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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友好互助
弘景三年四月，晋国朝堂出了件不大不小的风波，吏部侍郎孙朝恩酒后偶遇左相侄孙女蔡妙，惊为天人，立刻命家将打散了对面护卫，将左相侄孙女蔡妙抢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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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妙名动郢都，有众多公子王孙追求，平时左相也是呵护有加，专门派了一位法相贴身保护。但在孙朝恩几个家丁乱棍之下，这法相连一个法术都没能放出，那法相才刚冒了个头，脑袋上就连挨了好几棍，顿时头破血流，倒地不起，平时小有名气的法躯此刻就跟纸糊的一样。
不知怎的，孙朝恩晚饭后抢的人，直到第二日清晨消息才传到左相耳中。
左相大怒，立刻在朝会上弹劾孙朝恩。此事证据确凿，但最终晋王只是判了个革职查办，让孙朝恩回家等候发落，但是只字不提蔡妙。
满朝上下都是明眼人，就知道了这是晋王有意在为难左相，蔡妙每在孙府多待一天，左相脸面就会少掉一分。
此刻左相虽然还在位置上，但百官现在都知他被拿下只是迟早之事，于是默契地都不说话，放任蔡妙被扣在孙府。那孙朝恩被革了职，这一晚上还不知道要在她身上发泄多少怨气。
然而事态发展大出众人意料，当天晚上，孙朝恩就带上蔡妙，收拾了细软，畏罪潜逃。
晋王原本派了两个道基看守孙府，但区区两个道基，还都守着前门，如何防备本身是法相的孙朝恩逃跑？
此事多少透着诡异，百官心中有数，俱是不言，等两三日后，确定孙朝恩已经跑远，才纷纷上书要求诛孙朝恩九族。族诛被晋王驳回，只判了个斩立决，发下海捕文书，让孙朝恩自己回来受死。
半月后，纪国。
纪国兵部尚书因为平叛不力，告老还乡，因此准备把在王都的大宅子给卖了。结果一位孙姓富商出手，直接以青元买下，携着夫人住了进去。
此举顿时引起了纪国绣衣司的注意。绣衣司职能类似于大汤初年的锦衣卫，专门负责为纪王打探情报，监察百官，历任都督都是宫中内官。
这孙姓富商中午刚搬进原兵部尚书府，夜晚时分就有人到访。来人是个清秀书生，但孙朝恩眼光修为都在，一眼就看出他其实是个内官。
这书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孙朝恩孙先生是吧？先生大才，晋国不能用，我纪国能用！大王让你进宫觐见。”
“现在？”
“就是现在。”
“好！”
……
青冥西部边界，卫渊立于此地，片刻后便觉周围温度直线上升，肌肉如铁的大荒之日出现在面前。
此前大荒之日在卫渊面前十分放荡不羁，一副游戏巫生的态度。但今次相见，他却显得十分凝重，满身肌肉不断跳动，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老子怎么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难道我会打不过你？”
“晚辈不过区区一法相，您怎么可能打不过我？”
大荒之日凑近卫渊，狐疑地嗅了嗅，道：“不对！分明是劲敌的味道！想当初老子对上红叶，害怕程度也就跟现在差不多！”
卫渊没想到大荒之日的鼻子还有这种用途，忙道：“酒我带来了，这次运来的是新品，您尝尝。”
一听到酒字，大荒之日立刻就将疑惑抛到九天云外，接过卫渊递上的酒盆，一饮而尽，然后鼻中突然喷出两团烈焰，大叫一声：“好酒！够威够劲！”
卫渊微微一笑。这一批烈酒中专门掺入了荒界石料磨成的粉末，喝一口如喝岩浆，自然够劲，就连大荒之日也喝不了多少。寻常法相力巫，一杯即倒。
卫渊道：“这是大荒神酿，共有一千桶。次一等的荒酒，共计五十万桶，您也尝尝。”
大荒之日一口饮下，顿时道：“如果没喝过刚才的，这也是一等一的好酒。可惜喝过了神酿，这酒就寡淡无味了。不过里面居然也有荒界味道，怎么做到的？”
“荒酒里加了调味料，调料是用荒界铁料按照一比一万的比例配出来的。所以也可以叫大荒风味酒。”
此时青冥装酒的桶也已经标准化了，每桶正正好好就是一吨，并且免费送给荒祖部落百辆货车，车厢经过设计，专门用来装运酒桶。有这些货车，荒祖部落就将一路将烈酒转运到数十万里外的巫族腹地去。
随后卫渊又递上数张专门的契约玉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列满了条款，道：“您看看内容，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大荒之日接过，只扫了一眼，也不细看，直接就签上了自己的真名。
签字时以指代笔，而玉板自有神异，每写一笔指尖都会渗出鲜血，以血为墨，签下名字。玉板上神异位格相当高，以大荒之日的肉身都扛不住。
大荒之日签好之后，瞪了卫渊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们人族办事就是啰嗦，就凭你在荒界……哦，在那边的身份，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你的？”
卫渊笑道：“这是为我们双方好，加一层约束，就可以长久合作下去。”
随后大荒之日一挥手，就从巫界方向飞过来十余个年轻力巫，个个都带着好奇和敬畏，看着卫渊。
大荒之日道：“这些就是族里面最出色的小崽子了，他们能吃苦，天赋也好，就是脑子不灵光，没天语那么会来事。但打仗杀敌都是好手！”
“好，我会送他们进入青冥军校秘密学习，时间大约是半年。学完后他们就能学会使用青冥武器，以及相应的部队训练方法，然后再回来训练部落战士，前后合计大约一年半左右就能成军了。”
大荒之日眼中凶光一闪，道：“好！我就再等一年半，然后要让那些幽巫好看！”
大荒之日命招来两名力巫，他们手上各捧着一块猩红色的石头，说：“这是红沙绿洲巫阵的枢石，你拿去吧。一月之后是祖巫大祭，正是突袭的好时机，到时我让人帮你们开门。”
“好。”卫渊便让崔聿收走了枢石。
当日卫渊被放逐荒界，红沙绿洲就又被雷泽部落夺了回去。轮值在绿洲工作的青冥修士全部遇害。
后来荒界炎魔、熔龙与幽凤的争斗也波及到了外界，大荒之日便率领荒祖部落与雷泽大战数场，各有胜负，最后双方都承受不了损失，不得不商定了红沙绿洲由双方共管的折中方案。
此次卫渊回归，且身带荒界权柄，大荒之日作为资深荒巫，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知晓卫渊特殊身份，因此双方一拍即合，开启了全面合作。只不过大荒之日对于卫渊抛过来的《青冥荒祖友好互助条约》有些疑惑，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怕反悔吗？力巫答应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
想当年大荒之日还年轻的时候，酒后眼花，一个不小心约出个丑巫，醒酒后后悔不已，但最后还不是含泪把事给办了？力巫就是这么讲究！
条约的内容并不复杂，主要就是荒祖部落配合青冥拿下红沙绿洲，然后青冥有在荒祖部落领地内修建各种类型道路的权利，道路两侧五十里范围内，青冥可以自由修建各类军事、仓库、工业设施。
同时青冥负责帮助荒祖部落训练新一代军队，主要向雷泽部落复仇，兼顾其它幽巫部落。新军将由青冥提供全套武器和军需物资，款项从贸易往来中扣除。
除此之外，青冥还将在荒祖部落中修建几座大规模通讯法阵，以实时传递军情讯息。自然，法阵这种精细活，只能人族来干，力巫玩不明白。
红沙绿洲水源丰厚，有河流穿过，又面对西部炽热沙漠。物资丰富，地形气候复杂，矿脉也多，更是大量出产硝石硫磺等，正适合放置镜湖界石。
此时绿洲正处于荒祖与雷泽共管状态，双方各有数万驻军。但有了荒祖部落做内应，雷泽守军就是瓮中之鳖。
……
纪国，关屯县。
张生正在调整防线，忽然有人来报，说是镇山节度使李治求见。
此际关屯县内部已经变成了一座大要塞，布防已经不适宜让外人观看。于是张生便命人将李治带到了县城外的一座小山上等候。
看到张生时，李治有刹那恍惚，但立刻就恢复正常，施礼道：“见过先生。此次李治感应到纪国境内有王气出世，所以特意过来查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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