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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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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邊二看著趙起武離開，臉上一副中年喪偶的表情——表面很悲痛，其實內心很高興。
趙起武的背包塞的鼓鼓的，那個賣包的老板說的沒錯，這個包撐開了，能裝的東西確實多。兩個億的千島幣，幾乎都裝進去了。
剩下了點實在裝不下的，趙起武讓田中邊二給自己找了個挎包——反正就是不想拎皮箱。
背著兩包錢的趙起武是真心高興，也不必假裝悲痛。
往山上走了一截路，看下邊看不見自己了，就鑽進了林子。
再走一段，才直接飛起。
然後飛到城市里，聯系了一下昨天和自己練習口語的女人。
那個女人有些驚喜，這次沒再去那個小房子，而是換了一處居所。
趙起武也不在乎換什麼地方，反正能練口語就行——他覺得自己的口語是個破綻，太容易被人記住，必須早日做到無特殊口音。
快凌晨的時候回到家，把所有的千島幣找出來，用個大麻袋一裝，繼續堆在角落里。
現在還有錢，沒必要動用這些，先留著，說不定就用上了呢！
洗了個澡床上一趟，似乎轉眼就開始念起了口訣。
感覺都沒睡多久，就听到了金子的叫聲。
迷糊的睜開眼楮就準備摸手機，摸過來一看，沒電話。
當時就火了︰“金子，你干嘛呢，沒事打攪我睡覺？”
金子︰“汪汪！”
一邊叫一邊朝著門口跑，轉頭叼進來了個灰不溜秋的小東西。
趙起武當時就不瞌睡了︰“你給我出去，不務正業的狗，你是看門的，怎麼能抓老鼠？”
其實農村抓老鼠的狗也有，但是，剛睡醒就自家的狗叼著老鼠來給自己看，實在敗壞心情。
……
起床洗臉，到廚房轉一圈，假裝也自己也想過做飯，但是很無奈沒什麼菜。
出門的時候不朝花園那邊看，不然看到長出來的小青菜會覺得自己不要臉。
帶著金子上街上，路邊看見啥吃的就買點，自己吃點給金子扔點。本來以前金子還有用手喂的待遇，但是今天早上它‘立功心切’，這待遇就沒了。
趙起武還嘮嘮叨叨教育孩子似的︰“金子，雖說你長大了，可是逮老鼠那活兒就算了，不是你特長。要不等下我買只貓，給你做個伴兒？”
金子迷迷糊糊地听著主人說話，可惜听不懂，不然肯定得罵，有給狗買只貓當伴兒的嗎？
趙起武還想說話，手機響了。
馮大嫂匯報租房情況的，這些事兒都是小事，不過馮大嫂匯報的詳細，老趙不耐煩也得听著。總不能甩手掌櫃當的太過火了。
說了半天又問他看不看房，趙起武最近打算買大房子，小房子就先不看了。
掛了電話，才發覺打著電話，不知不覺都不知道走到哪兒了。
看了看路邊的門牌才知道順著胡同走過頭了，剛才該拐彎的地方沒來得及拐。
順便還看見了一家賣貓狗的店。
趙起武就樂了︰“看看，金子，走走走，帶你去看看，給你買個小伙伴。”
結果金子一過去，沒進門里面的小貓小狗就熱鬧了起來。
趙起武不好意思，趕緊招呼金子趴下。
等金子老實趴下，那些貓狗雖然還有些不安，不過總算好了點。
趙起武看看也沒地方拴金子，又不好隨便把繩子一丟。這狗不管帶個什麼繩子，只要主人拉著，別人就放心，一旦沒了主人拉著，就有點嚇人。
于是就站門口，沖著里面看。
貓貓狗狗的挺多，可惜他看了半天沒看到自己中意的。
里面正看書的女老板早注意到他了，見他一直看，就問道︰“你是想買寵物嗎？”
“你這有能抓老鼠的貓嗎？大點的，買回去就能抓老鼠的。”趙起武問道。“怎麼看這些貓，都不像抓老鼠的？”
“其實都能抓。”老板笑了一下。“只不過人們養的太好，它們就懶得抓了。你是想要大點的家貓嗎？那些都在後面。”
趙起武為難︰“我這狗沒地方拴。”
“我看它挺乖的，你能讓它不亂叫嗎？只要它不叫，慢點走進來，沒事兒的。”老板說道。
“那就行。”趙起武退兩步，拍著金子的腦袋，跟著女老板，慢慢的走向了後面。
走的時候他極其小心，特意不看這老板的腿腳——這老板是個瘸子。
這廝在西薩冒充神醫成習慣了，見到有毛病的就想去治，這里又不是西薩，所以他只能‘不見’。
胡同里的店面，大部分都是四合院靠路邊的地方開個門改造的。從店里傳過去，後面就是個小四合院。
靠著牆角的地方，放著一排籠子，里面就是些常見的家貓。
其實也分種類，不過趙起武也不懂，指著一個看起來好看點的黃狸貓問道︰“那個多少錢？”
這個也是黃色的，和金子搭伴兒最合適。
“那個暫時不能賣，這兩天它不太舒服，吃東西吃的不好。”老板說道。“你要它旁邊那個吧？都是一樣的。”
“沒事，消化不良是小毛病。”趙起武不敢冒充神醫，獸醫就不怕，順嘴就給這貓‘診斷’了。
“你還懂這個？”女老板有些驚喜。“那你能幫它看看嗎？”
“我帶回去給它看就行。”趙起武說著掏錢包。“多少錢。”
“不用不用，後面的這些，都是別家不要的。我就是撿回來養著，有人要就領回家，不要錢的。”老板解釋道。
“那行。”趙起武說著就打開籠子，在老板的制止聲中，一把抓住了狸花貓。
開始還警覺的張牙舞爪的黃狸貓，在被他抓住的瞬間，立刻就老實了下來，還發出了兩聲舒服愜意的喵喵聲。
這些貓咪都打理的挺干淨的，趙起武就一手托拿著，那只貓兩只後爪和尾巴就成了三條平行線，一點沒掙扎的意思。
老板就驚喜︰“你還真懂怎麼養貓，這種貓可是很怕生人的，換個主人都會好久不適應的。”
趙起武小小的得意一把，很謙虛的表示︰“略懂一二，略懂。”
還想多謙虛幾句呢，手機又響了。
一看是柯子的電話，對老板歉意的笑笑就接了起來。
“小武，你在忙什麼呢？”柯子的聲音听著急的。
“剛買了只貓，放院子里逮老鼠。”
“買好了嗎？你趕緊回家，京城bbs知道嗎？進室來，我有事兒。”
“知道，什麼事兒？”趙起武納悶。“在這不能說嗎？”
“和王小二干架啊！他小子在聊天室說金融風暴肯定會越來越厲害，還有一幫支持的，你快上來幫我。”柯子催促道。
“怎麼幫？”趙起武還發愣，聊天室還干架？
“來說金融風暴肯定馬上結束就行了！”
“明明還不會結束，小軍不還在繼續炒匯嗎？你也有錢在里面吧？”
“掙錢是掙錢，現在就是抬杠，懂不懂，你快點。”柯子催促道。“我叫地上的魚，你隨便起個名字，千萬別讓他聯想到我們倆，明白嗎？”
“明白明白。”趙起武無奈的很。
掛了電話和老板說一聲，帶著貓狗就往家跑。
那個聊天室最近才有的，他還下載的有客戶端，也進去過幾次，就是京城本地的bbs，上面各種人都有，談論的話題也是五花八門，也許剛還在談街頭車禍，轉頭就開始談起世界形勢。
趙起武看了幾次就覺得沒意思，討論這那的，都是閑扯，哪有打游戲爽。
柯子說的什麼干架，還不就是抬杠，還是為了杠而杠。
這幫家伙們還都有生意，開的都有公司，偏偏就這麼閑，沒法！
……
回到家打開電腦，半天之後正式進入聊天室。
一進入就看到里面的談話記錄。
王小二就牛，直接用的王小二的綽號，各種論證說金融風暴肯定會繼續擴大影響。
還有一幫人舉例子列事實證明這一切。
偏偏就有個地上的魚，死不悔改，翻來覆去說馬上要結束。
趙起武順手就打了一句話上去︰我支持地上的魚，他說的有道理，金融風暴肯定要結束。
結果下面立刻多了一條。
王小二︰小武，你小子故意和我唱反調是不是？
趙起武大驚，再一看，糟了，剛才忘了柯子說的胡亂改個名字，他現在的名字是金子的主人小武，認識他的能不一眼看出來是他嗎？
都怪電腦啟動太慢，撥號上網太難，等了半天等著急了，忘了這茬兒。
再一看屏幕上的話。
地上的魚︰早知道不叫你來了！
王小二︰你是不是爛柯子，我說誰呢，沒事兒就和我唱反調，原來是你。
王小二︰哈哈哈，你還叫幫手，可惜叫了個笨蛋。
馬老師︰歡迎大家訪問商品出口貿易網，交易信息先知道！
王小二︰還有啥話說？小武，我謝謝你啊！
地上的魚︰管理呢，打廣告的那個給他踢出去，天天打廣告，煩不煩。
王小二︰氣急敗壞了吧？哈哈哈，小武，回頭哥哥還請你吃飯啊！
金子的主人小武︰王小二，你還想買房子不了，你買啥我都去截胡你信不信？
王小二︰哈哈哈，兩個氣急敗壞的。大家都記住他們倆……
王小二︰萬一投資失敗，記得找他們算賬，就是他們鼓吹金融風暴馬上結束的。
地上的魚︰小武，抄家伙，咱倆去他家揍他去。
馬老師︰歡迎大家訪問商品出口貿易網，交易信息先知道！
王小二︰哈哈，我不在家。
王小二︰這個廣告能不能別打了！管理，踢了踢了……
金子的主人小武︰別踢別踢，等我問下。
金子的主人小武︰馬老師，你這個網址是什麼？里面都是交易什麼的？
馬老師︰網址二零四八
金子的主人小武︰好的，我記下了，等下我去看看。
王小二︰不是要來揍我嗎？看什麼網址。
地上的魚︰小武你真閑。中午了，一起出去吃飯。
王小二︰同去同去。
地上的魚︰不怕揍你了？
王小二︰有種單挑，怕你啊！
金子的主人小武︰我請客，我家隔壁的烤肉季，你們快點來，我先去佔桌子。
……
一會兒功夫柯子和王小二就跑來了，一人一輛車，還差不多同時到達。
兩人下車看到對方就繼續開吵，站門口等他們的趙起武就不吭聲——他有點羨慕人家都能開車，就他沒駕照。
一直到三人打完招呼進去坐下，那兩人才停邊爭論。
不過柯子好奇︰“你怎麼和這家伙攪合到一起了？我可給你說，他不是好東西，和他有交情，遲早得倒霉。”
趙起武就把買房遇到王小二的事兒說了一遍，柯子直拍大腿︰“多好的機會，你怎麼就沒抓住。就不該提醒他的啊！”
王小二黑著臉︰“那事兒都過去了，誰再提就單挑啊！”
趙起武佯裝捋袖子︰“來！”
柯子哈哈大笑。
趙起武嘿嘿一笑︰“王小二，說點正事兒，幫個忙唄！咱們那天看的房子我買了，不知道走程序還得幾天，能幫催一聲嗎？”
王小二郁悶不已︰“我買你給我攪合壞，現在你買還讓我幫忙？”
“我那是幫你。”趙起武理直氣壯。“就說幫不幫吧？要不是過兩天要開學我等不及，誰還高興你幫忙咋的。”
王小二擺譜︰“有啥好處？”
趙起武想了想︰“要不給你半斤鹿茸？”
王小二冷笑︰“這玩意兒我去哪兒買不來？”
“你買不來我的，我這是牧民們收購的，西薩純天然野生鹿茸。效果肯定一般的好。你買的說不定都是養殖的，能和我這比嗎？”
“你使勁吹，我就不知道一樣的東西，養殖的和野生的，差距能有多大。”
“他不信算了。“柯子在旁接話道。”你那東西自己留著吧，野生的可不好弄。現在都是保護動物，逮著鹿割角都違法。“
“你少跟著起哄。”王小二不吃這一套。“我要是幫忙催，那也得是看在這一頓飯的份上。和別的沒關系。”
“那你催吧！”趙起武又想了個主意。“顧主任那應該還知道有要賣的大點院子的房子，等回頭咱們一起過去，幫你好好選一套。”
“這還差不多。”王小二總算滿意了，摸出來電話開始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