,想着有些话该说不该说。
巴陵公主冰雪聪明,已经猜出他到底意欲何为。
顿时略感惊讶,一双美眸瞪大,直接把话挑明:“你该不会是让我去求房俊吧?”
以房俊今时今日之地位以及与陛下之间微妙的关系,只要房俊开口,陛下再是不愿、阻力再是巨大,也必然允诺。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主动将自己送去房俊面前?
自己凭甚去求房俊?
还不是用这具身体?
以前是让我用身体换取柴家平安,现在又让我用身体去换你的官职前程?
自己偷着送去是一回事,身为丈夫主动让她去送则是另外一回事。
卖妻求荣吗?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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