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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秋力很是看不上甦應宵,也看不上曹千憐。
伺候甦耀多年,甦耀和曹千憐的事秋力知道的比旁人多,甦耀被蠱惑的厲害,可是秋力卻是個明眼的,他一眼就知道曹千憐這個女人不怎麼樣,同樣的,她的兩個女兒和大兒子也是人中敗類。
再加上甦應宵以前得意的時候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明著暗著給秋力臉色,不拿他當人看可不止一次兩次,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悶在秋力心里,眼下有了這種機會,他能不借機下黑手?
“父親,你這是為何?”甦應宵有些冷靜下來,見沒人理他也就服了軟“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派人把我綁過來了,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說法?”
“你想要個說法?”甦耀沉著臉,向周嬤嬤使了個眼色。
周嬤嬤拿著那包老鼠藥的舊紙,扔在了甦應宵的面前,當看見這東西時,甦應宵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只知道毒死秦曼槐未遂,哪里知道秋露已經被發現,並且招供了一切。
“我…我不認識這東西。”
“不認識?”甦耀一招手,外頭的小廝提著五花大綁的秋露進來,用力一推秋露應聲倒地。
當看見秋露時,甦應宵瞬間臉色煞白。
“大哥兒…”
“你…你這婢子!我不認識她,父親,我不認識她!”
“你敢說你不認識?”甦耀拍了拍桌子“她親口說是你林滿居的小廝遞給她的老鼠藥,你再敢跟我裝糊涂!來人,把大公子身邊的小廝全給我按住了打!”
“父親!我…”甦應宵不敢多說話,他也怕被打。
可甦耀對他早已經失望透頂,斷不會再繼續放縱容忍他,一招手讓秋力過來,架著他出去了。
甦應宵幾乎是腳尖不著地被架了出去,嚇得他什麼也不管不顧,趕緊求饒“父親!我這身上還沒好呢,我可虛的厲害,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你還敢提這茬!”甦耀一想起他身子虛虧的原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我身上有傷,我可是你的親兒子親生骨肉啊!你就為了那個姓秦的就要殺你的親兒子嗎?那姓秦的又不是和你同一條血脈!”
“你這個逆子!”甦耀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甩開膀子一個耳刮子打在了他的臉上“你听听你自己說的話,像是人說的話嗎!”
這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直打的甦應宵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父親…你可是我親爹,你怎麼可以胳膊肘朝外拐呢?”
“我沒你這樣的兒子!”甦耀指著他“有你這樣的根苗兒,我真是替老祖宗感到臉紅!帶下去,打不出實話來就一直給我打!”
“大郎!”曹千憐在門口正好听見這句,幾乎是瘋癲了一般跑進來“大郎你不能這樣啊!宵兒可是你的親骨肉,你這樣會傷了父子之情的!虎毒還不食子,你不能這樣!”
“誰替那個畜生求情,一律架出去打!”甦耀說完,一甩袖子,不顧扯著他袍袖的曹千憐,回到了座位上。
老太太在上座看著這些,冷哼了一聲“曹氏,你惡事做盡,原來也有怕兒子死的心軟時候?那你怎麼不將心比心,想想你害死淺瑤的時候,大夫人又是何等傷心?我們不會殺你,畢竟在帝京殺個人不容易,而七丫頭又抬去了衡王府,衡王這個面子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可你記著,以後你的好日子到頭了,衡王不在意七丫頭,自然也不在意你,是打是罪你都得給我捱著!”
“不是這樣的…老太太,我知錯了,求你饒了我的兒子,他沒做過錯事,為何要這麼對待他?”
曹千憐又是歇斯底里又是梨花帶雨,還想著能像曾經一般,讓甦耀心疼她,原諒她的所有錯事。
“我們還沒計較你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安插眼線的事呢,你倒是有臉在這兒哭上了!”康敬蘭剜了曹千憐一眼,很是嫌棄的轉過了頭。
曹千憐跪著蹭到了甦耀的面前,抓著他的手說“大郎…憐兒只是一時糊涂,做了對不起甦家的事,可我也是為了甦家好啊!惠兒和玉兒都是你的骨肉,她們高嫁出去對你豈不是有助益?只是手段有些難听了些,可目的是好的呀!”
“真是一張巧舌如簧的嘴!”老太太冷著臉道。
“大郎!憐兒這二十幾年為你生兒育女,忍氣吞聲的事就暫且不提,憐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你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饒了我這次,看在宵兒弟弟妹妹的份兒上,放過宵兒吧!”
“我也就是看在宸兒的份兒上,一直對你寬容,可你呢?你可要一丁點臉?”甦耀沉著氣抽回了手“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這個家著想,那我問你,淺兒對這個家怎麼了?你為何要害死她?難道她嫁去寧國公府對咱們這個家有什麼害處嗎?虧得我以前總說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能和那些蛇頭惡棍扯上關系,我問你,上次四娘子在後院遇襲失了孩子,差點搭上好幾條命,是不是你找人所為!”
“我…我…”曹千憐見眼前這個人再也和過去不同了,一時間有些驚慌和擔憂,他問道的問題又這麼隱秘,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說啊!”
“憐兒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那你一次次的欺辱這個家里的人又怎麼算?仗著惠瑤靠著骯髒手段進了衡王府,你恨不能抖落起來把甦家的天掀了,你做都做了眼下又跑來和我說你都是為了這個家好,你糊涂鬼呢?”
“大郎你誤會了…”曹千憐扯著袖子抹著眼淚“我怎麼說也是衡王的丈母娘,大郎怎可以這般對我凶?”
既然軟的不成,那就來硬的威脅,反正甦耀弄不過衡王,胳膊擰不過大腿,曹千憐有什麼可怕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甦耀伸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幅度不大,但是力量不小,打的她臉頰都麻了。
“賤婦!來人,給我拖出去,扔回她映霞居!”
“主君,大公子招了。”秋力進來說。
兩個粗使婆子正將曹千憐費力的往出拖,曹千憐听見這句心里慌得厲害,用力的踢騰想掙扎開,奈何粗使婆子力氣實在大,不由得她亂動愣是將她硬扯回了映霞居。
“他招了什麼?”老太太問。
“把人先帶進來。”
甦應宵被打的奄奄一息,嘴里含糊不清但一直在怨罵,說要讓衡王摘了秋力的腦袋,讓衡王掀了他的皮。
“你當你現在在哪?最里頭髒話連篇,趕緊給我咽回去!”甦耀指著甦應宵罵道。
“秋力,你替他說,一字半句都不許落下。”老太太依舊冷靜著。
“是,大公子方才招說,之前二娘子收買了素凝苑的秋露,讓秋露替他們母子打探消息,然後大公子動了這個心思,在林滿居內翻出了多年前領的一包老鼠藥,那老鼠藥一直沒用過,因為林滿居里一直沒有老鼠,大公子將老鼠藥交給貼身小廝福子,由福子交由秋露,讓她伺機下毒在大夫人的飲食中。”
“好狠的心!那可是條人命!”甦耀一跺腳,更加對這個兒子失望。
而那邊的甦韻瑤與甦墨瑤早都忍不了了,甦韻瑤緊緊的扣著手里的帕子,逼著自己冷靜,但甦墨瑤是個明火執仗的性子,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就掄圓了胳膊給了甦應宵一個巴掌。
“我不認你這個哥哥!”
雖說甦墨瑤使了全力,可她的力氣沒有甦耀打,這一巴掌打的也不如之前甦耀打的疼,甦應宵不疼不癢的咧了咧嘴角“你當我願意認你這個妹妹嗎?你和你娘都是一個樣兒,表面上裝的為別人著想,實際上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污遭事,還有臉說我,就算我在秦樓楚館掏空子身子,那也比你們干淨!你娘她就該死,死十次都活該!”
這話刺激到了甦墨瑤,她又補了一腳,還險些將自己踹摔了,幸好甦錦瑤扶住了她,免得她摔倒。
“十姐姐不必和這樣的人渣計較。”甦韻瑤慢慢的起身,眼中的恨意仿佛隨時都會迸發出來,走到甦應宵面前蹲下身說“這樣的人渣你與他動手都髒了你,倒不如等等,看看他能硬氣到什麼時候,一旦有那個讓你萬劫不復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手軟!”
前一句話甦韻瑤不僅是說給甦墨瑤听,更是在說給她自己听,而後一句她真是實打實的嚇著了甦應宵。
“你不敢!我可是你親哥哥!”
“可父親方才已經說過了,他沒你這樣的人渣兒子。”甦韻瑤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轉頭對甦耀和老太太說“父親,祖母,大哥哥身為庶子,不僅起了毒害當家主母的心思,還付出了行動,我認為應當嚴懲,若是人人都學他那個樣子,這個家就再無安寧可言了,若不嚴懲,只會讓這種心存僥幸陰暗狠毒的人越來越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