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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甦青丘都認為蛇窟深淵就是十八層。
畢竟，那些邪魔殘骸的記憶中，便是如此。
然而對比了牛妖的記憶後，他才豁然發現，最起碼是三百六十年前，蛇窟深淵根本沒有上一層，這第二層蛇窟深淵，才是當時的第一層。
甦青丘皺了皺眉頭。
現在的第一層蛇窟深淵，是養龍寺後建立的？還是說…這蛇窟深淵，在自己增長蛻變？
三百六十年來，竟硬生生的又長出了一層？
如果是後者……
甦青丘沒有來的打了個寒顫。
如果是後者，那麻煩就大了。蛇窟深淵整體而言，都有可能是一頭活物，而他們這些靈蛇，也只不過是這頭活物身上的寄生蟲罷了。
不行，必須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最好是找到其他靈蛇，以問究竟。
……
牛妖殘骸異常難以消化。
一連三天，驅邪祈福才得以完成。
獲得道行780年
獲得行靜幻化
獲得靈墟令
道行直接轉化成了靈光，此刻甦青丘距離萬年靈光，越來越近。
而行靜幻化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神通，與積雨術一般，是天罡三十六變的下位法術。
非戰斗中，可臨時幻化成某種物體，有混淆視听，真假難辨之能。
總的來說，就是一種幻術。
“不錯的法術，雖然不是蛻變人身之法，但有了這個法術，以後行走于人世間，倒是方便了許多。”
甦青丘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法術的由來，很可能是根據牛妖五丁造畜之術產生的，只不過一個對外，一個對內而已。
當前只可以幻化一種物品，甦青丘試了試，竟幻化出了一位長相陰柔，額間紅紋，臉頰兩側布滿蛇鱗的男子。
最奇怪的是，並沒有雙腳，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巨大的蛇尾。
看的甦青丘滿頭黑線。
剛剛獲得這道法術，還不熟練，乍然使用便會如此。以後勤加練習，自有改觀。
“果然身體沒有任何改變，只是旁人看了產生虛幻景象而已。”
“一種感官上的蒙騙。”
甦青丘皺了皺眉頭，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龐大的身體仍舊擠壓著四周的岩壁，導致岩壁上出現了深深的印痕。
甚至移動中，還會發出碾壓石子的聲音。
這些都是法術修煉不到家的緣故。如果以後行靜幻化修持到了高深莫測之處，這些會暴露幻化能力的瑕疵，自然消失無蹤。
“對了，還有靈墟令…這是什麼東西？”
甦青丘喃喃自語起來。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白色蛇鱗，上面刻著靈墟二字。
這東西他好像見過，竟然與百眼魔君分魂25號那里獲得的蛇鱗令牌幾乎一致，只不過後者沒有刻著靈墟二字。
難不成，這靈墟與養龍寺有關？
甦青丘正想仔細觀看一下，神色卻猛然一動，全身靈光暴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護罩。
下一秒
他便感覺到洞穴周遭的空氣，被一股強大的純陽法力所包裹。
洞穴之內，佛光普照。
“阿彌陀佛，竟是一位靈主當面，善哉善哉。還請原諒小僧的不請自來。”
一位渾身冒著白光的長眉和尚，竟直接穿越了甦青丘堆積在洞口的石頭，走了進來。
站在甦青丘靈光組成的護罩之前，長眉和尚苦笑了一聲，道︰“靈主，可否撤去靈光，小僧這魂體經不住靈主的靈光侵蝕。此來也只是在去往西天極樂世界前，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存在，解決了小僧的心頭執念。”
甦青丘靈蛇之眸定定的看向長眉和尚。
眼前之人，竟是一位亡魂，也就是說是一道已經死亡不知多久的執念罷了。
因為牛妖而來？
看著眼前的亡魂執念，那面容與牛妖記憶中的某個和尚十分相似，甦青丘心中一動、撤去靈光護罩，道︰“你是長眉和尚普智？”
普智聞言，露出一絲詫異神色，隨後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沒想到這麼久了，竟還有靈主記得小僧，真是不勝榮幸。小僧只是普智的一道執念，並不算是普智，還請靈主見諒。”
果然是普智！
當年終結牛妖之亂的養龍寺高僧，就是號稱萬古聖僧的長眉普智和尚。
沒想到，卻在這里見到了他的亡魂。
“你找我有何事？”甦青丘問道。他原本是想問普智亡魂執念為何會在此地，但轉念一想，不可如此直白相問。
否則這樣顯得他太過無知了。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同時全身的靈光暗中積聚，一旦普智有所異動，直接滅殺。
“靈主，可先听小僧講個故事？”普智並未回答，卻提了一個要求。
甦青丘皺了皺眉頭，沉默了片刻，沒有任何危險示警後，這才點了點頭，示意普智開始他的表演。
反正有行靜幻化存在，普智也無法看穿他的本體樣子，倒也不介意听听這個大和尚的故事。
畢竟，這家伙可是三百六十年前的老古董。
“多謝靈主！”
普智開始娓娓道來。
……
三百六十年前，二日臨空，旱災降臨。
昭陽國民不聊生。
大荒落深山，一偏僻村莊內，發生了易子而食之事。
當時一懵懂少年，為了躲避被親生父母當成食物售賣的命運，便攜帶著從小自己放養的大黃牛，一路向著養龍寺逃竄而來。
他希望能拜入養龍寺，學那治理旱災之法，還天下一個寧靜。
“少年餓了啃樹根，食觀音土，與那頭大黃牛相依為命。哪怕是最苦難的時候，十余日找不到糧食，少年也不曾打過大黃牛的注意。”
“在他心中，這是他唯一的家人。”
“最終，一路流浪三年零六個月後，在眼看到達養龍寺的時候，少年卻因自身長期與黃牛為伍，被斥責沾染了邪魔妖氣，最終被養龍寺拒之門外。”
說到這里，普智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神色有些憂傷，這才繼續道︰
“少年在饑寒交迫之下，死于寺之前，而那大黃牛也至此消失。此後七年，大荒落便傳出了有邪魔擅使用五丁造畜之術，把無數流民幻化成了牛羊牲畜，隨即派出寺內僧侶，暗中查明事件真相，並鏟除作亂妖物。”
“最終，原本寺內最不起眼的長眉，發現了牛妖的蹤跡，一番大戰之後，鏟除了牛妖。至此，長眉也成了人們口中的萬古聖僧，更是被朝廷嘉獎，在養龍寺中也成了重點培養對象。”
“靈主，這就是我想講的故事。您可曾听出了什麼？”
面對長眉的問提，甦青丘皺了皺眉頭，把前者講的故事里里外外又想了一遍，心中浮現出了一個念頭︰“那頭牛妖就是陪同少年，相依為命的大黃牛？”
“等等，之前的事情，你竟然如此清楚……你不只是長眉，你還是當年那個孩童！”
只有如此，長眉和尚的故事才說得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