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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瑪與梅朵其實並不是央金奶奶的親孫女兒,都不過是央金奶奶收留的孤兒。
但也正因為如此,兩人對央金奶奶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
因為如果不是央金奶奶,估計她與梅朵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山上的猛獸給吃了。
“扎西,只要你救奶奶,卓瑪什麼願意為你做牛做馬。”卓瑪使勁的給王大東磕頭,磕的額頭都破了。
“卓瑪姐,你別這樣!”王大東趕一把拉住卓瑪。
“扎西,你救救奶奶吧,奶奶這麼善良,她不能死。”卓瑪的聲音充滿了哀傷。
“卓瑪姐,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真的沒辦法救央金奶奶。”王大東也是一臉的痛苦。
“那怎麼辦?奶奶真的會死嗎?”卓瑪一听王大東沒辦法救央金奶奶,頓時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王大東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這種南洋的邪術最為歹毒,死恐怕都是最輕松的,最怕的就是臨時前,還要受到非人的折磨。
就在這時候,央金奶奶身體里突然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央金奶奶噴出了一口鮮血。
“奶奶她怎麼了?”卓瑪大驚道。
“央金奶奶她,她把渴求引入了體內……”王大東說不下去了,眼中也有絲絲晶瑩在閃爍。
本來央金奶奶應該將內心的渴求宣泄來,她不但沒有宣泄,反而將其引入到了體內,這樣一來,很有可能經脈寸斷而死。
“王大東,殺了我。”央金奶奶發出痛苦的聲音。
王大東木然的走到央金奶奶身前。
他不願意這樣做,可現在,他只能這樣做了。
“對不起,央金奶奶,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今天晚上不帶你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一顆晶瑩的水花從王大東眼角滑落。
王大東痛苦的閉上了眼楮,緩緩的舉起了手掌。
“扎西,別殺奶奶!”卓瑪突然擋在了央金奶奶身前。
不殺央金奶奶?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可那個辦法,他不想嘗試,也不能嘗試。
“扎西,你想想辦法吧,你連獵豹都能殺死,一定也能救奶奶的。”卓瑪還是不願意放棄。
王大東一臉木然。
要是還有其他辦法,他也不會選擇殺死央金奶奶了。
雖然與央金奶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央金奶奶的善良與熱情,已經深深的打動了他。
“扎西,我不想奶奶死掉,求求你救救她,不管是用什麼方法!”卓瑪痛哭道,王大東眼中再次浮現起了一抹猶豫之色。
如果任由央金奶奶死掉,他這一輩子可能也不會安心吧。
可如果救了央金奶奶,所要面對的,是什麼,連他自己也不敢想象。
“不要,我不想害了你……”央金奶奶痛苦道。
到了這時候,央金奶奶依舊在為他人著想。
她不想害了王大東。
“我已經活夠了,你還年輕……”央金奶奶說著又吐了一口鮮血。
這是第二次,王大東覺得如此的無力。
第一次,是琴帝。
這一次,是央金奶奶。
他救不了琴帝,也救不了央金奶奶。
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原因,年齡的差距。
年齡的差距,讓王大東失去了琴帝,現在,他又要失去央金奶奶。
“琴,你怎麼這麼傻,我不會在意年紀的,就算你比我大二十歲,三十歲,五十歲,我都會一樣愛你的。”
王大東回想起自己曾經對琴帝說過的話。
“扎西,求求你了!”
卓瑪再次給王大東跪下,再次對著王大東磕起頭來。
“對于我們來說,這個世界上唯一重要的就是生命,當你面對生命威脅的時候,無論需要犧牲麼,都不要猶豫。”
這是琴帝曾經對王大東說過的話。
也正因為這句話,王大東才能從萬千的死人堆里爬出來。
有時候,想要活下去,真的需要犧牲很多的東西。
有時候僅僅是需要犧牲自己的道德,而有時候,需要犧牲的卻是自己的靈魂。
王大東睜開了眼楮,眼中再沒有絲毫猶豫,連靈魂都犧牲過的人,他還在怕什麼呢?
這一刻,王大東身上似乎再次出現了琴帝遇害之前的氣息。
無懼無畏,天下無敵!
這才是真正的地獄喪鐘。
“求求你救救奶奶,救救奶奶!”卓瑪額前,已經鮮血如柱。
……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夜晚的奘區是非常寧靜的,沒有霓虹燈的閃爍也沒有城市的喧囂,唯有不知名的鳥兒,在輕輕鳴唱。
三人走在幽靜的小道,氣氛沉默到了極點。
之前發生的事,對于三人來說,均不是短時間里可以接受的。
特別是央金奶奶,低著頭,臉上帶著濃重的羞愧之色,連看也不敢看王大東一眼。
此時的央金奶奶,哪里還有看破世事的淡雅,就像是一個偷,情被人逮住了的少婦。
王大東走上了前去,輕輕的握住了央金奶奶的手。
央金奶奶偏過頭,美眸中充滿了詫異,緊接著,臉蛋上竟然浮現起了一抹紅暈。
這種宛如戀愛的感覺,讓她如少女般心跳有些加速。
卓瑪默默的看著這一切,雖然總感覺怪怪的,但奶奶總算還活著。
即將回到寨子,央金奶奶松開了王大東的手。
“大東,今晚的事,就當做是一場夢吧。”央金奶奶幽幽的說道。
王大東眉頭微微一皺,道︰“央金,我不是一個在乎世俗的人,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和林總其實是夫妻,但你放心,我會和她離婚。”
王大東已經想好了,回到寨子就把央金奶奶的事告訴林詩研,然後娶了央金奶奶。
見王大東說的十分認真,央金奶奶輕輕一笑,拿手輕輕撫摸過王大東的臉頰,柔聲道︰“梅朵那傻丫頭不知道,你以為我還能不知道嗎?”
王大東一陣詫異,“你早知道了?”
央金奶奶點了點頭,“我好歹也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要是連這點兒都看不出來,豈不是白活了,大東,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們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看得出來,其實她對你還是挺有感覺的,好好珍惜她吧,卓嘎的這一份,就由你來幫我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