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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前朝往事
“奴婢多謝姑娘恩典。”
顧洛笑，揮手讓空青退下去。
看著空青的身影走遠，她側了側頭。
空青和白芷是她從鎮上帶出來的，如今，轉眼已是嫁為人婦，眼看著就要為人母，自己和五妹卻還在飄著……
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人和人本來就是不同的。
不是嗎？
何夫人看著面前的人，淡淡一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老爺，公子爺，你們還是回吧，我自己樂意住在這里。”
沒有越家那一攤子事。
不用看越少鵬的臉色，不想時刻提防著越成亭，隨心而欲的生活。在這個院子里她就是老大，別人都得看她臉色而活。
這又有什麼不好？
“夫人，您還是回吧，這馬上就是過年，您若是不回，別人怎麼看為夫，怎麼看咱們府上？”
越少鵬的話引的何夫人一聲吃笑。
“老爺，您覺得，妾身還在意這些嗎？”她笑了笑，朝著越少鵬揚揚眉，眼神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您不覺得，咱們現在這個樣子才是好的？”
“娘子——”
“我不攔著老爺您去受用新人，我這個舊人自己躲在一處哭，還請老爺看在妾身如此這般識相的份上，成全妾身吧。”
“你真不想回府上去？”
“不想。”
“為什麼？我待你，哪一點不好？”自己給她正妻的位子，自己給她錦衣綾緞，自己給她豐衣足食，她寧願一個人在外頭吃苦，住著這麼個荒僻的宅子。
也不肯回越府？
“為何？”
“因為我眼里，越府不是我的家。從來都不是。它是你們的，是你們越家的，可從來不是我的。”
姐姐，你听到了嗎？
如今，借我的嘴，終于讓越少鵬听到了這些話，如果板倒越少鵬是你所願，那麼，妹妹我成全姐姐又何妨？
“太太，之前都是我不好——”
“停，你沒有不好，你哪里都好，是我這個當太太的不好，沒有照顧好大爺你。”在越成亭的話才一出口，何夫人瞬間打斷他，淡淡的笑，“你做事有你的理由，而我，自然有我的立場——”
“所以，你不用給我解釋什麼。”
“而且，依舊不會原諒你。就憑你當初那一手，你陷害我不成，竟然還想著拉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下場，越成亭，我如今對你只余下不屑——”
“太太這話，是看不起我嗎？”
“是又如何？”何夫人輕笑，看著越成亭，眉輕輕掀起，眼底盡是掩都掩不去的鄙夷，“你且說說，你這樣的人，你所做的事，你的行為，倒是有哪一點能讓我看的上眼？”何夫人端起面前的茶，輕輕的呷了一口，她眸光流轉，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對父子，“你們回吧，我是不會再回越府的。”
越成亭吃的一笑，看著何夫人半響，慢慢的，似是想到什麼般，他眉輕挑，對著何夫人嘆氣，“怎麼辦呢，我本來查到了一些事，是想著和太太您說的，可您現在這種態度，呵呵——”
何夫人皺眉，轉身向外行去。
和越成亭她真的沒什麼可說的。
身後，越成亭突然飛快的道，“小字輕輕。我查到了這個名字，應該是前朝余逆最後的骨血，據說應該是死了，可我這段時間查著查著，突然發現，或者，這個叫輕輕的女孩子沒死哦。”
何夫人的腳步仿佛是粘在了地下。
身子瞬間的僵硬之後，她壓下心頭的怒意和恐慌，臉上擺出微微的笑，“大公子說什麼呢，什麼前朝後朝的？難道，你還想著前朝的事不成？這可不對，當今對咱們家可是恩寵有加，您若是再三心二意，那可就是負恩負義。”
越家是明正言順的太子一黨。
可越成亭卻在審時度勢之後，直接暗地里改弦易轍，成了三皇子黨里的一員。如今三皇子登基，大賞功臣。
總算是沒有白費越家父子的一番心血，越家的風光一時無兩，至于前段時間的那些閑話，誰還記得？
或者，有人記得。
但他們更愛說的卻是越家的風光。
或者，也唯有越家門前沉默不語的石獅能清楚的把這些事記在心里，並且，繼續以沉默不語來保持自己對某些事的不屑，抗議。
“太太慎言。”
越成亭臉色微變，瞪了眼何夫人，吃的一聲冷笑，“夫人別以為不承認，我就拿你們沒辦法，當真以為沒人知道她的身份？爺一定能查出證據來的。”
“那你就慢慢查。”
“太太放心，我會的。”越成亭咪了咪眼，冷冷的瞅了兩眼何夫人，越成亭拂袖而去，“太太，您可千萬要保重哦。”
回到屋子里，何夫人幾乎要癱軟在地下，手死死的纂著椅子扶手，何夫人的眼底盡是恐惶——
這事，越成亭是怎麼知曉的？
半響後，小丫頭進來回話，“夫人，您要的燕窩粥好了，是這會用還是再等等？”
“你放那吧，都出去。”
屋子里只余何夫人一人。她在腦中飛快的過濾著所有的信息——越成麼沒發現知道這事，那麼，越少鵬知道嗎？
越成亭又知道了多少？
慢慢的，她鎮定了下來。
再三的思量之後，她覺得越少鵬應該是不知曉的，這些事一般都是越成亭有專人去處理，現在，是他拿著這個來要脅自己對吧？越成亭，你會後悔的！
何夫人再次出現在顧洛跟前，笑咪咪的，“我和你在這里住幾天，好不好？”
“娘要在這里住，自然是歡迎嘍。”顧洛很高興，挽著何夫人的手往里走，邊眉眼彎彎的笑，“昨個兒空青和白芷又新做了一種點心，口味挺清淡的，我正想著派人給您送去些嘗嘗呢，呵呵。”
“那我不是來的巧了？”
吃著點心，就著茶，何夫人和顧洛言笑盈盈，兩人是天南地北的聊，從有到無，從無到有，旦凡是何夫人能想到的話題，她都說了出來。
晚上，何夫人本來有自己的房間。
可結果硬是和顧洛睡在一個屋子。
她想和顧洛說話！
一遍遍的問著顧洛小時侯的事，雖然也听顧洛說過好幾遍，甚至之前也讓人查探過這些事，可再次從顧洛嘴里說出來，何夫人還是難過的像是心被人給挖空。
“丫頭，以後好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決不會。”哪怕是越成亭也不可以！所以，何夫人眼底掠過一抹無人能看的到的殺機——
所以，越成亭，你一定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