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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獎的地方，一個又一個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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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摸到了一錢的，看著很苦惱。
有人摸到了大公雞一只，說要回去養著下蛋吃，宋 覺得此人應該去看病。
還有的人居然抽到了天上人間二樓的一百緡的會員卡，像瘋了一樣跑了。
宋 始終在看，沒想參與。
就在三十多人摸過獎時，周遭傳出了議論的聲音。
“看那個官沒？听說還是個尚書，一點都不願意幫百姓打官司。”
“小點聲，那是刑部尚書，百姓要是有人幫打官司，刑部怎麼坑害人？”
“刑部是作甚的？”
“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最討厭的便是幫人行訟的人了。”
“哦~~怪不得呢。”
宋 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刑部是判普通案子的？只有死刑最後才會有刑部審核。
你們這些人懂什麼？刑部插手案子的時候就不是訟師和牙人的問題了。
周圍的話越來越難听，全是針對宋 的。
宋 終于忍不住了，他掏出來十錢，一張兌換券，上面寫拾錢。
“我也摸一個。”他遞上錢，掃視周圍一眼，大家紛紛地頭。
宋德接了錢，示意他伸手進箱子里摸紙條。
宋 挽了挽袖子，從箱子那個圓口里伸進去，手踫到了不少個折疊起來的紙條。
他隨便拿了一個出來，什麼獎他無所謂，他就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也支持訴訟。
紙條展開，他看著字念︰“天上人間三樓會員卡一張。”
“哇！運氣太好了。”
“怎麼可能？天上人間三樓會員卡，一千緡啊。”
“當官的就是不一樣。”
“什麼官來著？刑部尚書，原來干啥的？”
“不行，我要去摸一下。”
人群一下子涌上來，擠著宋德和箱子就離遠了。
“慢點，慢點，排隊。”宋德喊。
過了一會兒，大家安靜下來，排隊。
箱子……看上去……似乎被擠得跟剛才的箱子有點不一樣。
排隊的人給出十錢，伸手進去，不認識字，遞給宋 。
“十錢和一塊肥皂。”宋 不能拒絕百姓的要求，念。
“多賺一塊肥皂。”此人開心了。
又一個過去抓，宋 幫念︰“十錢和一塊肥皂。”
“十塊腐乳和一塊肥皂。”
“一錢。”
“三錢。”
“兩塊肥皂。”
宋 繼續念著，之後趙東林來了，他幫著念。
大家開始陸續領獎。
一張會員卡被送到宋 的手上，他拿著會員卡，看其他領獎人的樣子，感覺像做夢一樣。
“宋尚書，我們四個人也去摸了一次，看，我們跟在你身邊運氣都不錯，我和孫小一人一塊香皂，老六跟眯眯眼是十錢加肥皂。”
之前說話的跟班過來，讓宋 看他的獎品。
“哎呀，我怎麼是一錢，我再來一次行不？啊，不讓啊。”
“我這個是謝謝參與？我應該可以再來一次吧？”
“居然是一斤好的白面，再買二兩肉，回家包餃子。”
“我也是天上人間會員，不過是第二個二樓的。”
人群叫喊著，現場亂七八糟的，宋 被擠得越來越遠。
加上天熱，他出了一身汗。
今天不想再了解李家莊子了，帶四個跟班回去。
路上的時候他一言不發，被這張會員卡給鎮住了。
一千緡，天上人間三樓會員卡一千緡。
一百萬錢，有幾個可以不動心的？
等回到宮中，他在自己刑部辦公室呆了一會兒，眼看晌午，他去政事堂。
他和姚崇關系好，但是，他為人和姚崇不同，他私德無缺。
姚崇因為魏知古沒答應兩個兒子的事情並告狀的事情，反過來坑魏知古。
換成宋 ，宋 能直接把他的兩個兒子給趕出去。
宋 就是這麼個人，歷史上他致仕之後，根本不允許別人走他的門路。
他今天到碼頭，是因為他回來的路上，船只一到大運河轉黃河的位置，就開始听關于灞水李家莊子的傳聞。
而且那里使用著李家莊子的兌換券，許多商人願意溢價購買。
距離長安越近，听到的李家傳聞越多。
到了宮中被封了刑部尚書的官，所有行政人員聊天的時候皆會提到李家莊子。
甚至是畢構、姚崇、張說等人也說。
而陛下的私軍羽林飛騎，一部分坐鎮松州，大部分在禁苑，其他的在李家莊子。
多大的勢力了？宰相都沒有恩寵。
宋 比較謹慎，沒直接去跟李隆基說不應該這樣作。
他想親自看看，了解一下情況。
他發現了，宰相、各部尚書，對李易的觀感是必須要限制一下，但又不可以收拾。
心情復雜的宋 就這樣來到政事堂，進去發現畢構和魏知古都在，兩個吵著呢。
“一百八十余萬緡，足夠用了，你還管我要錢，我哪有錢？”畢構喊。
“一百八十多萬緡是一月和二月的戶部收入，現在是六月，四個月了，戶部賺了多少錢？”
魏知古絲毫不讓步，說著還看向三個宰相，尤其是姚崇，那意思是你坑過我，現在幫我說個話。
宋 進來，左右看看︰“戶部賺了多少錢？”
“什麼叫賺？戶部只有賣面條才是賺，現在屬于正常稅收。”畢構瞪宋 ，你攙和什麼？
宋 不願意跟畢構對上，他手伸到袖子里捏住天上人間的會員卡。
“今天我去灞水碼頭，碼頭那里用的是軌道，李家莊子的莊戶果然如諸位所說，不在乎什麼官員。”
宋 到現在還郁悶呢，堂堂刑部尚書，就那樣被人給無視了。
“你說你的身份了？”畢構不喊了，聲音溫和。
“自然是道明身份。”宋 點頭。
“李家莊子沒給你好處？刑部上述啊。”
魏知古出聲，同時掏出來張會員卡，天上人間三樓的。
其他人紛紛掏卡，畢構的同樣隨身帶著。
姚崇回自己的辦公室，張說找了找，在這個大廳放茶葉的地方把自己的卡找到。
一共五個人，一人一張會員卡。
宋 嘴微微張著，從自己的袖子里抽出那樣會員卡，輕輕放在桌子上。
“我就知道，你亮身份，保證給你好處，廣平啊，你不是不收禮的嗎？你不是以才論人的嗎？卡怎麼來的？”
畢構大笑，他也不收禮，然後也有了會員卡。
“我沒收禮，我是花十錢摸獎摸的，當時很多人都在摸獎。”
宋 覺得自己委屈，在那爭辯，憑運氣摸到的。
“懷慎啊，看到了吧，你總是說好的小易，現在手段愈發高明了，已經不用寫字了。啊哈哈哈~~~”
魏知古跟盧懷慎說，哈哈大笑。
“運氣，運氣，是廣平好運氣。”盧懷慎忍著笑，看向宋 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