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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靜听到這句話，整個人呆住了，站在原地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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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這句話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強了，讓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尤其是想到現在這個人的身份，她感覺到了更大的沖擊力，把她內心的防線徹底拖垮。
肖靜吞了口口水，手扶在桌子上，勉強讓自己沒有坐倒在地，詫異的道:“老師，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方牧微微一笑，道:“你如果不想要的話，就當做是假的吧，如果想的話，那就是真的。”
肖靜苦笑道:“我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你的眼楮，不過你怎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就不怕暗中有人看得到嗎？”
方牧搖頭道:“看不看得到另說，但是現在你的情況很特殊，所以我就需要你來抉擇，做與不做就看你的了。”
肖靜陷入沉默，久久都沒有說話。
剛才方牧在她耳邊說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知道她私生的身份，而目的是幫助她奪回蕭家的掌控權。
至于是如何知道她身份的，就是因為她這段時間偷懶，沒有去偷襲的原因，導致方牧到處查找她的資料，查出了這些東西，或者說在平時的動作中看出來了。
肖靜抬起頭，道:“你的身份尊貴，背後的關系很多，甚至非常深厚，哪怕是我們家族也有所不及，為什麼你會想要掌控我們家族了呢？”
“人都是有欲望的。”方牧笑道:“你仔細想一下，我可不嫌自己的實力多，就像人不嫌自己錢多一樣，所以我才專門過來找你，因為你的身份很特殊，我也和你說個明白，只要你拿下了家族，我也好掌控。”
這就是方牧的計劃。
既然肖靜想打著如意算盤，還想要制造更大的殺戮，那無非就是把棋盤給掀了，棋盤都掀了，他不親自下場，那就不太好掌控了。
而具體下場的方式，就是讓肖靜打消心中的想法，換一個思路，至于怎麼換，其實也很簡單。
最開始只有鄭悅聖一個人的時候，肖靜很明顯仍就處于左右搖擺的階段，畢竟只有一個鄭悅聖，實力並不足以讓她產生左右搖擺的想法。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再加上一個方牧的話，情況就徹底變化，就好像一個天平左右兩邊是差不多的，但是當另一邊再加上一個籌碼，是會完全傾斜的。
現在就是給她一個機會，讓她知道孰輕孰重。
肖靜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雖然表面上看著很平靜，但是明眼人都能感受到，緊張和壓抑已經深深扎根在肖靜的身體里。
肖靜在抉擇，本來一開始已經選擇好了，甚至連計劃都已經在緊鑼密鼓的重新打造，但是今天晚上發生了這件事，讓她徹底的改變了想法。
血屠親自跑過來，表明要拉幫結派，甚至還打算扶持她上位，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完全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就像鄭悅聖所說的，想要奪回家族，擺在她面前唯一的道路只有加入組織，當她的功勞足夠大，家族都會對她另眼相看，到最後她也可以順利成章的接受很多東西。
之前她想的那個計劃，所謂的一石三鳥，包括後面想要殺害更多的學員，其目的也是為了讓幕後的人走向滅亡。
但是這件事情風險極高，一旦讓人發現她殺害學員，那麼不管是什麼地方還是什麼人，都會讓她灰飛煙滅。
可以說風險與利益並存，甚至風險要大過利益。
正因為如此，她才沒有立即行動，畢竟風險越大，所需要做的謀略也就越多，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樣，今晚上徹底的改變了她的想法，就是因為方牧說的這句話。
如果真的能夠和方牧扯上關系的話，那麼一切反而會變得越來越簡單。
再大的功勞都是假的，只要能攀上這個大腿，那麼她在組織里面的路絕對會好走得多，畢竟現在天下中的年輕一輩誰都知道，方牧可謂是受到了重大的賞識。
當利益變大，甚至大到原本需要冒風險才能帶來的，她選擇了更大的利益。
肖靜深吸了一口，緊接著後退一步，雙膝落下，跪倒在地，對著方牧磕了幾個頭，一臉嚴肅的道:“我如果能夠拿到家族的權利，必然為您馬首是瞻。”
她答應的非常快。
如果不答應的話，肖靜擔心會遭到報復，甚至暴露出自己的那點事情，再說了，答應下來也是有巨大好處的，甚至好處大于壞處，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猶豫。
方牧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多想想，沒想到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果然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我非常滿意你的態度，我想我們兩個之間，一定能達成最好的結果。”
肖靜恭敬的道:“能夠拜在老師門下，是我的福分，所以並不值得猶豫，只希望老師能夠幫我。”
方牧並不說話，而是提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道:“我查你的底子，除了身份之外，我不關心其他事情，但是你要知道是專門為我做事，就要斬斷和其他人的聯系，包括你的家族。”
肖靜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裝出一副激動的表情。
對于她來說，這不是難事，她在這世界上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包括家族，但是剛才听方牧這麼一說，她突然警覺起來。
難道發現那些奇怪的事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完蛋了。
肖靜的臉瞬間就變煞白煞白的，好像普通人行走在山里，突然遇到一只巨大的野獸，根本無力反抗，甚連後退都做不了。
演過了……
方牧看見肖靜此刻的表情，已經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演戲演過頭了，引起了對方的猜測。
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要把講歪的帶回來。
方牧輕輕的咳嗽一聲，道:“我說的是，從今往後只能認一個人，你的家族都不行。”
肖靜听到這句話，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這個意思，她剛才還以為對方看出了什麼，還是自己想多了。
當然，這個時候確實是應該表示，畢竟這是一個巨大的靠山。
肖靜用力的點頭道:“老師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從今往後只有您才是我效忠的對象。”
方牧非常滿意，拍了拍肖靜的肩膀，就準備離開。
肖靜詫異的道:“老師，難道沒有什麼需要布置的嗎？”
“等你訓練完再說。”方牧頭也不會，打開門走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訓練完之後有的是時間，你現在還是把自己的基礎打扎實比較好。”
“啪！”
大門關上，方牧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肖靜一人。
只剩一個人時，房間陷入安靜，唯獨肖靜越發的憂愁，好像想到了什麼發狠的事情，她的臉色也變得糾結和猙獰。
過了很久，她終于從這股氛圍中緩不進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看來在投靠之前，確實得把自己東西收一個尾。”
剛才方牧提醒她，讓她斷掉其他的關系，雖然表面上是說和家族的關系，但是肖靜想到了很多。
到時候切斷家族之間的關系，表面上忠于家族，其實是忠于方牧，這是一個很正確的抉擇。
舉一反三之下，肖靜還要除掉一個人，而且是必須要除掉的。
這個人就是幕後之人，肖靜之前稱之為老師的人，必須得把他除掉了。
不然的話，肖靜絕對會寢食難安。
“一定要有個辦法，什麼辦法呢……”
肖靜看著前方的桌子，整個人陷入沉思。
就在這個時候，沒想到敲門聲卻響了起來，門外還傳來鄭悅聖的聲音。
“靜靜，你在屋里嗎？給我開開門，我們今天再研究一套劍法。”
門外，鄭悅聖難以掩飾眼中的無語情緒，尤其是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幕，更是讓他非常的無奈。
他是按照計劃來的，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可是每天晚上都過來，為這份感情升溫的。
但是今天方牧的行為打亂了所有的計劃，鄭悅聖也是硬著頭皮過來的，沒想到在半路還踫到了方牧。
一想到方牧走之前和他說的話，他就覺得自己當時真不該嘴賤，還沖上去打個招呼。
說話的內容很簡單，就只有一句話。
“計劃照常進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這是他沒有料到的，起初是打破了原本的計劃，現在卻要按計劃繼續執行。
不過想到都已經做了這麼久了，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
屋子里，本來愁雲滿面的肖靜突然間有靈感，靈感就來自于剛才頻繁的敲門聲。
“有了，我並不是孤身作戰，還有這個傻子。”肖靜在心中暗道:“他可比一般的學生厲害多了，還是得按照老樣子，尋找突破口再說。”
想到這里，肖靜來到門口，打開門，露出一個非常溫柔的笑容。
鄭悅聖看到這個笑容，臉上雖然毫無厭惡的表情，心中卻已經惡心透了。
不過現在大家都是表演的時候，所以他還是努力的做出一副很開心的表情。
“靜靜。”鄭悅聖上前一步，將肖靜摟在懷里，道:“我已經將近一天沒有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貓撓了一樣，現在見到你，我才覺得我是個正常的人。”
嘔∼
經歷過這一次的事件，鄭悅聖感覺以後再也不會對戀愛感興趣了，這種興趣來一次就行了，來多的話，那就真的讓人覺得惡心。
戀愛哪有手中的劍香，果然，家族延續下來的風格，有很多東西都是對的，比如說劍永遠都不會背叛人。
肖靜當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她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趕緊把鄭悅聖帶了進來，將門關上，按著鄭悅聖的肩膀，讓他坐在位置上。
鄭悅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麼，今天的肖靜總感覺很不一樣，有點過于熱情。
不是走溫柔風格嗎？
昨天還是那種楚楚可憐的風格，今天怎麼變成這種柔媚型的了？
鄭悅聖腦海飛速的運轉，想著現在該做什麼樣表情，不過還沒等他想通，對方就先開口了。
肖靜坐在這里旁邊，將手肘放在桌子上，撐著下巴，眼楮里面帶著一絲情愫，道:“悅聖，我這里有一個特別特別大的計劃，不知道你想不想參與，咱們雖然已經確定戀愛關系，但是我不太希望你違背自己的本心。”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配上她那副表情，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別人，你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就算了，我一個人也能做。
鄭悅聖明白，大的有來了。
這才是他和方牧溝通的計劃，就是為了引出幕後的人，現在大的終于要來了，他這幾天的演戲也有了回報。
鄭悅聖想到這里，握住肖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認真的道:“你放心，我已經和你確定了關系，那麼無論是刀山火海，我都要陪你走，哪怕是這個家族的天才我不當了，我也要和你遠走天涯。”
肖靜假裝羞澀的低頭，道:“不至于要你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其實我是發現這里隱藏著一個和厲鬼為伍的人，如果我們能夠把他抓出來的話，加入組織之後，必然能夠得到更大的賞識，對你和我都是有好處的。”
鄭悅聖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道:“是誰？你說出來，我們兩個趕緊上去把他給消滅了。”
不愧是老師，這一連串的計劃布置下來，對方就已經把自己身後的人給賣了。
鄭悅聖這個時候的驚訝並不是裝出來的，其實與其說是真的驚訝，不如說是其他的情緒，比如說興奮。
興奮的原因很簡單，換作任何一個人在這里都會覺得興奮，畢竟一想到能夠把屏幕的人給逮出來，尤其是他這種以劍為主要的家族，更是興奮的不得了。
肖靜卻搖了搖頭，反對道:“悅聖，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因為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所以我根本就沒辦法說，不是怕其他的，就是怕你沖動，是為了你好。”
鄭悅聖心頭冷笑，臉上卻露出理解的表情，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肖靜嘆了口氣，道:“這個地方唯一能夠對付他的就只有方老師，所以我們要借助方老師的力量，到時候我會把它引出來，引出來之後咱們一起對付他，加上方老師的話，我們絕對能夠成功的。”
鄭悅聖疑惑地道:“那麼我需要做什麼呢？”
“到時候聯手就行。”肖靜說得很直接，道:“這不是我的私心，而是為了我們兩個好，這是一份特別大的功勞，如果只有我們三個人去做的話，我們才能夠分的比較多，如果告訴所有的老師，我們分的會特別少的。”
鄭悅聖了然，嘴上不停說著了解，再次把肖靜摟在懷里。
雖然說是演戲，但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鄭悅聖只是在對方這里收取一點演出費罷了。
兩人又是你儂我儂的說了好久，鄭悅聖看到外面天色晚了，這才離開。
“我走了，你不要想太多，到時候引出來之後，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的，哪怕是我死，也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
在離開之前，鄭悅聖還在拍著胸口保證。
“啪！”
大門關上。
肖靜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眼中的厭惡神色越來越多。
“呵∼男人。”
她拿出手機，就準備馬上撥打一個電話，不過還沒等她撥打，就將手中的手機放了回去。
“現在打電話過去還太早了，距離上一次打電話的時間間隔太短，如果這個時候打過去的話，難免會起疑心，還是等幾天。”
肖靜想了想，決定暫時不打這個電話，而是將電話收好，開始細細的思考起來。
其實有的時候不是她想不想打電話就能夠決定的，她剛把電話放好，電話鈴聲就響了。
肖靜本來還在思考著，被這個鈴聲驚醒，下意識的將手機拿了出來，看到手機上面的內容，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悚。
手機仍然在響，她的內心很復雜。
“呼——”
肖靜長出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讓自己的心態放平，這才按了接通。
電話才剛剛接通，里面的人就傳來了質疑的聲音。
“你怎麼到這個時候才接電話？那邊是出現什麼事了嗎？”
“沒有，老師。”
肖靜鎮定的道:“只是目前沒有進展，所以沒有給老師打電話過去通報，等有了進展之後，我再給老師打電話。”
進展？
她現在所謂的進展就是把這個幕後人給引出來，然後自己臨陣倒戈，從此就擺脫那種邪惡的身份，真正的走向正道。
電話那頭沉默，久久沒有發出聲音。
肖靜抹了一把額頭，發現自己額頭已經出現冷汗。
這個時候突然沉默，是會帶給人壓力的，尤其是她現在做賊心虛，壓力就更加龐大，還好只是打電話，如果是面對面的話，她早就已經露了馬腳。
好在她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問題，也就努力的鎮定下來。
電話那頭終于從沉默中走出:“現在停止你的一切計劃。接下來的計劃才是最重要的，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明天去食堂的某個角落，那里會有一樣東西，是很早之前就放在那里的，你拿上之後，擺在教室、食堂還有你房間里。”
肖靜听到這里，心頭微微一驚。
之前的計劃能夠對方牧造成極大的影響，而且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沒想到幕後的人居然不做了，反而要做新的計劃，難道這個計劃比自己開始制定的還要強？
肖靜趕緊問道:“老師，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計劃要做？”
電話那頭冷哼一聲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難道你心里面沒有數嗎？我如果要做一件事情，得向你解釋清楚原因？”
很明顯，幕後的人有些發火了。
肖靜趕緊說了好幾聲對不起，才想起剛才的做法不對，確實有些心急了，如果被對方看出破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兩個人聊了幾句，電話才掛斷了。
肖靜看著手機，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混亂的狀態。
到現在為止，之前的計劃可以說是沒了，因為新的命令已經打亂了她的步驟。
肖靜有些苦惱，這件事情就算是個普通人也能夠看得出來，絕對是有大動作的。
她坐在位置上，整個人都處于糾結的狀態。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是按照幕後人說的做，第二就是將事實的真相說出來，當然絕對不能暴露自己之前的身份。
但是問題也來了，如果按照第二種方法來做的話，說出去不可能有人信，哪怕有人信了，她也很難擺脫關系。
畢竟要想把幕後人引出來，就得一步一步破壞他的計劃，按照明天的計劃來講，她把這三個位置破壞掉，也得讓方牧知道，才能表忠心。
怎麼才能讓人知道，又不發現身份，這就很難了。
如果找到之後，再故意把拿到的東西放到顯眼的地方，或者放在稍微隱秘的地方，再被別人發現，那根本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能人異士很多，說不定就能夠追根溯源查到她。
也不能稍微的透露，不然的話……估計會引起猜忌。
肖靜心頭犯難，開始在房間中來來回回的走動著。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間十多分鐘過去了，她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做了一個決定，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幾乎是秒接。
“悅聖啊。”肖靜溫柔的道:“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
電話那頭，傳來鄭悅聖的聲音:“沒問題，我馬上過來，你稍微等一下。”
“嗯，好的！”肖靜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嘴角露出笑容。
……
另一邊，方牧的房間中，鄭悅聖收起電話，一臉迷茫。
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他完全搞不懂是什麼情況。
方牧坐在旁邊，慢悠悠的道:“你現在過去，無論她說什麼，你都答應，放心，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