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默不作聲,被她揭穿也不能立刻露相呀,不然多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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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醒醒。”
  李靜踫了踫他的胳膊,又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再裝,再裝我可告訴外面的人了?”
  林躍︰“……”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正準備睜開雙眼認慫,不成想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下個呼吸,他的嘴就被封住了。????
  腦海閃過一串問號。
  這妞兒在干什麼?
  老子的初吻!
  靠,原來在詐我,為的是抓住機會佔便宜。
  老牛吃嫩草呀。
  雖然李靜才二十六七歲,跟老牛扯不上關系,可是現在的自己才虛歲20呀。
  “唉~”
  他听見一聲輕嘆,然後感覺溫熱的氣息漸漸遠去。
  “佔了便宜就想跑嗎?”他猛地睜開雙眼。
  “啊……”李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試過林躍了,確信他是真醉了,包廂也沒外人才敢這麼做的,可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這家伙居然真是裝醉。
  就算林躍現在已經畢業,不是她的學生,而且早已成年,這麼做也難免會有一些心理障礙。
  他沒有給她太多反應時間,抓住她的手往前一拉,在李靜驚慌失措的表情中吻下去。
  如果說剛才是一朵小火苗,那麼接下來就是呼呼燃燒的烈焰。
  林躍“情難自禁”地把她抱起來,推開門,沿著走廊前行轉入盡頭洗手間, ,把門一鎖。
  半分鐘後,里面傳來模糊的對話。
  “李靜,你這是在玩火。”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你男朋友呢?”
  “分開都半年多了。”
  “怪不得這半年來刁難我的次數明顯少了。”
  “……”
  緊隨而至的是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
  “林躍,林躍。”
  那邊林嘉茉推開包廂的門,她點了一首雙人對唱的《你是風兒我是沙》想叫林躍去唱,可是出現在眼前的是空蕩蕩的酒桌。
  “咦,人呢?”
  她不關心李靜去哪兒了,她只想知道心上人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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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包廂出來,她沿著走廊往前走,懷疑他是不是喝多了,胃里難受在洗手間倒酒?
  一步,兩步,三四步,距離洗手間越來越近。
  “嘉茉,嘉茉……”就在她面帶疑惑豎起耳朵傾听的時候,趙燁從大廳追過來,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走︰“侯老師喊大家一起唱《朋友》。”
  “可是林躍……”
  “哎呀,他那麼大的人了,丟不了的。”
  趙燁不容她多說,生拉硬拽把人拖走了。
  ……
  半小時後。
  侯珍打量一眼把徐建勛扶上出租車的張回然和蔣小璇︰“同學們,我回了,你們記得常回學校看看,實驗一中永遠是你們的母校。”
  她今天喝得有點多,無論是語氣和手勢都有些不莊重。
  “侯老師,你這樣行嗎?”喬燃一臉擔心︰“要不讓空鈴草和何莎送你回去吧,他們倆住的地方離你家近。”
  “要不怎麼說咱們班里就喬燃善解人意呢。”她帶著七分醉意搖搖手︰“不礙事,我自己能回去,你們待會兒不是還有節目嗎?就不佔用你們的時間了。”
  說完話,她扭頭鑽進何莎叫停的出租車里。
  這時林嘉茉從里面沖出來︰“你們誰看到林躍了?這都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方茴說道︰“他不是在包廂里休息嗎?”
  林嘉茉說道︰“我都找過了,連三班和四班學生吃飯的房間都翻了個底朝天,沒有。”
  “哦,我想起來了。”侯珍搖下車窗說道︰“李靜喝多了,林躍不放心她一個人走,就叫了輛車送她回家。”
  知道林躍去送李靜,林嘉茉和方茴松了一口氣。
  “你們回去吧,都回去吧。”
  侯珍沖他們揮揮手,告訴司機師傅可以開車了。
  目送出租車消失,林嘉茉說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趙燁揮舞雙拳,一臉興奮地道︰“我提議去酒吧。”
  “鬧不鬧啊。”林嘉茉說道︰“本想林躍在的話去他住的地方看看,現在可好,你們也真是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鐵路局的老宿舍樓有什麼好看的。”趙燁撇撇嘴,不以為然。
  “那也比你住的狗窩強。”
  “林嘉茉,你才住狗窩呢。”
  一看倆人又吵吵起來,喬燃趕緊勸架︰“要不,咱們買點吃的去我那兒吧,我最近買了幾張新碟,因為備戰高考還沒來得及看呢。”
  “好,好,好,這個好。”趙燁舉雙手贊成。
  林嘉茉看了方茴一眼,見她點點頭,何莎也沒意見,便沒有沒有反對。
  “你呢?”喬燃看向陳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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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我正想看黑客帝國呢,听說基努里維斯帥爆了。”
  ……
  高考成績放榜。
  志願填報日。
  林躍穿著件白T恤,在指點和議論聲中走進校園,因為一個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高三年級第一人高考分數599,差一分不到600。
  這跟大家的預測差距太大了,就算發揮失常,往常月考、模擬從沒掉下過735的家伙也不該考這麼點分呀。
  有人不解,有人可惜,有人漠視,也有人幸災樂禍。
  “嘖嘖,高二高三,連續兩年穩坐年級第一的林同學,到了這麼重要的考試怎麼才不到600分呢?”
  “要我說呀,平時老師還不知道放了多少水,這一到高考,就現了原形。”
  “英雄的佷子嘛,學校破格收錄的貧困生,怎麼也要照顧一下對吧,不然學校和市領導的臉面往哪兒擱呀,你們說是不是?”
  “……”
  一群早就看不慣他的男生在垂柳下面的草地上說風涼話。
  林躍懶得理他們,繼續往前走,然而邁出不到五米距離,他被一個人攔住了。
  抬眼一瞧是個女孩兒。
  高三二班的班花,記得是叫陳彤彤。
  “為什麼?”
  林躍不解︰“什麼為什麼?”
  “我不信你只考了這麼一點分。”
  林躍說道︰“599少嗎?別忘了我還有參加國際奧林匹克競賽的20分沒加呢,就算北大清華上不了,不是還有人民大學、理工、郵電什麼的嘛。”
  陳彤彤搖頭說道︰“這不是你真正的實力,為什麼要放水?”
  “我哪有。”
  “別騙我,我問過馬主任了,我的保送名額是你讓給我的,之前你還婉拒了省級優秀學生的稱號,把它給了六班一位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的男同學。而且……你知道麼,高三這一年我總是借口幫老師做雜務,留在辦公室偷看你的試卷,尤其是語文和英語老師,對你的試卷的評分標準要比一般學生苛刻的多,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是你的真實水平。”
  “……”
  完了,林躍心說電視劇里的女角色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怎麼現在又招上一劇情外女生,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就不把保送名額讓給她了。
  陳彤彤見他不回答,作勢欲行,居然毫不在意周圍越聚越多的好事學生,張開雙臂攔在他面前︰“為什麼在理綜考試的時候裝病離場?”
  嘩~
  現場嘩然,考試的時候裝病離場?要知道這是高考,不是期中、期末、月考什麼的。
  之前陰陽怪氣調侃林躍的幾個男生臉色不怎麼好看。
  得~
  林躍心想女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存在,她們敏銳、好奇、心思縝密,還有變態的第六感。
  “我準備出國留學,高考考多考少對我沒有意義,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陳彤彤愣在原地,圍觀人群也恍然大悟。
  是啊,奧林匹克雙項金牌,信息學總分第一的家伙,一定有很多知名大學拋出橄欖枝了吧,這麼看來讓出保送名額和故意考低分就很正常了——前者是照顧學校同學,後者嘛,林躍真要正常發揮,拿個帝都高考狀元,如果不去清北的話,不知道多少嫉妒他的人會在背後戳脊梁骨,說他崇洋媚外,不懂感恩呢。
  所以,這才是正常操作。
  他們覺得正常了,陳彤彤也接受了這個邏輯,但是有一個人接受不了。
  “是這樣的嗎?真是這樣的嗎?”
  林躍回頭一瞧,看見傳達室門口站著的人頭皮一麻。
  靠!
  怪不得電視劇里的海王都會玩脫兒,原來是真難呀。
  他就是想把陳彤彤打發了,這妞兒保送的是北大,以後跟他的生活基本上是兩條平行線,實在沒有必要糾纏。長得漂亮又怎樣,他不是那種長這麼大沒踫過女人的青澀小男生,女友、情人、老婆、紅顏知己,加一塊兒差不多有一個加強排了,所以對她並沒有多少想法。
  誰知道陳彤彤這兒是打發了,林嘉茉那兒翻船了。
  “呃~”
  林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要說不出國呢,那不是騙陳彤彤嗎?他要說出國呢,那就是騙林嘉茉。
  真是的,我太難了,做海王太難了……
  林嘉茉見他不做回答,紅著眼跺跺腳,帶著哭腔負氣跑了。
  “嘉茉,你等等我。”方茴看了他一眼,快步追出校門。
  林躍嘆了口氣,轉身往教學樓走去。
  這次陳彤彤沒有攔她,因為能說什麼呢?既然他選擇了出國,那麼她的一切問題和胡思亂想都沒有了意義。
  最開始拿高考成績擠兌林躍的男生跟吞了只蒼蠅一樣難受,整整三年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一次說風涼話的機會,怎麼就變成修羅場了呢?
  二班的陳彤彤,一班的林嘉茉,可都是成績、相貌雙全的妹子。
  林躍往前走了兩步,猛一抬頭,看到教學樓側面陽台上站著個穿波西米亞長裙的女人,正用只有他才能讀懂的目光看著他。
  以前李靜都是T恤牛仔褲,穿衣打扮走簡單、干練、經典的路數,今天居然穿了裙子,而且她應該正在休假才對,那麼今天來學校……只可能是知道了他的高考成績,放心不下。
  其實她也知道倆人差了八九歲,不可能在一起,這也是林躍當初沒有克制自己的緣由——跟她上床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說起來,經歷過這麼多電影、電視劇世界,還是第一次搞師生戀這麼刺激的事。
  林躍趁周圍的人不注意,沖教學樓陽台站的妞兒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完事朝著領高考志願表的地方走去。
  ……
  “嘉茉,嘉茉……你別這樣。”
  “我怎麼不能這樣?我為了他,沒假期沒日夜拼死拼活努力了整整一年,終于可以上清北了,他呢?他居然選擇出國,這個騙子,大騙子……”
  林嘉茉對著路邊的白楊樹又踢又拍,毫不在意路人不理解的目光。
  方茴勸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國外名牌大學……總歸是要比國內的好一些。”
  “他沒有跟你說‘我會在北大等你’,他沒有給你希望,你當然可以輕輕松松說出這樣的話,你現在一定在心里笑我吧,笑我像個傻瓜一樣把他的話當真了。”
  林嘉茉甩開方茴的手,朝著前面走去。
  方茴沒有追,因為林嘉茉的話很傷人,其實她很想說,就你努力嗎?就你等了嗎?就你委屈嗎?我不也是為了那句“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吃了很多苦嗎?笑你是傻瓜,如果你是傻瓜,那自己又是什麼?
  “咦,嘉茉,你這是……怎麼了?”
  何莎騎著自行車過來,看到林嘉茉一邊走一邊抹眼淚,于是停車問了一句。
  她沒有得到回應,林嘉茉好像一無所覺,走得更快了。
  “方茴,她……怎麼哭了?”
  “……”
  方茴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講林躍要出國留學的事。
  “你們倆怎麼在這兒,志願填了嗎?”好在喬燃從旁邊小路拐出解了方茴的圍。
  方茴點點頭︰“填了。”
  喬燃又問︰“是北方工商大學嗎?”
  “嗯。”方茴點點頭,她的成績也不行,因為高考前一天晚上睡冷,感冒了,好在雖然上不了清北、人民大學、上海交大這樣的頂尖學府,進個一本重點院校還是沒問題的。
  “你不是考上央美了嗎?還來學校干什麼?”喬燃又問何莎。
  何莎說道︰“我來看看你們呀,哎,怎麼沒見林躍,方茴,你看到林躍了嗎?”
  “可能……還沒來吧。”她沒有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何莎。
  喬燃問道︰“那你看到陳尋和趙燁了嗎?我給他們家里打電話,說一早就去學校了。”
  方茴搖了搖頭︰“早晨他給我打電話,問我準備填報那個學校,完事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
  “在這站著說話又踫不到他們,走吧,去學校看看,興許在操場上打籃球呢,這可是最後的高中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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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莎說得對,走吧。”喬燃拍拍後車架︰“來,上來,我帶你過去。”
  方茴猶豫了一下,扶著喬燃的腰坐上去。
  三個人迎著風,往實驗一中校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