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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做油冒餈啊？”大媽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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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你也太小氣了，你賺了這麼多錢，也不給點你媽，好讓你媽好好操辦一下節日。”
劉青山汗顏︰“油冒餈怎麼了，油冒餈也挺好的呀。”
“哈哈，現在這年頭除了過年跟清明的時候需要頻繁拜神跟祭祖的要用到油冒餈之外，誰還在其他節日做油冒餈啊。”
“是啊，油冒餈干淨，踫了灰還能洗，其他餈粑就不行了。可是，現在冬至做油冒餈，好像有點不合適啊。就算冬至要拜神，也就明天早上用得到，到了明天晚上，都得用雞去拜了。做油冒餈沒必要啊。”
“可不是嘛。現在的人可講究了，餈粑做不好，都沒人吃。”
“嗯，看來，明天我還得做點粘米餈才行。”
“油冒餈也不錯啊。”之前說自己要做油冒餈的長發大媽說道，“去年小芳冬至的時候就是做了油冒餈，可好吃了。”
“油冒餈有什麼好吃的？”
“我感覺也不好吃，我還是喜歡吃大肚粑跟粘米餈。”
見大家都在否定自己的話，長發大媽有些急了︰“怎麼不好吃了？小芳做的油冒餈特別好吃，去年她做了不少，我吃過，她往里面放了冬筍蘿卜還有豬肉做的餡，吃起來特別咸香。”
“做油冒餈還放餡料？那跟大肚粑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長發大媽說道，“大肚粑不經放，而且不耐髒，可油冒餈能放好久，而且不怕髒，拿去供神也方便。”
雖然長發大媽的說法很正確，不過，女人們總是會暗暗較勁。哪怕你說的對，說得好，可我就是不這麼覺得。
所以，其他女人還在堅持自己的說法。
“我覺得還是大肚粑好吃。”
“嗯，我也更喜歡吃粘米餈，不上火。”
長發大媽有些無力爭辯了，只能暗暗嘆氣。
劉青山故作驚嘆的笑道︰“哇，原來油冒餈還可以這麼做啊，等下回去，我一定讓我媽也這麼做，放了餡料的油冒餈肯定很好吃。”
“有什麼好吃的？”一個阿姨不屑道，“油冒餈容易上火。”
“嘿嘿，沒關系。”劉青山笑道，“像我這種身體健康的人不怕上火，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麼嬌氣，吃一點油炸的就上火了。再說了，現在我們家天天吃油炸的紅燒肉，已經習慣了，不怕上火。”
這話說得幾個持反對意見的大媽都無話可說了。
你要再反對，那就說明你身體不好。而且窮！連紅燒肉都吃不起。
幾個人正說著話的時候，二爺爺甩著布袋走出來。
“你們怎麼都這麼早呀？我才剛吃飽早飯。”二爺爺笑呵呵的說道。
“早點碾粉，早點回去干活，明天我娘家人要來，我還得回去好好打掃一下家里呢。”
“我也是，我兒子要帶女朋友回來，我也得趕回去搞衛生。”
說到女朋友，眾人便又樂呵呵的看向劉青山，問道︰“青山，你什麼時候帶女朋友回來讓我們看看啊。”
劉青山一愣，心想，這些大媽可真是，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深諳婦女們侃天調地本性的劉青山知道，這個時候還真不能搭理這些女人。你要是回應一句，她們得拉著你侃半天。
劉青山呵呵笑了兩聲，就趕緊朝二爺爺走去︰“二爺爺，教我怎麼用碾米機吧。”
“行啊，這個東西簡單得很。”二爺爺听到劉青山願意學習碾米，頗為高興，“你要是想學，肯定一下子就能學會了。”
二爺爺家的碾米機放在院子的一間雜物間里。
雜物間原本是放木柴的，但後來買了碾米機之後，二爺爺就在院子里用杉樹皮搭建了一個樹皮棚，然後將雜物間里的木柴全部搬到了木皮棚里，再將雜物間整理干淨，並安裝了碾米機進來。
雜物間的空間頗大，被小型碾米機佔用了一定的空間之後，仍有不少剩余的空間。
二爺爺開了門，大家便魚貫而入，擠在不透風的屋子里。
二爺爺裝好布袋，清掃了碾米機，拉上電閘，先用一些玉米粒過了一遍機子，然後才開始碾米。
劉青山就跟在一旁觀摩。
二爺爺年事已高，干些粗活還能勉強應付，但做這些精細的活兒，有時候會顯得力不從心。
不過，年紀雖然大了，干這些活兒也會顯得疲憊了，可是，生活還要繼續啊。
大兒子不爭氣，一家人都不會掙錢，全靠他跟老二養活著，要是他不咬著牙干，靠給村里人碾米賺點小錢，那養活一大家子的重擔，可就全落在老二身上了。
老二雖然力氣大，還年輕，可畢竟也只是普通人一個，要是不幫他分擔一點，還著不知道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二爺爺看著在一旁學得認真的劉青山，心里不免感慨︰要是他的兩個兒子都能有青山的本事，那該多好啊。
這樣一來，他也就可以享享清福咯。
不過，生活顯然不會對他太溫柔。
他一邊跟劉青山說話，一邊將白花花的糯米倒入碾米機里。
“青山啊，你看，這個米不能倒得太快，也不要一次性倒很多，慢慢倒，這樣碾出來的粉才夠細。”
“嗯，二爺爺，我知道了。”
“還有，別用手撥米，手有手氣，也不衛生，用這個小勺子慢慢放。”二爺爺說著，又用勺子往碾米機里倒入一些白花花的糯米。
然而，就在這一刻，二爺爺身體忽然一歪，眼看就要倒向碾米機。
他伸出去的手，也眼看著就要卷入碾米機里。
劉青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二爺爺︰“二爺爺，你怎麼了？”
二爺爺驚魂的看著劉青山︰“沒，沒事，就是忽然有點頭暈。”
一旁的婦女們看到二爺爺差點被碾米機卷手，也是驚恐不已。
不過，好在最後沒發生什麼事，不然的話，這個節日大家肯定過得不快樂。
劉青山說道︰“二爺爺，你去休息吧，我來碾。”
“你行嗎？”二爺爺確實頭昏得厲害，巴不得劉青山能幫把手了。
“哎呀，你剛剛都說了兩遍了，我就是個傻子，也能記住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在一旁坐著。”
劉青山的話一出，坐在旁邊小板凳上的長發阿姨趕緊站起身讓座︰“對對對，你坐這里看著就行，讓青山來吧。”
如此最好了。
二爺爺被劉青山攙扶著坐下，開始語音指導劉青山粘米。
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不僅腦子好使，學東西快，這力氣也大得出奇。
沒多久，劉青山就把大家帶來的糯米全部碾好了。
婦女們給了錢，便各自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