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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學到了！
韓垂鈞隨風入院，黎淵忙上前行禮，心中不免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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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真技術活。
生手釣魚人沙平鷹，無形中也當了一波魚餌，只是沒有大魚咬鉤而已，真，老江湖啊。
徐風又挨了一棍，連牙帶血噴了一地。
沙平鷹瞪眼，轉頭，又一臉憨直︰
也沒瞧那徐風一眼，韓垂鈞瞥了一眼黎淵兩人︰
沙平鷹肅聲回應，滿臉崇敬。
黎淵都慢了半拍。
他看了眼身材魁梧，大眼濃眉國字臉的沙平鷹，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真沒那麼準，
相比于方女俠，這位沙師兄才是真人才。
‘人不可貌相啊！
黎淵心下感嘆，韓垂鈞已是一甩手，將幾個邪神教徒都丟給了沙平鷹審問，自個則甩了甩袖子進屋。
黎林結結巴巴，緊張的額頭都冒出汗珠來，他哪里經過如此陣仗？
也不用招呼，韓垂鈞徑直入座，接過黎淵遞來的碗筷，又看了一眼黎林︰
黎林更緊張了。
韓垂鈞吃東西很慢，每一口都要細嚼慢咽，不過些粗茶淡飯，卻吃的頗為香甜。
黎淵在身旁伺候，他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黎林聊著天。
他語氣溫和，說話隨意，沒幾句，黎林也放松下來，恢復了話癆的本性，說的黎淵眼皮都有些抽搐。
韓垂鈞笑笑與他踫杯，又問起︰
黎林喝了兩杯，面上泛紅︰
黎淵被嗆的有些咳嗽。
瞪了一眼黎淵，韓垂鈞直搖頭︰
黎林反應過來，連連擺手︰
這一嚇，黎林差點都醒酒了。
韓垂鈞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
黎淵連連點頭。
這幾天，他也已經琢磨著要教二哥練功了，只是沒想好傳他什麼，听韓垂鈞這麼一說
，自然記下了。
莽牛功，是韓垂鈞留給他的四門武功之一，是門肯學就能入門的苦功夫，主打的就是個吃苦耐勞。
稍稍吃了些熱乎的，韓垂鈞沒有逗留的心思，交代了幾句後，跨步出屋。
沙平鷹也正好處理了那幾個邪神教徒，提著混鐵棍回來。
沙平鷹撓了撓頭，匯報著︰
看了一眼黎淵，在後者躬身目送下，韓垂鈞足下輕點，人若鷂鷹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黎淵抱拳。
沙平鷹扛著鐵棍︰
黎淵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滿臉感激︰
夜風中，韓垂鈞督促的聲音傳來。
沙平鷹無奈應了一句，一腳跺碎了地下的青石，翻身出了院子︰
黎淵的聲音很大，驚得屋內的小耗子都吱吱亂叫起來。
摸了摸腰間的寒鐵刀，黎淵心情頓時很好。
他從來不是個吃獨食的人，奈何現在著實囊中羞澀。
那天晚上，他可是問韓垂鈞換了四兩赤金的，四百兩銀子一去，他身上銀子雖然還有大幾百兩，可還要準備掌兵 的晉升，只能延後再給沙平鷹了。
黎淵倒沒什麼心理負擔，有鍛兵鋪在手，他也不怕自己還不上。
不過……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黎淵心里嘀咕了一聲，關上了院門。
幾人高來高去，倒顯得這門有點多余了。
……
屋內，黎淵清點著收獲。
這幾天里，他著實忙的不輕，鍛兵鋪內的諸多雜事不說，與內外城這些家勢力打交道，也耗費了大量精力。
黎淵都沒點油燈，躺在床上，眯著眼清點著。
首先，是銀子，七百八十多兩，這主要得自曹大掌櫃，小部分是他辛苦打鐵所得。
有張賁在，過去大半年里，他銀子可沒少賺，只是他的花銷也大，丹藥不說，吃喝上他也沒虧待自己。
沒銀子吃糠咽菜，有了還吃糠咽菜，那銀子不白賺了？
曹焰的身家當然不止身上這些，但鍛兵鋪百八十號人，
各種鐵料需要采買，佔了大半的銀子。
地契房契之類，他沒找到，找到了，也得交去城衛。
神兵谷的規矩，韓垂鈞都要遵守，別說他這麼個沒入門的弟子了。
黎淵心里盤算著。
掌兵 晉升的材料，他已經湊齊了大半，最難的赤金反而是最先湊齊的，差了量大的百煉鋼和白銀。
鍛兵鋪里的百煉鋼不止千斤，他要買，四百兩銀子足夠拿下，不想的話，直接拿走，也沒人敢說什麼。
但鍛兵鋪估摸要停擺，老張頭得氣暈過去……
心里權衡著，但四階掌兵 的晉升對此時的黎淵來說已經不是問題，稍稍思量了下，他繼續清點。
韓垂鈞留下四門武功，本來他只想留一門，黎淵硬磨下來四門來，都是相對來說不那麼難練的武功。
黎淵稍微有些可惜。
根本圖，等閑人是不會隨身攜帶的。
不過，他也不慌，他自己身上就有兩張根本圖，而且，城衛軍、元家、縣衙里，都不乏這次抄家得來的根本圖。
粗略的清點了一遍，黎淵心里升起一股滿足。
香爐之中插著兩桿長槍，來自于王家父子，一桿無門檻，掌馭加持為‘小成級青蛇槍法，
另一桿需要青蛇槍法精通才能掌馭，加持效果為‘青蛇槍法大成。
此外，還有兩口大刀，分別來自于秦熊與曹焰，兩項加持之下，正好可以滿足虎咆刀根本圖。
看了看香爐中插著的兩桿長槍，黎淵也沒猶豫，選擇了掌馭。
嗡！
掌兵 輕輕震動，王功的不入階長槍已將碧精銅錘更換下來，強忍著不適，他感受著槍法的加持。
感受著腦海中涌現出的用槍技巧，黎淵將風虎杵也換了下來。
呼！
兩大二階兵刃全部替換下來，黎淵感覺到了極為強烈的落差，好似整個人都虛了下來。
但他的眼神卻很亮。
屋內，黎淵翻身而起，他舒展筋骨，感受著自身的變化。
哪怕掌馭過諸多兵刃，他心中仍是有些震動，前一剎，他都沒有學過長槍，可現在，就有種練槍多年的感覺。
這種加持之下，他自忖槍法可迅速入門，精通。
嗡！
青蛇槍根本圖換上去的瞬間，黎淵感受到了渾身氣血的躁動，從腰腹間升起，擴散向他周身的大筋。
黎淵輕舒了口氣，取出得自曹焰的丹藥。
曹大掌櫃的丹藥無毒，有著小耗子試藥，黎淵很放心的服下一枚，腹內熱氣升騰時，取出一桿不入階的木槍，開始演練青蛇槍法。
開始了第二次的根骨改易。
黎淵調整呼吸，心中一片燥熱。
距離
出發去神兵谷還有三個多月，對他來說，這已經很長了！
……
第二天一早，滿臉疲憊的黎淵從床上坐起來，決定再準備一口鐵砂大缸。
第二次根骨改易，也沒比第一次好到哪里去，那種滲入骨髓的酸癢，讓他恨不得將自己大筋都抽出來。
打了幾套兵體勢，黎淵精神抖擻，照常在路上吃了個早點，才來到鍛兵鋪。
剛進鍛兵鋪，就看到了一臉復雜，震驚的孫豪。
孫豪有些發懵，這變化太快太劇烈，他一時間都無法消化。
他這次上山都不到一個月吧，高柳縣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
內外城，他很熟悉的一家家勢力全部慘遭滅門，而唯一沒被波及的鍛兵鋪，居然姓黎了？
黎淵想了想。
他雖然並未真個接手鍛兵鋪，但鋪子上下，包括內外城各家，都已經把他當成了鍛兵鋪的大掌櫃。
張賁都這麼認為。
孫豪喃喃著，都有些恍惚。
這才一年啊……
一年前，那塞錢才進來鋪子，費盡心思討好自己的小學徒，一躍成為了大掌櫃！
這太驚悚了。
不過，等他慢慢消化了震驚之後，又不免得涌起莫大的驚喜來。
整個鍛兵鋪，就沒人能比他和黎淵的關系更好！
孫胖子搓了搓手，知道自家姐姐安然無恙後，他心態已經好了許多。
拍了拍孫胖子的肩膀，黎淵微笑。
接下來，該是他回饋孫胖子的時候了，而且，他也需要有人在他離開後照料鍛兵鋪，以及哥嫂。
孫胖子，就很適合。
孫胖子一驚，回過神後，臉一下漲紅，激動的渾身發抖。
斗志昂揚的孫胖子，一掃之前的頹唐，半點沒耽擱，火急火燎的就跑去演武場，找了把錘子，就風風火火的練起了錘法。
山里坡爬滾打了小半年，孫豪早已算不上胖，打起錘法來，已經頗有幾分干練的味道。
黎淵看了一會，心下點頭。
孫胖子的根底還算扎實，血氣也足，差的只是六合貫通而已，有他指點，突破的問題不大。
畢竟，他如今都有資格畫‘白猿根本圖了。
……
高柳縣的動蕩平息，黎淵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每天一大早，他仍是去往鍛造房打造上品利刃，之後，則是在演武場上站樁練錘，指點孫胖子，以及後來湊上來的後院學徒們。
晚上，則吞服丹藥，忍著那難熬的酸癢，改易根骨，順便，用鐵砂擦身，練七星橫練身。
入夜了，則開始學韓垂鈞留下的幾門武功。
入冬前，再沒下雨。
第一場雪來之前，黎家祖宅里，伴隨著哭聲，長懷了一月多的王娟生下一對龍鳳胎。
黎家添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