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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雲的上午,春風輕拂,賽馬場,比賽正在進行中,看台上坐滿了觀眾,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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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呼喊聲此起彼伏,那是分布在看台各處的“播報台”上,有“賽況講解員”,對著銅制大喇叭吼叫,將眼前賽況喊出來。
  觀眾們緊張地看著眼前賽馬你追我趕,听著“講解員”那夸大其詞卻又引人入勝的講解,心情愈發緊張。
  眼見著賽馬們即將抵達終點,看台漸漸安靜下來。
  終點線邊上,梯形架子上坐著的十三個“裁判”,同樣目不轉楮,看著越來越近的賽馬們。
  很快,賽馬陸續過線,十三名裁判根據自己所見,將第一個過線的賽馬號數寫下,然後匯總。
  不一會,結果公布,巨大的布告牌上,翻板緩緩轉動,最後,一個號碼定格。
  看台上再次喧囂起來,“講解員”們大聲公布著結果,觀眾們或喜或悲。
  有人放聲大笑,有人唉聲嘆氣,有人低頭看地,有人無語望天。
  有人興高采烈的離開座位,去兌現處兌現獎金,或者去“廁所”,又有不少身著統一樣式 襠的小販,入場叫賣各種小食。
  看台處一片熱鬧,而一處“貴賓包廂”里,來看比賽的李笠,與同來的司馬消難聊起“馬經”。
  司馬消難為齊國勛貴之子,所以自幼便是富貴郎君、紈褲子弟,吃喝玩樂無一不通,飛鷹走狗那是熟得不能再熟,聊起“馬經”頭頭是道。
  旁邊,祖 見這兩位聊得起勁,看看外面,看著正在清理的賽道,听著四周的喧囂聲,琢磨起來。
  皇帝做事總不會是錯的,如果做錯了事,那就一定是有奸臣作梗。
  于是,當皇帝需要做一些髒活,卻不能髒了自己的手時,就需要有人來干這髒活。
  所以,司馬消難就很合適去干北伐時的一些髒活。
  作為一起玩過女人的“伙伴”,且兩度同朝為官,祖 對司馬消難的情況十分了解,所以他知道司馬消難在北邊有不少仇人。
  如果,楚軍攻破鄴城,全據河北之地,那麼,對北國情況不是很了解的楚帝,委派曾經的齊國權貴司馬消難處理河北地方事務,是十分符合情理的。
  而司馬消難在處理各類事務時,因為各種原因,“處置”了許多投降的齊國“奸臣”,及其子弟、族人...
  事後發現“處置”錯了,這個責任....
  反正不是皇帝的責任,皇帝只能深表遺憾,司馬消難公報私仇,確實有罪,不過念在其一心為國的份上,罷官、奪爵即可。
  等風頭過了,再起復...
  想到這里,祖 眉毛一挑,他也有不少仇人,等楚軍控制了河北,他是一定要公報私仇的。
  而皇帝,恐怕也樂得看他們殺得人頭滾滾,不如此,無法真正控制河北。
  只有把那些士族、豪強殺過一輪,把刺頭都給削掉大半,楚國才能真正掌握河北的“民心”。
  所以,到時候他們來當惡人,干髒活,不用髒皇帝的手。
  祖 越想越覺得這種“分工”不錯,決定有空好好整理一下仇人的名單,提前做個準備。
  免得等要派上用場時再去想,急切間漏了幾個。
  新一輪比賽即將開始,李笠開始下注,祖 和司馬消難也分別對自己看好的賽馬下注。
  然後等比賽開始。
  祖 拿起手中的千里鏡,卻沒看賽道,而是看著北方。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他還是想看看,齊國如今變成什麼樣子。
  去年年底,齊國上皇高湛病逝,于是,皇帝高緯正式親政。
  消息傳到淮陰,已是來年一月,楚國皇帝得知後,罷朝一日,以示祭奠,並遣使入鄴吊唁,並參加葬禮。
  罷朝一日,算是做個姿態,畢竟楚、齊兩國如今交好,雖無和盟,但互市開展得如火如荼。
  不過,這不影響楚國皇帝出宮看賽馬,談“馬經”談得眉飛色舞。
  高湛病故,新君高緯才十三四歲,就是一個頑童,深受其母胡太後的影響,十分信任高湛寵臣和士開,所以,權力必然為佞臣所據。
  和士開是弄權佞臣,哄得新君百依百順,齊國的宗室諸王以及朝士中正直者,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然而他們要對付和士開,可不容易。
  因為和士開和胡太後有染,此為不是秘密的秘密,之前,高湛本人都有可能知道,卻裝作不知。
  可想而知,和士開接下來會聯合胡太後,牢牢控制少帝,依舊把持大權。
  祖 看得很明白,那些反對和士開的宗室以及朝臣,不可能對皇帝和太後動手,所以無法對和士開形成實質威脅,反倒會給和士開反擊的機會。
  因為齊國皇位的傳承,接連出現“兄終弟及”,所以齊國皇帝不可能放心宗室,必然把宗室當賊防。
  宗室對和士開的攻擊,必然會被和士開曲解為對皇位的覬覦,少帝只听太後的,哪里會听叔伯、堂兄弟們的話?
  所以,祖 認為和士開必然會繼續把持朝政,清除異己,殘害忠良,導致中樞愈發烏煙瘴氣。
  如此胡搞瞎搞,折騰個幾年,齊國國祚必不長久。
  祖 把自己的判斷,向皇帝仔細講解了一番,認定齊國必然不戰自亂。
  所以兩國目前最好繼續保持罷兵,以便齊國皇帝和太後在醉生夢死之際,把人心敗掉大半。
  如此,楚國再撿便宜,事半功倍。
  皇帝听了他的分析,心情大好,給賽馬下注的金額也暴漲。
  從每日限定十貫增加到二十貫。
  祖 想到這個下注金額,想笑,又不敢笑。
  二十貫?也就能買一匹普通的騎乘馬,堂堂一國之君,下個注才這麼點,說出去,沒人信。
  他覺得皇帝可能是懼內,因為皇後作為“內當家”管著錢袋子,管著開支,所以皇帝連賽馬下注都扣扣索索的。
  不過,更可能是自制力極強︰即便是小賭,也要做到賺多不全押,賠到一定程度立刻止損。
  自制力強的人,無論做什麼,都能有成就。
  呼喊聲起,震耳欲聾,賽馬場內大量觀眾為激烈奔跑的賽馬吶喊、助威,祖 用千里鏡看著賽道上齊頭並進的賽馬。
  看著其中一匹賽馬,看騎手所穿 襠後背那碩大的數字,他心跳也快起來。
  這匹馬,他下注二十貫,如果輸了,接下來一陣子,得節衣縮食,沒法給小娘子打賞了。
  不過,他幾年前下注的馬,現在可是贏定了。
  因為這匹馬,已然是遙遙領先,即將抵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