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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徐先如今的道術造詣，施展“破空冥雷”所產生的效果，已經到了讓尋常金丹修士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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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操縱之下，“破空冥雷”已經全然不像是一道雷法，而像是另一種不知名的神通。
徐先在“心雷”分化的時候，將屬于雷霆的部分幾乎完全抽空，所制造出來的“破空冥雷”就無形無質，好似虛幻一般。
但這種陰雷依然保留著神魂沖擊的特性，這也是徐先所需要的。
這道“破空冥雷”當中蘊藏著的力量極少，連簡化的簡化版都算不上，唯一能夠提高其層次的，大概就是連金丹修士都無法察覺到的特性。
別說董翳現在正處于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下，縱然是徐先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能察覺到“破空冥雷”的存在。
于是就在雙方斗獸的關鍵時刻，董翳一次變招的命令下達時，他突然感覺神魂一陣恍惚，就好像突然失神了一般。
失去了董翳心神相連的命令下達，他的寵獸本身畢竟智力不足，一時間完全失了方寸，只能憑借本能作戰，頓時破綻無數。
沈賀然雙眼大亮，他顧不上考慮對手是發生了什麼狀況，想來也無非是在高強度的對抗中，出現了操作失誤。
同樣處于高強度對抗中，不需要任何思索，沈賀然已經指揮著寵獸開始窮追猛打，幾乎在一瞬間就將對手打成重傷狀態。
場外的兩名賽事解說也同時驚呼起來。
“失誤了！董翳失誤了！”
“他的寵獸沒有避開這致命的一擊，反而像是在胡亂攻擊……是指令出了問題！”
“沈賀然選手的策略奏效，在超高強度的對抗當中，董翳率先犯下失誤，他賭贏了！”
等董翳再度回過神來時，他的寵獸已經節節敗退，轉眼間敗勢已成。
畢竟這些寵獸可不是一般妖獸，經過人類馴獸師的精心培養，還有各種裝備在身，其殺傷力遠不是自然妖獸所能比的。
董翳一瞬間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自己只是一個晃神的工夫，對手便敏銳地抓到這個機會，將局面完全掌控住。
換做自己……大概也能做到這個程度吧，畢竟那跟對付自然妖獸也沒什麼區別，毫無難度可言。
只是自己怎麼就愣神了呢？
董翳不由暗自搖頭，他的想法跟沈賀然以及場外的解說、觀眾並無兩樣，也覺得只是自己在過于激烈的對抗中犯下失誤。
這類似于短時間內需要做出的操作太多，腦袋一下子短路一樣。
董翳也不是沒想過可能存在場外因素，比如自己不知何時中了某種毒素……但哪怕有完全無法檢測出的毒素，也很難說能恰好在這一時刻發作。
要是發作頻繁一些，那又很容易被識破，怎麼想都說不過去。
至于說是有人現場暗中施為，悄無聲息地暗算自己，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麼說也是一名金丹修士，董翳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況且周圍坐著的還有諸多強者，誰能在這里下黑手？
這些念頭只在董翳腦中閃過一瞬，就被他全部拋諸腦後，而場上的戰斗仍在繼續。
董翳雖然還在負隅頑抗，但畢竟前面的劣勢太大，而沈賀然的攻勢卻絲毫沒有減緩的意思，依然一波接著一波。
其實這個時候，沈賀然轉而采取保守，才是最好的應對策略。
但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沈賀然自覺對手臨場犯下致命失誤，等于已經被自己擊潰了心態，自然應該繼續進攻，徹底擊潰對方！
而由于自覺是意外失誤，董翳的心態也確實受到影響，還真在這種狂攻下節節敗退。
短短片刻之後，董翳的寵獸就體力不支倒在台上，宣告著沈賀然的勝利。
“本屆斗獸大賽的總冠軍是……沈賀然選手！讓我們恭喜……”
場外解說的聲音被徐先自動忽略，他依然死死盯著沈賀然的動作，這位年輕人在獲勝的同時便重重吐出一口氣，仿佛要將心中的一塊大石丟下來。
隨即他很自然地向著四周鞠躬，但徐先還是注意到，他在朝著某個方向的時候，明顯多停留了一會兒。
在旁人看來或許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心情激動下的偶爾愣神，但在有心人看來卻十分關鍵。
因為那個方向，正是徐先之前要求重點探查的區域！
“果然在這里……”徐先暗自冷笑一聲，目光同樣看向那邊。
李檀也是資深的情報人員，自然不會忽略這個細節，不由驚喜莫名︰“不錯，看來沈鵬程確實就在現場……前輩，我馬上派人盯緊幾個疑似目標，其他人也不會放過！”
那片區域總共也就幾百名觀眾，只要能確定目標在其中，以李檀現在掌握他們大部分資料的情況，想要逐一跟蹤確實並不困難。
事後只要發現某個身份驟然消失，基本上就能鎖定目標的行蹤軌跡，再順藤摸瓜找出目標的概率就很大了。
李檀以自己多年的情報工作經驗，瞬間就已經考慮好了後續步驟，正打算吩咐手下，卻見徐先又擺了擺手。
“不用這麼麻煩。”
徐先的聲音落下，卻是已然站起身來，神念瞬間籠罩整個會場，尤其是被沈賀然盯住的那片區域。
這少許數百名觀眾當中，只有寥寥十來人是金丹修士，徐先早已經將他們各自鎖定，只等他們在神念掃視之下露出破綻。
哪怕沒有破綻也無所謂，反正這些人跑不掉，一一調查就是了。
當然，這麼做也有一定的風險，萬一沈賀然看的其實不是他老爹，而是另一個比較重要的人，那就成烏龍了。
不過徐先認為和可能節省下來的時間相比，這點風險是值得的。反正沈賀然已經在他們手上，哪怕今天真沒抓到目標，也不耽誤後續的工作。
事實沒有讓徐先失望，在他的神念肆無忌憚掃視之下，人群中有一道氣息試圖遁走，可是卻被他死死鎖定在原地，根本走脫不了。
哪怕暫時無法確定對方的位置，也是無所謂的事了。
距離任務完成，只差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