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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4章 翼天司乌拉诺斯
翼天司的强大,确实超乎了艾华斯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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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翼天司作为曾以凡人之身弑杀柱神的最强之人应该很强,但没想到会这么强。
如今的翼天司虽说是“我已归来”……但不用想也知道,祂如今肯定是不如巅峰状态的。
毕竟属于至高天的那部分,如今已经只剩下了残余。
哪怕靠着4+7的源河之力短暂抵达了奇迹之位,从而完成了已死而复生的奇迹……但因为祂的道途已经完全失衡,因此当祂“复活”之时、就已经进入了失控状态。
所谓昙花一现——
当奇迹盛开之时,便已然迎来了终末的倒计时。
此时,红龙全身血肉蠕动,伴随着黏糊的声音飞快自愈。
然而那并非是自我治疗,而是将躯体扭曲成更适合战斗的状态。
红龙那巨大的龙翼,已然失去了意义。
飞行能力所带来的制空权与机动力,在那必中之枪的威胁之下如同笑话,不管怎么飞行都躲不开乌拉诺斯的投掷——因而他舍弃了龙翼。
同理,移动能力也没有意义——于是红龙选择将其也一并舍弃。
言语同样没有意义,因为言语的目的是为了沟通,而他们已经没有了沟通的可能——红龙将这部分的自我同样舍弃,使自己进一步被纯化。
乌拉诺斯仅是一击就足以将祂重创,若是命中要害甚至有可能一击必杀。因此他必须分散核心。
于是,再生的红龙就拥有了新的姿态。
它看起来像是巨大无比的堡垒。每一片卷曲着的鳞片,都是一面两米多高的盾牌。一层层竖直着的盾牌交迭在一起,形成了极为厚重的防爆墙,而这样的壁垒有足足十重。
而在被保护着的堡垒,则伸出了七条长长的“脖颈”。每一条上的空间,都足以容纳三十人并肩前行。每一条脖颈的前段都有一颗龙头,而每一颗龙头都戴着黑色狰狞的魔王冠冕。
每一颗龙首都有着吐息之能——这也是唯一能与乌拉诺斯正面对抗的力量。
——这正是“战争”之道的真意。
所谓战争,就是基于暴力而生的扭曲万物之手。扭曲者必将为了胜利将不惜一切代价,直到自己的神智与躯壳也被自己完全扭曲、异化,化为与最初完全不同的姿态。
“这就是你所作出的回答?”
乌拉诺斯呵呵一笑,单手反握雷霆长矛、飒然立于虚空之中。
而那七首的红龙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咆哮作为预警。
——祂毫无前兆的,对着乌拉诺斯喷出了七重深红色的吐息!
那是闪耀着深红色电光的烟气,看起来就像是跃动着雷霆的深红烟霾。
它看起来轻飘飘的,却有着与直觉相反的重量。光是吐息的余波,便将梦界的空间一条条撕裂!
若是有幻魔从远处向这边望来,他们此刻就已经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了——因为那红色的光束已经将光“杀死”,这片天空甚至都肉眼可见的逐渐变得昏暗。
而乌拉诺斯毫不畏惧。
他扬起左手,掌心对准红龙。
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从他面前生成,形成了一面又一面墙壁。而当墙壁的数量抵达十二之时,它们便猛然向着中间吸引、瞬间就凝聚成了一面极薄的符文墙。
那七道吐息,在接触符文墙之时、便几乎将其瞬间瓦解。透明的力场符文墙刹那之间就已然遍布裂纹,就像是被锤子砸碎的玻璃一般。
可就算它不断裂开,却终究是没有完全破碎。
而就在这一刻,乌拉诺斯已然抛出了右手的雷矛。
那一瞬间,被杀灭了光芒的黑夜中亮起了一道闪电。
如同一道流星划过,红龙的躯体再度被贯穿!
那些厚重的墙壁,在那命运之枪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它必然能命中自己的敌人、必然能击穿一切防御,这正是由“真理”与“暴力”所抵达的奇迹之道!
而在他抛出长枪的下一刻,乌拉诺斯瞬间从原地消失、显现在了那七首大红龙的上方。
红龙几乎是瞬间,就将吐息转移了方向、再度瞄准了乌拉诺斯所在的方向。
乌拉诺斯身后金色羽翼张开,他如同一道电光般划过优雅而锐利的弧线,袭向其中一颗龙首。
那七束吐息的交汇之地,空间已经化为了虚无。就像是一幅画被投影到画板上,用擦除工具抹除了一部分……这种将一切都归于无的力量,正是货真价实的虚无之力!
哪怕是乌拉诺斯,也不敢硬接这一力量——他能够承受“战争”、就如同他昔日也曾战胜过第七源河的柱神。但他却不可能抵抗“虚无”……因为他终究没有得到真正的奇迹之力,无法免疫这种将一切抹除的伟力。
可就算红龙有着一击必杀的能力又如何?
只要打不中,那就等于不存在!
张开双翼的乌拉诺斯就像是滑滑板的少年一般,在虚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路过了三个龙首。
雷矛在贯穿目标之后就已经返回手中,紧接着化为了一把像锤又像斧的长柄战锤——乌拉诺斯双手舞动兵刃,将身边的龙首一击锤爆!
他在空中划过之时,金色的光痕留下了一道稍瞬即逝的、如流星般短暂的拖痕。若是能记住这光痕所形成的轨迹,就能轻易发现……这正是乌拉诺斯用花体字所写下的文字!
我乃乌拉诺斯——
至高无上之人,所向无敌之人——
“那是……”
银冕之龙抬起头来,有些动容。
他第一个认了出来……那正是与昔日至高天的颂词相近的言语。
然而,那却并不是神的颂词,而是属于人的张狂!
复原为翼天司的乌拉诺斯,此刻心中最为完美的自己,正是昔日登神之前的那个伟大战士!
比起被天司碎片所夺走的肉身,被柱神之位所束缚的灵魂,时至今日他也仍旧怀念昔日的自己。
若非昔日翼天司登神之前,此世尚且不存文字与言语……想必他也将如此大笑且高歌!
被他牵引着的虚无吐息紧随其后,那蚀刻在空中的虚无痕迹也被乌拉诺斯牵引着、留下了一句言语:
——我为失败者,为万千雷霆所伤!
当这词句显现之时,它便已然凝为血肉。
那七首的大红龙瞬间被剥离了对雷霆的抗性,乌拉诺斯在击碎三个龙首之后,便将右手的战锤再度抛出。它在离手之时再度化为长枪,瞬间将红龙之堡垒再度打了个对穿。
而紧接着,乌拉诺斯便大笑着,连续不断的闪现在不同的角落。
他每出现一次,就将长枪收回或是抛出。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湛蓝雷霆,将堡垒内部瓦解成虚无。
战争之柱神,在这位残缺的翼天司面前,却像是个挑战成年战士的孩童般脆弱而无力。
可是……
艾华斯眼神一凝。
乌拉诺斯这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啊。
如今的翼天司,稍微动弹一下身体就要开裂。他就像是个即将碎裂的瓷器一般,只是几个闪现、那裂纹就都已经蔓延到了脸上。
而这里有一个细节——
无论是破碎的翼天司、亦或是化为战争堡垒的灾厄之红,他们碎裂的躯体内部居然都是同样的颜色!
近黑的昏黄——
那是一种会令人联想到药汤或是日食的颜色。它的边缘是浑浊的昏黄色,而内部则是空洞的漆黑。
那正是被虚无感染的征兆——就连灵魂本身都化为了虚无的养料!
虽然目前局势相当顺利,然而不能排除乌拉诺斯撑不下去的可能。
若是在彻底击溃灾厄之红以前,翼天司就彻底支撑不住的话……说不定他们要同时对抗两个虚无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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