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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亦步亦趨
“嘎吱~”
厚達數十公分的防爆門被打開，正看電影的女孩抬起頭，透過全密封的特種防彈玻璃，看到了三個人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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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在意的小女孩正想重新轉頭看自己的電影，目光隨意一掃，卻是輕輕“咦”了一聲。
平日里她的這處特殊“囚籠”倒也不算冷清，不過往來的要麼是全副武裝的基地守衛，要麼是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
這次卻多了兩個打扮異常古怪的家伙……
她看著兩個戴著頭盔看不清面容的新“訪客”，不知道這群人類又打算耍什麼花招。
眼神落在最後那道小小的身影上，眼神中不由帶上了一絲好奇。
跟這具身體年紀相差仿佛的同齡人，自從被囚禁之後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基地里見到……這幫人類該不是又想要做什麼奇奇怪怪的實驗吧？
它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算了，自己這具可是院長大人珍貴的完美實驗體，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舍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把身體重新還給自己，不過既然已經被人類發現端倪，就暫時假裝配合這幫家伙。
目的嘛……自然是為了降低敵人的警惕性，等待院長的救援！
“唔~”
嘴里的棒棒糖刺激著舌頭上的甜味受體，信號通過味覺神經傳遞到大腦的孤束核，再進一步傳遞到味覺皮層。
這甜味信號又激活了大腦的獎賞系統，從中腦腹側被蓋區傳導到伏隔核，再到前額葉皮層通路，促使多巴胺大量釋放，令它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愉悅感”。
而這愉悅感，在神族強大的神經靈敏度面前被數十倍的放大，引起了強烈的內心舒適和滿足感……
嗯！它絕不會承認，是這段時間的美食和享受正在從肉體和精神層面瓦解它的抵抗意志……
準確的說，它現在就好比一台長時間沒有“刷機”，接受系統更新的電腦。
程序錯誤和冗余已經大量積累，再加上外來病毒入侵，已經漸漸出現了Bug的苗頭……
……
作為護衛隊長，楚天跟隨著兩人進入了這座特殊的囚室，而其他獵魔小隊成員則是在外警戒以防不測。
他一臉警惕的看著玻璃房中看似人畜無害的女孩，悄悄打開了槍支的保險。
雖然采用了厚達數十公分的雙層高強度防彈玻璃，哪怕用機槍掃射，一時半會兒也休想打破這個看似脆弱的玻璃房。
但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沒有什麼其他危險能力，這麼近距離接觸異類，哪怕是楚天這種身經百戰的軍人也是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不過孟浪卻很淡定。
要是這次的行動真有什麼問題，弟兄們絕不會讓自己以身犯險。
更不用說給小雨量身定制“腦波放大器”了。
允許他們這兩個“後勤人員”參與行動，就已經證明了本次行動並沒有多少危險性，更不用說書中連行動結果都明明白白告訴你了。
論風險管理，弟兄們可是專業的！
“外表上，果然看不出來任何異常啊……”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玻璃房內的小女孩，孟浪忍不住感嘆。
從朝歌這種只能用愛人脅迫的輕度控制，到朝舒這種強行融合的“殘次品”，再到如今面前這個跟人類毫無差異的小女孩……
很明顯，神族對人類的寄生融合技術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更新換代。
他甚至懷疑，對方的這種行為不僅僅是對人類的滲透和偵查，還試圖在末日之前竊取一波人類的文明精華。
畢竟沒有什麼學習手段，是比直接成為學習的目標來的更有效率的……
不過現在，一個反向竊取的機會就擺在面前……
“人你已經見到了，接下來你們想做什麼？”楚天看向孟浪問道。
“做什麼，呵呵，當然是說服對方乖乖跟我們合作啊。”孟浪神秘一笑。
說服？用什麼說服？
我們連頂尖的談判專家都試過了，人家對嘴遁那是完全的無動于衷，效果還不如一根棒棒糖來的好使……
楚天正疑惑，卻听神秘男子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那麼……開始吧！”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話什麼意思，就見一旁頂著粉色頭盔的小女孩點了點頭，隨後稍微上前兩步。
楚天頓時緊張起來，不過沒等他做出什麼勸阻的動作，玻璃房內原本還一臉滿不在乎的小女孩突然像是愣了一下。
緊接著目光死死看向了玻璃房外那道小小的身影……
漸漸的瞪大了眼楮，甚至就連嘴里的棒棒糖“吧嗒”掉落在地也毫無所覺。
接著臉上露出震驚、疑惑、不解……
她直勾勾的盯著小雨，然後緩緩站起身，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
最後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邁開腳步，一步一步挪向玻璃房的邊緣，直至隔著強化玻璃和小雨近距離的面對面。
十秒、二十秒……
兩個小女孩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相互對視。
“這……”
楚天一臉震驚的看向小雨。
還真有反應了？！
她們這是……在進行某種交流？
可是……我們這雙層強化玻璃可是隔音的，內部通訊器都還沒開起來，你們是怎麼做到隔著真空層交流的喂！？
這小女孩……難道真是什麼見了鬼的特別專家？
楚天看不清小雨臉上的表情，不過玻璃房里面那個卻是一副丟了魂的模樣，雙目無神。
就這樣等了兩分鐘，兩個女孩還是一動不動的相互對視，這似乎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
這個小女孩……有辦法跟里面的東西交流！
楚天張了張嘴，想要向旁邊的神秘男子求證，卻被對方豎起一根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只好耐著性子等待。
而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就在楚天不知道這種古怪的靜止畫面還要持續多久時，兩個小女孩終于動了！
她們抬手。
然後晃了晃。
緊接著前伸……
兩只小手就仿佛想要互相觸踫，卻最終被堅硬的強化玻璃所阻擋……
沒錯！不是她，而是她們。
楚天一臉錯愕的盯著這一幕！
只因她們兩人的這幾個動作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完全同步，甚至就連手臂擺動的幅度都相差仿佛！
那強化玻璃就像是一面鏡子，讓人誤以為這是鏡面反射的效果……
“這……”
楚天完全無法理解這一詭異的現象。
你們就對視了半個多小時，然後就動作神同步了？
“成功了？”
神秘男子的聲音傳來，語氣中似乎夾雜著一絲驚喜和興奮。
“嗯……算是吧，而且效果……似乎比預料的更好……”粉頭盔女孩歪了歪腦袋道。
而玻璃房內的小女孩同樣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嗯，看出來了……”
這出人意料的實驗結果令孟浪驚喜之余，實際上內心的震驚並不比楚天少多少。
當看到韓麗的脫胎換骨，見識過名為小玉的‘眷族’跟隨在那個小小身影的後面亦步亦趨……
那一刻我才明白，為什麼頭盔竟會是兒童款。
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以前的我們完全是舍近求遠。
總想摸著石頭過河，探尋前人的腳步。
卻沒有意識到，手里握著的那塊，很可能就是自己渡過苦海時最大的壓艙石……
她是特殊的，是獨一無二的！
甚至就連不起眼的名字，都早已被暗暗埋下了伏筆……
書中曾經提到過的場景再現，但是比孟浪想象的還要夸張。
打死孟浪都想不到。
亦步亦趨……居然是字面意思上的亦步亦趨！
原本他最樂觀的估計，這次的“思想改造”也就是讓這個特殊“實驗體”對小雨言听計從，完全沒想到居然能做到提線木偶一般的程度……
這樣一來，“潘多拉計劃”的成功率就大大增強了！
但他同時也有些不解。
明明之前在美容院遠沒有這麼夸張。
為什麼對這個小玉效果如此立竿見影，而韓麗區區一個普通人類，小雨卻做不到這種程度？
嗯……是了，哪怕神經系統比人類強，但並不意味著人格比人類豐富。
給人洗腦，難的是人格重塑。
而這個小玉，明顯是個被創造出來不久的實驗體。
雖說三觀被那個老院長塑造的有些反人類，但心智似乎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強不到哪里，閱歷更不用說。
你能指望一個整天宅在福利院，身邊沒有多少電子設備的小女孩能有多少人生閱歷？
想起那天學校附近的小巷子里，呼啦啦二十幾號小蘿卜頭一下子沖過來，喊著“優先保護我方班長”的口號，將小雨護在中央的“二年級三班”親友團。
孟浪就覺得忽悠小玉這事兒恐怕不比忽悠那幫小蘿卜頭難上多少。
不過……眼下這種效果，明顯已經不能用洗腦來形容了，這完全就是徹底的精神控制。
小雨到底怎麼做到的……
孟浪忍不住想起某個人生中的某一幕場景。
聲音還是朝歌的聲音，但是語氣和神色全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嗯？這是什麼？遠程操控？怎麼做到的？”
“這是精神同頻……看來你所謂的預言，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全知全能……
是了！精神同頻！
這是神族特有的種族技能，甚至能夠擁有神明“意志降臨”一般，遠程操控下級單位的效果。
當時朝歌被遠程控制的一幕，跟眼下何其相似？
作為神族的分裂體，既然擁有“精神同頻”的種族技能，那麼本身自然也必須天生擁有“被精神同頻”的種族體質。
想想也是。
若是分裂體個個都有自己的思想，還天生的不服管教老是“下克上”，那這套統治體系根本就玩不下去。
也就是說，神族，天然的就是一個容易被“洗腦”的種族。
神經簇數量越多，智慧越高的高級分裂體，能夠很輕易的就控制數量少，智慧低的下級單位。
不服就扔一個“精神同頻”強制統一思想！
還不服？
那就再扔一個！
《時間的女兒》一書中就曾經提到過，小雨，是唯一能夠借助腦波放大器，完美掌握夜魔族“精神同頻”的人類……
按照這套理論，現在小雨搭配上腦波放大器的“精神同頻”技能等級，恐怕已經接近福利院老院長那種“一團”級別的水準。
這麼推測的話，不僅是小玉，恐怕就連朝歌，讓他晚上過來給自己開個個人演唱會也不是做不到啊……
嘶~
想想還挺帶感！
看著像是得到新玩具，還在試驗兩人“動作同步率”的小雨，孟浪忍不住感嘆，這樣的特殊存在，完全就是“神族克星”嘛！
林海棠創造了小雨，而我開發出了腦波放大器。
要麼怎麼說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呢！
看著年紀相仿，一里一外如同鏡像的兩個小女孩，孟浪在這一刻突然的福如心至。
等等！
小雨，小玉……
莫非……這就是名字里隱藏的伏筆？
他忍不住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說起來，都是在同一個藍星混的。
按理來說，如果前任自傳擁有者林海棠同樣能活到2043年，她同樣也免不了會踫到神族策劃的“狂人末日”。
那麼以自傳擁有者的情報能力，對方肯定也會察覺到神族的存在，並且想方設法自救。
說不定還跟自己經歷了一樣的坎坷人生，跟對方各種大打出手！
那麼……作為她選中的“救世主”，她會不會預判了自己的預判，早就料到自己會對距離自己最近，威脅最大的靖海福利院動手。
然後注意到其中的特殊個體“小玉”？
所以這才給自己送來了關鍵的“通關鑰匙”……
神族最擅長的是什麼？
是強大的生物大腦，還有堪稱神技的“精神同頻”。
小雨天才般的大腦，還有和“精神同頻”億萬中無一的超高契合度，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很難說小雨的“基因調制技術”中，有沒有摻雜一些“外來”的生命科技。
莫非……薅外星羊毛的不止我一個。
外星人的文明精華這種東西……
我們並不是剛要竊取，而是……
已經竊取了？！
唉！這混亂的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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