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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糖一字一句，勾著唇角，聲音緩慢，卻將他這些年所做的惡事，一件件全都說了出來，有些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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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驚恐地看向她，眼前的少女，笑容美的天地失色，可他卻害怕地牙齒打顫，全身都哆嗦了起來。
讀心術，不對，這何止讀心術，她能窺探他的過去，那麼其他人在她眼中，豈不是都無處遁形？這樣的人，太可怕了，在她面前沒有一點秘密，可這世上，誰又沒秘密。
侍衛想到這，突然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瘋狂想青衛王告發，“王，她能窺探天機！這樣的妖留不得，留不得！她一定會害了我們！”
青衛王卻是無所謂，知道他的秘密又如何，只有實力不夠的妖才會害怕。
“所以你說，該怎麼辦呢？”
侍衛臉上一喜，可也因為惡念，整張臉都扭曲了，“殺了她！此等妖女，留不得！”
青衛王笑看著一旁的容斟，“你看，他是不是死有余辜。”
殺人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反正凡人就如螻蟻，可向容斟這樣的，生命平等，萬物平等的妖來說，那可就不一樣啊。
這只妖殺得人，都快湊成一個小城鎮了，那麼多人，他們就死有余辜？
容斟知曉這些妖皆非善類，可被甦糖這麼明晃晃的指出來，他還是怔住了。
而甦糖，趁此機會，直接要了他性命，接著，她又將視線挪到另外一名侍衛身上。
“容大師還想听嗎？”話雖如此，可她卻讓系統調出這妖的經歷。
“哎呀，這只妖殺得人倒沒那麼多了，不過他喜歡吃人肉，特別是十歲以下的孩童，我算一算，前前後後，吃了……”
“夠了，別說了！”容斟臉上的平淡盡數崩塌，細汗自額頭流出來。
甦糖笑得很是惡劣，“才這樣，容大師就已經承受不住了？你這樣，是怎麼來鎖妖塔的。”
“這我可以替你解答。”青衛王跟著搭話，故意道︰“據說，是為了渡一位大妖，不過大師還未渡完，那大妖便被關入了鎖妖塔。而容大師，是被拽進來的。”
“真慘。”甦糖不走心的同情開口，“那這大妖，大師可渡成了？”
自是沒有渡成，那大妖太過囂張，很快就被鎖妖塔其他妖吞噬殆盡。
容斟的臉色漸漸慘白，他本就長得好看，君子如玉，可如今，整個人都黯淡了下來，像是明珠落塵，灰暗無光。
他這樣，反倒令人心生不忍了。
可惜，咱們甦糖從來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他越是如此，便越想欺負。
不過這麼個有意思的家伙，甦糖忍不住問系統，“他從前都是這樣過來的？那他修為多少？”
系統陷入了沉默，久的甦糖都以為它死機了。
“嗯？”
“狗？在嗎？”
系統，“查不到他從前的消息。”
這下，輪到甦糖沉默了。不過不同于系統，她只沉默了片刻，然後，她眼楮都亮了。
“反常既妖啊！”
“你說，他不會有可能是蕭酌？”
百分百黑化的男主，甦糖一直覺得就算在鎖妖塔，那他肯定也是偏執黑暗的類型，所以這位容斟一出現，她就秉著玩鬧的心情，逗一逗，可如果他真的是男主……
甦糖當時就興奮的想搓手手了，“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容斟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可漸漸地，他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甦糖，“你想保他？”
容斟臉上還有些蒼白，若是從前，那定是要保的，他雖然知曉這些妖都是窮凶極惡的，可再惡，他想著，若是能回頭，也是極好的。可如今，真相**裸地擺在他面前，甚至比他預想的還要凶狠，他突然就茫然了。
甦糖見他遲疑，挑了挑眉，“若是不想救，那便算了。”
“救！”多年的習慣，容斟最後還是救了。
可容斟這邊說救，那邊，甦糖卻蹲下身，與那侍衛道︰“容大師雖然說救，可要不要把你放走，便是我的事了。現在，我給你一個自救的機會。”
侍衛剛剛面臨同僚之死，這會兒面如死灰，見甦糖願意給他機會，眼楮都睜大了，“您說。”
甦糖一邊解下他的捆妖繩，一邊笑眯眯道︰“與容大師比試一場，過了三招，我就放了你。”
侍衛亮著眼楮，整個人激動無比，“只需三招？”
甦糖微笑，“超過十招，我送你一壺酒。”
侍衛這一下整個妖都興奮了，青衛王拿兩名侍衛的命才換一壺酒，若他贏了，便是不喝這酒，拿去外面換，也是一筆很大的收入啊。
“好！”
待打成協議，甦糖這才將目光移向青衛王，“我自作主張，還望青衛王莫見怪。”
青衛王怎麼會見怪呢，他甚至樂得其所。
他被容斟壓制了這麼多年，表面看起來已經妥協，可實則是無奈，若是可以，他還是非常想將這該死的東西給丟出去。而現在，他看著甦糖，總覺得這只妖可以做到。
容斟這些年與形形色色的妖打過不少回合，他一開始便不想要他的命，便故意放水了三招，又見他似乎很想要那酒，反正命也酒下了，再送一壺酒也不算什麼。
甦糖，“侍衛，你若能讓他見血，我再加一壺酒。”
比起甦糖，青衛王就更狠了，“你若能砍下他的手，我便將六層一半的管理權交予你。”
六層一半的管理權，那是多大的誘惑，何況侍衛被容斟讓的已經開始飄了，甚至，他覺得自己完全能宰了他。
侍衛，“若是我將他殺了呢？”
甦糖，“只要我活著，酒隨你喝。”
青衛王，“六層全部送你。”
這兩獎勵，直接讓侍衛整個妖都膨脹了，他興奮地看向容斟，聲音都扭曲極了，“容大師，你看，這麼多妖，從未見你渡成過，索性，便讓我殺了你。殺了你，以後我便善待六層，好好管理。”
容斟抿著唇，他自是不信他那番鬼話，什麼好好管理，什麼殺了他，要知道一開始，若不是他，他都不會有命活著！
容斟第一次感覺到疲倦，這樣的人，已是無法再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