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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的村子里，一輛車子亮著燈在一棟房子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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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車子里的楊爸轉頭看了一眼楊媽，“老吳同志，這幾個月辛苦了，要不要出去旅游放松一下。”
  “旅游就算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看一下兒子他們。”楊媽解開安全帶坐在車里說。
  “清明節他們不是回來看過我們了，你還要去打擾他們？”楊爸感覺有一絲不妥，“小小兩口才結婚一年不到，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兒。”
  “那元旦去看他們？”楊媽打開車門，“總不能等過年他們自己回來吧，而且估計也待不了幾天。”
  楊爸跟著也從車里下來，在老婆前面打開家門，“孩子大了會有自己的主意，你要是實在感覺無聊就在家里養貓或小狗。”
  走到鞋櫃，楊媽開始換鞋子，不滿地瞟了一眼楊爸，“養貓狗還要定期驅蟲和防止它們往外跑弄得全身髒兮兮的，還不如養只烏龜。”
  楊爸一樂，“那可以啊，養只烏龜，百年之後傳給咱們孫子。”
  “我看是你想養吧，要養就照顧好了，別弄得家里臭氣燻天。”
  懟完楊爸，楊媽穿著換好的鞋子嗒嗒地走上樓，準備做今天的晚飯。
  本來是無心之話，楊爸怎麼琢磨都覺得這主意不錯。
  換好鞋子到樓上客廳時候，就拿起手機開始刷關于寵物烏龜的信息，說不定能買上一只來解悶。
  等楊媽做好飯菜擺到桌上時候，楊爸又一臉郁結地坐下來。
  “菜不合胃口？”楊媽坐下來，給楊爸夾了一塊豆腐。
  “沒什麼，只是感覺養烏龜跟養孩子似的。”楊爸又給自己夾了一塊肉，配著楊媽的豆腐一起吃。
  “你放棄得還真快。”楊媽自己吃了一口魚，“你們男人就是沒有耐心。”
  “誰說的，我不還是養了兒子二十幾年。”楊爸一挺腰，想向楊媽證明她男人還是很可靠的。
  楊媽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盯著飯菜說道︰“再說一遍，兒子是誰養的？”
  “額，是你。”楊爸一下子泄了氣，這輩子算是栽在這女人手里了。
  “算你聰明。”
  得到滿意的答案，楊媽又給楊爸夾了一塊完整的魚背肉。
  房子外面，一對老人已經吃完了晚飯，老爺爺挽著老奶奶出來散步。
  楊媽放在飯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是大家庭群里發起的多人視頻聊天邀請。
  看了一眼是自己寶貝兒媳婦，楊媽把手機架起來，點了一下接受。
  很快手機畫面中出現三個窗口。
  徐妍正摸著隆起的肚子坐在沙發上，背後是楊陽默默擦桌子的背景。
  “……”
  “……”
  正在吃飯的楊媽和徐媽瞬間都懵了一下。
  “妍妍你這是懷孕了？”楊媽和徐媽異口同聲問道。
  楊爸在吃飯沒看手機，順嘴說了一句，“也有可能是胃脹氣。”
  楊媽狠厲地掃了這個老家伙一眼，感覺還不夠解氣，手從背後伸過去，狠狠地捏楊爸腋下的肉。
  楊爸疼的冷汗都從額頭冒出來，腳熟練地勾住椅子腿，往旁邊躲遠一點。
  手機里，徐妍還第一次見到楊爸楊媽這麼有趣地互動，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借著點頭掩飾住。
  “是啊，已經五個多月了，今天去做了四維彩超，拍到了不少寶寶的照片。”
  “快拿出來讓我看看。”另一邊的徐媽已經等不及了，拿起手機就對著自己的臉，想快點看到寶寶的照片，徐爸伸長脖子，才能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畫面。
  “妍妍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剛懷上頭三個月也很重要，我好去照顧你們。”楊媽沒拿手機，搬起椅子讓自己湊地離手機更近些。
  “我不是怕你們擔心嘛，等孩子安穩些，再告訴你們，給你們一個驚喜。”徐妍說著從沙發站起來，去拿茶幾上的彩超照片。
  “我的妍啊，你可小心點。”楊媽看著兒媳婦挺著肚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雙手想去扶卻扶不到，只能在手機兩邊虛晃。
  楊爸在一邊看到楊媽這副模樣，不由地有些樂，趁機湊過來一起看自己孫子孫女的照片。
  四維彩超的孕檢單後，徐妍很自然地坐回到沙發上，上面的照片展示給四個家長看。
  “這是今天剛拍的照片，醫生說是下個月去能拍得更好看點，寶寶的狀況都很好。”
  既護著肚子，又要舉著照片，徐妍感覺手臂有些累了，對在廚房里洗碗的楊陽喊了一句，“老公你過來幫我拿照片。”
  “知道了。”
  楊陽把最後兩個碗放到碗架上，手在用抹布擦了一下就走過來。
  手機的另一邊四位家長已經開始仔細地看起照片上的寶寶。
  “老頭子，你能看出是男是女嗎？”楊媽盯著手機看了半天，除了感覺寶寶的確有點像楊陽以前在她肚子里的樣子，其他什麼都看不出，拽著楊爸靠過來。
  楊爸詫異地看著楊媽一眼，“我怎麼就成老頭子了，我看上去很老嗎？”
  “都當爺爺的人了，不是老頭子，你還是能是帥小伙不成？”
  “也是……老婆子啊，我也看不出來。”楊爸摸著下巴看了一會照片，扭頭認真且嚴肅地對楊媽說道。
  “看不出來就一邊去。”
  楊爸說話大喘氣，惹惱了楊媽，她一把推開這個糟老頭子。
  “麗華，其實相對于男孩，我更喜歡女孩這一點，畢竟女孩乖巧一點，孩子們在市里工作忙，也容易帶，不是嗎？”徐媽看楊媽這麼在意勸說道。
  “是啊，我也喜歡女孩一點，女孩更粘人一點，男孩就只知道往外亂跑。”楊媽說著想起了楊陽小時候。
  “老婆，看來咱媽都不喜歡孫子，我們干脆把兒子送給小茜算了。”楊陽看不到楊媽和徐媽的樣子，但听她們的話，轉頭笑著對徐妍說道。
  “別亂說話，寶寶會听到。”
  徐妍白了楊陽一眼，推開他的手，對著手機里的家長說道︰
  “媽，爸，我們已經向認識的醫生打听過了，兩個孩子是一男一女。”
  “這不就是龍鳳胎！”楊媽和徐媽滿臉的驚喜。
  兩個家長驚喜地同時看向自己的丈夫，然後同時對視了一眼，心領了神會地點I點頭。
  “明天。”
  “現在。”
  “一起。”
  “好。”
  說完同時退出了多人視頻。
  楊陽把彩超的孕檢單放回到茶幾上，把徐妍的手機拿回來，交到她的手上。
  “老婆你完蛋了，明天要面對兩個家長的輪番轟炸。”
  “老公你覺得我的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個不是你的嗎？”
  “那怎麼可能！”
  徐妍說著已經把楊陽推倒沙發上，人爬到他身上。
  楊陽雙手托著老婆肚子保護孩子，驚疑地看著她︰“老婆你想干嘛。”
  “工作忙不忙。”
  “還行。”
  “那明天給我請假，爸爸媽你來應付，這是我們三個人交給你的任務。”
  說著徐妍親了一下楊陽的臉。
  “好吧。”楊陽應了一句，瞄了一樣被自己托在手里的老婆肚子。
  得想辦法才行，這兩小家伙還沒出生，家庭地位隱隱已經超過他了。
  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