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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瑜親征已然一個月有余,京州城內大大小小的酒館皆有一群人聚眾在一起,談論著現下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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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辰國向來不怕先來挑釁之人,羅元國既要戰,那定是要好好戰一番。至于勝利,那必然是辰國的。
也有說︰以前羅元國的實力就不容小覷,如今休養生息那麼多年,更是不能輕視。這場戰役,就算羅元國勝不了,而我辰國也必然討不得半點的便宜。
兩方爭論,更有自己的考量,于是,在做後愈吵愈烈的時候,竟是有人開了賭,押注究竟是誰勝誰負。
這件事,自然是很快的就傳到了甦瑾的耳朵里。如此荒唐之事,不僅引得錢夫人以及上官雪兒不滿,也讓春雪頗為氣憤。
現下最是要緊時刻,皇上正與便將打仗,如今究竟如何了也不曾知曉。而這些人,竟還有心思去賭!如此這般,可有將皇室放在眼里?!
甦瑾摸了摸即將分娩的肚子,也是皺起了眉頭。還有三十多天,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世,可邊疆之事,除卻南宮瑜那封信所提的一些以外,甦瑾對于那兒的事情知之甚少。南宮裕豐每次過來的時候,只說一切安好,但如何安好,他卻是半點也說出來。只知,兩邊僵持,一直尚未有結果。
可是,這樣的結果,對于甦瑾而言,實在是糟糕透了。且不說南宮瑜熟讀兵書,又自幼跟隨齊衛將軍。就說齊衛將軍征戰無數,手底下的兵不說多好,卻也是訓練有素。然則,現在的戰果終究是一直僵持著的。
而這般的唯一好消息也僅僅是南宮瑜暫且沒事罷了。
結果,那邊尚不知如何,這邊已經賭了起來。加之幾日前,已經有大臣的夫人開始頻頻會見自己,明里暗里的希望等南宮瑜回來的時候,開始實行納妃。
呵……
南宮瑜那邊施壓不成,竟是跑到她這邊來說了。上至滿朝文武,下至黎明百姓,皆已然樂觀的不知所以,不曾關心御駕親征的皇上。
甦瑾咬唇,心中微怒。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真希望自己在南宮瑜出城的那一天,自己能攔下她,然後兩人私自拋下一切,再也不管這些俗事。
管他什麼國之大事,沒了他們,自然會有人接替。不過,好在南宮裕豐對于近來京州之事也進行了快速處理。
他一道令下,讓侍衛將私下聚眾賭博的人都抓了起來。對此,不僅罰了一些銀兩,還將那些人關了數日之久。等再放出來的時候,已然沒有人再敢去賭。
……
轉眼入夏,甦瑾的肚子開始往下墜,明明出去散步的時候,甦瑾已經覺察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即將臨產。
就要臨盆之際,甦瑾收到了南宮瑜的第二封信。這一次的信件之中,南宮瑜對于戰場之事提的甚少,整封心中,說的大抵都是讓他安心待產,等他那邊結束以後,便可回來與她團聚。
信中所說,其實和第一封信相差無幾。甦瑾將信封小心翼翼的收好,而後放在匣子里,面色陳然。
腳底下,小丸子興奮的圍著她打轉,一會兒嗅著她的衣擺,一會兒又輕輕咬扯著。等著自己累的時候,它便躺在甦瑾旁側,然後安然睡下。
等著甦瑾將匣子放好以後,春雪緊張的問道,“皇後娘娘,如何了,這次……這次皇上可有在心中說些什麼?”
甦瑾抿了抿唇道,“他何曾會向我說真實情況,信里只說他一切都好,可……為何我心中總是這般不安呢?”
春雪一怔,忙道,“皇後娘娘該相信皇上,如今那邊一直都沒傳來什麼壞的消息,可見是真的安好。眼下娘娘還有不過幾日就要臨產,還是該放下心來,先好好的將孩子生下來才是。”
甦瑾不語,只那神色之中,依舊能看出她那不安的心。
是夜。
狂風忽至,春雪早早給甦瑾收拾了,讓她早些休息。然,甦瑾卻是無心睡眠,于是半夜里顧自醒轉出來行走。
肚子漸沉的她,走路已然變得緩慢起來。在月色之下,只走了片刻,甦瑾便覺得有些累了。于是,她便尋了一處涼亭,準備歇息上一會兒。
然,她才走上幾步,就忽的听到身後好似有什麼聲音傳來。她眸色一沉,驀然轉身看著聲音的來源處道,“是誰?!”
話音落下,卻沒再听到有什麼動靜。她擰了擰眉頭,正想走近了瞧一瞧的時候,草叢之中,隨即傳了一聲“貓”叫。
甦瑾微微愣了一下,而後長吐了一口氣。這宮中向來冷清,本就沒什麼人,看來,是她有些大驚小怪了。
然而,她才如此想完,月色之下,忽然竄出了一個身影。甦瑾一驚,將將要避開的時候,那身影已經靠近,白白的一團,飛快的來到了她的腳底下。
“汪!”甦瑾定楮一看,這才發現那身影正是小丸子。
“原來是你這小家伙。”甦瑾笑著,緩緩蹲下身子,摸了摸它道,“大半夜的,你怎的跟著我到了這里?你……”
話還未說完,又是一道身影竄了出來,速度之快使得甦瑾一點防備也沒有。于是,她便被那影子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猛然倒在了地上。
甦瑾的屁股一陣吃痛,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汪,汪汪——”小丸子急得大叫起來。甦瑾右手撐地,額頭上一片冷汗,她抬眼向右看去,才發覺撞她的是一只貓。她人倒下之後,那貓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寂靜的夜色里,開始一聲又一聲的狗叫聲。剎那間燈火亮了起來,有侍衛聞聲趕來,看到倒在地上的甦瑾,臉色大變。
“皇後娘娘?!”那人驚呼了一句,然後再往地上一照,發現地板上已經有了一攤學。
甦瑾咬唇,忍著劇烈的疼痛,一字一頓的道,“快,召何老!”
那侍衛被嚇得後些不知所措,他惶恐的頓了片刻之後,在那一聲又一聲的狗叫聲驚覺過來,而後連忙轉身,飛也似的跑去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