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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 洗浴完畢，靠在榻上晾頭發看賬本，等顧鳳麟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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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快步而入︰“清風帶來了老宅那邊的消息。”
清風就站在廊下回話︰“才剛得到的消息，九爺將宅子里很多人趕走了，其中大半都是和咱們有來往的。”
清除異己開始了。
慕雲 早有心理準備︰“接著往下說。”
“武長老闖入議事大廳，似是與九爺發生了爭執，離開時很不高興，這會兒人去了神官府。”
慕雲 就坐起身來︰“立刻備車，我要出門。”
事情的前因後果她大概也都知道了，武長老想必是在怪顧漪瀾有意隱瞞。
她得趁著這個機會，將武長老爭取過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爭取不來，那也不能讓他成為顧漪瀾對付他們的武器。
神官府中仍然是陰森森的樣子。
唯一不同的是，從前望春樓上總掛著燈籠，今天夜里，再沒有燈籠了。
于是，顯得更加陰暗。
引路的僕從將慕雲 引到樓下，無奈地道︰“長老心情不好，說過不許打擾，小的不敢拍門，不然他發怒了會打人。”
但凡功夫高強的人，總是有脾氣的。
慕雲 便命令僕從退下，拍門道︰“長老，是我，慕雲 。”
與此同時，她使了個眼色。
大小米和慕立縱身躍起，將弩箭分別射向樓中。
一枝弩箭射入三樓，又被人投擲出來。
慕雲 便朝著三樓奔去，用力推開房門︰“長老！”
屋子里黑沉沉的，未曾掌燈。
慕雲 吹亮火折子，只見武長老獨自坐在顧漪瀾以往最愛坐的窗前，背對著她，一動不動，腰背越發顯得佝僂了。
小米將燭台遞過來，慕雲 掌著燭台緩步走到他身後坐下︰“長老。”
武長老面前放著一壺酒，一只杯子，沒有下酒菜。
他目光看著窗外，偶爾才喝一口酒，雖不說話，還算冷靜。
慕雲 也不說話，安靜地陪他坐著。
許久，武長老才道︰“你放心，我不會幫著他害你們的。”
慕雲 道︰“那您能不能過來幫我？”
武長老搖頭︰“對不住，我誰也不幫。雖然從族規和長老會的規矩來說，我理該護著神官，听從神官指揮。
但是，你也知道，我不忍心對九爺下手，反而會壞你們的事，所以就這樣吧。”
慕雲 也不強求，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可以和我說說阿麟的事嗎？”
武長老笑了笑︰“你對他真是不離不棄。你是想知道從前那場大火的事吧，那火並不是他放的。”
“有關那些傳言，無風不起浪，靜夫人，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從小陪伴大小姐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大小姐小時候身體極好，在顧氏女子中，算是難得的鐘靈毓秀，老太爺一直說她天資聰穎，十分難得，可惜不是男子。
否則哪怕不能做神官，也必然出將入相，光宗耀祖，所以大小姐是被千嬌萬寵長大的。
說親的人差不多把門檻都踏破了，老太爺就是不應，為此時常和老夫人吵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