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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太上長老珍而重之地找出一個聖器級別的寶盒，將玉簡存放在其中，又不放心地加了好幾重封印，才收入一個單獨的儲物戒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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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含光見他們如此小心翼翼，不禁笑道︰“一些閑散言論，二位無需如此謹慎。”
  他這話自然有幾分謙虛。
  以他如今對大道的理解，興許某日有感而發隨口說一句什麼，都可以助人悟道破境。
  更遑論那枚玉簡中記載的內容，是他昨夜花費好幾個時辰整理的結果。
  以他如今空前強大的神識，都需要那麼久才整理完畢，可想而知那些內容有多珍貴。
  毫不夸張地說，若有人能將那枚玉簡中所留存的信息理解一成，便勝過修習這世間任何一部帝經！
  當然，也不完全是在謙虛。
  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
  真正的大道是無法用語言，文字來描述的。
  懂了就是懂了。
  哪怕李含光如今的造詣，所描述出來的東西，與他腦海里的內容終歸有所出入。
  但……
  也足夠了！
  兩位太上沒有想這麼多，他們只知道，李含光對于大道的理解，乃是五域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可教天下人修行！
  他所留下的道經，自然是比帝器還要珍貴無數倍的寶藏！
  ……
  場間的氛圍因為李含光給出這枚玉簡變得微妙起來。
  說不上沉悶，因為兩大太上激動得手足都在顫抖。
  也說不上熱鬧，因為楚宵練等年輕一輩都沉默著，紀明月這丫頭的眼楮更是紅腫的不行。
  李含光之所以留下這枚玉簡，自然是想給傲劍仙門多加一分底蘊。
  這道經中的內容遠勝帝經。
  甚至比帝經更適合尋常人修行感悟。
  普通修行者領悟些皮毛，自生悟性和對道的親和便會成倍提升。
  可以預見的是，當傲劍仙門內參研過此部道經的人越來越多，就會有更多修道天才如雨後春筍一般崛起。
  而仙門內的頂尖強者們，也將因為這部道經，擁有向著星辰大海前進的資格。
  但問題在于，這意味著李含光……真的要走了！
  李含光望向李湛盧，遞出另外一枚玉簡︰“父尊，這是浩然劍聖對浩然劍心的感悟，我對其中內容做了些修改補充，您應該用得上！”
  李湛盧怔了怔，接過玉簡，沒有看里面的內容，只是說道︰“哎……好！”
  李含光又遞過一枚儲物戒指，笑道︰“我忽然想起來，前些日子年節，我都沒有給您和母親包紅包，現在補上！”
  李湛盧看著那枚戒指，沒有接過，看了眼自家夫人。
  白月仙子微微沉默，呵斥道︰“兒子跟你說話呢？啞巴了？有膽子藏私房錢，兒子孝敬給你的反倒不敢拿？”
  李湛盧這才接過，笑嘻嘻道︰“這不是等夫人發話嗎？”
  李含光又看向母親，遞過一枚戒指︰“母親，您這些年被外務打擾，耽誤了修行，但您資質本身是不差的！我這里有些洗精伐髓的大藥，使用方法都記在里面了……”
  “還有，我給您準備了一部新的修行功法，您多看看！”
  白月仙子接過，有些沉默。
  李湛盧見狀，知道自家夫人外剛內柔，這會快繃不住了，忙遞上一塊手帕，讓她拭去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輕聲安慰。
  白月啜泣了一會，心情好了些，望向李含光認真說道︰“光兒，你生來就是成大事的人，我們作為你的父母，沒能給你多少幫助，這會更不會拖你後腿！”
  “你要去仙界，去闖蕩，去踏上你的征程，這些我們都支持！”
  “但……仙界不比五域，廣大莫測，又與五域仙凡相隔，你上去之後孤身一人，切記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
  李含光心中一暖，認真道︰“孩兒謹記母親教誨！”
  白月仙子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與你父親，會努力修行，爭取早日也能飛升仙界去找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李含光拱手一拜︰“是！”
  宴至一半，李湛盧夫婦先行離去。
  隨後太上長老也告辭。
  朱顏劍聖喝完了剩下的酒，也滿臉通紅地離開了小院。
  場間只剩年輕人。
  李含光忽然說道︰“你們，可願隨我一同去仙界？”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驚喜的神情幾乎同一時間布滿所有面孔。
  楚宵練情難自禁道︰“可以嗎？”
  葉承影道︰“我等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我們修為低微，尚未化神，連引動雷劫都難，更何況飛升仙界？”
  听得這話，眾人臉色垮了下來。
  很仙人，葉承影的話說到他們心里去了。
  李含光微笑道︰“辦法，我自然是有的，我現在只想看看你們的意思！”
  “這還用說嘛，我一百個願意啊！”
  江勝邪直接跳了起來。
  銀月道︰“誓死追隨公子！”
  白琳道︰“我願意的，含光哥哥！”
  其余人也紛紛表態，毫無例外地同意。
  李含光沒有立即答應，說道︰“你們要考慮清楚。仙界絕非是什麼世外桃源，只是另一個戰場，那里的情況，只比五域更復雜！”
  他的目光如刀劍般刺入每個人心底︰“你們若留在下界，這段因果我會記著，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家族，勢力千秋萬世……”
  “若隨我去上界，遭遇到更多危險和挑戰，隨時有可能身隕不說，更有可能因承受不住壓力，失去跟隨我的資格！”
  “其中得失，你們自己權衡！”
  他的聲音很平靜，話語卻極有分量。
  失去跟隨他的資格，無疑是這群年輕人最為在乎的事情。
  一時間，場間有些沉默。
  沉默沒有持續多久。
  葉承影率先道︰“若無法陪伴在師兄身側，便是安享千萬年太平，又有何意義？師兄，我要隨您一同去上界！”
  楚宵練說道︰“我也是！我能有今日，全靠師兄您的指點和教導，若離開了您，我真不知修道還有何意義！”
  “誓死追隨公子！”
  “絕不後悔！”
  “……”
  很快，所有人都做了決定。
  李含光看著一張張神情堅定的臉龐，嘴角帶笑。
  他說道︰“五域與仙界之間，其實並非上下階層的關系！”
  “仙界，實則為此方紀元宇宙中心處最為廣袤的世界，也是世間所有生靈起源之地。”
  “五域，則是仙界古老大能以肉身為獻祭，在廣袤虛空中另外創造的小世界！”
  “二者並不存在從屬關系，所以飛升的說法，其實不對！”
  “所謂飛升，其實就是大神通者破開世界限制，沿著五域與仙界存在的某種聯系，橫跨虛空而已！”
  “那需要極強的修為境界，卻並非唯一的途徑！”
  “爾等可听說過，通天建木？”
  聞言，雪灕睜大了眼楮，說道︰“可是那傳說中，勾連天地，直通仙界的通天建木？”
  李含光平靜點頭。
  打算把身邊這些人帶去祖庭，是他不久前才做下的決定。
  促使他做下這個決定的因素很多，也許是昨夜和朱顏劍聖的那場談話，也許是母親之前說的那些話，讓他下意識抵觸那種即將到來的孤獨。
  書上常說，求道者，必先承常人難以承受之孤獨。
  但書上還說了，吾道不孤，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幸事！
  之所以這番話不跟父母說，的確有一部分私心在。
  因為他知道些許祖庭的情況，並不安全。
  但楚宵練等人不同。
  祖庭有更廣闊的平台。
  這，也許是他們能夠緊跟在自己身邊最好的機會！
  四下無人的時候，李含光回到了自己的修煉密室。
  那里有一張床。
  他看著那道沉睡的身影，默然不語。
  ……
  天荒界與以往沒什麼兩樣。
  唯一的變化就是，里面的所有人都在議論即將到來的李公子飛升大典。
  天荒界連通五域，自然是消息流通最好的渠道。
  李含光的意識出現在天荒界，猩紅如火的天空上頓時出現一片金色的潮汐，壯觀至極。
  無數修行者仰頭驚嘆，不知這是哪家聖地的老祖宗意識降臨，居然生出如此大的動靜！
  一些層次更高的修行者則判斷出，一兩位老祖怕是不夠，至少得一群老祖抱團才行！
  那片金色潮汐飛度收斂，匯聚在天荒閣前，化作一道身影。
  閣主萬重山第一時間出現，恭敬地把他迎了進去。
  李含光直接進入第三層。
  再出來時已是三個時辰以後。
  他對萬重山說道︰“那些帝經，我改動了一些，你把它們抄錄一份，送回各大聖地！”
  萬重山恭敬道︰“是！”
  李含光說道︰“另外，再跟他們說一聲，敝帚自珍乃是陋習，五域修行界若要迎來百花齊放的大時代，門戶之見……要不得！”
  話落，他身形微蕩，消失不見。
  萬重山鞠躬到底，細細品著他留下的話語，眼楮愈來愈亮，隱隱猜測到一個嶄新的修行大時代即將到來。
  隨後才想起李含光之前的吩咐，慌忙來到第三層，頓時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整個第三層空間，被濃郁的道韻完全充斥。
  那些道韻自密布如星海的帝經典籍中散發而出，浩浩蕩蕩，是以往從不曾有過的氣息。
  “這……這哪里是改動了一些？”
  萬重山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顯然被震駭得失了魂。
  ……
  中域，昊天城。
  虛空微動。
  一襲白衣陡然出現在巨大無比的宮殿群上方，沒有任何氣勢外泄，宛如與天地融為一體。
  他俯視著下方的一切，一縷神念激發而出，擴散出去。
  嗡！
  數道身影破虛空而出。
  領頭的正是公輸淵。
  “老朽，參見殿主！”
  公輸淵連忙跪于虛空之上，低頭叩首。
  其余人紛紛效仿，頭也不敢抬。
  李含光沒有說話，神念在這片巨大的宮殿群中一一掃過，將無數幕畫面盡收眼底。
  隨後微微點頭。
  唰！
  虛空中突兀地出現了幾枚玉簡，浮現在公輸淵面前。
  “這些玉簡內，分別記載了煉丹，煉器，陣法等旁門之道的技藝，應該對你們有些幫助！”
  公輸淵聞言，小心翼翼地接過其中一個，神念沒入其中。
  片刻後，他渾身顫抖，眸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驚呼道︰“世間居然有如此鬼斧神工之術！老夫徒活千載，徒活千載啊！”
  其余老者見狀，各自訝異，各取了一個玉簡查看，登時被其中所記載的內容震驚得無以復加。
  “老朽鑽研陣法一道一千五百余年，如今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從不知天地廣闊啊！”
  “我又何嘗不是？至寶！這些玉簡，實乃我等旁門的至寶啊！與之相比，什麼帝器，帝經……狗屁不如！”
  “吾等跪謝殿主恩賜！”
  “承蒙殿主看重，賜下如此至寶！請殿主放心，吾等一定好好保管，認真鑽研，絕不外泄半分！”
  李含光看著方才說話的那位老者道︰“保管是要的，鑽研也是要的，但沒必要藏得太緊！”
  那老者愣了愣，不解道︰“殿主，您的意思是？”
  李含光說道︰“你們將這些玉簡中內容抄錄幾分，編撰成冊，置于尋常典籍儲存之地便可！凡心性上佳者，皆可研習，不必藏私！”
  “這……”
  眾人紛紛不解。
  眾所周知，修行界對于門戶二字看得極重。
  但凡珍稀典籍，幾乎不可能傳于旁人，這也是那些聖地之所以超然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李含光平靜說道︰“五域生靈何止億億萬，昊天盟才多少人？”
  “從今往後，五域出現修行者的概率會越來越大。”
  “一個人再聰明，也抵不過億億萬人集思廣益！”
  “如此，文明才可發展！”
  眾人听著這番聞所未聞的新鮮話，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極為強烈的沖擊。
  這些道理與他們所認可的行事準則自然是相悖的。
  但不知為何，他們又偏生覺得殿主說的話相當有道理，就好像下雨天要打傘，餓了要吃飯這樣完全無需考慮便知合理的道理！
  公輸淵最先反應過來，正要叩首再拜，卻發現已看不到李含光的身影。
  ……
  三天時間眨眼而過。
  整個傲劍仙門迎來了前所未有的舉世關注。
  天上地下，到處都是人。
  難以計數的修行者布滿虛空，佔據了入眼可見的所有風景。
  只留下傲劍仙門上方的天穹。
  大地上更是連綿一片，如同漆黑的海洋，便是以修行者的目力，也根本無法窮其盡頭。
  天地間的人氣濃郁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若非各大修行宗派聯手布置下諸多陣法，只怕每時每刻都有不知多少人會因為窒息而死。
  如此多的人，哪怕一言不發，單單是呼吸，也會引起極大的動靜。
  但此刻的天地間卻極為安靜。
  難道是所有人都緊張到屏息的緣故？
  今日天公作美，碧空萬萬里。
  為數不多的白雲被幾縷清風撕碎，漸漸飄落，于光影中匯聚成一道身影。
  白衣如故。
  李含光踏足虛空之上，俯視天地間的一切，神情平靜之至。
  那飄然絕世的氣質，宛如遠走紅塵的仙人，成了在場無數人眼中一生的風景。
  更是足以吹噓一輩子的驕傲事。
  唰！
  一道身影自虛空中走出，恭敬地走到李含光身前，低聲道︰“殿主，一切準備妥當！”
  虛空之中，無數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那道身影身上，紛紛驚呼出聲。
  原因無他。
  那看似毫不起眼的身影，赫然是一位準帝級別的強者。
  李含光點點頭。
  那位準帝抬手一揮，面前浮現一百粒指甲蓋大小的事物，一眼看去，如同灰塵。
  那些東西迎風見長，化作一百個樣式不同的盒子。
  盒子表面刻滿了封印陣法。
  轟隆隆！
  剎那間，天地間風雲驟動。
  陰雲密布，恐怖的氣息如潮水般朝著四周天地彌漫出去，伴著堪稱浩瀚的法則氣息。
  隱隱可听到淒厲而悲慘的吼叫，極其滲人。
  所有目光落在那些盒子上，驚呼道︰“那些盒子里……封印的是神魔？”
  “我天！這是把所有神魔都抓來了？”
  “這是要做什麼？”
  沒人知道。
  唯有東荒那些位曾組團擊殺神魔，為李含光送禮的老祖們，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大概猜到了些，隨後瞳孔一縮，暗道該不會是那般大的手筆？
  那位準帝做完這一切，悄然退去。
  李含光望著這些盒子，緩緩伸出手掌，淡淡說道︰“十萬年掙扎，你們的使命，可以結束了！”
  仿佛听見他的話，盒子中的淒厲慘叫愈發清晰。
  李含光不為所動，手掌頓時握緊。
  嗡！
  一陣輕響。
  似風吹琴弦。
  一百個盒子同時陷入死寂，隨後迎風而散，化作最為細微的顆粒，融入天地間。
  天上忽然落下一陣雨。
  瓢潑大雨。
  伴隨著雨落，天地間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在眨眼之間便暴增了足足百倍之多。
  足足一百位神魔在同一個地方同時身隕。
  所帶來的天地饋贈，簡直豐厚到難以想象！
  幾乎只是剎那，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飛鳥走獸，頓時通靈，拔地而起。
  數之不盡的凡人身上涌現靈氣的氣息。
  他們竟然是被這股靈雨強行洗刷身軀，擁有了修行的資質，而且這一切只是開始。
  修士們被這一幕深深震撼。
  凡人們則把此視作稻聖飛升時展露的神跡。
  黑壓壓的一片近乎同時跪倒在地上，口中呼喊著難以听懂的詞匯，場面之壯觀根本無法用任何語言來描述。
  李含光面色平靜，念頭微動，天地間九成以上的靈氣在剎那間以他為周身飛速旋轉起來。
  隨後蜂擁入他的體內。
  他盤坐于虛空，擎天道樹浮現在身後，密密麻麻的道果如同星空！
  “火，毀也，蒼龍之中星！”
  平靜的道音彌漫開來。
  道樹上落下幾千顆果子。
  那些果子代表的都是火屬性的帝經、道法、神通……
  果子踫撞在一處，一絲火苗涌出，繼而猛地撐裂開來，難以計數的烈焰自其中迸射而出，如同從平靜的湖面中躍出一般，覆蓋整個蒼穹。
  那些烈焰在天際盤旋一二，漫天火光斂于一處，化作一道紅衣人影。
  看模樣與李含光一般無二。
  所有修行者都知道，這是元神。
  “水，準也。北方之行。象眾水並流，中有微陽之氣也。凡水之屬皆從水。”
  又數千顆果子落下，自其中躍出汪洋大海。
  “金，五色金也。黃為之長。久 不生衣，百 不輕，從革不違。”
  “木，冒也，冒地而生。東方之行。”
  “土……”
  “……”
  “劍……”
  “……”
  越來越多的果子自那擎天道樹上落下，宛如一場古來罕見的流星雨，壯觀至極。
  李含光周身的身影越來越多。
  九道！
  十五道！
  三十道！
  一百道！
  每一道，都代表一種法則，一種大道，一種獨一無二的神通和造化！
  天地間的修士們皆看呆了。
  他們瞳孔大張，渾身冰涼，儼然無法從這駭人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有人有如此之多的元神？
  他在元嬰期的元嬰得有多強大，才能支撐分裂出如此多的元神？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一切還在繼續！
  四百八十道！
  兩千四百五十道！
  三千道！
  足足三千道！
  李含光周身，足足盤坐著三千尊元神！
  這是何等恐怖的一幕？
  李含光緩緩站起身來，三千道元神同時化作漫天神華涌入他的體內。
  他的氣息開始瘋漲。
  虛空亂顫。
  天地忽明忽暗。
  無盡大道法則生而又滅。
  天地間雷音作響，似要降下雷劫。
  他望著這片天地，漠然如無上仙帝︰“今日，吾以三千道融于己身，證得己道！”
  “爾，欲降劫？”
  轟隆隆！
  天地間轟鳴更響。
  卻遲遲不見雷光電閃，更無絲毫劫雲的氣息。
  反倒生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意識。
  這縷意識很淡。
  但虛空中那些距離大道最近的強者們卻都清晰感應到。
  天道……
  不敢降劫！
  這是怎麼回事？
  一方廣大天地的天道，居然不敢對修行者降劫？
  難道這就是接觸到大道真諦存在的偉力？
  “李公子……注定要成為五域永恆不朽的一座豐碑！”
  “廢話，會說話嗎啊？那叫傳奇，叫神話！”
  “原來，這就是我等修道者的極致嗎？真是令人向往啊！”
  “媽的！看見這一幕，老子可以吹一千年，吹到死！”
  ……
  唰！
  李含光抬手虛握，漫天雲霞散去，化作難以言喻的浩瀚仙光，落在他的手中。
  他的氣息再度瘋漲。
  他身形不斷拔高。
  抵達蒼穹更高處，欲要破開虛無。
  愈發濃郁的仙光降臨在他的身上，浩瀚的法則洪流纏繞在他的周身，如同一條神光璀璨的腰帶。
  轟！
  他一步踏出，踏在世界最頂端。
  蒼穹破碎！
  一道幽深不知通往何處的天門悄然出現。
  李含光站在天門前，俯視人間。
  這一刻他看到整個五域億萬萬生靈。
  億萬萬生靈也同時看到了他，跪地俯首，口中高呼︰“恭送稻聖功德圓滿，霞舉飛升！”
  無數修士跪地齊呼︰“恭送公子飛升仙界，得享永生！”
  他看到瀚海峰頂，李湛盧夫婦互相依偎著，向他招手。
  他看到極遠之處，一株通天古樹世界內，數道身影，正在奮力攀登！
  他看著這一切，輕聲說了一句︰“再見！”
  隨後一步邁入天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