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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冰山一角具現,強逼其出手(12.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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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詭道之主 | 作者︰不放心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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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甦離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勸諫︰“老師,為何現在就決定再次沖擊,再等等吧,我剛為暗影司立功,再積攢點功勞,就能憑功勞換來寶丹。www.biquge001.com

    季伯常伸出一只手,示意甦離不要著急。

    “老師,我已經給首尊大人提過了,首尊大人也應允了。”

    季伯常聞言微微一怔,看著甦離一臉關切,眼里帶著光,他伸出一只手,緩緩的拍了拍甦離的肩膀。

    他的眼神略有些復雜,看著甦離半晌之後,才緩緩道。

    “甦離啊,我知道你能力其實不缺,缺的只是時間換來的資歷和修為境界。

    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遇到事情的時候,莫要總沖在前面。

    人活下去了,才有未來。

    你要為你自己考慮考慮。”

    “老師,我考慮過了,我還年輕,雖然實力弱了點,可是也在暗影司站穩腳跟了。

    暗影使的俸祿不低,賜下的資源,還有我在外面獲得的資源其實,我自己是用不完的。

    首尊大人已經應允,給我留一顆療傷的寶丹。

    這一次跟錦嵐山達成交易,我也算立了大功。

    再出門做一次任務,就足夠了。

    老師,你壽數還有,肉身氣血也尚未進入衰敗期,還有時間,請務必不要如此冒險。”

    甦離滿臉焦急,情真意切,抓住季伯常的手臂,勸個不停。

    眼看季伯常沒有立刻應下,甦離便立刻站起身。

    “老師,你等著,我現在便去見首尊大人,先行將寶丹兌換出來。”

    甦離匆匆離去,季伯常伸手想攔,張了張嘴,卻見甦離已經消失不見。

    他坐在那里良久,一個人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另一邊,甦離回到暗影司,求見首尊伏曉,見面便單膝跪地。

    “首尊大人,甦離有事相求,還望大人應允。”

    “起來說話,我們自己人,在衙門里無需如此客套。”

    “大人,我想,能不能提前換一顆寶丹,我有急用,我知道我功勞還差一點點。

    但我保證,一定第一時間將功勞補上,或者我用其他資源來補上。”

    “你的老師出事了?”伏曉立刻問了句。

    身為首尊,自然知道甦離拜了季伯常為老師,經常前去請教。

    而甦離這個暗影使的位置,也是繼承的季伯常。

    “的確有點事……”甦離沉聲應了一句。

    伏曉看著甦離的樣子,笑了笑,眼中帶著一絲欣賞。

    越是心思深沉的人,就越是喜歡單純的人。

    越是滿身污垢的人,其實也越是欣賞純粹的人。

    因為他們也希望自己身邊,有這樣的人。

    “你的功勞其實本來就差不多了,早點給你,其實也不算壞了規矩。

    不過,你還是補上點資源,省的落人口實,待你立下功勞,再拿回去。”

    “多謝大人。”甦離滿心歡喜,連連道謝。

    不到半個時辰,季伯常站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就听外面大門被拍響。

    老僕去開了們,就見甦離風一樣的沖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個玉盒,放在桌子上。

    “老師,首尊大人答應讓我提前拿到了。”

    甦離歡喜不已,打開了玉盒,就見其內,一個蠟封的寶丹,神光盤旋,神韻內斂,只是香氣,便有沁人心脾之效。

    季伯常看著那顆寶丹,神情有些驚愕,愣在當場。

    他的思緒在寶丹的光暈中,開始飄的很遠。

    “老師……”

    甦離的聲音,慢慢的變化成他記憶里的一個少年,那就是年輕的他。

    他想到他小的時候,便如同甦離一般,有一個老師。

    只是,他不如甦離這般純粹。

    那時候,他的老師重傷初愈,又壽數將盡,便想拼死一搏。

    他的老師,散盡財貨,換來一顆寶丹,以求強行突破,延續壽數。

    當時,他不解他的老師,為何明明機會極其渺茫,卻還要浪費一顆寶丹。

    漸漸的心生貪念,心底開始琢磨,若是他有這顆寶丹,是不是會更好。

    然後,貪念將他淹沒。

    他趁著他的老師,做準備的最後一天,準備服用寶丹的時候。

    身為護法之人的他,卻強行破開了閉關之所。

    誰想到,他的老師早就防備著他,提前布置了各種陷阱,布置了陣法。

    然而,箭已射出,便再無回頭之路。

    他拼盡一切,用他的老師教的一切,終于破開了阻礙,來到了閉關的密室里。

    將他的老師殺死在里面。

    他的老師,眼神里帶著復雜,最後又露出一絲笑容,徹底閉上了眼楮。

    那時他還不懂為什麼。

    直到他打開了存放寶丹的玉盒,發現其內其實是一顆固本培元,夯實根基用的寶丹時。

    他才明白,他的老師根本沒打算突破,突破用的寶丹根本不是這種,這寶丹就是給他的。

    他的老師將死,什麼寶丹都沒有用了,所以給他上了最後一課。

    按照他老師的教導,想要什麼,就得拿命去拼,得自己去拿。

    這世道,就得拼誰更狠。

    這就是給他最後一次考驗,就是要引他去自己拿。

    說的再多,教的再多,也不如這一課來的深刻。

    他曾痛苦不堪,陷入自責和愧疚之後,後來慢慢的,便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最後一次考驗。

    他無法跳出這種心緒,便是還不夠狠。

    後來,他的確越來越狠,心也越來越冷。

    “老師……老師……”

    呼喚聲傳來,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季伯常看著桌子上的寶丹。

    又是寶丹,但這一次,卻是他身為老師,弟子拼盡全力,給他弄來了一顆寶丹。

    他才會陷入到回憶里,無法自拔。

    他無法控制的顫抖著伸出手,將玉盒重新蓋上。

    這一刻,他的眼神,如同他的老師臨死時一樣復雜。

    久遠到埋藏在心底的回憶,忽然跳出來給了他一拳。

    他甚至有了一絲動搖,有了一絲疑問,當年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面對一顆難得的寶丹,價值堪比天材地寶,他心里卻沒有什麼貪念。

    他忽然理解了一個詞,燙手。

    “拿回去吧,我听你的,再等幾年。”

    “我都換出來了,哪有再還回去的道理,暗影司的規矩,豈能如此兒戲,老師你收好,先服用寶丹,徹底養好的身子之後再說。”

    “好,都听你的。”

    眼看季伯常似乎被說服了,甦離才看了看天色,這時才反應過來,天已經黑了。

    “那,老師,你們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甦離訕笑著離去。

    季伯常坐在那里,面色忽青忽白,片刻之後,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他擦了擦嘴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這麼多年了,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他都是心若磐石,不曾動搖。

    如今,他竟然被這麼點事,引動了心底的回憶,搞的心緒不寧,心海翻騰。

    一顆寶丹,竟然都讓他生出了一種燙手的感覺。

    簡直是笑話。

    他坐在原地,調息良久,回到了房間。

    看著老妻,他緩緩道。

    “我要去嘗試著突破,若是我有什麼不測,你便將那個玉盒,還給甦離。”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季夫人驚慌失措,滿心不解。

    “有危險可能要來了,我不能等危險抵達了再做準備,我必須要提前做準備,放心吧,還早著呢。”

    他來到了書房,進入一間密室,張口一吐,便有一個一尺高的小神龕落在桌子上。

    他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到小神龕之中,轉瞬便來到一間密室里。

    掛了一幅幅畫的密室。

    在檢測羅盤出現的第一時間,他便動用了這種備用手段,從根源上確保他不會暴露。

    然而,九階化身接連損失,被斬斷聯系。

    暗影司忽然又開始了一次新的篩查,連他們這些已經在養老的前暗影司成員都沒放過。

    錦嵐山的卿子玉,以一種名正言順的理由,被人請到了大離都城,又正好出現在他家。

    一個人就將那條加了左料的魚吃了大半,還專門要了那個魚的菜譜。

    又去在附近的市場,買到了一模一樣的香料、油、魚,連廚具都順手買了一套一模一樣的。

    又提到了羊肉的問題。

    他關注卿子玉很久了,甚至連卿子玉兩次來大離都城,去了哪吃了什麼,愛吃什麼,不吃什麼,統統都知道。

    卿子玉這次故意提到羊肉是什麼意思?

    是暗示他提前知道這件事,還是暗示別的?

    錦嵐山他的人滲透不進去,甚至還有一個,只是路過的時候,飛的沒那麼高,便被莫名的力道影響到,差點一頭摔下去。

    那錦嵐山重新從虛空歸來之後,異力是一天比一天強。

    如今誰能悄悄去錦嵐山打探到情報?

    別看那槐樹林一圈下來,好幾千里,地方特別大,可是那里數百萬餓鬼鎮守著呢,可比陣法還好用。

    再者,便是九階煉氣修士,進了錦嵐山,有這般可怕的異力籠罩,去了也會被人活活打死。

    他對錦嵐山的關注,最終都落在了卿子玉身上。

    他甚至得到消息,卿子玉疑似是個劍道強者,就是個老妖怪在裝嫩。

    所以整天羊裝只是個五階體修,在這亂蹦,去了那麼多危險的地方,還沒被人打死。

    推測,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錦嵐山的異力影響。

    但他親眼見過卿子玉,的確就是個普通體修,不動手的時候,甚至也感應不清楚到底有什麼實力,但肯定不是劍道強者。

    然而,他曾經派人追查過,也一無所獲。

    荒原大難,死的人太多了,錦嵐山異變,又抹去了大部分信息。

    什麼都沒有了。

    他也不確定卿子玉到底是個年輕人,還是個裝年輕人的老妖怪。

    所以,面對卿子玉時,他就只當對面坐著一個老妖怪。

    他甚至還有猜測,這個卿子玉,有沒有可能,就是大兌時期的某個老妖怪奪舍而來。

    不然,為什麼他能拿到大兌的官印。

    為什麼能如此順暢的化解大兌的封印。

    反正卿子玉,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當這麼一個疑似老妖怪奪舍的家伙,一點一點的縮小著範圍,一點一點的靠近,直到某一天,好似閑逛時,不經意間出現在他家門口,手里捧著羅盤,一臉客氣的笑容。

    他只會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種危險在一點一點的逼近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清晰,讓他根本騙不了自己。

    為了一個明面上,毫無破綻,也方便做一些事的身份,他可是煞費苦心。

    不但先用一個化身,來慢慢成長,而後再吞噬掉化身的一切,包括化身的身份、神魂、肉身等等。

    耗費了數百年,才有這麼一個方便的,不會被莫名審查的,明面上的身份。

    甚至正常時候,他還會利用秘法,連自己都騙了,就以正常的季伯常的身份來行走。

    沒有必要的時候,他自己都只記得自己是季伯常,而不是其他人。

    他就是真正的季伯常。

    這才是真正的毫無破綻。

    哪怕進了暗影司大獄,首尊親自動用暗影大鑒,耗費巨大代價來探查,都不會有破綻。

    但現在這個身份,以後肯定沒法用了。

    偏偏他又不敢貿然消失,貿然消失,等同于不打自招。

    他還得用這個身份幾年,甚至十幾年,才能找到合適的理由脫身。

    如今,肯定是有人盯著這里的。

    他只能保持著跟以前一樣。

    一,絕對不能立刻派人,在大離宰了卿子玉這個怪胎,絕對不能沉不住氣,只要出手就上當了。

    二,就是要趕緊推進大兌玉璽的事。

    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再把卿子玉吸引到那個封印之地,在里面將其干掉。

    只是瑯琊院一代不如一代,到現在,竟然還沒弄清楚封印之地在哪。

    當年瑯琊院的那位行走的瑯琊書庫隕落之後,蜍葉大受刺激去閉關了,剩下的拔尖人物,出游的出游,閉關的閉關,剩下的都什麼歪瓜裂棗。

    近些年就一個程淨,還能讓人眼前一亮。

    于此同時,季宅之外。

    季伯常想的沒錯,外面的確有人盯著,還是個三劫境的強者。

    老首尊蹲草叢蹲了很久了,他一直盯著余子清的動向,余子清進入大離都城之後,他更是全程盯著。

    他甚至看到余子清故意找理由,在都城里轉圈子,看起來是瞎逛,實際上,是去親自見了名單上的那幾個人。

    親自以羅盤來檢驗了一遍,甚至還不惜裝作對妖道有心理陰影了。

    余子清遠遠的見那幾個人的反應,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那幾個人都被排除嫌疑了。

    最後沒有排除嫌疑的,就是季伯常和伏曉。

    暗影司內,老首尊沒法現身,沒法長期蹲草叢,可外面的季伯常,那就沒事了,可以輕易的蹲到。

    如今,他感應到季伯常進了密室,感應便消失了,他就愈發覺得,這個之前忽略掉的季伯常也有大問題。

    最基本的,你一個已經退下的暗影使,家里修的密室,屏蔽效果竟然好的跟暗影司內的密室一樣。

    暗影司內的確有報備,他家里修了密室,可規格卻比報備的要高。

    這個在往日看,也沒什麼,順手撈點這種好處,暗影司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覺得你有問題的時候,那一點小問題,就可能是大問題。

    ……

    余子清安安穩穩的回到了布施鎮,什麼襲擊都沒有出現。

    然後,他可以確定一點事了。

    伏曉,肯定不是督主,而且,他也沒有將那個消息泄露出去。

    若他是真正的督主,面對余子清騎臉嘲諷,他也許能忍。

    可再能忍,在知道不僅僅只是幾個九階可以斬斷聯系,而是所有化身都會反叛的預期結果,他都不可能再忍下去了。

    這種情況再忍下去,他就真的完蛋了。

    而目前,也只是那幾個九階化身反叛了,別的化身都正常。

    所以,是那個給他暗中下了什麼東西的季伯常?

    不過,有巫雙格在,他連錦嵐迷神藥都敢當飯吃。

    還怕別人給他下藥?

    回到布施鎮,余子清就先去排了毒,巫雙格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看著,一頭的霧水。

    等到余子清出來,他立刻道。

    “少爺,你是不是中毒了?”

    余子清心頭警兆大作,立刻先來了一個否認三連。

    “沒有,你想多了,怎麼可能。”

    否認完了,才裝作隨意的道。

    “我只是想起來很久沒排毒了,例行排毒而已。”

    巫雙格滿臉疑惑,排毒之前,也的確沒感覺到有什麼問題。

    余子清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口轉移了話題。

    “接下來,大離那邊會送來很多器胚,到時候就有你忙的了,你可要加油。”

    “少爺放心,我懂,保證十年內穢氣桶就壞掉,我向老羊前輩請教過了。”

    “不不不,這一次不用,起碼得能用個幾十年。”

    “哦,那我明白了。”

    看著巫雙格離去,余子清長出一口氣。

    他是真怕了這死心眼覺得他中毒了,天天抱著混元金斗追在他屁股後面。

    到時候萬一正在跟人談事情,這家伙覺得時間到了,沖進來來一句少爺該如廁了,自己以後還混不混了?

    巫雙格肯定干得出來這種事。

    余子清坐在那喝著茶,一臉的寂寞,沒人來殺自己,那就得給人家創造點條件。

    人家想要時間,那余子清就不能給他時間。

    那些人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封印之地在哪都不知道。

    那自己就去幫他們弄清楚。

    趕緊去那個封印之地,到了那里,估計督主就不可能忍得住不來殺他了。

    余子清現在還沒法確定督主是誰,季伯常只是嫌疑很大而已。

    盤問過季伯常的弱智魔念,基本也確認不了什麼,那魔念距離心魔還有一段距離。

    哪像老首尊的心魔,天天客串收音機,跟說相聲似的,一件事說的跌宕起伏。

    不過也正因為這個魔念有點弱,余子清才會感覺更有問題。

    這麼弱的魔念,真能在人突破的時候,失去控制,蹦出來攪和麼?

    余子清也不好直接搖人殺上門,萬一搞錯了,會非常被動。

    算了,先不管了,蹲草叢的老首尊肯定會盯著的。

    余子清悄悄去了一趟群山深淵,這個時代看不明白,那就找上古的人來看,肯定能看得明白。

    再次來到了安史之書面前,余子清將那張原稿拿出來。

    “能看懂麼?”

    安史之書閃爍了一下,又閃爍了兩下。

    “看得懂,又看不懂?”

    得到了確認之後,余子清嘆了口氣。

    “你好歹也是一本史書,怎麼這麼沒文化,上面的代指和典故,你都不懂啊。

    算了,里面那個封印里,有人能看懂這些,你總知道吧?”

    安史之書嘩啦啦的翻著書,翻到丁卯紀年末期里的其中一頁。

    余子清伸出手按在上面,瞬間消失在原地。

    進入之後,便在一座高樓之中,其內擺放著一座座書架,一個胡須垂落到腹部的老者,正坐在里面,抱著一卷竹簡研究。

    “老先生有禮了。”

    須發皆白的老者抬起頭,看了余子清一眼,便搖了搖頭,道。

    “你走吧,這個封印,你化解不了。”

    “晚輩知道,晚輩是有事來請教一下老先生。”

    老者直起腰板,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找錯人了,此地封印里,只是老夫的一縷印記,懂的東西可不多。”

    余子清拿出那張紙,擺在桌子上。

    “前輩客氣了,實在是時間流轉,文字變化太大,文化也有改變。

    很多東西,例如這典故和代指,後人都不甚清楚了。

    晚輩不得不,前來請教一下前輩。

    就比如這望日,具體指的是哪一天。”

    老者看了看紙上的文字,眉頭微蹙。

    “你是誰?”

    “晚輩甲子城郡守卿子玉。”余子清拿出大印,自報家門。

    老者看了看余子清,又看了看那張紙,沉默了片刻,道。

    “年輕人,多看看書,多學習一下吧。

    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望日和望日的寫法都是不同的,這個字的底部多了一筆,便特指八月十六。

    至于這穹峰,倒是解釋很多,不過後面有大寶二字。

    大寶一指兌皇之位,二指玉璽,三指丁卯城。

    而丁卯城外,有一峰名為天穹峰。

    還有曾經宮城夜宴,夜宴之上,有人賦詩一首,以穹峰代指白玉樓,譏諷兌皇。

    後來這穹峰二字,便有了白玉樓的意思。

    所以,這上面的意思,應該是說。

    在八月十六日,丑時三刻,站在丁卯城或者白玉樓的頂端,就可開啟一座寶庫。”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告辭,等以後晚輩實力足夠了,再來化解封印。”

    “趕緊走吧,大兌淪落至此,你也莫要憑白丟了性命。”

    余子清行了一禮,瞬間消失不見。

    回到安史之書這里,余子清翻到辰妃封印的那一頁,伸出手將那一頁取下。

    大兌都沒了,丁卯城也沒了,他去哪找一個丁卯城或者白玉樓。

    只能先將這一頁帶出去,直接具象出去了。

    既然阻攔不了,也不想阻攔,那就帶出去吧。

    看看帶出去一頁,具象出來一頁之後,會引發什麼反應。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把化解的封印,帶出去,將封印在里面的東西,恢復原樣麼?

    我現在就帶出去一頁,將這一頁里被封印的白玉樓放出去。

    你要不要給我兩張我能用的,讓我防身。”

    安史之書直接飛了過來,鑽進余子清懷里。

    余子清面色一黑,將其重新抓出來丟了回去。

    “大可不必,隨便給幾頁適合的就行,強一點的,那些我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垃圾就算了。”

    安史之書光芒暗澹了一下,似是有些失望,書籍自動翻動,分化出隕星之災和異火之災這兩頁脫落出來,塞進了余子清手里。

    “只能是這種麼?

    十階郡守入魔那一頁不行麼?

    是不是我根本不可能用得了?”

    安史之書閃爍了一下,表示你說的對。

    “那你覺得,那顆隕星,是我能召喚出來的?”

    安史之書表示,你召喚不出來。

    余子清翻了個白眼,將那兩頁收起。

    就算他能用,那也是要付出足夠的代價的。

    異火的確是最好用的,可強可弱,隕星就沒轍了,下限就極高,一般情況,他也用不了。

    從群山深淵回來,余子清便先去關心了一下佟家家主佟偉舜,陰陽宗宗主廖一來,退魔宗宗主彭松,看看他們都恢復的怎麼樣了。

    接下來去大兌玉璽的封印之地,肯定是要干架的,干架之前不搖人,那還干什麼架。

    己方起碼要有幾個強者坐鎮,盡可能的讓己方實力更強。

    這三位都是純粹的煉氣修士,有天材地寶輔助,神魂恢復的很快,修養了這段時間,基本沒什麼大問題了。

    再加上大離太子也很大方,給他們送了寶物,他們如今做回自己之後,說不定會比之前更強。

    為了不給督主反應時間,盡可能的逼迫,余子清在鐘守正新的潛修之地找到了他。

    “前輩,送你一株天材地寶,要不要?”

    “要,為什麼不要?”鐘守正哈哈大笑︰“說吧,這次要我傳什麼消息?”

    “我已經破解了,那些信息是什麼意思,找到了封印之地。”

    “你?”

    “我直接去大兌封印里,找了一個那個年代的人。”

    “……”鐘守正有點懵,還能這麼搞麼?

    余子清笑了笑,將翻譯的內容告訴鐘守正。

    “三日之後,我會去丁卯城舊址附近,那里大概是什麼地方,總不用我說了吧?”

    “要他們一株天材地寶虧了。”

    “那就要兩株,再勻給我一株。”

    “好。”

    鐘守正樂樂呵呵的離去,不賺白不賺的好處。

    一天之後,會議密室里,鐘守正面帶冷笑。

    “你們這些人,老想著作壁上觀,總是不想冒險。

    現在告訴你們,你們拿到了大兌玉璽的線索也沒有用。

    最後還是得靠錦嵐山的人。

    可以先告訴你們,那望日指的是八月十六,還有幾天就到了,錯過了這次,就要再等一年。

    兩株天材地寶,少一株都不行。”

    拿到了好處,鐘守正才將完整的消息告訴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大兌都不在了,他們去哪找丁卯城?

    鐘守正傳完話,直接消失不見。

    離開這里之後,他立刻隱遁身形,遁地而走。

    他在這里也感覺到危險了。

    近些日子,他幫余子清傳話,詐了這些人好幾株天材地寶了。

    這東西又不是大白菜,除了第一梯隊的大派,剩下的勢力,能拿出來一兩株庫存就了不起了。

    身上揣著好幾株天材地寶,全部都是煉神修士能用到的,還有能恢復元神的。

    有人盯上他了,他也覺得挺正常。

    遁走走了足足三千里之後,鐘守正才從地下鑽了出來。

    他一個散修,還是個邪道,身上揣著好幾株天材地寶,這是取死之道啊。

    估計已經有人想要弄死他,搶走這些寶物了。

    他的腦海中,不禁想起跟余子清聊的時候,提起那個老太監時的話。

    加入某個勢力,是肯定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加。

    但是,只是當個鄰居的話,倒也不是說不能商量。

    壓下這個念頭,鐘守正悄悄離去,幸好他換了新的潛修之地。

    幾株元神境修士都能用到的天材地寶,對于大派來說,雖然珍貴,卻也未必值得跟一個元神境結仇。

    但是參會之人里,可不是每個人都來自財大氣粗的頂尖大派。

    最主要的,是因為他是個散修,沒背景,還是個邪道,殺了也就殺了,只要一次殺干淨,就不會有後患。

    一想到這個,鐘守正心中警鈴大作,繼續隱遁,絕對不給任何人機會。

    ……

    三日之後,余子清行走在荒原南部的一片範圍,尋找著曾經的丁卯城,大致所在的位置。

    滄海桑田,曾經的一切,縱然沒有消失,如今恐怕也只剩下斷壁殘垣。

    更別說,這里連斷壁殘垣都沒有。

    他揣著其中一頁書,利用這一頁書不斷感應。

    終于在一片荒野里,找到了大概的位置。

    然而到了大概位置之後,卻見那一頁書上的感應,卻還在不斷指引。

    余子清在數十里範圍內,繞著圈子,不斷縮小範圍,最後縮小到里許,那一頁書上的感應,變得極為強烈,指引的也愈發清晰。

    余子清行走在荒野雜草里,一點一點的按照指引前行。

    最終確定,這一頁書指引的竟然是一個小地洞。

    余子清有點懵,這什麼意思?

    下一刻,便見那地洞里,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狐鑽了出來。

    小白狐昂著頭,眼神里帶著人性化的震驚,呆呆的看著余子清。

    余子清有些意外,看了看那頁書上頻繁閃爍的光芒,再看了看小白狐。

    小白狐飛速的從洞里鑽了出來,定定的盯著余子清,眼神里滿是激動。

    它嚶嚶嚶的叫喚著,等到余子清試探性的伸出手,觸摸到它的腦袋之後,小白狐便安靜了下來,眯起了眼楮。

    那種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人,忘不掉的感覺,終于再次出現了。

    就是這個人,絕對就是他。

    余子清觸摸著小白狐的腦袋,細細感應了一下,已經化妖了,但是修行的不是妖氣,而是一種輕靈純淨的力量。

    余子清看了看周圍,這里肯定就是曾經的丁卯城所在之地。

    余子清露出了笑容,撫摸著小白狐的腦袋。

    “原來如此,我曾經還以為,那一縷力量也會隨之隨風消散。

    沒想到,那一縷力量太強,太過純粹,竟然直接具現到現實里了。

    你是那頭大狐狸也好,不是也罷,現在都是新的開始,新的生命。

    往日都隨風消散,不要再去追逐,現在要好好活下去。”

    余子清沒有感應到那一縷輕靈之氣,心里放心了不少。

    若無足夠的實力,那一縷輕靈之氣,便是災禍之源。

    如今這小白狐體內的力量,雖然輕靈純淨,沒了那一縷輕靈之氣直接凝聚,反而更好。

    “你運氣真不錯,幸好是我先來踩點,若是其他人先來,發現了你。

    你可未必會有什麼好結果。

    不如跟我走吧。”

    小狐狸嚶嚶叫著,一躍而起,躍入余子清懷里。

    力量如此純淨,被修士稱之為靈獸,再考慮到這小狐狸,已經消化掉那一縷輕靈之氣,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余子清不把它帶走,其他人發現它,也一定會將其帶走。

    只是那個時候,就未必會有好結果。

    殺雞取卵之事,時有發生。

    余子清還真看不上小白狐的那點力量。

    余子清抱著小白狐,便見天際之上,一道道遁光飛來。

    神光閃耀之間,一個個籠罩在神光之中的強者出現。

    這只是出現的,沒有現身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其中一個神光收斂,玄天宗宗主,從中走出,他看了余子清一眼,又看了看余子清懷里蜷縮成一團的小白狐一眼,他眉頭微蹙。

    “錦嵐山只有你一人來麼?”

    “只是找到封印之地,開啟封印之地而已,晚輩一個人來就足夠了。

    至于封印之地內有什麼,那便不關我錦嵐山的事了。

    甚至,這次的事,本就不關我錦嵐山的事。”

    余子清面色平靜的說完,玄天宗宗主面色微黑,也有其他人,微微蹙眉。

    這就是說,我們之前的交易,你們都沒有完成。

    要的人,你們也都推三阻四。

    如今來幫忙找到封印之地,就是情分,不來那才是本分。

    你們再逼逼,我一個不高興,就不管了。

    “既然來都來了,便開始吧。”有人打了個圓場。

    不是每個強者,都能正眼看弱者的。

    玄天宗宗主這種態度,其實才是常態。

    看不上余子清這個弱雞唄。

    余子清面無表情,要不是為了正事,他才懶得理會這些所謂的頂尖大派的人。

    借勢威逼可以,真讓這些人動手做什麼,他們可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余子清環視一周,拿出羅盤,當著眾人的面,催動羅盤。

    羅盤轉了一圈,確認所有人都不是瑯琊化身,也不是本尊之後,余子清才慢吞吞的將其收起。

    而後他伸出一只手,貼在地面上,念頭一動。

    那一頁書之中,一道流光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霎時之間,大地震顫,余子清飛到半空中,便見此地空間震顫,所有的東西,都彷若開始出現重影。

    一座巍峨大城的虛影,在那些重影之中,慢慢的浮現。

    一股余子清在封印之中,從未感受過的氣息浮現了。

    那是經過戰火沖刷,經過漫長歲月洗禮,才能沉澱下來的厚重氣韻。

    巍峨大城的虛影,驟然間擴散到方圓百里之地。

    余子清身負的大印,全部齊齊顫抖,彷佛這一瞬間,曾經虛浮的力量,開始有了錨點。

    余子清不斷的攀升高度,那沉澱的厚重氣息,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在安史之書里,從未感受過的。

    此刻,便代表著,那偌大的神朝,消失的神朝,已經開始出現了冰山一角。

    僅僅這一角,便已經能感受到水面之下,隱藏著何等龐然大物。

    余子清正視丁卯城的虛影,忽然明白。

    縱然大兌末期再爛,爛透了,那也是一個龐大的神朝。

    他一直不敢輕易將化解了封印的書頁帶出來,便是隱隱有所感覺。

    只要有一頁顯化,便代表著大兌歸來,正式拉開序幕,再也無法回去了。

    那城池的虛影之中,白玉樓的虛影隨之浮現。

    只是白玉樓開始愈發的凝實,又虛影化作了真實存在的。

    慢慢的,那白玉樓也從潔白無瑕,璀璨無比,光芒漸漸暗澹下去,開始浮現出一些焦黑之色。

    等到白玉樓徹底顯化,已經變成了黑玉樓。

    第一縷殘留的天火氣息浮現,周圍開始升溫,便代表著白玉樓徹底回歸現實世界。

    第一座曾經的大兌的東西,在消失之後,歸來了。

    這一刻,整座丁卯城的虛影,都彷佛變得更加真實。

    余子清瞥了一眼玄天宗宗主,什麼都沒說,消息已經給他們了,處理不好,那就別怪老子。

    玄天宗宗主,先飛身來到白玉樓的樓頂,將那枚無字大印放了上去,毫無反應。

    而後他又拿起大印,按照顯化出來的丁卯城虛影,來到了丁卯城的最高點。

    其屋 之上,有一異獸凋塑,張口托天,兩掌合攏,隱隱正好是大印的大小。

    玄天宗主將大印緩緩的放上去,卻見那虛影卻好似真的托住了大印。

    一縷縷光華閃耀,天際之上,明月光輝,化作一道光柱,轟然落下。

    霎時之間,便見一道漣漪橫掃開來,所有的虛影都隨之消散,只留下那座孤零零的黑玉樓坐落在那里。

    大印憑空浮在半空中,鯨吞月華,而後大印變化形狀,化作一座九層十八柱的深藍色牌樓,轟然落地,牌樓之上,只有一個古字。

    兌。

    那足有數百丈高的巨大牌樓,極為怪異,似乎無論在什麼方向,看到的永遠都只是正面。

    看到牌樓之上的字,所有人便明白,目標開啟了。

    只是跟他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面對那氣息深沉厚重的巨大牌樓,眾人都有些沉默。

    然後眾人看向了玄天宗主。

    玄天宗宗主又看向了余子清。

    余子清面無表情,壓根不理他,想拿好處,又不敢當出頭鳥,就這點本事,哪那麼多漏讓你們撿的。

    玄天宗宗主面沉似水,當時他只是順手,向著印家遞了一張拜貼而已,哪想到印家竟然如此果決。

    以至于現在,他一直都在當這個出頭鳥。

    此時此刻,他倒是想讓錦嵐山的人再去,可是人家早就說了,與其無關,交易也沒達成。

    他倒是想強行讓錦嵐山的人去試探,可惜,現在這種情況,把人得罪死了,以後可就麻煩了。

    這麼多人看著,一副讓他當這個領頭人的架勢,他便有些坐蠟。

    沉默片刻之後,他邁步走向那座巨大的牌樓,一步邁出,越過牌樓,身形便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有人先進了,其他人便魚貫而入,以此越過牌樓,進入到封印之地。

    若是大兌玉璽在里面,僅憑一個人,怕是沒法壓制得住。

    來人都進入其中之後,只剩下余子清,抱著小白狐站在這里。

    下一刻,天空中,一捧紅砂飄落,轉瞬便迎風見長,化作綿延十數里的血紅色沙浪,向著下方的余子清而來。

    余子清站在原地,抬著頭看著,咧著嘴笑了起來。

    “這就等不及了啊。”

    眼看那血色沙浪,裹挾千鈞之勢落下,余子清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若引頸就戮。

    就在那血色沙浪落入余子清十丈之內,轉瞬即至的時候,一個黑袍人出現在余子清身前,一手捏印訣,對著前方一揮手。

    霎時之間,便見那血色沙浪從兩旁呼嘯而過,卷起狂風陣陣。

    鐘守正回頭看了一眼余子清,嘆了口氣。

    “你怎麼知道我在附近?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出手救你?”

    “前輩,你忘了,兩株天材地寶,你得勻我一株的,我死了,那天材地寶你給誰去?”

    “我自己全部拿著更好!”鐘守正笑出了聲,不用給自然更好啊。

    誰想,余子清借驢下坡,順勢就道。

    “那前輩就拿著吧,不用給我了,那一株天材地寶,算作請前輩出手幫忙的報酬。”

    余子清沒給鐘守正反駁的機會,抬頭看著天空。

    “閣下可是被督主邪法所害?

    晚輩不才,正好知道如何化解邪法。

    如今已經化解了四位三劫境強者所中邪法,前輩若是信我,晚輩可以幫前輩化解邪法。

    從此完完整整的做自己。”

    余子清誰都怕,但現在就是不怕督主的化身。

    四個斬斷了聯系的成功桉例在那擺著呢。

    天空中,一個滿臉老年斑,懷抱一個赤色大葫蘆的老人,在半空中浮現。

    他周遭血色的沙浪翻滾,血腥味沖天。

    他眼神平靜,看著余子清,搖了搖頭。

    “我非督主化身,只是一個普通的東廠檔頭。”

    “東廠已經被裁撤了。”

    “我壽數將盡,只是為報督主知遇之恩,今日特來借你性命一用。”

    這老家伙,面色平靜,眼帶死志,根本不可能說得動了。

    余子清嘆了口氣。

    “督主這個縮頭烏龜,到現在竟然也不敢出面,我都快急死了。

    你說,他修行圖什麼啊。

    而且讓你這個八階來送死,有什麼用啊。”

    余子清說著,拿出羅盤例行檢測。

    然而這一次,卻看到那羅盤指針不斷旋轉,最後停在了指向化身的那一項。

    余子清有些愕然。

    “竟然真的是化身?”

    那老者波瀾不驚的眼神,終于浮現出一絲驚愕,而後他便釋然了。

    “是不是化身都無所謂了,能在最後關頭,給督主帶回去點消息,也算足夠了。”

    霎時之間,便見那老者張口一吸,將所有血色沙浪全部吞入體內,他的身上魔氣涌現,死氣滋生。

    瞬間,便見他的身形炸開,漫天血沙,猶如無數的勁失,裹挾著魔氣、死氣、其全身的力量,向著四面八方無差別爆射開來。

    余子清第一時間躲在了鐘守正身後,避開了對方自爆的威能。

    片刻之後,方圓數十里地,連雜草都被腐蝕枯萎,隱隱還有毒素和血腥氣彌漫開來。

    “你都知道他是化身了,為何還要給他說那麼多?”

    “我不告訴他,督主怎麼知道,現在不是他想讓我死,是我想讓他死。”

    “你如此作死,能長這麼大,也是奇怪……”鐘守正嘆了口氣,後悔沒第一時間將天材地寶給出去,現在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這邪不邪道倒是無所謂,但拿錢辦事,信用必須得穩得住。

    余子清從鐘守正身後走出來,看著周圍的一切。

    “前輩,你想要走,現在還來得及。”

    “哼。”鐘守正冷哼一聲,什麼話都沒說,人也沒走。

    余子清鄭重的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而後便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

    那縮頭烏龜再怎麼能忍,現在肯定也忍不了了。

    他要麼趕緊來把自己殺了,要麼自己就去毀了他所有的化身。

    那些化身找大離,和找他,性質也不一樣的。

    大離都城。

    季伯常進入密室,感受著其中一個化身傳回的消息,忽然笑了起來。

    “一個小輩,竟然將我逼到如此境地?

    真以為我什麼都能忍,損失幾個九階化身就沒底牌了麼?

    罷了,既然封印已開,隱藏不了,便不再隱藏了。”

    他伸出手,那一幅幅畫像之上,一道道神光沒入他體內,消失不見,畫像也變成了空蕩蕩的紙張。

    他走出密室,身形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一直蹲草叢的老首尊,再感應到季伯常的氣息徹底消散,立刻悄悄的追了出去。

    一條消息,也從老首尊手里傳了出去。

    同一時間,大離、大震、大乾都有人,忽然停下了現在做的事情,轉身離開。

    “小子,那妖人我可不是他對手,你現在逃還來得及。”鐘守正鄭重的警告余子清。

    “從他對我錦嵐山的人下手的那一天開始,就是死仇。

    我若不逼他,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真成氣候了。

    現在我給他機會,他若是不敢來,那我就繼續逼他,我也不介意一點一點的挖他的根基。”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底氣,不過,若是情況不對,我最多保你不死。”鐘守正嘆了口氣,既然是死仇,那就沒法勸了。

    “多謝前輩。”余子清行了一禮,隨口又補了一句︰“要是我這次沒死,前輩,你就來錦嵐山,跟我當鄰居吧。”

    “想都別想!我從不接受這種邀請!”

    ------題外話------

    龍套名真不是我起的,雨我無瓜,大部分都是我是在龍套樓里看到哪個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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