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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夺舍?”
道穹苍面露震撼,没想到徐小受这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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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识夺舍的本质是背水一战,成则赢家通吃,败则一无所有。
毕竟一施术,就提前献祭了自己。
夺不到道,便只有死路一条。
而眼下,一个神农百草,算上北槐,体内就已经有两道意志了。
轮回长河血魔之力一涌,谁都瞧得出来,圣辛盯上了生命、轮回这两块蛋糕,想要废物利用,将之执掌在手。
徐小受跟着也掺和上去,那是不上不行,毕竟此刻药祖毫无招架之力,冷眼旁观等同于放任圣辛成功。
这局势,一下就变得焦灼起来了。
“一个身体,四道意志?”
“未免有点太乱了……”
神农百草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
四人之中,目前就属祂状态最差,说是祟阴二号都不为过。
生命、轮回之道,那都不是可能易主,大概率是必然易主。
它易到谁的手上,最为稳妥?
北槐吗?
药祖二号罢了!
圣辛吗?
徐小受不可能放任圣辛成功!
那么,徐小受吗?
“徐小受还有底牌,不至于这么拼命,直接拔识夺舍,约莫这次被献祭的,依旧只是可怜的尽人。”
“尽人力量太弱了,一碰就能测得出来,圣辛断不会拱手相让,必然力争到底,即便拼个你死我活。”
“也就是说,会形成一个两败俱伤……或者,无心他顾的局面。”
零号之中,道穹苍瞬间判断完了局势,并且读到了那最有利于自己的战机:
“我的徐,需要我啊!”
生命、轮回之道,落到谁身上都不放心。
它最完美的去处,就是与记忆之道结合,让生命、记忆、轮回,形成一个完整的整体,形成“我”、“凭”、“他”之完美循环。
届时,战后徐小受若想要则分享之。
若不想要,那就当仁不让,毕竟自己在这次神战中也算流过汗水,出过极大的力。
于是乎,神庭黑色忆痕悄然展开,覆盖了整个杏界,为徐小受后花园保驾护航的同时。
秉持着帮助“我的徐”的想法,道穹苍“硬着头皮”,也要掺和这乱局一脚。
“都四个人玩了,再加多一个又何妨?”
“老话说得好,人多热闹。”
……
“徐小受……”
另一边,拔识夺舍入驻神农百草体内,圣辛不再隐蔽自我,而是火力全开。
可转念一扫,后方徐小受紧随其后,跟着也掐出了夺舍之术,这太让人绝望。
“你真该死啊!”
狗皮膏药吗?
怎的完全甩不掉!
自己这一波,藏得如此之深,用的还不是自己的术,而是祟阴之术;惦记的也不是徐小受,而是神农百草。
这厮,如何能反应得这么快,接上自己的节奏?
还有!
这拔识夺舍之术,分明已从祟阴道中,被自己强势夺走了。
徐小受便是拿到了本源真碣:祟字,能破解其中大道之秘,也得不到拔识夺舍才对,怎会也施展得出来?
莫不成,祂还能通过祟字,令得祟阴复苏?
而祟阴一醒,也还能记得生前那分明被夺完了的术法,再及时传授给徐小受?
徐小受,也能顷刻掌握?
荒谬!
这过程套来套去,太过复杂,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是这样子的发展。
可再荒谬,再无法理解,徐小受毕竟有所行动了,且现实也正是这个发展。
这证明自己的计划,完全被徐小受预判到了。
“想当跗骨之蛆?”圣辛回首冷笑,“你也得有跗上来的能力才行!”
毕竟早了徐小受一瞬,有时功成与否,就差这点微末毫厘。
“血魔囚笼!”
先入神农百草。
圣辛反手又以神农百草身灵意为基,将这具躯体内外隔绝,如天地封炼般,杜绝任何人进出。
当是时,血色轮回长河首尾翘起,衔接形成环状,自成天地,各道皆被屏蔽在外。
第一道拔识夺舍成功突破了药祖的防御。
第二道拔识夺舍想进来,却是撞上了有形的膜。
“轰隆!”
一声炸响,滔滔夺舍之力,轰在血魔囚笼外,愣是无法第一时间突破进去。
并且,受血魔逆命术影响,双方一接触,后者力量快速溃败,俨然支撑不了太久。
“想进来?”圣辛冷笑,“做梦去吧!”
……
“祟阴!”
尊极斩空间,徐小受即刻转头,看向祟阴宝宝。
尽人,危!
血魔逆命术的力量,太诡异了。
要么以被动之拳莽力破局,要么只能远远吊着,避免靠近后被污染。
圣辛这么一搞,尽人哪怕被拖住十息,都将伤势惨重,状态跌入谷底。
并且……
自家人知自家事。
徐小受可是知道的,那是甫一诞生就想为主公出力的好尽人,不是祂这个坏本尊,是没有被动之拳的。
得破解!
得用到你祟阴的诡术了!
“有没有应对之法?”
祟阴闻声,嗤之以鼻。
祂是完全不将血魔囚笼这等莽夫之隔绝内外道法的行径,放在眼里的。
也就圣辛夺道,没来得及夺走祂的神隐归墟。
否则,进入神农百草体内后,将生命长河一送,送进过往空无术祖神庭之中。
纵徐小受分裂千千万,也只能干焦急,因找不到门而在外边急得团团转。
等圣辛入完神农百草归来,人家都已成功拿得生命、轮回之道的全部精化了。
徐小受?
等死罢了!
可惜……
圣辛不是术祖,没有那么聪明。
七成术道,更远远比不上祂万变之祟阴。
“瞧好了。”小宝宝六手叉腰,下巴微仰,“祟阴,只演示一遍!”
夺道须触一扭,徐小受只觉脑海中大量知识生成,醍醐灌顶而来,那不知是祟阴过往之术,还是此刻及时观想而成。
总之,竟无比契合当下局势!
尽人已完全献祭成能量,施不得术。
徐小受保持着消失术,直接闪进了战场,肩扛祟阴宝宝,掐起了祟阴手诀:
“禁·分鬃疏道!”
……
“快看,变了!”
杏界传道天幕中,那血色环状轮回长河,突然发生了变化。
此前就像是一个裹着面包糠的面包圈,外边长着长长的红毛,这是血魔囚笼的力量,全方位隔绝内外。
而此刻,血魔囚笼力量固然还在,却像是静止的野马突然加速奔跑,身上红色长毛随之分辟开来,疏散去到了两边。
中间所暴露出来的,便是一条足以供人进去的无毛通道。
“什么?”
圣辛大惊,不曾想自己才刚施术,本以为至少拦得住半刻钟,徐小受又有应对方式。
到底是谁夺的祟阴?
怎的你施的术,比我之术更像祟阴禁术?
从内往外望去,那层由自己亲手塑造的有形的膜还在,阻拦着他人进入神农百草。
此刻,却给无形的大手轻柔抚向了两边,中间薄如蝉翼的突破口,迎上的正是蓄势待发的徐小受。
“尽人,就是现在!”
徐小受出完手,立刻抽身远离血魔逆命术覆盖范围。
光是靠近,祂都有一种加速衰老、力量枯竭的感受,根本不敢想被入侵的神农百草,此刻状态有多惨。
“本尊,你是否有想过,有人更惨?”
尽人不语,只是一味的冲击,将不敢发泄向某人的忿怒,一股脑宣泄在了眼前的突破口上。
那带着足足一池子生命药液,用来对抗血魔逆命术消耗的磅礴夺舍力量,一击就强势突破了血魔囚笼,继圣辛之后,怼入了神农百草躯体之中。
……
“啊——”
失控的凄厉喊声响彻八方。
轮回长河猛一痉挛,不由自主浮现出了药祖那璀璨的生命图纹。
其上,两股力量先后涌起。
一血光冲天,为血魔之力,一灰暗古朴,为无量之能,同时快速推进,几乎要瞬间污染完药祖生命图纹全部。
“不!”
“不可——”
神农百草当场就崩溃了。
祂从未有过这般糟糕体验,也同样不曾有过如此绝望感受。
习惯了掌控别人,算计别人。
从来,祂神农百草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不容撼动。
就算此前被祟阴夺舍,祂都能在万般不堪之间,通过各方借力,斡旋局势,最后翻盘。
而现在,无力翻盘了!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还是在自身状态最差的时候,同时受制于两个人,感受怎一个“疯狂”了得?
“血魔炼道!”
圣辛抢先一步,予取予夺。
不止拔识夺舍,还以血魔逆命术力量加持,加倍掠夺。
所到之处,血魔之力先是破坏药祖那不堪一击的脆弱防御,而后拿下、吞掉。
管它消化得了与否,总之与时间赛跑。
徐小受既然跟着入侵进来,那便是谁抢得多,谁就更能在这具身体中站稳脚跟。
“进得来,你也得跟得上本祖的速度才行!”
尽人的速度就慢吗?
同样不慢!
拔识夺舍本就是最高层级的夺舍之术,此前祟阴受限于状态太差,得以被药祖分而击破。
这回本尊下了血本,知晓血魔逆命术太强,铁公鸡拔毛,一拔就是一大把,分了足足一池子药液的无量之能过来。
尽人虽然献祭了自我,却是夺舍得酣畅淋漓。
加之先天优势上,它通生命之道,也懂纺织之术,对生命图纹的入侵度天然更高。
更别提还有祟阴这个入侵过药祖一次的先驱者指点,可以说是指哪打哪就行,先逮着薄弱点突破,能抢下的抢下,抢不下的再跟圣辛分庭抗礼。
“神农百草,是我的!”
“这一回,我尽人要靠自己的双手,杀出一片天地来,神农百草,便是我的养分!”
……
糟糕!
太糟糕了!
神农百草几欲昏厥。
祂的肉身给战祖碎掉。
残灵、残意,更是给华长灯磨得状态几乎为零,这会儿砧板鱼肉,任人拿捏,只能眼睁睁等死。
“北槐!”
药祖歇斯底里嘶吼,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北槐无动于衷,知晓结局早已注定,自己此刻露面,只会一并被两股力量撕成碎片,走向死亡。
祂能做的,只有等圣辛、徐小受彻底撕碎神农百草残灵、残意时,即刻遁逃,逃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或有一线生机。
甚至有可能的话,或许还能分到神农百草的一口药汤喝喝,滋养状态,又怎会出手相助?
“啊啊啊——”
惨叫声连天不止,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落于杏界传道画面中,遥遥处那璀璨生命图纹,早已不复药祖之力,彻底被血光、灰光淹没。
不多时,咔咔之声跟着响起。
赫然是生命图纹龟裂成一块又一块,被血光、灰光逐一纳之,归并掠走。
“不——”
吾乃祖神,归零祖神!
坐拥生命、轮回大道双河,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竟是在世人眼皮子底下,被圣辛、徐小受两条疯狗,逐一蚕食,而无力反抗?
神农百草残灵渐消,残意逐渐崩溃。
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是鬼压床,而祂成了那张床!
圣辛、徐小受在床上疯狂凌虐,北槐则藏在床底静默候着,偶然不觉间心念一瞥……
床的边上,力量波动异常,赫然还有人!
祂就缩在一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有如彼时观祟阴拔识夺舍自己,此刻亦然。
道穹苍!
这个偷窥狂,原来也入了自己!
一鲸落而万物生,生命、轮回双道的精化,祂也想分一杯尝尝?
不甘!
屈辱!
无助!
这一刻的神农百草,当真如那被缰绳捆系,五马分尸前的死刑犯。
祂被各般力量拉扯,悬浮半空,无以借力为凭,只能清晰感受着自身各处的痛楚一点点在加剧,自我被逐渐扯裂成一块又一块,分崩离析!
魔鬼们饕餮盛宴,渴血犹欢,夺道之力一浪高过一浪,大张旗鼓的肆意采补。
祖非炉鼎,何至于斯?
士犹可杀,怎得此辱!
神农百草能接受自己失败,失败后的陨落,可祂无法接受这种死法,说是三千世界第一酷刑都不为过!
“祖,不可辱——”
撕心裂肺的凄吼声响彻整个圣神大陆。
那完全被血光、晦暗染色的破碎生命图纹,生命、轮回之力压榨爆开,竟藉此牵上了几分联系,藕断丝连。
恢弘死之力凝聚,竟在偌大生命图纹之上,汇聚拼凑成了一具虚妄的药祖身影,体长百丈,俨是透支了残灵、残意,就要背水一战,殊死一搏。
“给本祖滚开!”
药祖之相双手擎天,赫然将生命图纹上的血光、晦暗推动几分,得以喘息。
根本逃不了。
药祖也深知这一点。
于是藉借这般空档,全部力量往内坍塌。
竟是要来上一场归零祖神级别的自爆,拉着新天境,一同给自己陪葬。
“一起死吧!”
……
“能成吗?”
杏界观战者翘首以盼。
代入一下神农百草……根本没人敢代入,太炸裂了,太疯狂了,看着都感到揪心的疼,何况代入?
到了生命的尽头,世人下意识是同情弱者。
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注定的结果,都不必说其他人如何了。
至少圣辛一个,就已不可能放任神农百草这般自爆乱来,让到手的生命、轮回之道飞走。
嗡!
血魔之力骤然爆亮。
一刹光芒,压下了药祖之相的最后辉煌,在半空凝聚成一只遮天的血魔大手,直直往下镇压而来。
“跪下!”
同一时间,磅礴无量之能涌现,也在药祖之相穹顶上,化出巨大的剑鬼三剑,敕成三才阵势,往下轰然插落。
“臣服!”
魔祖拍脸,剑鬼叩门。
心照不宣的圣辛、尽人的合力反击。
血魔大手压得药祖之相自爆之力动弹不得,那裹挟着生命药液磅礴力量凝聚的剑鬼三剑,更是直接将药祖之相扎了个对穿。
轰!
半空炸开无尽流光,抛逝向大陆各地。
药祖之相最终没能发出半点声音,瞪着几近眦裂的双眼,如烟花般绚烂,同生命图纹一并炸成了齑粉。
“呜——”
大道哀鸣,意味着又一祖陨落。
五域四海却是生机喷涨,在流光的滋养下,万物复苏。
“药祖,陨落了……”
杏界一个个观战者瞪大了眼,心情五味杂陈。
时值此刻,大家已能接受任何事情的发展,这场上谁陨了都不见怪。
但当从远古存活至今,有着各般深远谋划的药祖神农百草,真在眼下宣告终结之时。
那种怪异感受,无以言表。
“也算见证历史了。”
一位敢以祟阴炼生种,拔升新天境道法;敢捏假鬼祖,欺瞒五域各家祖神,致使华祖华长灯道成即陨落;敢缔创鬼兽寄生之道,穷生命与轮回之极致变化,继而成功圆满归零的祖神,陨落了?
圣神大陆的历史上,群星闪耀。
药祖神农百草,绝对是最绚烂的那几颗之一。
在祂的大道方向上,无人能出其右,连十尊座北槐都被压得死死的,祂活着则生命、轮回之道,无人可以出头。
而在今天,一切宣告结束。
药祖成为过去,且是以一种惨无人道的死法,陨在了世人眼前,而回到当下……
“还没结束!”
“祂们还在打……不,是瓜分!”
众人惊恐望着,虚空中各般力量交织分错,俨然一副战后分赃之狂乱景象,画面惨不忍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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