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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7章 星界秘境
眼前，绚丽多彩的世界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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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拖拽着，刘玉元神中最为本质的一点「真灵」，沿途穿透一切阻挡向下方坠落而去。
目之所及，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填满。
黑暗里，没有光。
下坠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刘玉无法预估到底有多快，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应。
在这种状态下，对时间与空间的感应皆被剥夺，法力与神识之力尽皆消失，比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都不如。
「嗖~」
被无可抗拒的伟力包裹着，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一点真灵穿越无穷远的距离，来到位于星界的一处秘境。
此地最高处不是天空，反而是一条浩浩荡荡的「河流」一角，大体呈阴暗死寂的灰白色。
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从何处去。
灰白河流里，有无数无比渺小的尘埃，随着潮水起起落落。
如同那无尽世界里的微尘众生，受冥冥中的命运安排，生生世世不得超脱。
一世又一世，于无尽轮回中苦苦挣扎：
透过「灰白河流」的缝隙，或平静或狂暴的混沌之气隐约可见。
此物能融解世间一切物质，包括灵材灵物与修仙者的血肉法力，就连不灭元神也不例外。
大地上一片漆黑，山谷土地皆是深邃的黑色。
一眼看去，没有任何生机存在，不见哪怕一个生灵与生命，哪怕是一颗草木也没有。
「咻咻～」
每时每刻，灰白河流里都有许多微小光点浮现，从上空降落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这样的景象，已经不知持续了多久，似乎亘古以来就是如此。
忽然间，一颗青色光点，从中脱颖而出，极速朝漆黑大地降落而去。
最终，悬浮在这片土地之上。
受莫名伟力的影响，青色光点的光芒陡然变得明亮些许，继而缓缓从无到有勾勒出一具身躯。
「踏」
刘玉脚踏实地，第一反应便是感觉自身无比虚弱。
此时，一点真灵被带到此地，他处于一种极为奇特的状态。
演化出的元神体，仅仅能承载住真灵，却不曾拥有一丝一毫法力。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连元神之力都完全不存在。
「莫非，那就是传说中‘命运长河」显化而出的一部分？」
看着上空的灰白河流，刘玉目光微闪心中暗道早有预料，就算跟个凡人一样，失去法力与元神之力，他没有丝毫慌张。
只有一点真灵来到此处，又如何具有超凡力量呢？
人之真灵，是一个人的根本。
灵魂、神魂、元神等，皆是从真灵中衍化而出，承载着所有意识与记忆，出现问题一切就完了。
纵然法力通天，肉身元神也会自然而然消亡。
倘若真灵转世，就算再世为人，原本的意识也已经消亡，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普升化神，不止是元婴升华蜕变为元神。
真灵也要蜕变壮大，否则难以维持元神，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自然而然崩溃。
毕竟相比于灵魂、神魂与元婴等，元神已经完成质变不知要超出多少倍，可以说有着本质的差距。
同时，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倘若还是原本普通修士的真灵，自然无法承受与维持大成的元神。
刘玉蜕变完成的那一刻，就隐隐感觉到一种压力，这是未经壮大的真灵，难以承受的一些前兆。
而除了晋升时，蜕凡劫这一关蜕变壮大外，他还从未听说过有能够壮大真灵的宝物，纵使上古典籍中也未有记载。
根据搜集到的资料，刘玉知晓这处星界秘境名为「永劫之地」。
一瞬之间，，他闪过诸多念头，对于如何渡过蜕凡劫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是隐隐约约有些想法。
「蜕凡劫中，任何力量与神通法术尽皆失效。」
「渡过此劫的关键，就是四个字一一超凡入圣。」
「不管以何种方式，都要向天地大道证明自身之‘不凡」，摆脱来自轮回与深渊的引力，有从无尽微尘众生中脱颖而出的资格。」
「最终引发大道共鸣，完成‘真灵’之蜕变。」
在刘玉看来，渡过此劫最关键的不是实力，或者说受实力直接的影响很小。
最重要的是一一影响力。
对人、对妖，对众生，对世间万物的影响，甚至对世界乃至星界的影响。
一个普通人，或者说一个普通修士，因为本就普普通通再寻常不过，其一生所能影响的人与事物皆十分有限。
总的来说，可以概括为普通的一生。
或许，在其本人视角里，一生会遇到很多不凡的事物。
但在天地乃至大道看来，这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微尘众生的一员。
历经一生，所能够影响的人物都极为有限，也侧目说明了此人的「平凡」。
如此平凡的生灵，又有什么资格踏上成仙之路、永生之路呢？
而一位高阶修仙者，则可以影响千千万万人的命运，甚至改变一些自古以来的规矩。
更改规矩，或者社会评价体系，从而影响到整个修仙界都有可能，世俗也不会例外。
总之，晋升者之前对世界万物的影响力越大，就越有可能摆脱现实的引力，从而通过蜕凡劫这一关。
在这一关中，晋升者修行至今的经历，会形成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
路的尽头，就是普升之地。
刘玉搜集到的资料中，就详细记载了一些前辈，通过蜕凡劫的方式。
有人本身就足够不凡，对世界万物的影响足够大，顺顺利利就脱颖而出，在晋升之地完成真灵蜕变，轻轻松松就渡过这一关。
也有人影响力不足，但通过一些方法辅助成功。
比如发下种种大宏愿。
如「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得永生时，无尽世界，微尘众生，皆得永生」等等。
这样想着，刘玉眼前无声无息间，出现了一条散发微微白光的道路，一直延续到视线看不见的远方。
星界秘境「永劫之地」，本身没有任何光亮，四处皆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不过元神体自有玄妙，黑暗中视物不过等闲，所以四周一切仍旧纤毫毕现，
「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否则会真灵蒙昧、迷失自我。」
闪过这个念头，刘玉一步踏出，走上眼前那条散发白色微光的道路。
刚一出现在此地，他精神中便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元神体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随时间推移，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变得逐渐愈发明显。
灵觉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大恐怖渐渐逼近，仿佛在永劫之地停留太久，会发生十分不好的事情。
「踏～」
一步踏出，步入那条白色道路的范围，刘玉惊奇发现竟然恢复了一丝法力。
精神上的昏睡感与元神体的沉重感，增加的速度相比之前减缓不少。
不过也没有就此消失，随时间推移仍旧坚定增加，灵觉中的大恐怖依旧缓缓逼近。
「嗯？」
眼底浮现一丝异色，刘玉不动声色望向道路两旁。
当他踏上泛着白光的道路，不止是恢复了一丝丝法力，道路两旁也无声无息出现种种异象。
像是播放静默的电影般，自己刚踏入修仙界的一幕幕，就这样出现在路的两旁。
第一次接触修仙功法、第一次打坐炼气、炼化第一缕法力进入炼气一层....·
面无表情扫视一眼，刘玉迈步继续前进，
被无法形容的力量影响，每分每秒都逐渐沉重的「身体」，以及灵觉中不断强烈的恐怖感，可不容许他停留在原地。
穿行在永劫之地漆黑大地上，随着他沿着那条路越走越远，浑身气息也在缓缓提升。
从毫无法力的凡人，逐渐提升到炼气中期的程度，道路两旁也浮现更多异象，皆是刚踏入修仙界的一些景象。
「踏踏～」
不过对于这些，刘玉毫无留恋，一路都是迅速前进。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道娇柔女声，令他脚步微微一顿。
「这位师弟，今日多谢你相助！」
目光扫去，又一幕早年的景象浮现眼前。
小树林、红裙女修、黑夜篝火.....
黑夜中的篝火旁，严裙儿双颊泛着动人红晕，抬眼偷偷打量带着几分羞意轻声道谢。
「咚咚～」
是心动的感觉。
几百年了。
几百年过去了，刘玉仍旧没有忘记当年那种感觉。
那种心动的感觉，确实很美好啊。
历经风风雨雨，见证人心诡论，随着阅历增加他性格愈发冷漠甚至残忍，就越是衬托出那份心动的珍贵。
此时，在某种未知力量的影响下，当年那种心动的感觉又一次浮现于心间。
虽然没有声音，但刘玉耳边似乎响起恶魔的轻语。
「停下来吧，已经达到足够高度，完全可以停下来享受享受人间至乐，没必要冒生死危机谋求晋升。」
「继续走下去太累了，停下来享受多轻松啊。」
「反正还有一千多年的大好时光，其实完全不需要急于一时的。」
「世上很多美好，都是转瞬即逝，错过就再也找不回了。」
「世人拼命修炼，不就是为获得更长寿元，来享受更多快乐吗？」
「难不成，还真是为了所谓的‘真理」不成。」
「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一个个就此止步，坦然享受人间至乐的念头，不可遏止地从心中升起。
「是啊，修炼如今的境界，可以说长生在手，足以拥有世间大多数美好。」
「只是...还不够啊。」
细细体会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刘玉有些怀念地喃喃低语。
旋即，他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不带一丝犹豫地继续前进。
人间确实有很多美好，可是一旦实力止步不前，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大概率会在某一日不复存在。
先有三大势力的打压，现在妖族的威胁迫在眉睫，将来还有「黄泉天尊」复苏之大劫。
巅峰真君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啊。
所以现在看似可以停下享受，只不过是可笑的幻想罢了。
「踏踏～」
亘古黑暗的永劫之地，刘玉走在自己的道路上，随着越走越远气息也不断提升。
晋升筑基的意气风发、与江秋水的鱼水之欢、来自纪如烟的脉脉温情、执掌宗门的大权在握、
青云会长的荣耀与权力.....
权力、美色、荣耀、赞誉.....
沿途，看着道路两旁的异象，他又重温了一遍记忆，体会当年做出一个个选择时的心情。
但不管遇到什么，刘玉都没有停留哪怕片刻。
继续前行，一边低头看路，一边遥望远方。
权力与美色等，确实很有吸引力，对任何修士来说皆是如此。
但他现在比较贪心，想要永远、永远拥有，自然不能就此止步。
把时间线拉长，以更长远的眼光来看，如果不能成就永生的话，千百年后还是会化为黄土，一切都将成为过往云烟。
况且若是实力不够，所有的一切随时可能失去。
比如现在妖族入侵，至今有多少位真君陨落了，又不知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
炼气筑基时，刘玉比较喜欢权力与美色。
更进一步凝结金丹，则把「朝闻道、夕可死」挂在嘴上，当时意气风发自命不凡，潜意识里以为有着崇高追求。
凝结元婴后，拥有更多的阅历，也接触到更多修仙界隐秘，他认为主宰自身之命运才最为重要。
如果沦为提线木偶，浑浑噩噩的活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
倘若所有的一切，早已被冥冥中的「天道」或「命运」安排好，那修仙五百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路走来经历许多之后，刘玉更想要绝对的自由，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像曾经发下的誓言那样。
这两样，胜过人间无数！
与之相比，权力和美色，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就连「大道」与「真理」，也只是获得力量实现目标的手段和渠道。
贪恋美色、贪恋权力、贪恋寿命.....
刘玉贪恋世间许多东西，但更忠诚于自己的「道」，有着一颗绝对忠于自身之道的「诚心」。
心无旁，有着明确目标，本身就没有任何破绽，自然能抵御住一切诱惑。
怀着一颗「诚心」，那种欲望被放大无数倍，心中莫名出现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道路尽头。
法力与元神之力像是恢复一般，灵压气息也提升到了五阶层次。
「世间大多数痛苦，都是拥有的太少，而想要的太多所导致。」
「大到一宗利益，小到个人生计，如果不学会放弃，必定寸步难行啊。」
回头望去，来时的路渐渐消散，刘玉微微摇头有些感慨。
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有限，倘若既要又要的话，会悄然酝酿出可怕的后果。
为了继续前行，最终主宰自身命运，有些东西他也只能暂时放弃。
若有朝一日成为「真仙」，也许能逆转时间长河，弥补曾经的一些遗憾。
道路尽头，刘玉朝前方望去，见到一幕令人震撼莫名的景象。
只见一条裂缝出现在眼前，无穷无尽的光点从高空降落，最终都消失在了裂缝中。
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生灵的「真灵」，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而眼前的光点，就算现在的他也数不完，根本数不清究竟有多少！
这条裂缝深不见底，有着连元神也望不穿的深邃黑暗，左右与前方更是一望无际，似乎蔓延到了永劫之地的尽头。
不断有微尘大小的灵光，源源不断从上空那条灰白长河降临下来，相继消失在裂缝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这是...众生之‘真灵」。」
「或许传说是真的，永劫之地离轮回很近，大千轮回就位于此地的‘下方」。」
目睹眼前景象，眼中闪过一丝震撼，刘玉有些不确定地思索道。
众生真灵经过此处，如果是去转世轮回，一切就说得通了。
所谓「大千轮回」，与前世的六道轮回差不多，只是相传涵盖星界的无尽世界在内，是近乎所有生灵最后的归宿。
只有七阶「合道」，与星界无处不在的规则相合，才能真正的跳出轮回，彻底摆脱寿元的限制。
这种存在，与刘玉前世的一些神话对比，几乎相当于「大罗金仙」一般的仙神，也就是「黄泉天尊」那样的境界。
不死不灭，星界永生！
百万年过去，这位天尊依旧活着，但当年的那些上古大能，在时光的消磨下却一个个逝去了。
至于眼前这道裂缝，也算是一处星界秘境，有上古修士称之为「平凡深渊」，会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引力」。
这种引力非常强争，并且能够无视距离。
公切神通法术等手段，皆无法影响到「引力」分毫，自然就不能有效抵挡。
微尘众一旦死去，真灵便会受到来自平凡深渊的吸引，继而来到永劫之地穿越缝隙，最终落入到大千轮回中去。
高程中，会真灵蒙味自我迷失，意识与记忆都会消失。
这种引力，五阶之下的真灵毫无抵挡之力，只有五阶之上的真灵才能稍稍抵抗片焦。
但引力会越来越强，几开无休止的增加，大千轮回是所有灵的归宿。
好在刘玉处于普秉时的特殊状态，被争道之力拉扯到此处的尼时也受此保护，在保护自身的争道之力消耗殆尽前，不会受到来自平凡深渊的吸引。
种种念头闪高，没有沉浸在租到星界秘弗的震撼中，他仇始迅速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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