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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眉心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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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鬼童果然是知道些什麼。
想來，平日里也是被善見巫女操縱殺了不少人。
不過……看這些孩童說話的語氣，並不是天真幼童一般純真。
相反來說，反倒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邪佞之感。
雖然微弱，但……從反應來看，這些提香鬼童，莫非也並非全然無辜？
念及至此，空桑笑了笑︰
“好，我同意了。”
這時，善見巫女又重新走了進來。
她的手中拖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劇烈掙扎著，卻並非柔柔弱弱，而是一臉凶狠，甚至朝著善見巫女咬了一口。
善見巫女吃痛之下，頓時口中大罵，一個巴掌便狠狠扇在了小姑娘的臉上。
這一耳光，小姑娘的臉瞬間紅腫了起來，嘴角更是一處一絲鮮血。
有些暈頭轉向的，就被善見巫女直接丟進了旁邊準備好的一口大缸之中！
小姑娘被打得七葷八素的，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道匕首刺入了心口的位置！
淒厲的哀嚎，還有迸濺的鮮血。
善見巫女揮動匕首，不斷刺入小姑娘的要害當中，直至那大量的鮮血將小姑娘自己都淹沒了，這才直起身子。
她的臉上和領口，滿是鮮血。
只見她微微喘著粗氣，立刻取來一個酒封，又取來一張符咒。
在將大缸牢牢堵死了之後，口中念念有詞，並將那巴掌大的符咒，牢牢貼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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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突然的一陣狂風，直接從門口吹入大堂之內。
供奉在一個個鬼童面前的燭火瞬間熄滅。
就連供奉的清香，也直接斷成了兩截。
那大缸更是不斷的顫抖著，仿佛里面應該死去的小姑娘，又開始劇烈掙扎一般。
然後，大缸之內便飄溢出一縷縷黑色的氣息，被善見巫女吸入自己的體內。
她的表情很陶醉，雙目也出現一抹妖異的紅色。
同時，善見巫女從一旁的木盒之中取出了一座木雕。
那木雕的形象，正是被善見巫女供奉在桌案之上的那尊女人的造像。
“呼……”
善見巫女又吐出一口黑氣，直接融入到了這木雕之內。
肉眼可見的，木雕的雙目閃過一絲鬼祟的光芒。
一旁的空桑看的眉頭直豎。
這種手段，倒是有些類似泰國的養小鬼。
但是細細看來，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看上去……更加邪門。
也更加的……低級？
沒錯，在空桑看來，這種手段算是一些旁門左道都不會太喜歡用的方法。
因為得不償失。
別人用死去的孩童怨氣，都是制作成一些特殊的詛咒物品，來進行咒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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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善見巫女，一方面是提取了他們的魂魄做成了提香鬼童。
另一方面，似乎是將他們的戾氣吸入體內，來增強自己的道行。
空桑搖搖頭。
就這水平？
哪來的勇氣，這麼大張旗鼓的降臨第一人民醫院？
“翩翩他們如果出現危險，也必然不是這個巫女做的。”
“這個巫女沒這麼大本事。”
空桑又看了一眼那個大缸，最後看了看滿目的神龕酒壇，最終撤去了活人引的手段，意識回歸到了自己的身體當中。
另一邊，由空桑所操縱的扎彩傀儡，已然來到了原本Icu房間所在的樓層。
因為善見巫女將所有的寄生體都控制到了二樓的位置。
所以這里可以用不設防來形容。
當分身將房間門打開之後，錢翩翩、何夢、楊誠，卻無一人在房間之內。
“嗯……莫非，是樸秀洪出手了嗎？”
空桑微眯著雙眼，旋即看向昏迷當中的善見巫女，露出一絲冷笑，手中已然出現了一道符咒。
在將符咒貼在善見巫女的眉心之後，符咒肉眼可見的化作一陣飛灰消失殆盡。
不過，其眉心之處，有一縷紅光一閃而逝。
“成了。”空桑看向趙悅呈︰“可以將整個女人弄醒了。”
說著，空桑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取出煙桿，點了一些特質的煙料。
絲絲沁人心脾的香味，竟是將四周的八仙香盡數壓制而下。
趙悅呈上前一步，毫不客氣地扇了善見巫女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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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臉竟是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鼻子甚至還有些變形。
“……”空桑張了張口︰“你……下手這麼狠？鼻子都打歪了？”
趙悅呈嗤笑一聲︰“一個假鼻子而已，我要真用力，假體都飛出來了。”
“……六。”空桑半晌憋出來一句。
吃痛之下的善見巫女，也悠悠轉醒。
她的眼神先是有些茫然。
但是，當她看到了沙發上的空桑，還有一旁的趙悅呈時，不由地臉色大變。
“不可能，你……你怎麼還活著！”
空桑輕輕吐出一個煙圈，似笑非笑︰“你不會真的，就憑你那三腳貓的詛咒之術，真的可以贏過我吧。”
“你的依仗究竟在哪？”
“是你背後那個東西嗎？”
話音剛落，善見巫女便臉色大變。
空桑冷冷說道︰
“姑且……先問你一個問題吧。”
“何夢、楊誠、錢翩翩，他們三人都去了什麼地方？”
善見巫女咧嘴一笑︰
“被我殺了！”
空桑並無動怒，而是幽幽說道︰“看來……你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善見巫女哈哈一笑︰
“你能拿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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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想走的話，隨時可以……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取代了善見巫女要說的話。
此時，其眉心的一點紅印開始入蛛網一般遍布其整張臉。
“你覺得，我會什麼準備都沒有？”
“在你昏迷的時候，早就已經被我下了詛咒。”
“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善見巫女捂著腦袋，身體無力的跪在地上，一雙眼惡狠狠地盯著空桑。
那種仿佛有什麼蟲子在骨頭里攀爬，撕咬的疼痛感，讓她冷汗直流，甚至意識都有些恍惚。
空桑吐出一個煙圈，聳了聳肩︰
“你看，想要拿捏你，很容易。”
“老實說，你的手段……我在日本和一些陰陽師打交道的時候，人家的晚輩都比你要強不少。”
善見巫女獰聲道︰“你……你到底是怎麼從詛咒當中脫身的！”
空桑笑眯眯地說道︰“很簡單，因為我一早就發現了，那怪異的花朵，就是你用來監視我們的道具。”
“因為我們在一樓、二樓、三樓的時候，你都能夠瞬間做出反應。”
“這說明，你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追查我們的行蹤。”
“而我也順手摘了幾朵那種怪異的花朵，看到了一些購買八仙香最後瘋魔癲狂的人的記憶。”
“可是，這種花朵如果只有這個功效的話，我想……應該也用不著大費周折的盛開在整個建築當中吧。”
“所以，我大概也就猜出來了。”
“至于你說，我為什麼沒有被咒殺，因為你從一開始咒殺的對象就不是我。”
說著，空桑取出了手機，將屏幕遞到了善見巫女面前。
對方抬頭一看，不由瞳孔一縮。屏幕之上，竟然清清楚楚的記錄著所有關于她的訊息！
“沒想到吧？”
“現在的怪異調查局，可不是從前的善惡司。”
“跟著我們前來的那位文職人員，就是情報科的。”
“早在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通過手中的平板，將你在九州的身份信息，你平日里的工作習慣，甚至是你作為巫女的身份，所擅長的是什麼等等。”
“我們……全都知曉了！”
“一個……連正統都算不上的，供奉所謂大仙的巫女！”
“在進入醫院的頃刻，借著牆壁和眾人作為掩護之下，我已經用扎彩娃娃頂替了我和大呈子，作為吸引你注意力的替身。”
“並且，這段時間內，我和大呈子早就已經穿過數層樓梯，通過你施加詛咒的氣息，找到了你這里。”
善見巫女微微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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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仙人荷寄生體的香味，還有它散發出的花粉，你們不可能躲過去的！”
“那種味道，是我根據八仙香改良過來的，雖然不會讓人上癮，但是會讓你們這類人的修為削弱下來！”
空桑點點頭︰“我和大呈子進來的時候，貢布已經給出了警告了。”
“貢布？”善見巫女一愣。
趙悅呈冷笑之中，手中的瑯琊刀頓時變成了一頭和獅子體型差不多的狼靈！
這一幕，讓善見巫女臉色大變。
“你……你……”
“貢布是香巴拉秘境的生靈，已經提醒了我們。”空桑譏諷道︰“至于我們為何能夠防住，你難道沒覺得，我現在吐出的煙料的味道，也很奇特嗎？”
善見巫女嗅了嗅，眼中頓時露出一絲頹然之色︰
“這是……婆律膏！”
空桑眉心一挑︰“你也算有些見識了。”
“當然，這不是普通的婆律膏，也算是特制的，自然也就能壓制了。”
“那麼……回答了你的疑惑之後，你該正兒八經的回答我的問題了。”
說著，空桑將滾燙的煙斗部分直接貼在了善見巫女的臉上。
淒厲慘叫之中，空桑幽幽說道︰
“對于犧牲了一個警察這件事情，已經讓我很憤怒了。”
“所以，你最好告知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否則，就是弄死你，再將你的鬼魂拘過來，強行拷打詢問，我也可以做到。”
這一刻，空桑眼神冷冽，死死盯著善見巫女︰
“那麼，就從我最初的問題開始回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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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們，還有這個醫院當中所有的醫生、病人，他們都到哪里去了呢？”
善見巫女嘴唇顫抖著，片刻之後，終于︰
“他們……他們是被樸秀洪……帶去了……死斗場！”
作者題外話︰小科普︰
本文當中提到的婆律膏，乃是歷史上記載的第一種有名香品，又叫作龍腦香。
這種香料的香味號稱是“百藥之冠”，傳聞中是天寶年間的交趾國（也就是現在的越南附近）進貢而來。
龍腦香本身有治療雙目腫痛、口舌生瘡的效果，其香味上，有點類似樟腦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