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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2章 醒悟和動搖
秘境之中的歐雷克所面對的局面倒是比一開始的情況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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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之前的行動之中，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都在慘烈的廝殺之中損失慘重。
因為那些無意識一般的魔王存在，導致在這場以突圍為目標的戰斗中惡魔依然保持了相當程度的戰斗力，但比起一開始那種足以讓歐雷克寸步難行的程度來說還是好了太多。
至少現在的歐雷克在行動的時候並不會被密密麻麻的惡魔堵住去路了。
但在秘境之中已經行動許久的歐雷克依然是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這種感覺說實話是有些糟糕的。
即便是如歐雷克這樣一個成熟的奈非天也依然感到了急躁的情緒正在滋生。
此時的秘境之中到處都可以看到之前那場廝殺的殘留，甚至地面上積累的血肉已經沒過了歐雷克的腳踝。
光是在這種環境下行走就能夠帶來十分沉重的心理壓力了。
而此時的歐雷克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和他交流的存在！
那些沉浸在瘋狂之中的惡魔看到一個非惡魔的存在所能夠產生的念頭就只有殺戮和破壞。
至于天使，天使們能夠進行交流的存在已經是離開了這個地方，還沒有離開的天使都已經成為了地上的尸骸。
歐雷克看著如此的局面心中也難免會有一些想法，只是他現在甚至連傾訴的對象都找不到。
歐雷克在這個時候不得不對自身進行一次審視，他也擔心自己的心智在這種環境之下變得扭曲。
唯一可以讓歐雷克感到幾分輕松的大概是只要他沒有離開，那麼他所打開的那個傳送門就不會關閉。
而因為他的行動那些從秘境之中脫身的天使大概也不會做什麼過河拆橋的事情。
天使們大多都代表著美好，雖然並不絕對但這才是最普遍的情況。
對奈非天充滿敵意的天使在高階天堂之中不在少數，但那些從秘境之中離開的天使們大概不會產生那種想法。
他們可是在奈非天的幫助之下才得以離開那個永恆的囚籠！
但此時的歐雷克越發的感覺自己似乎是忽視了什麼，他是來尋找那秘境之中理所應當存在的核心來的！
但到現在為止他所見到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可以被稱之為秘境核心的東西。
這和歐雷克是不是聰慧沒有多少關系，更多的也只是歐雷克觀察這個秘境的視角存在一些偏差罷了。
歐雷克不相信在秘境之中再也找不到線索，但在這個時候僅僅是一腔熱血的不相信也沒有什麼收獲。
歐雷克努力的在平息自己那逐漸暴躁的情緒，然後開始思考自己進入秘境之中的所有見聞。
如果他真的是錯過了自己的目標，那麼在回憶的過程之中就應該可以察覺到問題的所在。
只是環境帶來的影響卻比他預計的還要強大一些，強大到了歐雷克也沒能讓自己的心智恢復平靜！
于是歐雷克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忽視了什麼東西！
他忽視的就是秘境之中隨處可見的天使和惡魔！
他在這個地方無法穩住自己的心智，那可不能單純的用一句環境影響就可以說明的。
能夠對他這個強大的奈非天產生影響，這個環境甚至比燃燒地獄還要惡劣一些！
而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燃燒地獄都做不到讓他的心智如此快速的出現這些問題！
那麼他此時的心智動搖就只能歸咎于這隨處可見的血漿了！
“秘境的核心就存在于這些天使和惡魔身上？”
歐雷克開始感到了慌亂！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但如果這是正確的他就犯下了大錯！
那些天使已經離開了秘境，抵達了高階天堂之後歐雷克想要收集秘境的本源就只能通過擊殺那些天使來獲得！
歐雷克的思緒在找到了頭緒之後越發清晰了起來！
“所以我受到如此嚴重的影響那是因為地面上的血漿中大多數都是惡魔？”
歐雷克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這樣的猜想有些駭人，但更麻煩的是他繼續呆在秘境之中可能會是一無所獲！
歐雷克的情緒又一次的有了起伏，憤怒的力量在他的身體上開始了顯現！
歐雷克是初代布爾凱索的孩子，他理所應當的可以被視為野蠻人的起源之一！
這樣的歐雷克可以將憤怒作為力量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在這個地方他的憤怒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現在他要面對的情況可不需要力量，或者說憤怒帶給他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改變已有的結果！
歐雷克明白，自己大概率是應該得徹底的離開這個秘境了。
只是要從燃燒地獄那邊的入口離開，可是充滿了風險！
按照他一開始打算，是在秘境之中獲得了兩種秘境的本質之後就有了足以突圍的力量！
但現在秘境的本質就在他的眼前離開了秘境，那麼他又得從什麼地方獲得力量去面對可能就守在傳送門外的莉莉絲和伊納瑞斯呢？
伊納瑞斯和莉莉絲會不會放任他離開呢？這可是一個未知數！
歐雷克不願意將自己達成目標的希望放在別人的決定上，那種做法風險太大了！
即便是運氣最好的家伙總是這樣行動也注定會有失敗的一天！
歐雷克即便是比大多數的奈非天都熟悉伊納瑞斯和莉莉絲，但也不敢說自己就對這對夫妻有著足夠的了解！
要知道即便是這對夫妻的兒女都不敢說這樣的話！
歐雷克越發的暴躁了起來！
即便只是一個猜想，這個猜想也足以讓歐雷克心驚膽戰了！
只是現在的歐雷克已經不適合長時間的呆在這個秘境之中了。
即便那些已經死去的惡魔和天使身上可以汲取出他所需要的秘境本源，那也終歸是不夠完整！
在意識到這些天使和惡魔就是秘境的本源的可能之後，歐雷克就明白了自己一開始的打算充滿了漏洞！
即便他們一開始就知道了這個情報也是難以的達成自己的目標！
歐雷克加上烏爾什的力量的確是不俗，在秘境之中只要不是全面開戰那就可以保證自己不會輕易的被吞噬！
但是那又如何？
一開始就將秘境中的天使和惡魔視為敵人，那麼結果就是他們不會得到任何的助力！
即便是依然可以順利的見到瓦西里並且得到瓦西里的幫助，那也只是能夠讓他們在秘境之中可以苟延殘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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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苟延殘喘那得花費多少時光才能達成目標？
歐雷克自己都不敢去想！
也許等到他們達成了一開始的目標時，外邊的世界早已經是天翻地覆了！
歐雷克在這個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至少從他的形象上可以看出他的老態了。
奈非天的外形很少會取決于他們所經歷的歲月，更多的是他們的心態是否蒼老。
就好像拉斯瑪那個家伙一樣，明明是最古老的奈非天卻有著一張年輕人的長相。
那也只是因為拉斯瑪的心態和年輕的時候基本沒有區別而已！
“離開吧！”
歐雷克似乎是在說服自己一樣的開口說道。
他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血漿，然後有些遲疑的拿出了他一開始打算用來盛放秘境本源的容器。
地面上的這些血肉或許不夠完整，但也算是一種收獲吧。
他接下來還得面對莉莉絲與伊納瑞斯的阻攔，如果是到了不得不這樣做的時候，那麼他就只能用自己的靈魂吸納了這一切去嘗試突破那份危險了！
歐雷克必須得承認自己此時似乎是落入了失敗的深淵之中。
……
莉莉絲和伊納瑞斯之間依然保持著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但他們之間終歸是沒有爆發戰斗！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在等待歐雷克從傳送門中出現的緣故，也可能是之前見到了瓦西里的緣故，讓他們之間失去了戰斗的意願。
“歐雷克需要多少歲月才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莉莉絲的語氣古怪的問道。
“很快了，他比我們更清楚現在時間緊急。”
伊納瑞斯輕飄飄的說道。
“你真的不打算收回那破壞的權柄？”
莉莉絲試探性的問道。
她此時已經察覺到了海拉正在遭遇危險，她並不認為伊納瑞斯會對此一無所知！
伊納瑞斯要是對此毫無察覺的話，那伊納瑞斯所守望的命運結局就變成了一個笑話！
事實上莉莉絲此時對伊納瑞斯的信任本就不多，連世界都變化了，那麼命運本身難道還能是一塵不變的？
伊納瑞斯是命運的化身沒錯，但是這個世界難道就不會誕生出一個對等命運的家伙？
只是伊納瑞斯對這方面的話題從來都沒有開口過，而這種沉默也讓雙方無法做到了解彼此。
不過莉莉絲對了解伊納瑞斯的想法也沒多少興趣，畢竟在她的眼中伊納瑞斯早就是一個瘋子了。
“那邊的情況不會影響到我們期待的東西，我們只要等到歐雷克出來就足夠了。”
伊納瑞斯不光是說話的語氣變得冰冷了起來，甚至身上都在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莉莉絲有種感覺，歐雷克馬上就要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了。
但是莉莉絲一時間有些矛盾，她並不想從歐雷克的身上去奪取什麼，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去爭奪那麼伊納瑞斯也會奪取！
如果她放任伊納瑞斯從歐雷克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那麼從“我們”變成“我”的時候她就一定會落入下風！
莉莉絲不想面對這樣的結果，因為她明白瘋狂的伊納瑞斯在達成了目標之後會做些什麼！
犧牲自己的孫子，然後保護更多的孩子？
這種做法在人類看來是一件十分艱難的抉擇！
這可不是嘴上說說就可以作出的決定，親人和更多的血脈後裔之間作出選擇對于莉莉絲來說有些困難。
她可是比看上去更注重感情的家伙！
“來了！”
歐雷克的聲音之中居然帶上了幾分激動！
莉莉絲明白那個時機要到來了，而糟糕的局面也即將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種時候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莉莉絲繼續去糾結了，她很快就做好了決定！
她不會對歐雷克手下留情，但絕對不會讓歐雷克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面對結局！
“伊納瑞斯，至少告訴歐雷克這一切！”
莉莉絲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在這樣說的時候她就已經對伊納瑞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伊納瑞斯稍微遲疑了一下，在看到莉莉絲身上散發出決絕的氣息之後他就明白了。
這是莉莉絲對歐雷克最後的仁慈！
兩人都沒有去討論歐雷克沒有帶出他們需要東西的可能，因為他們都確定歐雷克一定能夠找到那秘境的本源！
即便這個結果是殘酷的，但殘酷也只會停留在當下！
未來這個詞匯在他們的心中可是有著無可取代的份量！
“為了未來。”
伊納瑞斯輕飄飄的說道。
他沒有拒絕就是答應了莉莉絲的要求。
莉莉絲其實已經下定了決心，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也只是需要一個台階而已。
真讓莉莉絲為了歐雷克徹底推翻自己一開始的計劃那也不太可能！
即便只是看在他們相處的歲月的份上，伊納瑞斯也願意做出這樣一點無傷大雅的讓步！
莉莉絲此時心中卻是充滿了對自身虛偽的厭惡，只是她現在卻連開口都有些艱難！
痛苦？
莉莉絲當然會感到痛苦！
這家伙可是用學習和體驗的方式真切的領會過感情的意義！
那不是作為魔神或者大天使的那種感情，而是作為一個生命的母親所迸發出的對生命本身的感情！
“迪亞波羅。”
伊納瑞斯忽然用這個名字稱呼起了莉莉絲，他像是在提醒莉莉絲什麼。
“伊納瑞斯！我不會輸！”
莉莉絲的語氣堅定的很！
只是伊納瑞斯也不知道莉莉絲是在說一會就要到來的融匯之戰，還是在說這場最終宿命的反叛！
只是伊納瑞斯也沒有說什麼，語言在結果面前都是無力且蒼白的。
伊納瑞斯已經開始調整自身的狀態了，這是戰斗之前的準備！
在這個瞬間，伊納瑞斯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一下瓦西里的面容，但他也只是笑笑。
這個笑容像是在嘲諷，但不知道他是在嘲諷什麼，也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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