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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麝月一瘸一拐的走回怡红院的时候,大夫已经被婆子们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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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正屋,麝月便准备去小厨房打点水洗漱。
不料小丫鬟来报:“麝月姐姐,袭人姐姐说等你回来,去找她一下。”
麝月心内格登一声,等小丫鬟离开后用袖子再度擦了擦嘴,然后才往正屋的守夜房中来。
果不其然,袭人还没睡,正坐在床边,拿着针线、绣绷愣愣出神。
“袭人,你找我?”
袭人回神,看着明显不够大方走进来的麝月,点点头道:“你回来啦。”
“嗯……琏二奶奶留我问了些关于宝二爷的话,所以回来晚了一些。”
麝月试图让自己迟回来变得合理。
袭人却没有点评她的理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袭人……你瞧我作甚……”
袭人一叹,“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袭人姐姐说的谁……”
麝月不自觉的脸红了。
见袭人继续审视的看着她,麝月知道聪明的袭人已经猜到什么。
她连忙跪下:“袭人姐姐,你相信我,我没有勾引琏二爷……”
袭人闻言,弯腰将她扶起来:“好了,你和我发誓做什么。”
袭人心说,琏二爷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
他若是瞧不上你,你勾引也没用。
换句话说,他要是瞧得上你,你躲也躲不掉。
于是压低声音,对着面色臊红羞愧的麝月问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就这么几步路的,你就不怕被琏二奶奶的人发现?”
麝月道:“当时没想那么多。”
心中却道,在琏二爷的雄视之下,她哪里还有思考这些的时间。
袭人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叹道:“你我相识一场,你又叫了我一声姐姐,我便多嘴一句。
我且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宝二爷和琏二爷,你究竟中意哪一个?”
“我……我不知道……”
麝月讷讷道。
心中想的却是。
我喜欢哪个有什么要紧。
要好谁都知道是琏二爷更好。
不但血脉高贵、地位尊崇,而且生的更是既英武又俊美。
关键是,如今看来对丫鬟温和这一点也把宝二爷比下去。
宝二爷今儿不但差点害死金钏,还打了袭人,想来不高兴了也是会拿她们丫鬟撒气的主。
但是琏二爷屋里,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从没听说琏二爷打骂丫鬟,反倒是听说他经常教训琏二奶奶,喜欢打琏二奶奶屁股。
好想看琏二奶奶被打屁股的样子……
话说回来,琏二爷虽好,也不过是天上星辰,可望而不及。
自己终究是宝二爷的丫鬟,而且连清白都早早的给了宝二爷。
方才琏二爷之所以轻薄她,想来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她自认论容貌比不过晴雯香菱,论地位比不过袭人、金钏等丫鬟。
所以不敢妄图攀上高枝。
当然,要是贾琏真的喜欢她,在明知道她失身给贾宝玉之后,还愿意收纳她,她或许真的会考虑一下。
可惜观琏二爷,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甚至都不稀罕真正碰自己的身子,真的只是教了她一些宝二爷不知道的知识之后,就放她回来了。
心里暗暗幽怨一声,她忽然对袭人道:“袭人姐姐,方才你吐血就吐血,怎么还把血吐到琏二爷衣服上了?”
袭人面色顿时不自然,骂道:“没良心的死蹄子,什么叫做‘吐血就吐血’,说出话来也不怕挨雷劈。”
麝月笑道:“你急什么?我知道了,你们……”
麝月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袭人立马驳斥:“死丫头,你胡沁什么。”
“你紧张什么,我可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现在你就这样,真要等我说出来,你还不得羞死了?”
袭人和麝月作为贾宝玉屋里地位最高的两个丫鬟,一主一辅,几乎把持了贾宝玉身边所有的事务。
所以二人是有感情基础在的。
更不用说,麝月能够爬上贾宝玉的床,完全是袭人一手促成。
二人对彼此各有所需,所以一直以来关系亲密。
若说以前麝月还不明白袭人为什么守着贾宝玉,还愿意把机会都让给她。
难道真的清高至此,不得名分之前坚决不越雷池一步?
但是经过今晚之后,她总算是把所有关节都想通了。
原来袭人,竟然身在曹营心在汉!
她也心悦琏二爷,所以一直在为琏二爷守身。
难怪今儿她挨打,琏二爷就来瞧她,
难怪她吐血能吐到琏二爷身上!
自己和宝二爷之间的事,也一定是她透露的。
虽然当初袭人向她保证过,不会透露这件事,但是不知为何,如今袭人分明违背了承诺,她却一点不恨对方。
她甚至还刻意调笑道:“原先我还防备着你,怕你心里藏奸害我。
现在知道你是这个心思,我竟是彻底放心了。
从今往后,我只消仿着秋纹和碧痕那两个小蹄子就好了。”
听见麝月这么说,袭人怔怔的看着她。
原本以为麝月今晚以身饲虎之后,会迷失自己,所以刻意等她,就是为了提点对方一二。
没想到麝月竟然能这般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
于是也不再否认,而是幽幽叹道:“你比我运气好。
只要你一直守着宝二爷,将来总归是能有个好结果。
至于我……”
想着自己笼罩在迷蒙中的余生和那渺茫的希望,袭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是,反倒是麝月坐到她身边,安慰起她来。
……
金钏跳井、贾宝玉挨打以及袭人半夜吐血请大夫这些闹剧,经过一日夜的发酵,已然两府人尽皆知。
各方、各人自有评判也不便细说。
只说这日乃是朝会,也是朝廷正式召见建奴使者的日子。
可以说,朝廷和建奴之间是继续打下去,还是就此止戈议和,就看今日的朝会。
“宣建州女真族使者觐见。”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喝落下,一个头顶两根尾翅,身上穿着各式动物毛皮缝制而成的,一半裸露一半蔽体的精壮中年大汉,迈着稳定而沉重的步伐走进大殿。
只见对方这大块头,便是右边的武官武将们,大多数也不由感觉到压力。
文官们则是嗤之以鼻。
果然不愧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好歹也是以使臣的身份觐见天朝皇帝,竟然穿成这样就来了。
实在有辱斯文。
这建奴使者却似乎根本不把满朝文武放在眼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前殿,对着上头的宁康帝抚胸一礼,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大家也听不明白的话。
宁康帝听得皱眉,偏头看向礼部。
不过未等朝廷安排的官吏翻译,那使者身后跟着的另一个清瘦中年文士却开口了:
“尊敬的大魏皇帝陛下,吾乃伟大的女真族完颜部落首领的儿子,也是部族最伟大的将军之一穆尔哈济。
我今天到这里来,是代表所有女真部族,向尊敬的大魏皇帝,表达我们的善意。
希望我们和大魏国之间,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平息这场战争。”
虽然文士翻译的话,还算礼敬。
但是那大汉满脸的倨傲,不得不令人怀疑,是那明显汉人模样的文士在翻译的时候,做了润色。
许多本就对建奴不满的人趁机发难:
“笑话,你们无缘无故犯我辽东,杀我百姓,夺我城池。
如今一句话,想不打就不打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
“正是!尔等蛮夷,见了天朝皇帝,竟敢不跪,当处以廷杖。”
文武百官们喋喋不休,从礼教、道德和邦交规矩等等方面,对建奴进行了批判。
而那大汉似乎也能听懂一些汉话,环视大魏众臣,虽然不言语,但是脸上那讥诮的表情,却是惟妙惟肖。
宁康帝虽然也有些不爽,但是为了大局,他还是咳嗽一声,抬手压下议论声,而后对那大汉道:
“你们女真想要求和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所有女真人退出我辽东疆界,归还掠夺的财物和人口,并且立誓从此不再犯我大魏疆界,此议便可做成。”
文士在大汉耳边低语数声,就见那大汉嗤笑一声,对宁康帝用别扭的汉话道:“大魏皇帝陛下,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如果去过草原,就会知道狼吃进肚子里面的肉,是不可能再吐出来的。”
宁康帝奈着性子听完,本就不悦的脸色彻底黑了。
大汉似乎也觉得自己说汉话费劲,干脆又改用女真话。
文士道:“穆尔哈济将军说了,归还你们的土地和财物是不可能的,那是我们的勇士用性命换来的战利品。
不过你们汉人的俘虏,我们可以归还给你们。
条件是,从今往后,以辽城为界。
辽城以东、以北的地方,尽数归我女真各部。
从此之后,我们以辽城为界,各自管理自己的地域,永不侵犯。
作为诚意,我们愿意把攻下来的几座城池中的官员,尽数遣送入关。”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彻底炸了。
“痴心妄想!”
“白日做梦!”
若是按照这建奴使者的说法,以辽城为界,那相当于是将大半个辽东尽数割让给建奴。
耻辱,奇耻大辱。
史鼎早在窥视机会,见到时机成熟,立马跳出来指着那大汉辱骂道:“哪里来的死肥猪,尽做春秋大梦!
我看你们建奴根本没有诚意和我们议和。
既然如此,你们这些建奴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洗干净脖子,等我朝廷大军的征讨吧!”
若说史鼎其他话大汉或许还听不清,但是“建奴”二字他肯定是听得明明白白。
因为史鼎怕他听不真,还特意用了重音。
他知道,这是大魏人对女真族的侮辱和蔑称。
他顿时愤怒了。
要知道他来的时候,还牢牢记住父亲的交代,要对大魏皇帝尊敬一些。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身居高位的大臣,居然在如此正式的邦交场合,口出如此侮辱之语。
本就暴脾气的大汉哪里还忍得住,大喝一声:“该死的魏狗,你找死……”
说着便朝着史鼎冲了过来。
史鼎可不是愣头青,看块头也知道自己大概率讨不得好,因此见势不妙,一个闪身躲进文官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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