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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來到宮門處,阿福公公親自掀開了車簾,將兩人請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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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瑾駐足在宮門外,看著那雕欄玉柱的皇宮,不由抿起了嘴唇。每每入宮,她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而這一次,她更多的感覺是一切就如同宿命一般,讓她無論如何都逃離不開,而唯一不變的大概只是這皇宮中的建築了。
阿福公公來到兩人身前,說道,“王爺和甦姑娘請隨著老奴走吧。”
說罷,阿福公公已然抬腳,在前面引領著。
從宮門到承安殿大概需要一盞茶的時間,許是因為上官家的二小姐正病著,這阿福公公帶路的時候,竟比平時的時候快了許多。
好不容易到了承安殿時,甦瑾並未看到想象中的歌舞升平。相反的,殿中很是平靜。所有人低頭飲著酒,著實怪異的很。甦瑾擰起眉頭,隨同南宮瑜一同來到殿中央叩拜道,“兒臣見過父皇。”
“民女見過皇上。”
高位上的皇上了兩人一眼,隨即道,“平身吧。”說著,等兩人起身後,他轉眸對甦瑾道,“甦姑娘來了就好,今日這上官家的二姑娘身子不適,朕尋思著你先前你治好了瑜兒,醫術該是了得,這才命人將你請過來。”
“皇上賞識民女,是民女的榮幸。”
一句客套並未讓高位上的人高興起來,他依舊沉著臉,似笑非笑的說道,“今日,若是你能讓上官家的二姑娘身子好起來的話,朕定重重有賞。”
話音一落,甦瑾听到了底下似乎有人發出了輕輕淺淺的嘲弄之笑。她垂眸,低聲應了一聲“是。”繼而抬起頭來,掃視了一眼大殿中的所有人。
這殿中的人她大多是認識的,以前皇祖母在世的時候,那些曾看不起甦家的人,皆因為她深受皇祖母的疼愛,而紛紛踏足到甦家。直至甦家落敗,這些人的臉上都掛上了嘲笑。最後,這甦家的外戚更是毫無地位可言。如今,這偌大的承安殿中,也只能看到還有兩個與甦家稍有點關系的外姓家族。
其它的,大多罷免的罷免,丟到關外的丟到關外。皇上此舉,無非是要昭告世人,從此甦家和皇室再無半點的關系。
甦瑾很快的就找到了上官雪兒的位置,此時的她,低著頭,並不敢看甦瑾。坐在她身側的是她的大姐,上官婉兒。見甦瑾走來,她又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示意她抬頭。
上官雪兒輕咬的一下嘴唇,終于不情不願的抬起了頭來。與上官婉兒身上的艷麗不同的是,上官雪兒生的清麗,眸中帶水,朱唇小而又粉嫩。輕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南方姑娘的溫婉清甜。是以,這也是南宮宇一直都喜歡上官雪兒的原因。
驀兒,來到上官雪兒的跟前時,她跪坐下來,輕聲道,“還請上官小姐將手伸出來。”
上官雪兒了她一眼,面有猶豫。這大殿之中,有的是看她笑話,有的是同情她,而她,卻也有點可憐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皇上突然請過來看病。
這是宮宴,且皇上也有御醫,換做任何人來看的話,也都知道皇上這樣做完全是故意的。
南宮瑜輕蹙著眉頭,借機看了四周一眼,發現南宮裕豐正低頭悶聲喝酒著,南宮羽也是坐在一側,喝著酒,一臉的胡渣,此時看起來有些醉了。再者便是南宮翎,他的身側一貫坐著悍妻余月汐。
兩人的嘴角邊皆是掛著嘲弄的笑意,似乎都等著看一出好戲。這大殿中,人人神色怪異。南宮瑜唯一可以斷定的是,上官雪兒壓根就沒有病。今日讓甦瑾過來,不過是為了其他的事情罷了!
那側,上官雪兒猶未伸出手來。上官婉兒見狀,譏誚道,“我的好妹妹,這可是好事啊。面前的人可是神醫,你還不伸出手來給人家瞧瞧?”說完,那上官婉兒抬起手,用繡帕捂著唇輕咳了一聲,繼續道,“甦姑娘,我這妹妹怕生,還請姑娘擔待些。”
“上官小姐嚴重了,民女不過草芥一個,等一等也無妨的。”說完,繼續不卑不亢的繼續跪坐著。
上官雪兒咬著唇,心里百般糾結。她抬眼,亦是望了一眼四周,最後眸光從南宮瑜落至皇上身上時,復又垂下眼瞼,接而終于伸出了手來。
“甦姑娘。”縴細白嫩的手伸過去,甦瑾低眸看了一眼,便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甦瑾側著頭,仔細的把著脈。卻發現上官雪兒脈象平穩,並不像生病的模樣。她不由抬起眼皮,看到上官雪兒眼楮隨處亂看,有些心不在焉。身側的上官雪兒低低飲了一口酒,唇邊的笑意依舊帶著一絲嘲弄。
上官雪兒無病,皇上此番讓她過來,果然是為了旁的事情。
時間緩緩流逝,坐在高位上的皇上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飲了一口酒,然後猛地丟下就被,冷聲問道,“怎麼樣,上官家的二姑娘身子如何了?”
甦瑾收回手,移了移身子,面朝著皇上彎腰磕了一個頭,“回皇上的話,上官小姐脈象平穩,並無異狀。”
“這般說來,那上官家二姑娘身子是極好了?”
“是。”
聞言,皇上看著上官老爺道,“朕就說你家姑娘沒事,就你整日的擔心,方才只是咳嗽了下,倒讓你緊張的厲害。”
上官老爺垂著頭,連忙附和著應道,“是,是,是臣太過緊張了。”說完,他連忙端起酒,又道,“是臣讓皇上憂心了,臣該死,臣自罰三杯。”
“愛卿若真是有心的話,今日倒不如應了朕的一個心事。”話音一落,原本無聲的群臣紛紛道,“說得對,上官曄,皇上可是對你關照有加啊。知你疼愛二女兒,就急匆匆的找來了神醫看病。你若不做點表示的話,那怎麼行。”
一時間,附和之聲漸多。唯獨德妃坐在一旁,臉色難看的如同吃了一噸屎一樣。
上官曄先是自罰了一杯後,道,“臣乃是為皇上效力,若是現在還有什麼能幫得上皇上的話,也必當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